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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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齐后，小姐又为两人斟好酒，才迈着小碎步退出去，关门时杜若瞥见那两双鞋子还在。
杜若没有追问结果，他与别人分手，与她没有关系，而看他那次开的车，吃穿用度，结交的朋友，知道大半也是他甩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吧。
“你是做什么的？”杜若问他。
“你想知道吗？”
“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符重竹看了看门口，凑近一点对她说：“倒买倒卖。”
杜若往后一缩：“倒买倒卖什么？”
“人，男人和女人。”符重竹微笑着说，商场上练就的本领看在杜若眼里分外相信。
“你是……倒卖爱情的？”杜若又坐直了，“这种东西都能买卖，看来我是真的落伍了。”
符重竹的意思是拐卖人口，而人自然是分为男人和女人，只是没想到杜若会联想到爱情，他不禁勾起唇角一笑，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爱情为什么不能买卖？”
杜若一脸吃惊地看着他，筷子上的生鱼片全部没入芥末粉中也没有发觉。
“怎么买卖？贴上标签，富人的贵一些，穷人的免费吗？”
“当然不是，有心的人免费，其他的就依情况而定。”
杜若将鱼片送入口中，刚要说话，立刻就咳嗽起来，眼泪也辣出来，她抓起一旁的小酒杯，一饮而尽，接着索性抓起酒壶喝起来。
勉强缓和后砸砸嘴巴，说：“这酒好甜，像蜜水。”
“有吗？”符重竹也砸砸嘴巴，“或许是这里的特色。”看来老板添加的是蜂蜜水，他当时指着杜若告诉老板，若是她点酒，便加些不易醉的成分。
杜若喝着甜酒眼睛也红起来，她问他：“我的爱情也可以放在你那里寄卖吗？”
“当然可以。”
“它值多少钱？”
符重竹想了想，说：“无价。”
“为什么？一段被抛弃的恋情，居然还能无价。”
“这么真诚的感情，又怎么有人买得起。”
明知道他在骗她，杜若还是微微笑了笑。
“你是做什么的？”
“开了一家小花店。”
“有名片吗？或许我可以光顾你的店。”
杜若翻了翻口袋，说：“名片没有带，但我可要将地址写给你。”她翻开布包，从中取出纸笔，写好地址，递给他。
“你的字很漂亮。”
“练过几年，后来也放弃了。”
“你真应该多多坚持，或许会成为书法家也说不定。那你还放弃过什么？”
杜若看着他，想了想，说：“我不放弃感情。”
符重竹一愣，对上她坚定不移的眼神，端起白瓷酒杯喝了一口酒，抿唇一笑。
杜若又低头吃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么无厘头的话，但她确实是个无恒心的人，放弃了许多本以为能坚持的事，但感情是个例外，她认定了，就永不言弃。她以为男人的心，对女人来说永远是软的，尤其是旧情，但以后她发现，是她错了。
符重竹手机响起来，他很绅士地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好吗？”
杜若连连点头，他倒是有些疑惑了，但还是开门出去。
对门门口的两双鞋，还在。
杜若对着一桌子的菜，失了胃口，放下筷子，嚼着嘴里的食物，慢慢吞咽。她刚刚说了什么？不放弃感情，对一个几近是陌生人男人说这样的话，她只觉得难堪，他当时一定在心里嘲笑她吧。
没多久符重竹开门进来，此时对面的门也被打开，杜若忙转过身子佯装整理背包，她知道樊阳午餐时间很短。
“我吃饱了。”符重竹刚坐下，杜若便站起来飞快地说。
“那……好吧。”符重竹再次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哦，不用，你留下来吃，这顿我来请。”杜若边说边往外走。
符重竹微笑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出门去。
不久杜若折返回来。
“你已经付了钱，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调有些高，服务台的小姐和她解释时，樊阳已经走了，她跟丢了他。
“你并没有问我，你是自说自话地离开的。”符重竹微笑着说。
杜若想到自己一系列不正常的行为，有尴尬有失落也有伤心，她不禁站在符重竹对面就开始落泪。
符重竹本只想与她开个玩笑，没想到会起到这种效果，忙掏出手绢递给她，并示意门口的服务小姐拉上门。
“他与一个女人来吃饭，就在对门的房间，我一路跟着他们到这里，却被你打断……我都做这样的事了，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杜若声泪俱下，然后坐下，将脸埋进臂弯，抽泣着。
符重竹不知如何安慰不是因他失恋的女子，事实上他不会安慰任何人，他握着手绢，手足无措。
杜若哭声不大，但时间非常漫长，待她抬起头来，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几乎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符重竹双手举到头顶，做投降状：“你再哭下去我在想是不是要以死谢罪。”
杜若想笑，喉咙却疼得发不出一个音，她看到符重竹眼中有一个眼泡巨大的女人，知道此时自己是有多丑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