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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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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明芷重新出现在各种宴会,晋安帝也一如既往,渐渐没人提起那莫名其妙的几日消失,但到底都多了几分谨慎,眼见这局势不明朗了。
明芷是不管这些,她拖着腮正想着马上到来的七夕盛宴,大燕的七夕盛宴不同于前朝,前朝称之为七巧节,定了亲的女子要炸了巧果或是雕了花瓜送至男方府邸,以显示自己的心灵手巧。
到了大燕一朝,风俗变了一变,多喜对月穿针或是喜蛛应巧,而在晋安帝的七夕盛宴,谁家女子要是赢了,若是有心上人,是可以让晋安帝御旨赐婚的。
往年多是荣康太后定的,多是女子,所以对月穿针的多,可今年却是晋安帝亲定,选的是喜蛛应巧,说的好听,可实际上就是七夕当天,要捉一只蜘蛛在密闭的盒子里,到了晚间宴会打开,看谁家的蜘蛛结的网结得更圆,得之以圆满之意。可再怎么吉兆,那也是蜘蛛,谁家娇娇女喜欢捉蜘蛛,晋安帝真是恶趣味。
京城的风俗与南地的不同,爹爹曾说,在吴郡,既不喜欢对月穿针,也不喜喜蛛应巧,而是办七夕香桥会,南地多溪流湖泊,若是氏族,更是家家引水入家,小桥流水,便取小桥最密的一片区域,以各种不同的花朵装饰,有茉莉花桥,荷花桥,桔梗,向日葵,满城芬芳,到了晚间,举了灯笼带着香囊去登自己喜爱的香桥,若是有缘,与郎君对诗一首,郎君若是对的好,便将手中的香囊赠出,进一步若是郎情妾意,自是秉明家中父母,可若是郎君无意,也不过是赞叹郎君的才情而已。
明芷曾问及爹爹在吴郡的七夕,爹爹每每笑而不语,母亲却总是要吃醋,安嬷嬷偷偷告诉她,爹爹在吴郡的时候,每逢七夕,是不敢出门的,但凡踏出家门,能被漫天的香囊淹了去。
当年的顾玉郎,是多少女郎心中的如意郎君。
她有些想爹爹娘亲了,到了清河,没有香桥会,可每逢七夕,爹爹会带着一家人收集晨间的露水,爹爹说,这是牛郎与织女一年一相逢而留下的幸福的泪水,所以要接取每一滴幸福,而这时候母亲总会耐心的将后院每一片叶子上的露水接下,守着炉子,给爹爹煮一壶花露,从不假手他人,也许没了父亲,对母亲来说,就像生命中失去了光芒吧......
明芷有些恹恹的,晋安帝进来的时候皱了皱眉,他很少见到明芷这个模样,他进来的时候她都没发现,他转而看向彩云,彩云一个哆嗦,狠狠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明芷为何如此。
晋安帝在她身边坐下,温和的问道:“怎么了?可是闷了?过了七夕便要准备秋狩,若你在西山呆的闷了,就早些带你去围场。”
明芷不言,拱进他的怀里,“妾不闷。”
晋安帝搂了搂她的腰身,纵使他使人认真盯着明芷的一应膳食衣物,明芷还是清瘦了些许,前些日子济度替他诊平安脉,让他少用冰盆,她便索性将冰盆摆在了角落处,有的时候甚至不用,他毕竟自小练武,虽说这些年疏于练习,但是总归有底子,倒也还好。
可明芷从小是娇养着长大了,撤了冰盆没几日,就开始清减,他一开始还当她是女子少用冰,哪知她是为了他连冰盏也不用了,当下就提了,要不他去住外间书房,书房有张小榻,过几日本就要去秋狩,对他来说,无碍,哪知怀中的小娘子委委屈屈的红了眼圈,他才发现,有些事情,他拿她大约是没有办法的......
今年的京城,出奇的热,她倒也不怕,总往他身上赖,也不怕这一身汗,晋安帝轻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耳垂,“那又是为何?”
晋安帝想了想,心中有些头绪,又有些好笑,他要不问,难不成她准备一直憋着,一直不提吗?
大燕一朝,除了皇后,皇帝的宠妃,也可以破例加封其家人的,只不过不是承恩公,而是承恩侯,他曾使秦九忠打听过,明芷是为了小弟甘愿进宫的,清河一带也都清楚。
晋安帝拥着她,见她饮下半杯消暑的凉茶,才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你若想念弟弟,传他入京便是。”
明芷思索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如今京城情势未明,谦儿不如在清河好好读书。
明芷有些遗憾,但是她也舍不得家人来京城这个是非窝,她自己钻了,是自己乐意的。
晋安帝摇了摇头,在她耳边问道:“你莫不是把自己的生辰忘了?”
明芷顿时瞪圆了眼睛,“陛下?”
晋安帝带着她起身,在园子里消消食,“过完了生辰,若是你弟弟不愿呆在京城,朕让人护送他返回清河,如此,可好?”
明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是什么时候安排的,怎没告诉妾。”
已是到了晚间,蝉声阵阵,明芷的头发也就没盘着,晋安帝捋了捋明芷垂到腰间的发丝,不言,他是何时安排的呢?可他不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