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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夜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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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在林涌寸步不离的养护下,恢复了些元气,还胖了一点儿。
虽然他们每日都肌肤相亲抱着睡,可因为沈乔还在病中,这月余两人都未曾缠绵。林涌天天做个柳下惠,小腹前成宿成宿涨得笔直粗犷,那东西怨气冲天顶得沈乔很是过意不去。
“长风,我要,要你进来。”
“不行。”
“我好了,再不舒缓,我要憋死了。莫不是我这么快就色衰爱弛了?真没良心。”
林涌被他的话逗笑了。他知道沈乔是心疼自己,现在进去,自己是痛快了,沈乔却没什么快感可言,不单会很痛,还会累到腰膝酸软,他当真不舍得。
“过几日,包你满意。”他亲昵地在沈乔脸上一顿拱。
“那这几日别抱我睡。”
“不行!”
沈乔作势要往下钻,却被林涌单手卡脖子阻住,自己捷足先登,蹭着嗅着往下走。
极致的巧舌如簧,轻易将人抛向云端,他心里像爆开绚烂烟花一般,迷醉癫狂。
沈乔也如此服侍了他几回,才各自释放舒坦。
又过几日,林涌骑马带沈乔出门游玩,先载着他在闹市吃过地道小吃,然后往扬州郊区方向去。马通人性,一出城区,就开始撒欢狂奔,惊得沈乔吱哇乱叫。
“没真骑过?”林涌在他耳畔笑问。去年他们骑马在恣园晃,根本没跑起来。
“我……可能骑过”,沈乔吓得紧紧靠在林涌结实的胸膛上,手也紧紧攥着他满是肌肉的小臂,林涌则环着他的腰,俯首贴脸。
林涌没说破。现在他还不想让沈乔知道,在他15岁那年,是自己把他从观潮的人里救下来,拽上了马。他顾念死去的兄长,八年来,从未找过沈乔一回,权当曾经的错过从未发生。
越跑越远,太阳都被甩到了身后。
“林长风,要去哪里?!”跑得越快,耳畔风越响,沈乔只好吼。
“跑马!”
塞上草原,许多民族叫野/合为跑马。天为盖,地为席,世间万物为证,两心交欢,此生不渝。
不知道跑了多久,万山已经飞快闪在他们身后,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茂盛桃林,夹岸数百步,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这地方名叫桃花坞。
林涌这一路任凭马儿带路,自己只顾抱着他吻,等马儿停下来吃草时,沈乔的脖颈通红一片,耳垂和脸上都似落了桃瓣,旖旎极了。
春末夏初的太阳不怎么烈,虽然就在头顶,因有这桃林遮挡,也不怎么晃眼,留下斑驳的剪影,照得满地衣衫金灿灿。
沈乔背对林涌,一寸寸跪坐下去,直到完全贴上林涌的腹,被他环抱着腰动作。
“子晏,喜欢吗?”林涌火上浇油。
沈乔这时难耐地透不过气,哪有力气应对他的话,可他偏要一遍又一遍地问:“喜不喜欢?舒服吗?”
“嗯……”
“我没听清,你说什么?”“说”被灌注了力度,使沈乔倏地睁大了眼,然后字字咬牙切齿:“喜、欢”。
林涌还是不肯放过他:“那你回头看看。”
沈乔闭眸回头,堵了他的嘴。
……
也不知这一关是怎么过的,沈乔猜想当时大概已经被折腾得人事不省了吧。
夕阳如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了大半。林涌抱着刚睡去不久的沈乔,上了桃花坞的一艘乌篷船。
解了乏累,沈乔慢慢醒来。
船上备着桂花酿,林涌端着海碗,却只给了沈乔一杯底。依依不舍地喝完,沈乔伸手要够坛,却被林涌收了酒杯。
沈乔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拔了泥封,仰头要就着坛子吹,吓得林涌急出一身汗,赶忙去抢。
却原来是假动作!
只见沈乔将酒坛往林涌怀里一推,借势吮上他的唇,又在他齿间舌上流连,惹得林涌一顿火起,才心满意足坏笑道:“好酒!醉了!”
然后抽身望舱外跑。
林涌被撩得火起,像只被拽着线的风筝急追出去,把沈乔捉回来压下去……
大半个时辰后,林涌开始帮他擦洗。
沈乔狠狠明白了一个道理:林涌根本不是人,是时刻发/情的种马,永远做不够出不完。
“我饿了。”沈乔手缠着林涌的乌发道。
“走,带你吃好的。”
不多时,船驶进一个码头,水村山郭之间居然有个酒家。
上菜的是位妙龄女子,她看着两人模样,非常友善地笑了笑。沈乔也报之一笑,酒窝乍现,甜得姑娘脸都红了。
“咳咳,吃饭。”林涌急了。
沈乔这才注意到,今日的菜全是自己喜欢的,有两样居然是京味:烤鸭和驴打滚。当年京城羁宦,自己尝遍了当地吃食,这两样犹爱。一别近9年,居然在这里吃到了!
可林涌为什么知道?
管不了那么多,他两眼放光,捋了袖子就要蘸酱包肉,却见林涌把一碗荷香八宝粥递了过来:“先暖暖胃。”
等他慢条斯理喝了半碗,林涌接过来喝狗剩,并把包好的烤鸭推到了他手边。
“大帮主啊,我手脚利索,顶多算个半残废,再这么好吃懒做擎等着伺候,看你亏不亏。”
“我愿意。爷我这辈子最大心愿就是,给您老人家端茶倒水,洗衣叠被。冬日肚皮给你暖脚,夏日打扇给你纳凉,您让上东万不敢去西,让捉狗绝不去撵鸡。你就负责穷讲究,瞎干净,弄些个风花雪月……反正怎么高兴怎么来就是了。”
说完,他用拇指擦去沈乔沾在嘴边的酱,放进自己嘴里吮干净。
林涌只顾说,却不知道沈乔的泪已经落进了碗里。
“长风……”他哽咽到说不下去。
“怎么了?”
“没什么……你真是个傻子。我在想啊,生死有命,说不定哪天,我就眼一闭,腿一蹬,骑着牛头马面坐镇地府了呢。人生忽忽几十年,很快的。万一如此,我说万一啊,你要找个短命相公,等着我托生……”
沈乔似乎漫不经心,林涌却知道他是故作轻松。
林涌双目通红,情绪有些激动,他双手覆上他的脸,使劲夹着,力道大得惊人,看进他雾湿的眼眸:“不许!我谁都不要,你要忍心,那我二话不说跟你去。”
他说完,马上“腾”地站起,面朝山溪,沈乔只见他脊背抽搐。
“长风,这世上,没什么事过不去。我只是,只是……”只是知道,自己所中的毒无人能解。
“那好,我问你,温乔,和温家那些事,为什么你就是过不去,这些年就是忘不掉?!为什么非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折磨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
就是要我的命。
沈乔大步过去抱住林涌的腰,林涌转身将他紧紧搂住,恨不得嵌进身体。谁都不再说话,都借着彼此的怀抱,想隐藏心里莫大的悲恸。
“子晏,对不起。是我来得太迟了,别难过,别……”他攥皱了沈乔衣襟。
“你恨我吧,我也恨自己。这8年多来,我没有一日不活在愧疚和为温家平反的执念里。我本来可以跟着成意去了,可老天偏让我活着,后来我找到了成意的妹妹,还找到了为温家平反的证据,当时就想,中个毒算什么?只要为温家昭雪,送谦儿回家,这贱命一条,谁愿意要谁拿去。直到你出现,我才知道,活着是这样好,我的命谁都不能给,我的心早许了一个人。你曾说,要看我为你再活一次,现在我回答你,我不止愿意,还想同你一起,千千万万年!”
谁入了谁的斛,谁又是谁的刀和盾?
两个人深深吻在一起,天地间轻风响,荷香四溢,弥漫着有情人急促的喘息。
“我能找到解药。子晏,我爱你。你会好起来,我们要一起活成老不死。”
“长风,我也、爱你。”
饭毕归船,林涌欲摇浆,沈乔非要抢。
“林大爷,你歇着,我来,要不哪天您伺候烦了,还能念我点儿好,不给踹江里。”
林涌斜坐船头,将长腿一抻,散开前襟,懒洋洋眯眼,笑看这半吊子船夫:“那不会。”
“你说的啊。”沈乔呲牙咧嘴用力,可船却除了转圈儿没干别的。
“噫?你刚不是这么划的?这船怎么回事,认生还是欺负人?”
林涌笑得打跌,移到沈乔旁边道:
“爷在伺候烦你之前呢,会先被你划船整死。”
然后伏在沈乔后心,两只劲手覆上沈乔的手划起来,不多时,已经入了荷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