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需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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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是故意露出那种眼神的。
「大概是想看看，这家伙露出厌恶的神情吧。」
太宰给自己的反常行为找着理由，毕竟乖巧的假面已经成为他交际的本能，今天却难得对一个陌生人露出真实的内在。
“我打算推举大佐干部上位，他资料深厚，且带人温和，在港口Mafia内部有着不菲的声望。”
让他略微失望的是，七桥裕生那张漂亮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早有把握的可靠神情，连一丝犹豫的都没有。
七桥接着回答太宰的问题，“蔷薇圣母，雪华绮晶手里有两枚，算是她自身的那一枚，一共三枚。刚好我方三位人偶，平分。”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出声，将其他人有些散去的注意力扯回来。
“没有意见吧。”他说。
在场其他人都用沉默认可着。
......
“那么今天大致就商量到这里，最后，我希望大家回去后想一个问题——关于矢野小姐看见的实验室中——那些混淆了人类与人偶界限的实验品，你们希望如何处置。”
七桥主动结束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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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野葵带着太宰治走了，以防万一雪华绮晶先下手，她需要太宰治解除雪华绮晶的异能力。
江户川乱步和两个小人偶一起看东京台放送的动画片，《飞天小女警》，被用爱、香精等一切世界上美好事物制造出来的小女孩们拯救世界的故事。
「与谢野呢？好像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动啊。」
七桥走进房间的时候，不经意地想到。
也许是这些少年人的迷茫和痛苦太过于外露，七桥记忆里的灰暗过往也被触动着。
「像是猫一样蜷缩在厨房破旧的坐垫上，睡一觉，身上的伤好像就不再痛了。'」
那段他还不会模仿正常人表现情感方法的时候，被孤儿院孤儿们排挤的日子。
他久违地想要喝上一杯，让酒精像水墨一样晕染模糊思绪。
但碍于家里多了三个未成年人，还有两个幼女形态的人偶，最后只是从抽屉里拿了包烟。
拉开阳台门的时候，才惊觉「原来下雨了吗」。豆粒大的雨滴疯狂敲击着楼房外墙，演奏出无序的白噪音。
降雨带来的湿润水汽和升腾着的薄荷味烟雾混合在一起。一片清凉中，唯面无表情的少年人指间夹着的香烟末端，燃有一点红。
带着薄荷特有凉意的烟雾进入他的肺部，他剧烈咳嗽起来，呼吸间白雾勾画出破碎的形状。
手指骨节紧紧绞着那根倒霉的烟，他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借着咳嗽的力道发泄情绪。
直到他再度挺直脊背的时候，手里的烟也已燃至尽头，雨水将掉落下来的灰烬混合成一摊浑浊的水。
烟头被主人摁灭在了黑色的烟灰缸中，火光完全熄灭了。
他重新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电流声后，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七桥听到了泽田纲吉的说话声、山本武的笑声、甚至能隐约听到有爆炸声。
“喂！裕生！怎么了？”少年明朗清亮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欢乐。
七桥裸露在外的皮肤黏着雨雾的湿冷意，眼底却终于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出于一瞬间的某种冲动。
那句我想你了，差点就要从心口偷溜出来。
但他说的是：“中也，我想你，回横滨一趟。”
“好，我订今天晚上的机票？”电话那头，有着明亮橘发和透彻钴蓝色眼眸的少年慌乱了一瞬，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嗯，抱歉这么突然要你回来”，七桥一时间发现，似乎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并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
“你请假请到下下周吧，我身边暂时需要你的武力来威慑。具体情况...等你过来，我再告诉你吧。”
话语里带上歉意，但更多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的原因在于——只要中原中也需要他，他也会这样赶过去。
“裕生你不用客套，那你先注意安全，我一落地就给你电话。”中原中也叮嘱的同时，不忘避开狱寺隼人投掷过来的炸弹。
“对了，你之前要我查的那个小婴儿，他是受了诅咒才会变成那样的，他里世界的名字是reborn，有着世界第一杀手的称号，这次去并盛，应该是受彭格列之托。”
七桥想起来之前询问切罗贝尔得到的模糊答复解释说：“似乎阿纲会成为彭格列家族的首领候选人，如果邀请你的话，你可以自行判断加入与否。”
中原中也反而不满意他的不劝阻，“喂，我说，你就不能开口邀请我加入港口Mafia吗？明明reborn也夸赞我的异能力来着。”
像是家养的猫不满意主人不珍视猫咪的抱怨。
七桥笑起来，但声音稍微认真了几分。
“港口Mafia只是地方性的组织，彭格列是足以影响国家和里世界的庞然大物——你会在那边有更好的发展。”
「虽然我更希望，你不踏入里世界就好了」
“但你一个人在港口Mafia也很不让人放心啊，何况阿纲当首领什么的怎么看都不靠谱”。
中原中也说着，重力操控着炸弹落回隼人的方向。
“好了，你是在帮忙维护风纪吗，我等你晚上见。”七桥被一击友情直球命中，难得慌乱地准备结束电话。
“呃...差不多？”中原中也决定速战速决，“晚上见！”中也说完，对面再没出声，于是就挂了电话。
七桥听了会雨，“让他回来参与这件事...真的对吗？”他自己问着自己。
……
只有近在咫尺的风雨声回答着他的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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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调整好心情回到客厅的时候 ，倒是意外发现与谢野晶子已经乖乖加入了看电视的队伍。
只是眼下有哭过的红意。
电视里放着的节目是《真珠夫人的占卜时间》，上了年纪的女人用着发哑的声音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粉色的水晶球最擅于用□□情方面的占卜……
类似于这种无聊的话，沙发上的人偶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小雏？”七桥轻轻唤着雏莓。
“诶？”雏莓乖乖地看向主人，一双小狗眼里满是信赖。
“其他的契约者可以借用人偶的能力——是源于情感上的共鸣，我希望我们也能试一试。”
在中原中也来之前，七桥希望能给他一份惊喜。
「告诉他，你看，我有能力能保护自己了。」
「很快，我可以保护你的。」
雏莓跳下沙发，扑过来抱住七桥的大腿。
“哇，真的吗，小雏要试一试！”，她只觉得好玩，兴奋极了。
“关键在于情感共鸣，越是相近的心情，共鸣程度越高，越能更大程度上调动能力”
与谢野开口插话。
只是依然目光不曾从电视画面上移开。
七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现在那个老女人正在讲守护灵。
“每个孩子的心里，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守护精灵……”，带着老年斑的手指在白色水晶球上律动。
“多谢，你要是想占卜的话。我可以帮忙一次。”七桥决定换种方法谢与谢野。
「比起金钱，她更需要的是活下去的指引」
他是这样想的。
然后他就被从沙发上弹跳扑过来的乱步缠住了。
“乱步大人也要！”
“小金也要！”“小雏也要！”
七桥生出一种仿佛面对育儿园孩子们的痛苦错觉。
“好，都可以，要是我出来得快，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
七桥一手推开乱步猫猫虫，一手抵住要扑过来的金丝雀，赶紧补充说：“你们先想想问什么”
“问你们最想知道的”
这话一出，果然个个都停了下来。
他赶紧拎着雏莓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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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莓还是第一次进到书房里面。
这里有着踩起来很舒服的木地板，一整面墙的大部头书籍，一张看起来很大的桌子，大的到可以放下五个雏莓睡觉的皮箱——上面放着一盏老式的黄铜燃油灯，雏莓在上一次游戏醒来时见到过。
“这些书主人都会看吗？有画画本吗？雏莓想看画画本！”
雏莓看着那一整面墙的书就觉得头晕，但又想找借口陪着七桥，于是灵机一动想起绘本来。
“没有绘本哦这里”
七桥拿出软垫，供两人面对面坐着。
“那么和我讲讲吧——你过去记忆深刻的事情，我会去试着感受你的情感，诱发共鸣的”
“那我说完之后，主人也要和小雏说哦，晶子姐姐说了，这样才能共鸣起来”雏莓乖乖坐下，期待地看着七桥。
而被她期待着的少年，在她的目光只中微微垂下头。
大概是视线研究起地上木地板的纹理来，自然垂下的柔软的黑色刘海遮掩住熔金色的瞳孔，配上一身米色的居家睡衣。
显得无害又朦胧，像早春林间蒙蒙胧的烟青色雾气。
“那我们约定好不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我需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