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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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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禁林。
柔和明亮的月光倾泻下来,沃云静静躺在空地上,斯内普黑着脸站在一旁,沃青和敖逐同邓布利多校长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一群独角兽藏在远处的阴影里,对这边遥遥相望,彼此摩挲打理着身体。
沃青向它们挥手,从兽群中走出来一头雄性。它比其他独角兽都更高大健壮,头顶的螺旋尖角像撒了金粉一样在月光下灿灿生辉。
它低下头,把角递到沃青面前。沃青拍拍它的脖子,转头对斯内普说:“给我你的血。”
斯内普举起魔杖对着手臂,念了句咒语,苍白但紧实的皮肤立刻破开长长的口子,鲜血潺潺涌出来,滴落在草地上。
独角兽群闻到这股浓烈的血腥味,有些躁动。沃青开始念冗长而晦涩的咒语,眼睛紧紧盯着安静躺在地上的沃云。斯内普涌出的血液飘浮起来,在空气中凝结成血球,然后逐渐抽成一道细细的血线,钻入沃云眉心。
沃云脸上不正常的红色很快褪去,原先有些干裂的嘴唇也渐渐变得润泽。他展开紧皱的眉头,睡得安稳。
独角兽把头抬起来,迈着轻缓的步子慢慢靠近。
它先凑在沃云身上嗅了嗅,“咻咻”小声叫着,舔了舔他的脸,额头尖角喷出一股薄雾,在空中凝成一滴金色的液体,落到沃云额头上,闪了闪,沉没进去。
沃云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他迷茫地看着沃青:“阿爸?”
沃青伸手扶他起来,抱住他,拍了拍后背。
沃云回抱父亲,左右看了看,惊讶地说:“阿爸,斯内普教授,校长先生。”
斯内普面无表情,邓布利多则乐呵呵地笑着。“好了。”沃青用一只手揽着沃云:“我和阿爹还要跟校长谈点事情,你先回宿舍休息,好吗?”
沃云恋恋不舍:“你们马上就走吗?”
“不,我们明天走。再陪你一天。”沃青摸摸他头发,他看向敖逐:“这么晚了,你送小云回去吧。”
敖逐对沃云伸出手。“握牢我,别乱跑。”他言简意赅地嘱咐。
看着两人逐渐走远,沃青转头。“那么。”他说:“我想校长先生还有别的事要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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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云是第二天从阿爸阿爹那知道这件事前因后果的。
“所以我的应契人是斯内普教授?”他十分惊讶:“但我们都没有见过几面。”
“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契约就默认生效了。”沃青双手放在少年单薄的肩膀,语气认真:“后续需要注意的事项我们已经交给了邓布利多校长,他会给你做好安排的。按他说的做,明白吗?这对你很重要。”
“我会的。”沃云重重地点头。
两位家长在第二天离开了,沃云也继续着在霍格沃兹的新生活。
那天下午他和魔药课一并翘掉的是草药课,直到第二周沃云才第一次见到草药学教授的样子。她是一位矮胖圆润的女巫,有着一头飘逸的灰发,不过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她浑身都灰扑扑的,衣着朴素,甚至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当她扶着满是补丁的厚帽子,笑眯眯地安慰沃云不用太担心课程跟不上的时候,两瓣饱满红润的苹果肌却像在闪闪发光。
她可真可爱,沃云想,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又顺利地结束了一周的课程,霍格沃兹一年级新生们在对教授和课程的讨论中迎来了周末。星期六一大早,希伯使劲捣鼓着自己头发,试图制服它。“昨天你回来的有点晚,校长找你说了什么?”他一边照镜子一边问。
“他说会给我分配指导教授。”沃云还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呆呆地打了个哈欠:“我爸爸要求的,校长也觉得应该给我提供一点帮助,主要是我的英文拼写不太好。”
“那么说你要拥有课后指导了?”希伯同情地看他。
“大概吧。”沃云掀开被子,长长的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衬得他五官格外清秀。
“我好了。”希伯挥挥魔杖,空气里显示出时间:“八点十二分,快一点还来得及吃个早饭。哈兰德说他们九点钟开始。”
“马上。”沃云咬着缎带一头给自己绑好头发,快速洗漱完毕。“我也好了,走吧”
虽然今天有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很多学生依然选择在休息室独自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路克斯。”伊斯特尔示意室友看向下方。
路克斯枕着双手懒洋洋往下看,笑起来:“这就是那个中国交流生?看起来他和诺亚尔家的养子感情很好。”
“他们是室友。”伊斯特尔放下手里的书:“你能不能坐得像样一点?”
路克斯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地坐直:“是,遵命,亚历克斯少爷。真不知道塔西亚怎么受得了你这种老派作风。”
伊斯特尔把垂到眼前的头发捋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一个笑容:“塔西亚的礼仪是无可挑剔的。”
路克斯默默用抱枕挡住眼睛。
霍格沃兹走廊,沃云和希伯停下了脚步。
“教授?”
斯内普突然出现,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准确地说,看着沃云。
“跟我来。”他硬邦邦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等等!”沃云和希伯对视一眼:“抱歉,我不能去,教授。魁地奇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不管你要去哪里。”斯内普回头,抱起手臂皱眉看他:“很不幸,小子,现在你都归我管了。”
沃云恍然:“我的指导教授是您?”
“别让我再重复一遍。”斯内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沃云只好让希伯转告他不能赴约的歉意,并且看着他越走越远。
“迈开你未发育完的腿。”见他还傻愣愣站在原地,斯内普刻薄地催促。
沃云默默跟在他身后,下了一个又一个阶梯,来到霍格沃兹阴冷昏暗的地下室。
“打开,蠢货。”斯内普突然骂了一声。墙壁上雕刻着的几条蛇嘶嘶叫着挪动起来,接着,石壁向里凹陷进去——这里是一扇门。他们走进去,借着昏暗的光线,沃云看见靠墙的架子上塞满了浸泡着各类标本的玻璃罐。
斯内普打开里侧一扇小门,里面是一个简陋的办公室,只有一张大大的办公桌,一张木椅,一个木质书架,角落里放着一套陈旧的沙发。
斯内普走到桌子后转身坐下,黑袍随着动作鼓动出弧度:“随便找点什么坐,别傻乎乎站在那。”
沃云左右看了看,只好走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下。
斯内普两只手在桌面上交叉。“well”他眯起眼盯着他,低沉地说:“我说,你答,用词要准确,听明白了吗?”
沃云点点头。斯内普快速问了十几个草药学、魔药学和魔法史相关的专业名词,沃云答上了大部分魔药学的,魔法史和草药学只说得上来学过的几个,可能发音还读错了,斯内普却显露出满意的神色。
“很好。”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一个月后交一篇论文给我。”
那是一本厚厚的陈旧的《魔法史详解》,沃云接过来翻开,里面行与行的空隙之间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另外,周一周三和周五晚上八点,我要看到你和你的课本准时出现在这里,其余时间我有通知再来。告诉我你听明白了。”
“是的,听得很清楚。”沃云抱着书重复一遍:“周一周三周五晚上七点,带着课本。其他时间另行通知。”
“进门口令是一服生死水。我不希望你没有告知擅自出现。”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补充,“现在,去把那边的毒牙磨成粉。”
他指了指角落里堆积着的蛇的毒牙,然后低头开始批改起论文。沃云走过去,在地上看了一圈,发现他唯一的工具只有一把锉刀,只好拿着它费劲地磨起来。
两个小时后,沃云觉得自己的手已经震得没有了知觉,斯内普终于大发慈悲地让他停下来,验收了毒牙粉之后挥手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