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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明芷呆了半个月,还是没想出什么,叹了口气,承庆宫也不知为何风平浪静,好像只管选,其他一概不管,明日便是端午了,罢了,过完端午就回去。

      既然他不喜欢她,她也帮不了他,那不如早些回家,她从未跟谦儿分开那么久,谦儿信中还告诉她家中的银泡鱼生了小崽崽,大鱼带着一群小鱼,她爬满垂花门的蓝雪花,也已经开了,阿钰哥还过了乡试,还在乱想什么呢,明芷拍了拍她的脸颊。

      明芷嫣然一笑,徒增烦恼的事还是让它如烟飘过的好,“喜儿,收拾东西,后天我们就回家。”

      “诶。”秋娘喜儿欢喜答道,皇宫很好,但是清河的家更好。

      彩云彩霞有些遗憾,陛下的性子本就如此,彩云行了一礼:“顾娘子,陛下说,你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带走,不用担心,回乡的路上会有人护送的。”

      明芷眯了眯眼睛,倒也欢快的收拾起来。

      今日是一个雨日,天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遮挡了太阳,乌云黑沉沉的,雨下的又急又密,明芷洗漱完,披散着头发,薄薄的寝衣,拿着一卷书。

      明芷看了一眼窗外,“京城的雨与江南的雨到底不同。”

      秋娘替她绞着头发,笑眯眯的回答:“娘子是想家了。”

      明芷抹了晚上的口脂,对着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清河的雨不大不小,叮叮咚咚,落在湖面上好听的像扬琴,谦儿耐不下性子,我却极喜欢,躺在乌篷船里,饮一口清酒,若是兴致来了,弹奏一曲。”

      又看了一眼窗外,雨更大了,像箭一样打下来,落在人身上生疼的紧,明芷摇了摇头:“若是这雨,我的乌篷船怕是要翻的。”

      喜儿替她铺好了被子:“明日还有龙舟竞渡呢,也不知这雨会不会停,可惜不能去看。”

      “龙舟竞渡?”

      喜儿语气有些遗憾:“彩云姐姐说的,京城各府都有龙舟队伍,待陛下的龙舟绕河一周就会龙舟竞渡,是京城一年一度的盛事呢。”

      明芷想了想那场面,一定是极热闹的。

      “砰!”

      明芷吓了一跳,看向门口,晋安帝一身黑衣,浑身湿透,发冠还滴滴哒哒留着雨,眼神黝黑,酝酿着风暴。

      “陛下。”明芷愣愣的。

      晋安帝黑沉的双眼紧紧盯着她,揉了揉额头,对着秋娘和喜儿淡淡吩咐:“出去。”

      秋娘看了看明芷,有些犹豫,可晋安帝今日似是有些不耐,皱着眉头看了眼秦九忠。

      秦九忠知道晋安帝心中定是不虞,也不管自己浑身是脏污,将秋娘和喜儿一把拽了出去,关上门。

      明芷慢慢走上去,“您怎么了?”

      晋安帝唇色苍白,微闭着眼,手倚着桌,身子有些摇晃。

      明芷一近身,才闻到浓郁的酒气,似乎还有隐隐的血腥味,明芷皱了皱眉头,他应是醉了,她扶住他另侧的手臂,柔声说道:“妾扶您进去,好吗?”

      温润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让他冰凉的手感受到了丝丝暖意,他侧过头,微微低下,仔细辨认她眼中的神色,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到底是点了点头,任由明芷扶着他。

      明芷带着他坐在床沿上,对他浅笑一下,用帕子擦了擦他沾了泥水的手指,只是指缝里似乎印出的丝丝血痕。

      明芷皱了皱眉头,对外喊了声:“秦公公?”

      宫人鱼贯而进,秦九忠想得很周到,除了热水衣物,竟还有药物纱布,这是怎么了?

      秦九忠很恭敬:“有劳顾娘子今日照顾陛下了,太医令济大人随时在侍。”

      明芷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问,一行人就退了出去,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明芷叹了一口气,晋安帝还是不咸不淡的盯着她,无可奈何,替他摘下玉冠,退下衣服,明芷还来不及害羞,一抹殷红就印入她的眼帘。

      是腹部,她拆开已经被雨打湿的纱布,伤口很深,一寸左右,像是匕首,明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也来不及细想,伤口的血又渗了出来,只能急匆匆取来热水布巾擦干净,又速度敷上药。

      来来回回数趟,终于将晋安帝的伤口处理好,也擦拭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晋安帝沉默不语,暗沉沉的瞳孔,也不知他是清醒还是还醉着,任由明芷摆布,也随她拿着熏笼帮他熏干头发。

      明芷取来一碗药,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烧,明芷有些不自在,第二次看他身子了,有些心虚,感觉父亲教她的东西全扔回狗肚子里了。

      晋安帝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将碗随手一扔,把她扯到眼前,神色淡淡的却又强势的盯着她的眼睛,右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不能移开,只能看他。

      晋安帝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沉闷,“秦九忠说,你不愿走?”

      明芷一愣,瞳孔颤了颤,眼中泛起些许水光,偏生被他紧紧拥着,动也不能动,真的想走吗?她不知道......

      晋安帝靠的更近了,他身上浓郁的松木香气息窜入她的鼻尖,甚至他的鼻尖都要碰到她的脸颊了,仿佛要的就是她给出的一个答案。

      明芷的红晕更深了,眼眸更是温柔如水,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晕晕乎乎的,微微张开丹唇,想了半天,又觉得要说是实在是有些羞耻,可要说不是,她心里又透出一股不愿意。

      她缓缓伸出手,试探的搭在他的腰腹,语气轻柔,又有些撒娇的意味:“您弄疼我了。”

      晋安帝闭了闭眼,右手覆住明芷的眼睛,任由她的睫毛在他的掌心扫动,苦笑了一声,松开对她的禁锢,粗粗喘了两口气,“抱歉。”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他今日委实不应该来惊扰顾明芷,委实不应该来打扰她的生活,清河有她的弟弟,也有她的,青梅竹马......

      明芷看着他的背影,又有点难受,她不喜欢他这样,一直都不喜欢,她跑了两步,抓住他的手。

      晋安帝脚步一顿。

      她拉回他,让他跟她面对面,手指抚上他的唇角,那里有一条小小的细纹,向下蔓延,“我不喜欢这条细纹,它告诉我,您不开心,我希望它向上弯去,弯的越高越好。”

      她又摸了摸他总是看不见底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想了许久,始终没有答案,”明芷有些惆怅,摊开他的手掌,手上是散乱的纹路,老人说,这样的手纹总是会想很多,想到后来,还未伤人,就先伤己,“可是,似乎您不喜欢我,便觉着,如果回家,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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