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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四章 ...

  •   禅语解字之四:
      心。
      保持一颗清明的心,把握生活中的每时每刻;去掉心中种种遮蔽灵智的执着,从平常中体会那不平常的境界。禅,不就是这样的吗?

      + + +

      一张床上能睡几个人?
      一个人是宽敞,二个人是亲密,三个人是凑合,四个人就是混乱,五个人呢?
      恐怖!
      红着眼睛、黑着眼圈、脸色苍白、散着头发外加衣衫不整,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无比糟糕、无比憔悴、无比邋遢、无比心烦。。。。。。
      天杀的!从苍溪选择永远都不分开的人是我后,青空和斐然那两个混蛋就开始日夜不断地跟着我,无论我是怎么赶、怎么轰,他们都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牢牢地粘在我的四周,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心心念念的苍溪只愿意呆在我身边。
      好,好,很好!我忍还不成吗?
      我吃饭,他们陪吃;我逛街,他们陪逛;我看书,他们陪看;我练功,他们陪练;我。。。。。。在最早以前我知道什么是“三陪”,而这两个家伙让我知道了什么叫“N陪”!
      反正言而总之、总而言之,集合及以上种种事情,这两个家伙给我摆出现了无论我做什么他们绝对奉陪到底的架势,而做这些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谁也无法忍受对方单独出现在苍溪面前。
      其实说句实在话,青空和斐然之间的互助之所以能升级到这种恐怖程度,与我的纵容是分不开的。早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明着是报着那种看他们两个究竟能为苍溪做到什么程度,暗地里却是在好笑地看他们究竟能幼稚到什么程度。
      但到最后我是连笑都笑不出来,因为我千算万算、千想万想,竟然没算到更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能幼稚到如此程度!白日里左跟右跟不说,到晚上竟然没天理到要同屋而宿!水粼是我的待从,他跟我一屋,还能接受;苍溪从见到我到手就没从我的衣襟处松开过,念在他失智又有些许昔日的情份,我也接受;但青空和斐然,一个是神智、心智都不缺的大活人,一个是活蹦乱跳的本地屋主,也打算睡进来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你们没必要连睡个觉都跟着吧?!”
      我头痛无比地看着眼前这两个跟防贼似的防着对方的人,有气无力地低吼着。而此起这一切麻烦的根源--苍溪――则早已经睡到不知几重天了,唉,这家伙连睡觉都不忘揪着我的衣服不放,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才不会让他跟溪在一起!”
      很好!这两个人终于不在互相唱反调了,而是异口同声地向我声明着自己的决心。
      “哼!”
      很好!有句说怎么说来着?嗯,是“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我现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因为我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塌塌实实地睡个好觉了!就是因为这两个家伙以监视对方以及亲近苍溪的名义在这里捣乱。
      我忍了他们三天两夜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既然他们这么坚持自己的原则,那我也不能落后是不是?
      “真的不走?”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两个还在用眼光互砍的家伙,自己慢吞吞地问道。手则悄悄探进随身的锦囊,只摸了那么两下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除非他出去!”
      两人在些方面的默契再度重演,连说完后各自表现出的那种不屑感都如出一辙。
      “呵呵,”我不怒反笑地瞅了瞅青空,又看了看斐然,在吸引住他们的视线后才又开口说道,“今晚好像会下雨呵~~”
      “呃――”
      回应我的是两人来不及说些什么便英勇倒下的身姿,尤其是脑袋与硬石地板相撞而发出的那种非常清脆的声音更是震撼人心啊!
      呵呵,小小两枚浸过迷香飞针足够这两个家伙消停好一阵子的。只是不知睡惯锦被华床的他们是否也喜欢坚硬的石地?呵呵,要记得等他们醒来好好问问心得体会。。。。。。

      + + +

      昨晚的雨下得很大,闪电一次又一次地刷亮墨沉的天空,亮得可以看到那厚重得仿佛要掉下来的云朵,每一滴雨水都似乎是使尽全力从云中挣扎出来的,因为它们砸落在世间的声音大得惊人,还有那带水雨的惊雷,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厉过一声,令向来胆大的我无法安睡。
      我喜欢雨天,喜欢闪电,但讨厌打雷,不,更准确地说是害怕打雷。从小到大、从过去到现在,每次打雷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一个球,最好躲在厚厚的被子里,等雷停了才敢露头。
      记得以前在冷山的时候,朱赫在无意间发现了我这个弱点,然后很是郑重地告诉我说,我八成上辈子是什么事物幻化的,所以在今生格外怕雷,因为身体若是受了雷击就要被打回原形。我当时听后的反应是直接扑进他怀里,然后在他所穿的白衫上狠狠印了几个绿泥手印,呵呵,我当时正在学着提炼植物的汁液,向晨则在一边因为朱赫所反应出来的狼狈样子而对我展现了认识他以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
      “主。。。。。。子。。。。。。”
      身后不远处响起水粼有些迟疑的声音,言语间除了迟疑外还有一些几不可寻的担心。
      “你带着溪站在那里就好,”头也没回吩咐着,眼睛依旧注视着面前承受风雨洗礼的风景,“我。。。。。。”
      “彤――”
      还没容我把话说完,就听到苍溪有些不耐地叫声,以及水粼刻意压低的劝解声。
      “唉。”
      等几不可闻的叹息从嘴里跑出去后,再留恋地看了眼雨景,然后转身、提气、纵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苍溪的身边,及时地阻止住了他要冲入雨中与我在一起的打算。
      “凉。”苍溪在一把抓住我的手皱起了眉,并对由于站在雨中过久而变得浑身冰凉的我低低说着他的感觉。
      “那我们就回去吧。”反手握住他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手微笑地说道。
      现在的苍溪已经能渐渐用有限的词汇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我相信不久以后他能逐渐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不过呢,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比较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嗯。”苍溪在很郑重地点了下头后,抬腿就要往来时的路走。
      “等等,”在示意苍溪等一下后,立即转过头对一直打着伞的水粼说道,“把伞给溪。”
      “是。”水粼本来就白的脸现在变得更白了,真是一丝血色都不剩下给我看。
      “溪会自己撑伞吗?”看着接过伞拿在手里玩的苍溪,我笑着问道。
      “会。”苍溪在非常骄傲地点点头后,便学着我的样子把伞撑好。
      “好乖。”这种哄小孩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溜了,全没有最开始的那种无奈感,“那溪自己打伞走成吗?”
      “成。”苍溪在我充满赞美的目光下独立撑着伞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着,看得出来他很为自己能撑着伞独自走而感到很高兴。
      一把揽过由脸色发白到一头雾水的水粼,看着他的眼睛,用无比无辜的语气外加受尽委屈表情,可怜兮兮地开口问道。
      “水粼~~”他由疑惑变成不安,“你不相信我!”
      “主。。。。。。”我才不会让他把话说出来呢。
      “唉,”再无限哀怨地一叹,垮下肩,也不去看他,继续用可怜得如同弃儿的声音说道,“算了,我也不强求了。”
      “不是。。。。。。”手臂某处一紧,随之而来的是水粼有些焦急地话语,急得都有些开始结巴了,“主、主。。。。。。”
      “不用说,真的!”忍着将要破口而出的笑声,我无限萧瑟且认真无比地说道,“水粼,我知道你的心,真的!所以你不用解释了。”
      “不。。。。。。”水粼这回急得脸都红了,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走吧,”我又怎么能让他把话说完,直接不顾他想解释的焦急直接揽着不住挣扎地他就走。

      + + +

      雨还在不慌不忙地下着,大概有三天了,自己除了第一天跑出去欣赏雨景外,剩下的日子则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屋子里,不是睡觉就是发呆,要不就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逗着苍溪或是水粼玩,总之一个词就能概括――无聊!
      “阿――嚏!”
      打个喷嚏也弄得动静如此之大的是青空,正在感冒中的他此时眼睛红得像只兔子,连鼻子都因为太过频繁的擦拭而红了起来。
      “咳、咳。。。。。。”
      像吃了盐的刺猬一样咳声不断的是斐然,与青空一样也步入了感冒的行列,他的眼睛到是没红,只是一直是眼泪汪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欺负了去。
      “病了不去休养,怎么反而跑到我这里来了?”匆匆瞥了他们一眼后又低头继续看手中的闲书,一旁的水粼正在教苍溪下围棋。
      “阿、阿嚏!”青空在说话前先打了个喷嚏,然后才哑着嗓子无比狼狈地说道,“彤,你可真够狠的!”
      “咳、咳。。。。。。”斐然虽然只是径自在一边咳着,但他那饱含泪水的眼睛也同青空一样充满控诉地看着我。
      “叫你们走,你们不走。”扔了一记白眼过去,一人各二分之一,“地板睡得很舒服吧?下次我会记得给你们加个枕头的。”
      “你――”斐然抢在青空前头刚说了一个字,后面的就被自己发出的那种惊天动地的咳声给挡了回去。
      “。。。。。。”青空则在一边忙着清理鼻水。
      “好啦。”被他们打扰到已经无心看书了,随手抄起杯茶后轻啜后说道,“小小的伤风而已,过个七天就会不药自愈的。”
      “说得轻巧。。。。。。”
      青空在一边嘴里不住地嘟囔着,斐然则是心有戚戚地点着头,一付“同病相怜”的样子。
      “说什么呢――”
      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刻意地拉长声音问道,眼睛则是半眯着看向青空。
      “没,没什么。”青空在如我所料地打了个寒颤后,急急解释道,“什么也没说。”
      “哼!”斐然对他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给予不屑地一哼。
      “对了,我还有些问题要请教一下你们二位呢!”有些问题是我懒得问的,有些问题是我突然想起来要问的,今天正好找个机会全解决了。
      “不(岂)敢。”
      两人同声谦虚着,脸上均不约而同的摆出一付生怕落入陷井的那种表情。
      “斐然先回答。”虽然我的眼睛是看向斐然,但青空深呼一口气地样子可没让我落下。
      “咳。。。。。。”回应我的是斐然那透着做作的咳声。
      “用不用我帮你捶捶啊?”扬起一朵标准的狐狸笑容,用比羽毛还轻地声音问道。
      “不、咳、咳。。。。。。”斐然一口气没喘好在那里不住地咳着,脸被憋得通红不说,眼泪开始往外狂飚。
      “阿。。。。。。嚏。。。。。。”青空在那里有些兴灾乐祸地打着喷嚏,怎么听怎么都像刻意为之的。
      “斐然大人,”我学着这里下人的语气叫了他一声,满意地看到他身体僵了一下后,才又继续笑着说道,“我对您的来历很好奇耶!能否解释一二?”
      “咳,这个。。。。。。咳、咳。。。。。。”斐然除了在一边“这个”、“那个”的反复说之外,就是不住地用咳嗽声拖延着时间,以便能有一套完美的说词来抵挡我的提问。
      “先慢慢咳着,我不急。”
      其实管他是人上人还是人下人都与我无关,但他想试图接近现在已经无法自保的苍溪,就让我不得不仔细问问了,尤其是他长得与青空一样,还有就是初见时他用来掩饰的身份,都让我无法对他放心。
      “呵呵。。。。。。”青空这家伙看到斐然左右为难地样子,自己在一边不怀好意地偷笑着。
      “哼,”冷冷地看了眼青空,在他收起傻笑后才又说道,“你也别在一边没事偷着乐!我还想问你‘幻境’的问题呢!”
      “彤――!”
      青空在听到我的问题后一下子脸色惨白地惊呼着,活像我说了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问题。
      “二位可以回去慢慢想。”不在看他们的表情,径自拿起刚才看了一半的闲书,淡淡地说道,“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知道标准答案。”
      “。。。。。。”回应我的是两个的默不作声。
      “你们可以不回答我,但请住,”我刻意地顿了一下,眼睛依然停留在书上,不去看他们,但我知道他们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不要用假话骗我。”
      “为什么要问?”青空在片刻沉默后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不问呢?”
      是啊,为什么要问呢?事情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自己可以选择不问的,但有些事自己却偏执地想知道。自己也曾想过问那个人,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开不了口,或许借青空的嘴能让我多少知道些什么吧。
      希望如此。

      + + +

      我发觉自己快成夜行动物了,总是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出来四处溜达,要不就是直接窜到房顶上去看夜空。
      嗯,说起房顶,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因为这里的屋顶是平的,不像朱雀或是白虎的那种“人”字型的,在这种平的屋顶上可以任我躺、任我趴、任我卧、任我。。。。。。总之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高兴怎么来,不像以前似的还得东惦惦西挪挪的半天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彤。。。。。?”
      正当我瞪大着眼睛躺在屋顶上看星星的时候,楼梯处传来苍溪略带试探的叫声。
      “溪,我在这里。”懒得起身,只是抬起胳膊随意晃了那么两晃,这家伙半夜不睡跑来做什么?难道被我传染了不成?
      “彤。”
      很快他就来到了我身边,并且学着我的样子也躺了下来。
      “溪怎么不睡了?”
      没有回头看他,视线依然停在那满天的星斗上,每颗颗星星都又大又亮,像是被随意撒落在黑丝绒上的钻石,个个闪着惑人的光,没有太阳的炙热、没有月亮的冷清,却能让人痴痴看去不愿移开眼睛。
      “彤不在。”
      这家伙先是似指责又似陈述般地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便伸出手来像抱个娃娃似的把我揽进他的怀里,接着又把自己的下颌落在我的肩窝处,而且还在落下之前像只猫似的蹭了蹭,那意思似乎是要找个自己最满意或是最舒服的位置,最后呢还来了一声对这个姿势十分满意似的轻叹。
      “溪冷吗?”
      不能怪我这么问!本来嘛,现在虽然是春天,并且白天温度还多多少少有了夏日的影子,但一入夜便还原了春天是从冬天走过的现实,而且这几日雨水连绵,所以还是温度很低的!苍溪的这种抱法,除了把我当特大号抱枕外,大概就是当被子或是暖炉什么了。
      “不冷。”从肩窝处传来的动静可以知道这家伙在摇头。
      “那为什么要抱着彤呢?”
      我本身是怕冷的,但又喜欢贪凉,所以被浑身暖暖的苍溪这么抱着感觉很舒服,舒服之后呢?就会感觉眼皮有些沉,所以呢?现在就不是刚才那种瞪大眼睛的状态,而是半眯着眼去看还在眨着眼睛的星星。
      “喜欢彤的味道,香香的。”
      这家伙说就说呗!还夸张地来了个深呼吸。还好我知道现在他的心智是停留在孩子的程度,要不真以为他在吃我的老豆腐呢,呵呵。。。。。。
      “青空和斐然,溪最喜欢谁呢?”
      说真的,我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漫不经心的对话,夜的宁静,夜空中的星星,以及偶尔传来夏虫的鸣叫,
      “最喜欢彤。”苍溪连想都没想地直接给了我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回答得很快不说,还来了个举一反三地提问,“那彤也喜欢溪吗?”
      “喜欢。”是的,我喜欢苍溪,无论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呵呵。。。。。。”
      肩窝处传来的动静,耳边那带着得意、快乐的笑声,都无一不在告诉我这家伙现在很高兴,而且是属于那种没事偷着乐的高兴。
      “别笑了,看星星吧你!”虽然我嘴里这么说着,但唇却向上弯了个一大大的弧度。
      “星星也在笑呢。”
      “嗯,是啊。”

      + + +

      最先跑来向我“告解”的人是斐然,虽然他已经迟到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但总比那个连个影子都没瞧见的青空来说要好得太多吧!
      “溪要留在我身边!”
      斐然坐在对面吭叽半天后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正在喝茶的我惊讶无比地喷了他一身水,呵呵,有一部分是故意的,谁叫他敢迟到。
      “抱歉!”先赶在人家发怒之前没什么诚意的道了歉后,才好奇无比地问道,“这好像跟你要和我说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吧?”
      “你。。。。。。”估计他多多少少有些明白我刚才是故意而为的,所以做出的反应只是任水渍在自己的白衫上变成一幅印象派画作,外加一记敢怒不敢言地冷眼。
      “先回答问题,再来谈条件。”我皮笑肉不笑地提点了他一句。哼,还没付出些什么我看上眼的东西呢,就想来谈条件?还真是笑话一则!
      “我不会伤害他的。”
      斐然一脸严肃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只可惜身上那滩还未干涸的茶水渍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有些滑稽,还有一些些的无措。
      “切!”我十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给他看后,才略带讥讽地说道,“以不会伤害一个人做为让那人留下来的条件,您还真是敢说出来。”
      “我。。。。。。我。。。。。。”斐然有些嗫嚅地重复了几下后,似用尽全力力气般地张口继续说道,“我是真的。。。。。。”
      “免!”对这个快被自己的话憋出个好歹来的斐然,我的反应是直接打断他,“别跟我说你是真的爱上溪了。”
      “我就。。。。。。”他在一边吞了半天的口水后才复又说道。
      “打住!”我再度打断他,冷冷地笑道,“请问你爱上溪哪点了?”
      “我、他、我。。。。。。”斐然本来与我对视的眼睛在我冷冷的目光下悄悄移了开去,后面的话也只是断断续续只说了个开头。
      “我承认,”再让他这么他呀、我的下去,我今天就什么都不能做了,“我离开的那段时间,你很照顾溪。而且我也知道,溪在你身边绝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那你为什么阻止?”斐然听完我的话后急急地接茬问道。
      “但你就那么确定你爱上他了吗?”静静地看着他,以一种极慢地语气说道,“不是可怜他失去记忆变成稚儿?不是因为他爱的是与你长得一样的青空?不是因为。。。。。。”
      “不要说了!”斐然有些恼羞成怒地打断我的话,他的手因为愤怒而重重地锤在实木桌上,引得桌上摆放的茶杯一阵呻吟似的悲鸣。
      “逃避可不是什么好办法。”才不会介意他那种孩子气的举动,我在一边淡淡地说着陈述句。
      “是我引得他说出第一句完整的话。”斐然在恼怒之后呆坐在椅子上,他的视线落在桌上,那上面残留着些许刚才溅出的茶渍。
      “然后呢?”我一边纯粹是在玩接下茬的游戏。
      “是我把他带离那个叫火焰的身边。”他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处泛起了白痕。
      “哼。”大概应该是火焰顾着四处找被师傅带走的我而使你有机可趁吧?
      “是我让他学会微笑。。。。。。”握成拳的手又渐渐松开了,斐然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这次我没有出声,很尽职地当一个倾听者。
      “每次听到他对我叫那个人的名字,我就会想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溪对他念念不忘,”看他此时说话的样子及语气,就知道他现在已经陷入了回忆,“每当看到他的微笑,我心底就在追问是那个叫‘空’的人怎么能忍心伤害他?怎么能害他到了如此地步?”
      “。。。。。。”现在的我有些头痛了,这家伙的语气怎么有些像被人抢了玩具或是糖果的小孩子?
      “知道吗?”斐然猛然抬起头来看向我,在他的眼光看到了几分狂热、几分不安、几分憎恶,“因为溪,我第一次讨厌自己长得和那人一样;也因为溪,我费尽心力、无比认真地让他学会叫我‘然’,而不是那个什么‘空’;还是因为溪,让我讨厌一出现就能抢走他注意力的你!”
      “我好像没惹到你吧?”头半段我还能微微笑地当个好听众,可听到最后一句却让我一头雾水、不明所已,外加无比惊讶地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对我怒目而视地斐然。
      “我昨晚看到你了。”斐然的眼神现在很锐利,如果能化成箭的话,我估计本人现在能跟刺猬有得一拼。
      “看到什么了?”我怎么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能让他看到后如此咬牙切齿的?
      “屋顶上。”斐然气哼哼地说道,“你竟靠在他怀里!”
      “天下第一睁眼瞎!”在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之后,我略有些气愤地评价一句,然后暗地顺了会子气后才又继续说道,“明明是他抱着我不放!”还弄得我大夜里在屋顶上睡了一夜,一觉醒来都有去吃“巨某钙”的反应了(不知道的请参见“巨某钙”的广告语)。
      “我不管!”斐然似孩子气地冲我吼了这么一句后,又嘟嘟囔囔地径自说道,“反正溪要和我在一起。”
      “让溪和你在一起?”我等他明白地看到自己的白眼珠后,才又说道,“也不想想,光是您来历成谜这点就一切均不可能!”
      “是你当初从平安镇把我拍下来的!”当斐然理直气壮地把话说出来后,才又像刚想起来似的万分后悔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呵呵。。。。。。”我可听到他刚才说什么了,那么大的声音聋子都听到了。
      “不。。。。。。我。。。。。。”斐然在那里两手比划着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结果却在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后不再出声了。
      “知道这是什么就好,白纸黑字、签名、指印、证明姓名可是一个都不少啊!”眯着眼看着眼神四处躲闪的斐然,心情甚好地扬了扬手中的纸,快乐地说道,“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啊?”
      “主子。”这一声唤可是出自斐然的牙缝里。
      “不敢。”
      看着他铁青的脸、用力咬合的嘴、气得微颤地身子,我心里这叫一个美啊!呵呵,现在有点开始喜欢那个平安镇里主持拍卖的主持人了,人家想的就是周到啊!看看只不过是一张卖身契,弄得上面不但写了一些该写的例如姓名、性别之类的基本信息,连身上哪里有颗痣、哪里有块斑都是详细得很啊!当然什么指印、脚印、耳印的也是一个都不少!最帅的是,那上面的证人除了主持人的签名及手印外,还有平安镇镇长的签名及手印。真是比护照还护照、比身份证还身份证啊!

      + + +

      既然送走了追着我想要赎回自己卖身契的斐然,那么自然会迎来准备好告诉我正确答案的青空。
      “溪永远都恢复不了了吗?”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青空苍白着个脸轻轻向我问道,看他那样子估计昨晚上都没睡好。
      “为什么要这么问?”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刚才被急着赎回卖身契的斐然缠得够呛,弄得我的午睡都飞了,茶也没安生地喝上一口。
      “‘幻境’服用过量、过久不就是这个效果吗?”
      青空说出来的话虽然声音很小、很轻,甚至稍带有自言自语的成份,但在我听来跟那日雨中的惊雷是一样的!
      “不可能是‘幻境’!”我有些言语凄厉地反驳着!
      “如果不是,那你又怎么解释他现在如同稚儿一样的心智?”青空虽然是看着我的,但那眼神却似乎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他的声音是尖锐的,他的语速是缓慢的,像指甲划过玻璃黑板上的声音,又似卷刃的刀在用力割着肉,痛,只有一个“痛”可以形容!
      “你是什么意思?”
      青空的疑问让我不安,青空的话让我感到心痛!我听出来了,他在怀疑!怀疑苍溪是因为服了过量的“幻境”才会到了如此境地,怀疑那给他服用“幻境”的就是我!就是我!
      “我是什么意思?”青空听了我的反问后又再度重复了下,顿了几顿后才又说道,“我昨晚想了一宿,想为什么你会问‘幻境’那种药,想为什么溪会变成这个样子,想。。。。。。”
      “不必想那么多!”我怒极反笑地打断了他,无比尖锐地说道,“溪被我从你的婚礼上带出来后就这个样子了。我之所以问‘幻境’是因为。。。。。。”
      “是因为你服用过‘幻境’!”这回轮到青空打断我的话,他在那里无比平静地说道。
      “对。”我点了点头,青空的话让我又想起了身寒潭的三天,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似乎自己依然身在寒潭。
      “你解了它。”青空淡淡地陈述着事实。
      “废话!”我现在又有点弄不清楚他想说什么了,刚才他的话似乎是怀疑我给苍溪服了“幻境”,现在的话又是在我服了、又解了“幻境”上面打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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