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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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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妾给您讲个故事吧。”明芷眨着眼睛。
“嗯。”
明芷不急不缓,慢慢说道,“从前,有个地主,目之所及,皆是他的地,可惜呀,儿子不争气,守不住地,然后呢有个英俊的贵族,叫项郎,天资聪慧,力能扛鼎,不服气呀,搞了一支兵马要抢地;而在另一边呢,有个寒户,还是赘婿,还欠着酒钱呢,叫刘郎,也不甘心,拉拔拉拔也带了一队人马抢地去了。”
明芷戳了戳晋安帝,“陛下,您猜,谁赢了?”
晋安帝瞥了她一眼,“浑说,贵族哪还需要抢地主的地。”
明芷撅了噘嘴,“都说是故事了,就不能听着乐呵么。”
晋安帝又瞥了她一眼,“继续说。”
明芷开心了,继续说她乱七八糟的故事,“项郎呢百战百胜,从无败绩;刘郎呢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您说奇怪不奇怪,都败成这样了,还有一堆人围着刘郎呢,最后,您猜怎么着?”
晋安帝嗯了一声,懒得应她。
明芷乐呵呵的,“最后呀,一战定生死,项郎败了,心高气傲,然后自刎啦,死的干干净净的,刘郎把所有的地都抢了,嘻嘻,不过他夫人也厉害,等刘郎死了,她夫人摁住儿子,自己当了地主。”
晋安帝又嗯了一声,什么毫无逻辑的故事,没有半点内涵可以挖掘,且不说赘婿出身的寒门能立马拉拔出一只军队跟贵族对拼,还屡败屡战;更何况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怎么可能因为一场失利就受不了自刎,要硬要说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无论过程输多少,只要结果未失利,就不算失败,可惜谁能知道到底哪些是过程,哪些是结果。
晋安帝知道她是在插科打诨,让他开心一些,他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髻,“宫装沉重,你已穿了许久,早些回去换了吧。”
明芷眯了眯眼,率性的将头上的钗环随意扯下,往地上一扔,“这样不就好了?”
晋安帝失笑,他哪是这个意思,他捏起明芷的下巴,将她的红唇带向自己,“就这么喜欢呆在朕的身边,当真不怕?”
晋安帝的脸靠的极近,鼻尖的呼吸仿佛就在明芷的脸上,明芷不由得泛起了红晕,明芷早已习惯晋安帝的克制,他与她在一起,多是相拥,猛不丁的这般脸对脸,嘴唇都要靠上,明芷就是再欢喜,都羞涩的不行。
她声音极轻,若不是晋安帝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都有可能听不见,“您总问妾怕不怕,妾何曾怕过,明明是您心有顾忌。”
晋安帝沉默了好一会,抚了抚她一览无余的眼睛,叹了口气,“阿芷,这样,于你不公。”
明芷捧着他的脸颊,一板一眼,认认真真,“陛下,您怎会这样认为。您是我们大燕朝的陛下,妾进了宫,凡妾所用之物,尽是上品,不仅如此,您为妾挑的嬷嬷也是少有的博学之人,妾一度觉得,您是为妾出宫以后在打算,妾曾经有些伤心,可后来又觉得,缘之一字,甚少十全十美,盈满则溢,如今妾能陪着您,您又爱护妾,已经很好了。”
晋安帝紧了紧手,将她抱的更紧,明明还是小娘子,总有这么一套一套的大道理,知足又懂事,让他分外不舍。
“席瑾钰是谁?”
“啊,阿钰哥?”明芷一个怔忡,不是还在聊公平不公平吗,怎么突然提到阿钰哥?
明芷有些莫名,“阿钰哥是席叔叔的儿子,席叔叔是父亲的好友。”
“只是如此?”
明芷更是疑惑,“阿钰哥本是跟着父亲读书学习,后来父亲去世,席叔叔就找了一家书院,陛下,怎么了?是阿钰哥出什么事了吗?”
晋安帝不言,摩挲着她的腰间,他当然知道席瑾钰,只是没想到他从小是跟着顾玉郎读书的,那与明芷也称得上青梅竹马了,本还没觉得,可今日的七夕宴,才让他恍然发觉,他怀中的小娘子,正值碧玉年华,就是徐九渊裴子期也比她不过小了几岁罢了,只是往日里明芷的熨帖与懂事,让他遗忘了他与她之间,相差甚多。
今日在台上,多少小郎君偷偷打量她,少年郎的目光总是干净真诚的,他心下不快才带着明芷离开,仔细想来,若是顾玉郎还在吴郡,若是清河没有丁氏,他怕是也遇不到她的......
晋安帝顿了顿,“无事,待你生辰,席瑾钰也会来京。”
说完,不待明芷反应,就问道:“明日,就带你去围场,可好?”
“啊?”明芷被他一句又一句砸的晕晕乎乎,还没消化阿钰哥会来京这件事,就被晋安帝安排着要去围场,这个天去打猎,不会太热吗?晋安帝莫不是傻了,她问过彩云,往年,怎么也得等到八月的下旬,虽说晋安帝本就有意早些秋狩,但明天是不是太快了?这个天气的骑装,压根还没准备呢。
明芷脑袋懵懵,被晋安帝哄着回去收拾东西,彩云彩霞苦着脸,领导一句话,下人跑断腿,今天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日众人起来,武安侯等人照常来中和园报到,才发现中和园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在打扫着庭院,以待来年避暑日的模样。
武安侯等人一个比一个茫然,一拍脑袋火急火燎的去找调度熙山避暑的宣平侯,才发现宣平侯也脸色不好看,一条条指令脱口而出,他们不好打扰,仔细打听了一会,才知道,陛下突然起意,带着明妃提前秋狩了,也没通知宣平侯,直接抽调了一支百人的羽林卫,人不知鬼不觉的就这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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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等人都快跪了,这秋狩,带不带女眷,带不带府中子侄,好歹给个明话再走啊,还有这日头还毒,他们是去跟着秋狩,还是在熙山再呆一阵,这天杀的秦九忠,他喂了这么多银子,就不能提前透点口风吗?
更有甚者,暗自揣摩,昨日才赐了婚,今日晋安帝就消失了,莫不是不满意两府联姻,那他们是不是要跟着赶紧走,可要是赶紧走了,会不会得罪荣康太后?荣康太后毕竟是晋安帝的生母,母子哪有隔夜仇的,会不会里外不是人?可若是不走,晋安帝会不会以为他们巴结定国公府,会不会影响圣心?
头痛,头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