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袁/高袁］蝴蝶》日见莲

12、第 12 章

　　十二
　　漆黑的夜，呼啸的风，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两个人影一闪而过，灯光突然大亮，原本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影突然现形，铁丝网内的人对着外面的人低声呵斥。

　　“快走！”说完，背过身去，朝着追来的人群一阵扫射。

　　“妈的，等我！”外面的人眼睛鼓起，迟疑了几秒，迅速的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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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睡了一觉，醒来伸伸手脚，掏出抽屉里的游戏机打了起来。

　　“早饭？”铁路拿着一杯牛奶敲敲开着的门，袁朗头也不回：“不吃，减肥。”

　　铁路也不勉强，盯着袁朗的背影“哦”了一声走开。

　　如此这般，除了必要的水，袁朗只啃过几个拳头大小的苹果，不出两星期，黑眼圈显著，颧骨突出，锁骨明显。

　　终于铁路忍不住冲进他房间，夺了游戏机。

　　“队长？还给我……”袁朗眉毛一抖，伸手就要抢，铁路只轻轻一挥，某个营养不良的家伙就眼冒金星，头晕眼花的倒在床上。

　　“够了没？”铁路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袁朗，语气不佳。

　　“够了够了，可以了，我下午就出门。”袁朗看着居高临下的火山铁路，忙不迭的说。

　　铁路哼了一声，走出房间，临出门又回头：“小混蛋，玩苦情戏，亏你想得出来！”

　　袁朗在原地没力的哼唧，表示纯粹自己钻研。

　　中午不明真相的陈诺从药店里买来N种瘦身药品，一一摊在袁朗床上，正啃着苹果的袁朗笑得被果汁呛到，闻声而来的铁路进来视察一圈，终于露出半个笑容。

　　南瓜还是没心没肺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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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城在公司闲到爆炸，终于在美丽动人的女秘书第N次敲门送咖啡的时候忍不住炸毛跷班回家。他疑心再喝下去的话恐怕会胃穿孔，然后他就会成为美国史上第一个喝咖啡喝到胃穿孔的副总裁。

　　去路边一家熟悉的店里坐坐，等发现是家咖啡厅的时候，无视服务员尴尬的举到半空的手，干脆的转身走人。

　　最后进了一家俱乐部，持着最贵的钻石卡却一年到头光顾不到几次，高城决定要把多余的精力全都用掉。

　　打了半小时的室内Golf，和一个陌生人一起练了一小时的避球，终于再不能假装看不见对方投来的勾引眼神，擦着冷汗洗澡更衣。

　　一个人吃饭会很奇怪，最后高城还是外带了一个披萨坐在车里啃。

　　以前当部门主管的时候高兴了还可以大手一挥拉着手下出去搓一顿，现在的手下中间还隔着新的外聘经理，作为全公司的领导也不太好偏心于他们，高城从车储藏翻屉里挖出一瓶气泡饮料，边喝边可怜着自己。

　　还是回去吧。等填饱肚皮后昔日的黄金小开如今的未来高官女婿很没出息的想。

　　虽然和July彼此都心知肚明，一场政治联姻，况且还是他高攀。不过July那流浪于布拉格的帅气意大利街头画家男朋友是永远不可能被家人接受的，于是一个家世尚算不错的gay，名正言顺的可以给她名义上郎才女貌并且永远不会过问她私生活的婚姻。

　　警卫很是欲言又止的望着高城开进公寓。

　　明明就要结婚的男人，为什么还是孤身一人来回？未婚妻不陪着也就算了，连个诽闻对象也没有，更要命的是还会有古怪的男人来找他。

　　这不，今天又来了一个。

　　高城打开房门，一个在自己印象里绝不该再出现的人抱着靠枕以一种很寂寞的睡姿侧躺在自己沙发上。

　　轻轻关上门，没有动静，袁朗好像睡得很沉，眼睛很自然的闭着。

　　小心翼翼在他旁边坐下，细细的打量，揉揉眼睛，不是幻影。

　　看起来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睫毛下淡淡的黑眼圈，嘴唇周围胡渣深浅不一，脸颊凹陷，单薄灰色T恤下包裹的身躯也清瘦了不少。

　　可以解读成，他也很挂念自己么？高城扯开嘴角，无声的笑。

　　手抚上袁朗梦里有些委屈的脸，Joseph现在住在里面吗？高城很想问。

　　收回右手，左手不自觉的抚摸右手，仿佛被什么刺痛，然后，他看见那个刺痛自己的罪魁祸首睁开眼睛，依旧带着钻石般闪耀光彩的眸子，却染上几分欣喜，然后是难过，委屈，高城想也许一切感情色彩都是自己加诸上去的。

　　“高城……”仿佛吐气般叫着他的中文名字，高城听见自己叹息的声音，如果这是一场较量，自己无疑输得一败涂地。

　　背过身去煮热水的时候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高城开口问：“你不怕我爸？忘记他在车上说过的话了？”

　　袁朗放慢速度坐起身，咬了咬嘴唇，声音嘶哑干涸：“任务失败，我就要回去了，高城。”

　　“哦，来和我告别？还是，”高城在柜子里翻来覆去的找东西，每扇门都打开，找过，然后关上，怎么不见了呢？明明是放在这里的……吧？放弃般关上最后一道门，让自己的语气里带上一点轻快，“想和我说声对不起？你已经说过了。”

　　“新闻我看到了，July很好，很适合你。”袁朗语带落寞的说着，他的破烂嗓音此刻让这句话更透出几分惨淡失意来。

　　高城弯起的嘴角僵住，跑去厨房看水开了没有，打开盖子，底下的泡泡正在生成，才要开始冒上来。

　　袁朗撑起身子，扶着墙靠在厨房门口，望着高城的背影：“其实，我是来还给你这个的。”然后捏起手里的钥匙圈，上面挂着高城家的卡片钥匙。

　　“对，我都差点忘记了。”高城转过身来，笑眯眯的从袁朗手上接过钥匙，对方忽然贴到自己身上，身体反应快了一步，手已经把人推得老远，袁朗愣了愣，朝后踉跄了几步，终于两周的节食瘦身产生了必杀效果——低血糖，眼前一黑，顺势倒了下来。

　　半明半暗里自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双担忧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然后身体一轻，到了半空，再最后落进一片柔软中。

　　高城说不出话来，温了杯果汁，洒了些盐粒，端进了卧室。

　　袁朗已经缓了过来，此刻脸色有点暗，他翻身趴在被子上，闭上眼睛就浮现出高城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

　　够了，袁朗，别管那该死的任务了，拔腿跑吧，你已经伤害过他了，还要在原来的伤口上再狠狠剜上一刀吗？

　　身体被轻柔的翻起，袁朗就着高城的手慢慢坐起，喝着他手里送来的果汁。

　　“这么折磨自己，有意义吗？”高城好像有些生气。

　　袁朗喝了一半，就再也不肯喝了，最近油盐不进的，不能一下子吸收太多。

　　高城以为他跟自己矫情，也不勉强他，就把手里的半杯果汁搁上桌子，站到窗前。

　　“除了还钥匙，还有什么事你直说。”那个背影融进光亮，影影绰绰。

　　“你……”袁朗始料未及于高城的洞察，迅速调整作案方式，直来直往，“和我一起回中国吧。”

　　高城转身，瞠目，旋即是怒意：“回国？回哪个国？”

　　“中国。”

　　“给我个理由。”高城走近几步，似乎在思考袁朗的提议。

　　袁朗厚起了脸皮：“为了我，如果这个理由足够的话。”

　　高城哈哈大笑，退后几步：“你对国家的忠诚让我肃然起敬，袁朗，竟然可以牺牲自己……”

　　袁朗竟然感觉到心有一刻沉了下去，高城的笑像一个巴掌抽在了他脸上，可他竟然能感觉到对方不下于自己的痛苦。

　　高城笑完，盯着袁朗看了许久，忽然开口：“好，我答应你。”

　　袁朗惊呆。

　　“你……不是半个月后就要结婚了吗？”

　　“那就取消。”高城很干脆的回答。好像只是取消某个饭局的预定般的轻松。

　　“那你不是当了副总裁了吗？”

　　“那就辞职，这个活很轻松，只要会签字就行。”高城眼也不眨的摆摆手。

　　“那……”

　　高城不耐烦了：“你还那什么那？”

　　“为……为什么？”袁朗的表情没有一丝玩笑，他下意识的直起身体，过分容易完成任务反而让他产生出不真实感来。

　　“为了你为了你，满意了吗？收起你那么多的疑问吧！”高城在袁朗还诧异着的眼光里挤上了床，“过去点儿，睡会儿吧。”

　　袁朗看着把自己圈住的那双手臂，偷偷往外挪了几分，高城的手臂立即加力收紧，袁朗想了想，顺着这个姿势脑袋贴上了对方的胸膛，一股暖意传递过来，眼皮渐渐沉重，耳边是微风一样的呼吸声，如透明的催眠曲般让人安心，好好睡吧……

　　高城确认怀里的人真正入睡后，留给自己一抹嘲讽的笑。

　　即使是虚情假意，自己也想拥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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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又一次迎来黑夜，一个矫健的身影越过围墙外的红外线保全系统，轻易登上视线死角，撑住两边靠近的围墙，不费吹灰之力便登上了高楼。

　　借助工具划开牢固性最差的走道公共玻璃，轻轻一推，在长方形玻璃块跌落之前单手捏住，一手架在窗台上一个借力，身体已经翻了进去。

　　拆开电子锁的底盖，两根电线短路，轻微的火花并未引起任何注意，随后拿出工具撬开了备用防盗锁，咔嗒一声，门轻易打开。

　　客厅里没人，再往里，卧室门虚掩，打开一条缝，两人躺在床上，掏出手枪，换了注射枪头，装进强力麻醉剂，轻手轻脚走进卧室，靠外的人先有了点动静，不过还是因为反应不及时被自己一枪正中颈动脉，药水迅雷不及掩耳的被推入，手下原先挣扎的人三秒过后失去抵抗力；正欲对另一个人下手，却意外的发现原先躺着人的半张床铺却是空空如也。

　　身后一股风袭来，一个侧身躲过，似乎想起这个熟悉的身手，一记跃起扣住昏迷的人的脖子，用枪顶住他的太阳穴。

　　“住手。”袁朗愤怒的看着黑暗中的人。

　　“你就是Joseph？”黑暗中人的听觉出奇的敏感，袁朗从话语中听出那么点好奇来。

　　“你是什么人？”如果不是自己这两周严重的营养不良睡眠不足的话，他绝不会眼睁睁任由来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捉住高城当人质，体力不足的直接下场就是身体反应变慢。

　　“说了你也不知道。”对方懒洋洋的回答，“过来。”

　　袁朗放弃般朝他走近，对方抬起手，对准自己就是一枪，某种液体被注射进手臂，几秒之内意识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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