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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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人当然不会放蒋月月离开。
挨了一顿打，花了些钱，就能抵消他们亲人的一条命吗？
当然不能！
王秀英是自己喝药死的，没有办法以杀人罪把他俩抓起来。更何况，在农村也没有报警的意识。类似王秀英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苦主家里和犯事的人家私下解决，不会请警察出面。
所以无论王家人揍季常和蒋月月也好，仗着人多势众，让这俩人做些其他的事也好，旁人顶多说上两句，觉得过分的时候拦上两下，其他的并不会阻拦。
王家人心里有其他打算。
一般来说，为亡者守灵的是逝者的子女或者孙辈，伴侣是否守灵全看个人意愿。但季星黎和季星辰年纪太小了，吃完晚饭守那么一会就行了，谁还真舍得孩子守那么久？
这一来，王家人担心把蒋月月放回去后，蒋月月连夜跑路。等过个三五载再回来，也不好找她麻烦，干脆，一次性解决完，出了这口恶气，就算完了。二来，王秀英连个守灵人都没有，空荡荡的，瞧的人心里难受。干脆，就让季常和蒋月月二人守着，可劲折腾一番，旁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王家人并不知晓蒋月月身怀系统，并将季家，季星黎设为攻略目标，但因为系统的特性，蒋月月无法选择跑路的事情。
是的，蒋月月无法更改攻略目标。
早在蒋月月在王前途威胁的目光，摇晃的铁拳下，一路买棺材，请殡仪，就已经按捺不住了。终于在被强迫抬起那不知躺过多少尸体的冰棺时，再也忍不住了。
她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不停的呼唤系统，想要更改设定攻略目标，结果却得到一旦设定攻略目标，除非任务完成，否则无法更换目标的结果。
蒋月月不甘心，说尽好话，又是祈求又是利诱。然而，蒋月月的系统并不像小说里那样智能，只会不断重复，请宿主完成任务后再选择更改目标。
蒋月月气的骂娘：什么破系统，人工智障还差不多。
这回系统有了新的反应：检测到宿主辱骂系统，念在初犯，给予一级电击惩罚。在此忠告宿主，宿主不可辱骂系统，否则将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还没等蒋月月反应过来，一阵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蒋月月“啊“”的一声倒在车厢内，浑身抖动。
王前途诧异的看了一眼，说道：“这女人不会有羊癫疯吧。”说完，怪异的看了看季常。
季常被王前途看的发毛，身上隐隐作痛起来，不禁暗自嘀咕：不会吧，蒋月月要是有这毛病，没道理我会不知道啊。
蒋月月不抖了，到是好一会才重新爬起来。
她刚缩回季常身边，便听季常小声问道：“你不会有羊癫疯吧。”
蒋月月被系统气的发抖，没用的东西，我就说我运气不可能那么好。正在心里小声bb的时候，就听见季常问了这么一句话。
瞬间，蒋月月刀子般的眼神全都向季常投过去。
倘若眼神可以实质化，季常早就被蒋月月的眼神凌迟处死了。
所有的愤怒，不甘，怨念统统都有了发泄方向。打不过王家人，搞不定系统，我还弄不了季常？
蒋月月狠狠记了季常一笔。
你给我等着。
时间回到现在。
星黎被李云燕牵着小手踏出屋门，一眼便望见萎靡坐在地上的季常。
鼻子红通通的似乎有些发肿，但和高高肿起来的脸颊相比，便不太明显。嘴角破了，向外有些撕裂。眼睛周围有着浓重的黑，比熊猫还像熊猫，眼袋大且下垂，像是被女鬼吸了精气一般。
嘶~
吓得星黎倒吸一口凉气。
他诧异的问小九说：“我这便宜爹昨晚做贼去了？”
小九：“......”
小九：“昨天夜里，季常和蒋月月被宿主大舅和姥爷摁在这里给秀英妈妈守灵呢。”
星黎有些好奇，问道：“那现在蒋月月人呢？”
“被姥姥叫去烧火去了”
星黎：“......”
星黎竖起大拇指，物尽其用，姥姥干的漂亮。
考虑到季常到底是孩子爹，不管怎么样，以后孩子总归是要和季常生活在一起，也不好做的太过，所以王家人的主要折腾目标就是蒋月月。
走到冰棺前，李云燕把上面蒙着的白布掀开一小部分，露出王秀英的面容。
星黎见状，松开李云燕的手，默默抵在冰棺的玻璃上，注视着这位本该有着幸福晚年的母亲。
收整过的遗容，让她看着安详又平和，像是睡着了。
只不过她再也不会醒来。
此刻，星黎才真正意识到，上一世的季家姐弟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妈妈了，从前承欢膝下的欢乐日子也再不会有了，往后余生皆是痛苦与怀念。
他在心底默默说到：从此，我就是季星黎，季星黎就是我。他的痛苦便是我的痛苦，他的恨便是我的恨，他的亲人我会替他守护。而我，也不会让他再重蹈他的覆辙。
请您安心去吧，我一定不会放过季常和蒋月月。
“咕咕”，一只鸽子飞来，停在窗前，星黎闻声望去，与它对视。那只鸽子看着他，像极了一位慈祥的母亲。
过了几秒钟，鸽子晃晃脑袋，像是好奇自己为何在这里一般，然后飞向遥远的天际。
星黎目视鸽子的离去，然后转身，对身后神色担忧的舅妈说到：“舅妈，我们回去吧。”
王秀英死去的第三天，殡仪馆再次来人，这次是为了封棺。
殡仪馆的人将王秀英从冰棺里移出来，放进棺材里，然后用长钉将棺材封死。再停棺两日，后天便可下葬。
同时送来的还有香烛，供品，纸钱，元宝等丧葬物品。
元宝是需要自己动手去折的，越多越好。这种活计必定有季常和蒋月月一份。
很快，下葬日到了，季星黎和季星辰都无法送王秀英最后一程。
不满三周岁的男孩不可送丧，并且要被拴在磨盘上。未成年的女孩也不可送葬。这是害怕逝去的亲人不舍，把孩子一同带走。
于是，被拴在磨盘上的星黎和姐姐手拉着手，在舅妈和小姨的看顾下，目送着人群离去。
粗糙的黄色纸钱散了一地，离人远去再也不会归来。
此时的季常和蒋月月也在送葬队伍里。不用说，还是王家人干的。
抬棺由专业人士来做，自然用不到他们两个，不过，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俩一路被王家人盯着过去，除了走路，连小动作也不敢有。因为今天队伍里是在含王量过高。
前面说，给王秀英守灵的只有两个，年纪还小的不得了。那可送葬的“孝子贤孙”更不用提。虽然季家没有，王老三家也没有，但并不代表王老大和王老二家没有。
王秀英除了这档子事儿，季家庄和王家村又不远。当时长贵家的去报信，一路要经过王老二，王老大家。该知道的自然是知道了。
于是，和几个大人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小子，此时都在队伍里呢。
不过，这队伍和队伍还不一样，那几个小子是作为“孝子贤孙”送葬，而其他人只能是送王秀英最后一程的人来送葬，还掺杂着些看热闹的大人，和什么也不懂，跟着玩闹的孩子。
这里不讲究送葬要庄严肃穆的规矩。
培上最后几铁楸泥土，纸扎人，纸扎车等烧了起来。
季常和蒋月月被摁着在王秀英坟前一人磕了三个响头。
人群散去，蒋月月终于被允许离开。
蒋月月一脸麻木，脑子昏昏沉沉的的往家走去。她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了，挨了一顿打，到现在脸上还疼。由于王水仙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大，两边脸用的力气不太一样，挨得巴掌数也不相同，导致两边脸鼓起的程度不一。这几天被王家人当牛一样使，更别说好好休息养伤了。
她家的老娘到是偷偷给她送了管药，可没有镜子，连涂药的时间都是王家人都休息后的晚上，自己估摸着涂，有的涂多了，有的呢涂的太少，有的压根就没涂上。这么下来，导致两边的脸恢复不一，有点歪斜。
只是现在还不太明显。
不知道完全好了以后是更明显了呢？还是更明显了呢？
几天没洗澡洗头发，这么热的天，人都馊了。远远就能闻见一股酸臭味。
哎，估计人都腌入味了吧。
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蒋月月的脑子早就不会转了。好不容易从王家人手里逃脱，这事儿算是翻了篇。蒋月月心弦一松，迟来的困意如同潮水般涌来。于是，她直奔家门而去。
再说回季常这边，蒋月月可以回去休息了，他还不行，因为孩子。
老话说虎毒不食子。
但在此时，王家人对季常的信任度为零。想想当时小星黎指出妈妈王秀英的死和爸爸脱离不了干系的时候，他那猩红的眼珠，那凶狠的神情，那紧握的拳头，王家人纷纷在心底摇头。
老话还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他不照样气死了媳妇？等他们一走，孩子还能落着好？
孩子得带走一段时间，不能让季常单独和两个孩子相处。至于季家的老两口？一致被王家人忽视了。
儿子打孙子，别的爷爷能拦，也拦得住。季家的老两口？算了吧，不知道像着谁呢。
如果季常怒向胆边生，把气撒在孩子身上，破罐子破摔，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把孩子打坏了，他们知道也晚了不是？
鞭长莫及莫过于此。
王家众人这个决定不可谓不艰难。
首先，没有母亲去世，父亲爷奶尚在人世就把孩子带走得到道理。不论你出于什么理由。孩子不是你家的你把人带走像什么样子？更何况，如今男女平等的言论还没有吹进每一个人的心里，重男轻女才是常态。要说，把季星辰带走就算了，把季星黎带走那是万万不行的。其次，王家村这里地偏远，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四五十里。县城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县城，在市下所有的县城里属实是最穷的县城了。又穷又远的县城里一个偏远的村庄，穷，是在太过理所应当了。
养活自己已是艰难，还要添上两个孩子，更难。
孩子的食量是没有大人的大，但积少成多，也是一笔重量不小的粮食。还有多了两个孩子还需有人照看，那么干活的人变少了，吃饭的人变多了，负担更是加重。
王家人已经决定把孩子带走，那唯一需要商量的就是孩子的口粮了。
王秀英是个能干的女人，生活里省吃俭用，平常除了下地干活外更是会接些小活，比如串珠子，做花之类的。此外还养了一头猪，两只羊，粮房里更是放着四大缸的麦子，存款亦有两千多元钱。
要问季常都做了些啥？过了曾经蜜语甜言的那段时间，季常的本性便逐渐暴露，抽烟喝酒打牌样样不拉，干起活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乃是常态。眼皮子浅气量又小，最大的本事是和妻子吵架，爹娘耍横。
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喝赌第一名。这辈子做过目光长远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王秀英骗回了家。哦，现在也不算了，因为王秀英被他气死了。
哎，都怪当时太年轻，没见识。男人花言巧语几句，就托付了一生。
不过，这钱，季常是拿不到了。
都被星黎在来到的第二天拿走，放进系统空间了。
季常并不知道家里的存款有多少，他自己挣了钱也不会给王秀英，都打牌喝酒用掉了。有时候还会找王秀英要，所以王秀英手里的钱一般会藏得严严实实。
上一世，这些钱都被翻出来，让季常和蒋月月两个人吃喝玩乐，买买东西给花掉了。花在两个孩子身上的可以忽略不计。与其便宜了这两个人，还不如星黎自己拿着，补贴补贴家用，或者留待以后上学用。
至于季常找不到钱？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小孩子可不知道大人们是怎么藏钱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