《［铁袁/高袁］蝴蝶》日见莲

2、第 2 章

　　二
　　铁路临走朝袁朗和陈诺招招手，俩人丢下资料凑到角落里。

　　“就这样，我要零伤亡。”铁路注视着这两个新鲜稚嫩的小南瓜，慢慢的说。

　　“是！”

　　于是笑着和何司长告了别，小刘被叫进来送铁路出门，陈诺这才意识到他们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到基地，不能看见自己的队长，于是一直到门再次关上，才回过神继续读资料。

　　袁朗一头扎在A4纸中，不时为想不起某个英文单词而苦恼。

　　“剩下的，回去再看，下面我为各位介绍一下［蝴蝶］小组的成员。”何司长启动了面前的呼叫器，“小米，十五局的人怎么还没到？”

　　“头儿，刚才去洗手间了，我这就带他进来。”呼叫器那边传来一个女声，旋即门开启，一个短发工作服的女子领过一名年轻男子，“头儿，人来了。”得到对方回应，便退了出去。

　　“行动分析小组组长吴哲前来报道。”男子个头挺高，麦色皮肤，和陈诺一样的长手长脚，身子扳得很正，下巴微微扬起，袁朗不由回头打量他，对上对方眼里的光。

　　“好，请坐。到目前为止蝴蝶小组人员全部到齐，下面分配代号及行动日程。”

　　一个月后。

　　纽约麦迪森大道. New York Palace正举行某政要的宴会，商贾名流亦出现不少。

　　一辆酒红色的玛莎拉蒂停靠在门口，车子后车门打开，穿着一套银灰色西服的亚裔青年在主人的热情迎接下款款走进大厅，在场的不少客人都把视线集中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嚣张的年轻人身上，坐在袁朗身旁的道林顿博士起身朝对方走去，张开双臂咿咿呀呀的叫得夸张。

　　袁朗瞟了一眼，［蝴蝶］资料中的关键人物一号，为美国国防提供大中型武器配备的第一大供应商，Lockheed Donald的技术部总监，除了黑眼睛黄皮肤，和中国没半毛关系的亚裔，高城，英文名Martin，27岁。身高182，25岁毕业于MIT，量子力学与机械工程双硕士头衔。

　　化身成侍者的陈诺托着酒经过袁朗，为他倒上香槟，附耳说：“就是这个人你说该叫妖怪。”

　　袁朗嘴上保持礼貌的笑，却忍不住偷偷掐了一把陈诺的细腰，还别说，这侍者的衣服也挺讲究，原本就细长的陈诺被称得更加好看。

　　博士还在和高城套着近乎，袁朗别过身去，抽了支烟，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瞄准高城的方向打了几下，打火机里内置专用谍报相机的闪光灯被火光恰到好处的掩盖于无形，于是大大方方的抽了口烟，百无聊赖戳戳盘里的龙虾刺身。

　　再转回身时不小心碰洒了陈诺盘里的红酒杯，红色的液体沾湿了里面的白布料，袁朗无辜的看着比他更无辜的侍者陈诺，抽了张纸巾匆匆忙忙去洗手间。

　　道林顿拉着不怎么甘愿的高城，说介绍人给他认识，可对方摆了摆手明说不感兴趣。

　　“教授，你知道我讨厌这种场合，如果不是Gilt那么重要的客户，我真的不会出现在这里。”高城对着自己大学时期的导师算是解释了一番，借着说excuse me就往洗手间走去。

　　袁朗刚擦拭掉衬衫上的酒渍，一个喝高了的客人从里间出来后倒在他身上，袁朗真的很想拿出特种兵的格斗把他撂到一边去，不过现在只能很小心翼翼的推推肩膀上比自己重很多又高很多的白种人。

　　陌生男人像是恢复了知觉，扒住袁朗肩头就痛哭流涕开来，袁朗对着镜子中可怜的自己一个白眼，男人开始嘴里念叨女人的名字。袁朗受不住了，拿出力气把人架到洗手台边的沙发椅上，看着自己衣服上再次被人留下湿漉漉的痕迹，抓起盘子里的棉布细细擦拭。

　　“需要帮忙吗？”身后突然有个浑厚的声音响起，袁朗愣了愣，不是嚣张的连头发都竖着长的高城，还能是谁？“对不起……”高城礼貌的对着他再次开口，语气里有些一些困惑，指了指被袁朗霸占的洗手台。

　　“噢……”袁朗才反应过来般朝右边让了让，继续皱着眉擦着肩膀处的污渍，后边的够不到，手真短……

　　高城瞥了他一眼，兀自洗完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步履匆匆准备离开，岂料门口沙发椅上的男人莫名朝前一倒，双手无意识的扒住自己的腰，边哭边摇。高城挣脱开来，颇有些怒意的看着被弄脏的外套。

　　袁朗抓紧机会朝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污渍：“我也一样。”随后丢了一块擦手布给对方，高城说了声谢谢，迟疑了几秒，学着袁朗的样子狠狠的擦。

　　袁朗带着笑意看着目标就在自己三米以内，晃晃脑袋出了门。

　　“Joseph!”道林顿博士竟然候在洗手间外面，不过袁朗很快就明白了他这么做的原因，因为高城也推门而出，“Martin!”

　　“你怎么在这儿？”高城显然有些不解，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悦。

　　“我来找我的学生，Joseph。”老博士拍了拍边上的袁朗，袁朗很适时的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

　　“喔，我也是。”高城这才眯着眼打量起对方，还有些稚气的脸，有力的手，“Martin。我曾经也是教授的学生，教授很棒。”

　　袁朗点点头，道林顿趁机推荐：“Joseph也很棒，太极拳打得很好。”

　　高城明显一怔，显然话题跳得太快：“你是说太极拳？”

　　“是啊，你以为是什么？Martin你也是中国人吧？”道林顿像是随口一说，“哦，Smith这个混蛋这会儿才出现，Martin你帮我看着点Joseph，他才来美国不久，我去招呼一下马上回来。”也容不得高城的拒绝，朝远处走去。

　　陈诺端着酒杯“碰巧”的经过，于是袁朗拿起两杯红酒，分了一杯给高城。

　　“谢谢。”高城喝了一口定定神，“你是中国哪里人？”

　　“北京。您呢？”

　　“爷爷是上海的，奶奶是香港人，从他们定居美国开始就没有回去过，我是中国人的外表，美国人的思想。”高城像是说了个笑话，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哦……”袁朗心里核对完资料，暗暗怀疑此人的智商，就这么自爆家门都不要紧吗？

　　“我得走了，替我向教授说声抱歉。”高城再一次看了手表一眼，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袁朗，“有机会再见吧。”

　　“再见。”袁朗接过名片，喜笑颜开。

　　起码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不是么？

　　一星期后某个夜晚，不辆不显眼的黑色福特停靠在曼哈顿地区的一家pub之外，车后座上的袁朗正拿着望远镜透过后窗玻璃监视，陈诺在副驾驶上最后一次照了一下仪容，深呼吸踏出了车门。

　　“好运！”袁朗维持着动作，朝陈诺比了个［victory］的手势。

　　“这是一家什么酒吧啊？怎么进进出出全是奇形怪状的男人……”袁朗像是无聊搬的抱怨，虽然他知道很大的可能性驾驶员，他们蝴蝶的组长［翅膀］理都不会理他，不过出乎意料的，翅膀开口：“就是如你所见一家男同志酒吧。”

　　袁朗一记没抓牢靠垫，摔在了坐椅上。他想了想那些身高跟姚明差不多，体重都跟猩猩一样的老外，闷闷的说了一声：“小陈子一个人不行……组长，我要求前往保护。”

　　“不行。”对方一秒钟也没有犹豫，“你们都是特种兵，这是任务，他知道的。Martin是个gay，我们想要混到他身边，就只能这么做。”

　　“所以你们就打算牺牲陈诺？”袁朗觉得一股血气往头顶冲，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拉开保险，打开车门冲了出去。翅膀看着他违抗命令朝pub门口狂奔，表情开始阴晴不定。

　　袁朗冲进pub，零星的光亮让他没办法一下找到人，摸索了一阵，终于在一堆人里找到了四处张望的陈诺，陈诺也看见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向他招手，袁朗在他身边的空处坐好，看着一旁两个正举着喇叭对饮的老外一阵莫名。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从我进来开始，没看见目标人物，刚坐下打算守株待兔，这两个傻大个就走过来，然后他们就开始狂喝起来。”陈诺摊手，袁朗听完气结，小爷还担心你贞操不保，想不到你还乐在其中。

　　袁朗看着焉儿坏的陈诺忍不住动手拍拍他的脑袋，陈诺没躲让他拍了个正着，在基地两人就习惯了这样的打闹，此刻陈诺的脸色突然一变，袁朗手一痛，其中一个老外丢了酒瓶流里流气的捉着自己的手暴怒的看着自己。

　　陈诺想调解，被另一个扎着小辨的老外一把按住，袁朗则被大汉揪起，朝门口方向一丢。

　　袁朗脑海里想了十来种方法可以避免自己与大地做亲密接触，又有一条理由让他这十来种方法全部报销——任务中，不能暴露自己身手，于是闭了眼睛准备迎接大地的冰凉无情，顺便念叨着老外吃牛排就是比中国人长得壮实，随便拎自己都跟拎个小鸡仔似的，回去应该跟铁路建议A大队食堂伙食全面改善，想完又开始佩服自己思维敏捷，在这么短短数秒内竟然能想那么多……

　　咦，软绵绵的，不疼……？

　　一双手插过自己的腋窝，把袁朗稳稳的托住，万宝龙的星辰男香淡淡袭来，后脑勺撞上对方胸口，很有弹性的胸肌……

　　“又见面了，Joseph。”

　　袁朗猛的睁眼回头，高城托着自己脸上是略带促狭的表情，“我是不介意你这么躺在我怀里的。”

　　袁朗忙立正稍息：“对不起，谢谢。”

　　“真是巧啊，这里也能遇到你。你不要紧吧？牡丹花自然是美，不过赔上自己就不安全了。”高城指了指以陈诺为中心闹得不可开交的人群，逗趣般和袁朗开起了中文。

　　袁朗笑了一下：“难道Martin不喜欢牡丹花？”意有所指。

　　高城看着陈诺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的那杯茶。”指指里面，“我在这里有VIP房，要不要陪陪我？”

　　袁朗还在思索高城的那杯茶到底是怎样的茶，就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来纽约多久了？”高城直接从酒柜上取下一瓶开过的红酒，他很难得会一个人来这里喝酒，以往总是带着半路上看中的人，但袁朗显然不应该是。

　　“一个月了。”

　　“你在MIT？”

　　“不，我在道林顿博士的私人研究所帮忙。”

　　“老实说，你不像来这里的人。”

　　袁朗一翻白眼，心说我的确不是，可又不好明说，只得笑笑：“是吗？我还觉得你不像呢。”

　　高城哈哈笑了。把其中一杯酒推到对方面前，轻轻碰杯，嘴里咕噜了一句：“你只做top吗？”

　　袁朗拿酒的杯子一抖，仔细的看了看对方的眼神，不敢乱回答，支吾了句：“你说呢？”

　　高城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也许自己的征服欲作祟，他很想压到身边的袁朗：“要不试试？”说完含了口葡萄酒，直接就着对方端着酒杯的姿势凑上去，撬开他过分性感的嘴唇把酒兑了过去。

　　从刚才进门口巧合的接到被丢出来的袁朗，高城不否认对这个线条看起来有点粗的男人有好感，他骨子里是被美国文化同化了的，对性抱着开放和享受的姿态，既然喜欢，既然又遇到，既然有机会，既然对方没拒绝，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袁朗的脑袋嗡一声被炸开，他还保持着右手拿着酒杯，翘着二郎腿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的姿势，高城的吻技十分高超，舌头灵巧的在袁朗的上颚扫荡，左手抵在对方后颈，右手伸进衣襟下摆向上摸索，揉搓后腰的一大块紧致肌肤，手感之好让他足以惊喜，于是流连许久，才慢慢往上开发。

　　忽然停住，高城推开洒了酒杯的袁朗：“不喜欢？”对方身体僵硬，一动不动，那副呆样完全不像圈里人。

　　“不……做惯top……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袁朗掩饰般的擦了擦嘴唇，那酥麻的感觉还萦绕不走，放下酒杯。

　　“做惯top？我看你比较像第一次吧。”高城显然不相信他的解释，手指还留恋刚才的触觉。

　　袁朗喉咙一紧，想了几秒，松懈下来，状似羞怯：“是……其实我没做过。”

　　高城无言：“那，要不要去我家？”

　　袁朗又一愣，人神交战，人说：不要去不要去……吃人不吐骨头，一去肯定失身。神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若不去，不知下次又要等多少个礼拜。

　　最后他心如赴死，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