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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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重竹让小姐撤下桌上的食物，拿起菜单重新点菜。
晚饭后符重竹送杜若回花店，唐伊在门口转来转去，见到杜若后立刻上前来。
“小河晚上有家教，你要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今晚我有一个化妆舞会呢！”唐伊看到杜若身旁的符重竹，表情缓和，偏头一笑，“哦，樊阳该吃醋了。”
杜若脸僵了僵，示意她可以走了。
唐伊在外招了半天出租车，杜若问在花店看花的符重竹：“你能不能送送她？”
“可以，她说化妆舞会，或许我们也可以凑凑热闹。”
“我还要看店，去不了。”她的声音疲惫低沉，说完叹一口气，很标准的失恋模样。
符重竹走出门去唤唐伊，唐伊蹦蹦跳跳地上了他的车。
第二天下午唐伊到店中，见杜若和小河在搬花架，跑过去帮忙。
“杜若，昨晚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小河看看她，又看看杜若。
“符重竹。”
“他好小气，什么都不肯透露，非要我再来问你一遍，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同学。”
“大学还是高中？或者是初中？小学？”唐伊刨根问底。昨晚符重竹一路送她到礼堂门口，在那里等她的同学纷纷问车主人是谁。
“下午有客人要三十株马蹄莲，你去扎一下吧。”杜若指了指花房。
唐伊只好不情愿地离开。
小河看了一眼唐伊离开的背影，低下头接着干活。
中午接到订单电话，要给叶翡送一束花篮，那人在电话那头欢快地报着地址，末了还不忘一句——听说她只收你店里的花。
“先生，我们店里红玫瑰缺货。”杜若当着唐伊和小河的面说。
“那粉红的有没有？”对方坚持不懈地追问。
“也没有。”
“蓝色妖姬呢？”对方很执拗。
“也没有。”
“那你们有什么花？”
“送她的花，我们这里一朵都没有。”然后挂了电话。
唐伊和小河互看一眼，默默地到后面做事去了。
杜若翻看账单和送货记录，越翻越快，最后将本子扫到地上，伏在桌上哭了起来，她太难受了，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樊阳这样对她就是让她去死，她宁愿他痛快地给她一刀，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明知道两人在一座城，还要忍受不见面的煎熬，更甚的是，他出了轨，和她最好的朋友……
想到这她忽然拔腿冲出门去，紧接着撞到一个人身上，整个人被弹了开去，痛得捂住脑袋。
“你没事吧？”
杜若皱着眉瞪着来人，看清后只好扁着嘴巴说：“没事。”
“这么急着去做什么？”符重竹刚走到店门口，就看到一道影子冲了出来，他根本来不及避闪。
“哦，没什么。”发热的大脑被这么猛烈一撞清醒许多，她甚至庆幸他拦在了她身前，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有些后怕。
“你看上去不太好。”符重竹担忧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他的胸膛也隐隐作痛，这一下的撞击力度不小。
杜若被这句话弄得眼睛湿润得更厉害，只好低下头，唐伊从后面走来，见到是符重竹，笑着跑过来。
“昨天你走得真急，我的好些同学都问起你，害我被逼解答十万个为什么。”
符重竹笑了笑。
“你是来看杜若的，还是来买花的？”她问。
“两者皆有。”
“那你买的花是送给她的，还是送给其他人的？”
“看来我要解答你的十万个为什么了。”
唐伊笑出声来，非常愉快的样子，小河也从后面走了过来，将另一个花架往后搬去。
杜若听到花架划地的声音，立刻转身去帮忙，乘着转身擦了擦眼角。符重竹总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出现，她不希望任何人发现她的失败和懦弱。
符重竹见她低头搬运花架，走过去帮忙，唐伊也跟了过去，小小的花架简直是被众人团团围住，杜若哭笑不得，只好退出。
此时又有电话进来，杜若烦躁地去接，果然还是订花给叶翡的人。
与叶翡最初相识也是因着花，叶翡有大票的粉丝，却不是已婚男士便是有了未婚妻，这全都怪罪于她的工作，她是一家国际知名化妆品公司的销售部经理，未到三十便坐上这个位置，叶翡的能力绝对卓越，但到她那里订货的女人不是丈夫有钱便是男友有钱，而有钱男人最爱玩追逐游戏，叶翡对他们来说是永远在奔跑的藏羚羊，稀有而珍贵。
那时杜若的“余香小筑”开业不久，她是老板兼送花小妹，当她将一捧非洲菊送到她的公司，接待她的是前台小姐，听到收花人是叶翡，接过花对旁人说：“这大概是最小气的男人了，才这么一小束花。”
杜若愕然，但看到桌旁地上摆着一个个巨大的花篮，心下明白一些，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要离开时听到那位小姐喊——叶助理，你的花。
“替我处理掉好吗？谢谢了。”
杜若一回头，见到一个五官精致的女孩子，比她大不了多少，但眼神不经意地往她身上随意一扫，仿佛能看穿她一般。
她想了想还是上前问道：“你是叶翡小姐吗？”
“是，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叶翡操着职业的微笑，两个梨涡浅显，眼瞳清亮地能映出杜若的脸来。
“我……想说如果你不想要那一捧花，我……能不能拿回去？”杜若磕磕巴巴地说，脸色绯红。
“你是谁？”
“她是来送花的小妹，瞧，才这么几朵。”前台小姐举着那一束七彩的花束说。
叶翡拿过，从花中取出一张卡片，读：祝你永远笑靥如花，蓝垣风。
她对杜若说：“这束花放在花瓶内正适宜，而且很漂亮。地上的那些花你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拿走。”
此后叫蓝垣风的顾客倒是没有再来，但陆续来了好些其他男人，都是指明要杜若送花过去，对象自是叶翡。
这花一送便送了三年，送花的男人在变，不变的是花的模样。
渐渐地与叶翡相熟，此后杜若更乐于在她下班后挂一通电话给她，告诉她近来某某送了什么花，多少数量。
樊阳当时说免不了每个月请叶翡吃一顿饭，但叶翡常年节食，杜若倒是觉得去她那里订一套昂贵的化妆品来得更有诚意，但她从来不施粉黛，其实叶翡也说过，她永不会买她化妆品，即使她皮肤松弛下垂。
杜若挂了电话后，宣布道——要送花给叶翡的人，一律回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