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坐看云起时》甘草金橙片

18、第 18 章

　　中午，拉文克劳长桌上，希伯兴奋地与沃云分享魁地奇比赛有多精彩。“哈兰德真是太棒了，就那么一下，直接掀翻了格兰芬多两个找球手。”他遗憾地说：“你没能去他非常可惜呢，说下次一定再邀请你。”

　　“他没有不高兴吧？”沃云咽下食物，担忧地问。

　　“当然没有，那可是斯内普教授啊。”希伯咂舌，“说起来，他叫你干什么？”

　　“把蛇牙磨成粉。”沃云切着蓝莓松饼：“整整两个小时，在魔药办公室里。”

　　“你在和我开玩笑?”希伯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沃云耸耸肩：“当然不，他告诉我以后一周会有三天的课后辅导，必要的话再加上周末。还给我布置了论文。”

　　希伯震惊得失去了语言。“我简直不知道从何安慰。”他喃喃道，“这听起来比要被我爸爸抽背《魔杖起源》还可怕。”

　　沃云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谢谢你的安慰，但是我想你也许可以不举这么久的叉子?”

　　希伯尴尬地把举在嘴边的叉子放下，搁在盘子里。“所以他布置了什么论文？”他转移着话题：“梅林的袜子，我们甚至一篇论文都还没写过，开学才第二周！”

　　“《魔法史详解》”沃云说，“没有说该写什么，我想看这个已经对我的拼写是个考验了。”

　　“那可是好大一本书。我爸爸也让我读过，说实话，排除他要求我记时间线这一点来说，书还是挺有趣的。”

　　“听起来值得一读。”沃云吃完了食物，问他：“下午去图书馆吗？还是休息室?”

　　希伯也迅速塞下最后一口馅饼：“图书馆。路克斯说里面有我想看的《魔咒——创新与改革》”

　　霍格沃兹图书馆在城堡二楼，几千个书架之间的通道黑暗狭窄，成千上万本书都能在这被找到，你甚至可以找出前一期的《唱唱反调》。刚开学不久，这里的坐位还很宽松，稀稀拉拉地坐着一些高年级学生。沃云和希伯看到斯科隆多坐在角落一张桌子后面，朝他走了过去。

　　“嗨，斯科隆多。”沃云小声打了个招呼：“这里有人吗？我们可不可以坐这?”

　　“请便。”斯科隆多懒洋洋地抬头看了眼他们，不感兴趣地继续读手上的书。

　　沃云坐下来读他的《魔法史详解》，希伯去魔咒区找想要的书。斯科隆多翻了一页，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也有图书馆吗？”

　　“什么?”沃云错愕。斯科隆多意有所指：“你们东方巫师。”

　　“啊，是的，我们有藏书阁。”

　　“那你们也都用魔杖咯?”

　　沃云笑起来：“不，我们偶尔会用灵器。”

　　“那是什么？”

　　沃云挠挠头，“可能是一把扇子或者罗盘之类的，也可能是兵器。”

　　“所以你们用扇子施法?”斯科隆多皱起眉头：“那么你呢？你用扇子还是魔杖?”

　　“我还没有自己的灵器，魔杖很好用。”沃云用书本遮挡着悄悄问：“那位女士是谁？她一直在看这边。”

　　斯科隆多脊背有点发凉，他把腰板挺得更直，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说：“闭上嘴，别把那个老女人招惹过来。”

　　“没关系，她挪开视线了。”沃云在书本后面问，“她是这的管理员吗？”

　　“对，该死的无时无刻不盯着你的老女人。”斯科隆多十分不屑：“伊尔玛·平斯，简直像个盯着腐肉的秃鹫。”

　　“噢，别这么说。”沃云探头仔细看了一眼平斯夫人。“好吧，我得赞同你，她确实瘦得吓人。”他缩回脖子：“而且看起来一副准备生气的样子。”

　　这时，希伯走过来：“嘿，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你找到《魔咒——创新与变革》了？”

　　希伯扬了扬手里的书：“是的，就在魔咒区最外侧，我一眼就看到了。”

　　他们在图书馆一直呆到晚上，沃云摘出了三大页生词，准备回宿舍查一查字典。然后沃云和希伯在礼堂吃了点东西，斯科隆多则打包了食物提前回了斯莱特林宿舍。

　　“格兰芬多吵得让我倒胃口。”他厌恶地说。

　　回到拉文克劳塔，沃云发现阿爸的回信正躺在桌子上。他拿起来读：

　　小云：

　　增加阅读对提升词汇有很大好处，我想这或许也是斯内普教授的用意，他的教学是那种不浪费时间、有针对性的。

　　你觉得他说话的语气不好，对吗？我想告诉你的是，不是所有大人都是温柔、包容而成熟的。他们也许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所以不懂得更好地表达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谁。大人也会很幼稚、自我并且固执，认识到这点之后，你就会明白如何才能与这类人相处——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

　　相信以你的悟性，完全可以和斯内普教授相处得很好。我希望你能享受学习的过程和伙伴，这会比得到什么结果更来得有意义。

　　桑桑已经问了一百遍圣诞节快到了没有，他简直把我们都烦的够呛，只有雷克萨斯不嫌弃他。但愿圣诞节早日来临，我们都非常想你。

　　爸爸

　　沃云收好信件，整个晚上用词汇书查生词的时候都有些漫不经心。

　　很快，新的一周开始了。

　　周一依旧是枯燥的妖精叛乱史和列队低空飞行，在礼堂吃过晚饭，八点差十分，沃云抱着书匆匆来到地窖门口。

　　“一服生死水。”他对雕刻上的蛇说，门随之打开，斯内普正坐在那里低头写着什么。

　　“你的座位在那。”他头也不抬地说。

　　原本放着沙发的角落现在放着一套单人桌椅，和房间其他家具的风格一样硬邦邦的。

　　沃云在小桌前坐下，翻开看了一小部分的《魔法史详解》，一边逐字逐句缓慢地读着一边记着笔记。

　　办公室里只听得见羽毛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一小时后，沃云伸了个懒腰，放下笔活动活动手腕，目光开始在房间里巡视起来。

　　看过一圈后，他被斯内普快速变化的表情吸引了。斯内普正在批改学生的论文，他的右手边放着改完的厚厚一叠，上面放着等待批改的一小摞。很明显，从皱眉频率和打分的力度来看，有些人完成的很优秀，但大部分人都不让斯内普觉得满意，以至于他一直保持着一种拉平嘴角的紧绷神态，显然并不享受这份工作。

　　忽然，他狠狠瞪向沃云：“收起你的眼神，小子。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无所事事地各处参观。”

　　“噢，我只是想问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教授。”沃云迎上他凌厉的目光，诚恳地说。

　　斯内普对上他同样深色却坦诚平静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批改完最后一篇论文后，他站起来，走到小桌旁边拿起少年做的笔记。

　　沃云有些窘迫：“很多词我念不出来，所以看得有点慢。”他忍不住低头，有些沮丧。

　　斯内普把笔记放回桌面上。

　　“1479年，格温妮丝·泰勒引入了魔力回路的概念。”他慢条斯理地说，在沃云划出的生词上吐字尤为清晰，“1662年2月，为躲避宗教追捕，萨克森·琼斯发明了‘复方汤剂’”

　　沃云抬头惊讶而感动地看着他，顾不得说点什么，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记下他的发音。

　　“炼金术起源可以追溯到新月沃地，在一千年里缓慢发展出了……”

　　墙角悬挂的油灯火焰闪动着，而男人低沉丝滑的声音一句句在地窖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