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落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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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山殊，快起来！”娲渔站在姜山殊的床上，一巴掌甩在姜山殊脸上，力道十分私人恩怨。
姜山殊迷迷糊糊，嘴里嘟囔着：“嘛呢？”
娲渔叉着腰，用脚踢了踢姜山殊，“落苏死啦！”
姜山殊愣了愣神，然后匆地一下起身，手推了推身旁，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他揉揉头发，瞧着还有起床气，下床准备离开。娲渔跳到他肩上，“好歹你换身衣服再去啊。”
姜山殊咳了咳声，嗓子还有些许嘶哑，声音低沉：“人快死了，你盼着呢？”
“蔺江厌已经去了。”
姜山殊仰了仰头，还是退回去换了身衣服。
娲渔坐在桌边晃着腿，“今早蔺江厌要我去东殿找她，敲了好久的门她也没开，结果我一进去就看见她趴桌上，一探气息快断气了。真把我吓着了，还好蔺江厌已经去了。”
姜山殊换好衣衫赶到东殿时，蔺江厌站在床边，落苏正躺在床上，气色极其不好。
“她怎么样了？”
蔺江厌背着拳，转头看见他，“那糕点里有毒，是断肠红。”
“是她自己下的。”
姜山殊回想起昨日落苏不让他吃下糕点，就是知道糕点里有毒，她自己吃下，毒是给自己下的。为何要这样做？姜山殊不通，但又对落苏，多了几分猜测。
落苏连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醒来。久违的温暖和清晰的意识让她明白自己还活着，她睁眼，屋内只有一个娲渔站在桌上吃着糕点。
她虚着声音，“别吃。”
娲渔侧头看向她，玩偶笑起的样子莫名有些惊悚，“哦，你醒了。吃了这有毒的糕点，你感觉怎么样？”
娲渔咬下一口，仔细品着味道，“不好吃，有一股粉药的味道。”
“落苏，我死不了。但如果你不能解释一下这糕点里的毒，那你就离死不久了。”娲渔放下糕点，眼神阴狠狠地看着落苏。
他不喜欢，不喜欢和人废话，不喜欢弱者，更不喜欢这个样子。
可是姜山殊和蔺江厌走了，叫他在西殿等着落苏醒来。
“我想喝水。”落苏抿了抿唇，干燥的空气像是毒药糊住了嗓子。她试着开口，向娲渔提要求。
娲渔啧了声，化作人形，在桌上倒了水给落苏。她没有力气，他只能喂她，动作很轻柔。
她看着娲渔，眼神有些古怪，让娲渔猜不透。
他问：“你盯着我看什么？”
落苏摇摇头，又垂眸，“我想不透，世间怎会有像你们这样的人？”
“什么人？”
落苏凝神想了半刻答道：“善良、正义、无惧无畏也无所不能。”
娲渔抒地笑了起来，“落苏，我从不什么好人。”
“不。我能感觉到，你不是坏人。另两位公子亦是。”
娲渔讨厌这种自认看透一切的人，冷声哼道：“随你怎么认为吧。”
落苏笑得温婉，褪下了初次与姜山殊见面的红衣后一直很温和，“娲渔，你说得对，无论如何，我活不了多久了？”
娲渔嘲笑，“当然，幽君不会放过你。”
“你知道？”
娲渔：“当然。我甚至还知道，你爱上了姜山殊。”
落苏的心似黑夜中砰得一下被利剑击中，那一刻甚至无法呼吸，但她的眸子垂得更低了。
“娲渔，你不知道吧。人有种情感叫做感动的喜欢，从未有人告诉我他会救我，从来没有人送我芙蓉糕，关心我生死。这是个残酷的地方，天天都有人会死，我能活下是万千荣幸，但我不在乎生死。
直到遇见他，我喜欢他，却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他不是这僵幽城里的人，我明白。我是没见识，却不是没脑子，我看得出来，他有目的来此，达到目的便离开了。
我不曾妄想得到他，与他有什么关系，你自然不会明白这种情感。
我是个苦涩的人，可有一天有人给了我一颗糖，我满足了好久好久。
他会向东方走去，我却是个西行的人。这便是我的情。”
她叹：“也许这是爱，也许不是。”
“幽君要我杀了他，我做不到。所以我宁可为他去死。”落苏说得很坚定，娲渔能感觉到。
但他笑着，眉心的红莲衬得他像是祸国祸水，“落苏，他说过他会救你，你便不会死。”
她曾在死亡边界来回跳跃，那一刻她的回忆里全是姜山殊，即使三日相识，宛如三十年相伴朝夕交错，她自小被卖在明月楼。
幽君看上她，她变成了明月楼内最有名的歌姬。她不喜红，只因幽君喜欢。她喜欢月白，就像月亮与黑夜交接边缘的那抹月白。
有人告诉过她听幽君的话，就可以衣食无忧，富贵不愁。她只要听话，便可以得到幽君的庇佑。她知道幽君不是喜欢她，只是喜欢她的眼眸，他说像他的故人。
她迟早会死，不如死在责任之前。
“不要告诉他，我爱他。”落苏挣扎地希望最好不要再有人知道。
娲渔却已是玩偶模样，“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知道我和幽君还有联系？”
娲渔懒懒伸了个腰，“因为我，就是那个要杀死他的人。”
他的语气平淡，落苏却感到内心有万千波澜。
她突然，成了杀死他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落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