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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伍伍】(爆字数) ...
(可以说是三天的更新。梶莲/上杉京太郎/榊双子/(隐藏人物·照顾醉酒妹宝的打工仔为十龟条)
0.
曾经有人对梶莲说,他像一只猫。
他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但这种“胆大包天”的话大概只能出自一位被他帮助过的稚童或老叟之口。
梶莲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像猫。
此刻,他突然想起这个评价是因为,此刻的他真情实意地觉得眼前的白发姑娘很像一只猫。
拥有罕见配色的罪木澪本打算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但梶莲想起了柊哥的教诲,于是自觉把外套脱下来给她垫着,让她坐在外套上,这样就不会弄脏她的衣服。
她整个人蜷缩在外套上,也不会显得很突兀,因为她本来就是娇小可爱的类型。她的指尖轻轻捏住叉子,仿佛猫咪用猫爪拨弄毛线球般小心翼翼。
是的,就像罪木澪曾经好奇为什么梶莲能一边忧郁地仰望天空,一边吧唧吧唧吃桃子一样,梶莲也不觉得她小心翼翼的行为会和大快朵颐的状态矛盾。
奶油沾上鼻尖时,她先是愣住,继而伸出舌尖缓慢一舔,那动作与午后阳光下舔舐掌心的猫科动物如出一辙。最值得细品的是她眯起的眼睛——每到叉尖戳起水果的瞬间,她的瞳孔会因满足而微微放大,像捕到猎物的猫儿般屏住呼吸。碎屑落在她的裙摆上,她也不在意,她只是低着头继续磨蹭蛋糕边缘,活脱脱是只永不餍足的猫儿。
话说回来,“澪(Mio)”这个名字的发音是不是很像小猫在叫?
这么一说,叫她名字的时候,岂不正是在呼唤一只猫猫?
好吧,梶莲只是突然很想,很想念念她的名字。
——他想细细咀嚼那个婉转词语的音节,像是想变成另一只猫给她舔毛一样。
啊,糟糕。我盯着她的脸看的时间太久了,被她发现了。
梶莲的第一反应不是窘迫,而是“啊,果真如此”。他的心境就像饲养员拿起手机想给猫猫拍照片,结果被猫发现了。
警觉如兽的罪木澪很轻易地就能感知到梶莲毫不遮掩的视线。
她敛了下眸子。这并非表明她厌倦了他的视线,而是无所谓地默许了他的行为。
更像一只猫了。
梶莲突然很想养一只猫。
但在此之前,他要给吃得下巴都是奶油的小姑娘递纸巾。
作为一个男生,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吃甜食——至少比不上真正的甜食小子佐狐——他觉得这个蜜桃牛奶蛋糕似乎有些太甜了。
但他很喜欢。他很喜欢和她一起吃蛋糕。
梶莲若有若无地意识到自己非常很喜欢罪木澪。
他喜欢偶遇她;他喜欢和她说话;他喜欢和她一起吃东西;他喜欢听她唱歌;他喜欢她大胆地坦露自己愿意接受他的全部……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多谢款待。我要和其他人告别了。保重。”
给自己切的蛋糕吃完后,罪木澪站起身来,顺势抖了抖衣服上的碎屑。她不需要谁的什么东西,就能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条。毕竟,猫本来就是很独立的动物。
这时候梶莲才明白,因为一直在想罪木澪的事情,他只吃了一点,还能留一块比较完整的蛋糕给佐狐。
他……不想和她分别。
他不贪心的,只是想和她每天都能见面。
梶莲承认,现在自己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想抓住罪木澪的手,告诉她他舍不得她;一方面,他想学着柊哥的样子,落落大方地告诉她:“一切珍重。”。
梶莲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一首摇滚歌里唱得那样:“嫉妬させてよ それくらい好きにさせてよ(让我嫉妒吧,至少让我如此喜欢你)。”(《yorunokoiha》)
最后,梶莲只是将驻留在喉咙里的音节化为了低哑的嘤咛:“诺,留一块给佐狐吧,他需要你哄。”
最后,梶莲只是在察觉到了什么的、于是果断伸手紧握他的罪木澪对他微笑的时候,心里摩挲出一阵痒意。
“梶莲,”此时,她白色的瞳孔里只倒映出他一个人的面目,“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
【いらなかった こんなスパイスは
本不需要这样的调味剂
2人は1+1になってしまった わかってる わかってるよ。
我们本应合二为一,我明白,我都明白】
啊,梶莲想起来了,那个说他像猫的,就是眼前的罪木澪。
23.
【もう いっか いっか 舍てちゃえば
够了,算了、算了放弃就好了
気づかない そのままだし
如此,不会被发现。虽然大概会
たぶん ずっと ずっと好きだけど
永远,永远喜欢着你
少しだけ痛いけど……
虽然会感到,有点痛苦呢……】
上杉京太郎是个笨蛋。他是个自己都承认的笨蛋。
但是没关系,他的监护人会无条件地体贴并宠爱他。
上杉奶奶很有情趣,她曾经慈祥地指挥爷爷在院子里栽种一丛向日葵,以表示对孙子的祝愿。
“京太郎要像向日葵一样,节节高地生长,昂扬地望向太阳哦。”
如果上杉京太郎上学时不会从早睡到晚,他或许能明白奶奶话里隐含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好好的。但就算你没有那么优秀,也没有关系。我爱你。我们爱你。
问题就出在上杉京太郎糟糕的学习态度和倒头就睡的习惯上。
他长相突出,身材高大,成绩不好,又不会主动和人说话,所以在学校里他不受老师同学待见,被霸凌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意识到“啊,现在我遇到了我解决不了的问题,我陷入了困境”。
于是,爷爷奶奶的愁眉苦脸,也变得多了起来。
起先是忍无可忍的老师私下在办公室里批评他,见他屡教不改,不久后就改为登门家访,要和上杉的监护人探讨他们是怎么养孩子的。爷爷奶奶这时候还不怎么唉声叹气,因为确实是孙子不占理。可他们心态好,能包容,所以靠“年纪大,能力不足”把老师糊弄了过去。
老师冷笑着,对上杉京太郎实行放养政策。老两口自知心里过意不去,每次见到他,都爽朗地送他点东西。
有时,在饭桌上,白发苍苍的老人会用开玩笑的语气叙述这些事。
然后是某天,上杉京太郎被好事者捉弄,奶奶的便当撒了,他没有解释就和对方打架了。凭借着身高优势,上杉京太郎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之后对方的亲友上来讨要说法,如果上杉京太郎长了张稍微灵巧一点的嘴巴的话,他就不会像后来一样惹出那么多是非了。他的沉默让对面无名火起,于是上杉京太郎从此被麻烦缠身。
虽然不喜欢这个学生,但老师还是尽职尽责地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上杉京太郎的爷爷奶奶。他们惊呼“还有这等事”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加深了。
时不时地,上杉的爷爷奶奶会在上杉看不见的地方叹气。
如果不是因为角度问题,加上缺失年老体衰感知力下降,上杉奶奶对着院子里朝气蓬勃的向日葵丛叹气的场景,是怎么也不会被上杉京太郎看到的。
当时,上杉京太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当天夜里,还是个国中生的上杉京太郎低头看着给他上跌打伤药的白色脑袋,感受着奶奶的头发越来越少、越来越干枯,童心未泯地觉得一定是向日葵丛偷走了爷爷奶奶的年华。
夜里,他用工具铲除了低垂着脑袋的花卉。
院子被他搞得乱七八糟,可爷爷奶奶谁也没有指责他,甚至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上杉家的院子里再也没有种植过向日葵。
上杉京太郎是个笨蛋。他是个自己都承认的笨蛋。
但是没关系,他的梅宫哥会无条件地拯救并领导他。
没错,正是梅宫哥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之中,才让他产生了如此浓郁而真挚的跟随欲。
在此之前,上杉京太郎也曾经被一个白发白眼的女孩保护过,但迟钝的脑子记不住她的种种,笨拙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问询她的信息。
直到有一天,上杉京太郎得知那个救他几次的女生是梅宫哥出身福利院的妹妹。他豁然开朗。秉持着对梅宫一的热爱,他记住了她叫罪木澪,也念着情分,容许她对他进行一些捉弄。
罪木澪住院的时候,不懂人情世故的上杉京太郎没有一定要去看望她的想法,加上她伤得比较惨,防风铃的大家也不太愿意让她的朋友知道这件事,所以也没有人勉强他。
——其实是他被蒙在鼓里很久,不觉得梅宫哥会隐瞒自己,所以直到罪木澪快出院的时候,他才从社牛的爷爷奶奶口中知道这件事。
他听从爷爷奶奶的建议,给他们挑选的赠花上附上亲笔写的贺卡。
可由于他知道消息后几天几夜地梦到一些模糊的、不好的事情,水灵灵地把配套的华美贺卡弄得不方便送出去了。两个老人家对孙子的文学造诣心知肚明,看他紧张兮兮,也不好劝他再写一张,于是没有贺卡的赠花就这么到了罪木澪的病房里。
之后又是巴拉巴拉的事情啊。罪木澪因为上杉京太郎没来看望她前来拜访他,没有吃闭门羹但也没有和上杉说上一句话。然后,不死心的她用日本茶换了贺卡,然后给他留了个发圈。
憨厚的上杉不好处置这个发圈,本来想还给原主人的,可原主人没要,他又不能把梅宫哥妹妹的东西随意丢掉,于是干脆一直把它当作手链随身携带。
顺带一提,爷爷奶奶知道上杉不喜欢扎头发,所以对他把发圈当手链戴的行为笑容暧昧。
爷爷奶奶念叨的词语上杉听不懂,他只知道他们好像很盼望罪木澪来拜访他们家,并且如果他说起给她捉弄的事情,他们会笑得很耐人寻味。
省略一些有的没的。在要和罪木澪分别的那段时期里,爷爷奶奶又拿出了花,要上杉送给她。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送花,但上杉京太郎还是乖巧地照做了。他送花的动作十分人机,就像NPC交付任务道具一样。连花种都是对面自己看出来的。估计她也不知道为何他要送她花。
如果对面是梅宫哥的话,上杉京太郎的表情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写着“尽管我摸不着头脑,我也说不好我对你的感情,但我就是莫名其妙地要送你花”。
罪木澪收到花的时候,很是惊讶。她抬头一看上杉呆若木鸡的表情,抿了抿嘴。直到她把花妥善放到还在福利院的包袱里时,她依旧组织不好语言。
或许是因为笨蛋会传染吧,一向伶牙俐齿的罪木澪在面对上杉时,会产生如今这般不知如何表达情感的情况。
她的拘谨连带着上杉京太郎也开始不知所措起来。离别的惆怅啊、慨叹什么的都没有。
于是,上杉京太郎一不做二不休,和往常一样,去防风铃找梅宫哥请求指示,开始了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正午时分,上杉京太郎回家吃午饭。
走进家门,他便发现罪木澪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院子里移栽了一大丛蓬勃生长的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瓣是明亮的黄颜色,配合它硕大的花盘,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随和感觉。
正午的太阳非常慷慨地辐射着光线,约莫有二十三十支的黄色花朵在这光亮下随风摇曳。
罪木澪就这么靠着花茎,为自己擦去脸上的汗珠和泥土。
见到上杉,她恬淡地笑着,挥手招呼他过来。
罪木澪的个子实在是太矮小了,上杉和她对视的话,要把脖子崴断掉。
但靠近向日葵花丛、一只手轻轻捻着花瓣、一只手朝他挥动的罪木澪给上杉的感觉就是,“合适得像一幅图画”。
在上杉行动之前,爷爷奶奶以要忙活午饭为由,离他们两个人在院子里独处。
在上杉行动之前,罪木澪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流着汗,她的声音传到他耳边时,上杉感觉自己的耳朵喝下了一瓶冰汽水。——很奇怪的说法。请原谅,以上杉京太郎贫瘠的词汇储备,是无法用文艺的词语概括他听到她的话时,刹那间神清气爽的感觉。
罪木澪说:“我听说你家之前种了很多向日葵,但有次你心情不好,对向日葵撒气了,但我又听说你其实不讨厌它们。……这样吧,为了感谢你送给我小雏菊,我给你种更多的向日葵——庆祝你摆脱了困境,顺利加入防风铃!”
说完,她眯起眼睛,搂着一簇高大的向日葵,然后对着他爽朗地大笑起来。
没有谁比罪木澪更有资格种植向日葵来庆祝上杉的转变了。尽管不像太阳般的梅宫哥那般普照四方,她也如同植物一般,切实地赐予荫蔽下的人们以清香。
是的,上杉一直觉得罪木澪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
上杉知道这不是她洗发水的味道,因为他、她和椿野用得基本是同一套护理露;上杉知道这不是日本茶的味道,因为他非常喜欢喝日本茶,很自然就能分辨出来;上杉也知道这不是那什么小雏菊花的味道,因为他才刚送出没多久,而她的香气一直都在……
——所以答案是什么呢?
啊,上杉突然想起来以前的一个场景:
院子里第一次移栽向日葵的时候,天生身高优势明显的上杉已经比爷爷奶奶高了。但爷爷还是十分乐意地扶着担架把他抱起来,只是因为路过的其他小朋友被父母举起来、以便从更高的角度欣赏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瓣抚摸两位小朋友的脸蛋时,也许他们的心里都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萌发出来。
上杉京太郎不会懂什么“爱你的人不会魔法,但他们会把太阳种在你的心里”。上杉只是突然很想也把罪木澪抱起来,让她感受顶端的风光。
被猛地楼住的时候,罪木澪明显的一怔愣。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没好气地瞪着上杉。
让娇小的同龄女生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对于一个强壮的少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大概是因为终于成功捉弄了回去而高兴,兴高采烈极了,被罪木澪报复性地揪下手腕处的发圈给他扎小辫子,也还咯咯地笑。
埋头扎辫子的罪木澪看到上杉傻笑的样子,也没了脾气,于是改变姿势,以方便自己全方位无死角地检阅自己的劳动成果。
当视线从水平线抬起时,被俯视的向日葵突然以统治者的姿态闯入视野。
夸张地说,那些被阳光镀金的圆盘在三十度仰角中膨胀成燃烧的太阳。而它们的茎秆便化作青铜立柱托举起光的圣杯,锯齿状边缘的叶片则如同展开的旌旗。
此刻的向日葵不再是花园里的装饰品,而是大地的日晷,用倾斜的脖颈丈量光阴的厚度。
这种近乎朝圣的凝视,勾勒出向日葵丛的形状。而风掠过时整片葵田的簌簌低语,恰似无数个俯视者的心潮的共鸣。
……
越看越入迷。回过神来的时候,罪木澪发现自己嘴里叼着的发圈已经被润湿了。她思考了一会儿,询问道:“这个发圈,你还要吗?”
此刻的上杉能和她毫无阻碍地对视。他深邃的眼瞳中,透露着清澈的茫然。
罪木澪明白憨厚老实的大个子暂时还消化不了她的话。她叹了口气,轻笑着解下了自己的头发,把保存得还很好的发圈地给了上杉:“诺,等价交换。”
她还是没忘记报复回来。当她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时,她雪白的发丝摩挲着他的头发和脸颊,好像是小雏菊的花瓣抚慰着他的手心,使他再次感觉到心里萌发了什么东西。
上杉京太郎感觉现在有点太热了。刚才的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浮。
他模模糊糊地想:为什么爷爷奶奶还没叫他们吃午饭?
——答案不是很重要。
罪木澪很快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她马上从上杉身上轻盈地跳下来,然后扶着他进了里屋。
合上门的时候,上杉回头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向日葵。此时,正午已过,它们有了低垂的迹象,但仍然生机勃勃。它们依旧铭记与守望着太阳。
上杉京太郎是个笨蛋。他是个自己都承认的笨蛋。
但是没关系,他的向日葵会无条件地铭记与守望她。
*
【……らんらん……
……啦啦……
……だから……
……所以呢……
だから いっそ いっそ いなくなれ
干脆、干脆消失掉吧
変わらない このままだし
如此,永不改变,大概
たぶん きっと きっと なんてことない
一定,一定并非什么紧要事来的
少し寂しくなるけど
虽然会感到,有点寂寞呢】
榊双子,榊晴龙是哥哥,榊雨龙是弟弟。除了外貌是复制粘贴的,双方的身高体重也是一样的。
榊晴龙喜欢帅气的打扮一番后出门,对于洗发水和沐浴露很有讲究,对于保养自然卷头发很细心,经常携带鼓鼓囊囊的化妆包,喜欢可爱系的衣服,胃口很大,但因为猫舌讨厌烫的食物。
榊雨龙喜欢暖和的地方而讨厌寒冷的地方,不会化妆只会涂个防晒霜,喜欢深色衣服和紧身裤,不怎么讲究但对“仙人掌”牌子的面包极其偏好,胃口比哥哥还大,意外地会很配合哥哥的“互换游戏”。(公式书)
长话短说。双子的老家是神社,放假的时候,他俩也会去神社帮忙,顺便大口大口炫庙会的food。
没错,在日本人的传统观念里,神社和庙会是绑定的,绑死的程度好比海滩和椰子、学生和作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双子在结束了长辈指派的任务后,便会去庙会的小吃摊附近搓搓搓。
顺带一提,“盛大的节日庆典”肯定是不能天天举行的,但是商贩为了圈米是肯定会在学生放假期间隔三差五地举办庙会或类似庙会的活动的。
毫无疑问,庙会是五感交织的民间狂欢。
白天大家都很忙,庙会玩不出什么名堂。而晚上去逛庙会总有不一样的滋味。
当暮色笼罩街道,庙会的灯火便如星辰坠落人间。摊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戏台上的锣鼓声交织成喧闹的乐章,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和油炸臭豆腐的香气。
红灯笼串成的光河蜿蜒于巷陌,照亮了剪纸摊上栩栩如生的浮世绘图案,也映照着糖画艺人手中流淌的金色糖丝。而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花,则将人群的笑脸染成绚烂的色块。
铁板上的鱿鱼卷曲成焦褐色的花时,摊主又掀开蒸笼,于是缥缈的白雾中露出了晶莹剔透的虾饺。少女们身着浴衣,戴着搞怪的动物面具,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又捧着奶茶杯排队买章鱼烧。
套圈摊的塑料环擦过指尖,射击游戏的气球在掌心砰然炸裂。最热闹的永远是捞金鱼区,孩子们踮脚盯着网兜里闪动的鳞光,水珠溅湿了衣角也浑然不觉。那捞金鱼的纸网总是不争气,可孩子们依旧会心甘情愿地牺牲一个糖苹果来换取几分钟的屏息凝神。
戏台上咿呀的唱腔混着电子音乐的节奏,算命摊的铜钱哗啦作响,而远方神社的风铃则会“丁零当啷”地将信徒的祈愿送往云端。——白昼的喧嚣万籁俱寂,黑夜的沉默震耳欲聋。没错,庙会的夜晚,人群的欢呼声会掀翻整个夜空。
……
“呐,雨龙,你听到了没有?”
在这庙会特供的嘈杂环境里,榊晴龙隐约听到了什么歌声。那歌声分贝不大,但他就是知道它很动听,让他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榊晴龙赶忙拉了拉弟弟的袖子,并趁机抢走了他手里的和果子。
脸色铁青的榊雨龙皱着眉看他,最终凭借双子的默契判定他说得是真的,于是他在静静听了一会儿以后,点了点头,迟疑地指了个方向。
“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吗?”榊晴龙不疑有他。在他偏过头的那一刻,榊雨龙反击成功,快速地从他手里抢下了一个豆腐汉堡。
榊晴龙气得咬牙切齿,但因为自己有错在先,于是他把气咽在了肚子里,专心致志地找人。
双子二人手拉着手并排走,由于两人的另一只手要用来拿吃的东西,所以这也算双子在沉默中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们砸吧着嘴吃了三个玉子烧、六串烤肉、两盒拉面以后,两个饕餮小子终于在捧着用来健胃消食的弹珠汽水的时候,邂逅了那位歌者。
#作者在此深刻怀疑两人突然要找人是因为手里的东西太多,要找个事情做分担注意力,避免让小吃摊掏空钱包#
“……那低低回响着的声音,越过浅睡的记忆,就这样把那一霎时的爱,带到我身边……”
那位歌者看上去比他们小几岁,此刻,她正被一个高大的男生背着,兴致十足地哼唱着一首悠扬的歌曲。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像是喝了酒。
啊,因为盯着她的时间太久,被她身旁的两个小一点的男生看了回去……
一不做二不休,社牛榊晴龙直接拽着自己的弟弟,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很自来熟地打起了招呼。
“嗨,你们好。我是榊雨龙。这是我的孪生兄弟,榊晴龙~”榊晴龙靠近白发的歌者,仰起头,想和她握手,“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被他拽过来的榊雨龙,无语地看着被他搭讪的女孩子无视了他,他又被背着女孩子的男生婉拒了。
“不好意思,这孩子喝了点奶酒,现在不省人事,以后有缘再见、再说吧。”棱角分明的男生有着山岳一般的定力,榊双子明白他是这个小团体的核心领导人。
很不容易啊,他。有个双胞胎弟弟就已经够耗费精力的了,榊晴龙不能想象假如自己要管理一只“怕生”的狐狸和猫咪时,自己操心的模样。
榊晴龙不是被一句客气的拒绝就打消热情的家伙。他慷慨大方地把还没喝过的弹珠汽水递给棱角分明的大哥:“她唱歌真好听,请问这首歌叫什么啊?”
虽然对哥哥无厘头的行为感到很无奈,可榊雨龙依旧配合地把一些还没动过的事物分给了两个小男生。像狐狸的那个谢绝了,像猫的那个礼貌地替他接过了桃子味的棒冰。
“《Lil' Goldfish》,”在大哥开口之前,白发的女孩子毫无征兆地接过汽水,她咿咿呀呀地打了个可爱的酒嗝,随即字正腔圆地说,“《Lil' Goldfish》是まりか演唱的一首歌曲,由Nao'ymt填词,Nao'ymt谱曲,收录在专辑《1st Season》中。”
本来以为她已经酒醒了,榊晴龙还想和她多聊几句。可看她半天打不开弹珠汽水,把同伴都搞得无可奈何了,榊晴龙意识到她的意识并不清醒后,就放弃了扩列的想法。于是在双方尽了礼节后,萍水相逢的两拨人就分道扬镳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吧,两拨人又汇合了。看上去就很喜欢操心的大哥着急地询问他有没有看到失踪的白发少女。担心一个不清醒的女孩子真的遇到什么麻烦,榊双子也加入了找人的队伍中。
榊晴龙对她的境况印象深刻。众志成城之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她。
被叫做“小澪”的白发少女还是神志不清的状态。见到他们,她先是夹着声音道歉,然后就毫无征兆地继续唱歌:“找不到逃脱的办法,现在只想沉睡……”听旋律,应该还是《Lil' Goldfish》。她呢喃着唱了很多个“深(ふか)く”,然后就倒在操心老大哥身上,睡着了。
她手里捧着插了根吸管的弹珠汽水,身边有一个装章鱼烧的盒子,身上披着一件老式的外套,看来她被一个好心的老大爷妥善照顾了。
而只有榊双子知道,她是在和他们玩了捞金鱼游戏后,被一个热心的打工仔照顾了。因为心里藏着一点不可明说的小心思,榊双子一个字都没有跟他们提。
嘿嘿嘿,我俩手上的金鱼是你们疼爱的可爱妹妹亲手捞的哦。……因为她太可爱了,所以我们都喜欢上了她……嘻嘻,这个可不能让你们知道……
榊双子会永远记得,少女捞金鱼的那一幕。
本来只是在捞金鱼的摊位偶遇了落单的少女(此时还不知道她走丢了),看她对这汽水瓶子龇牙咧嘴的模样感到十分好笑,就忍不住想和她开开玩笑。加上榊雨龙刚刚的捞金鱼战绩非常失败,让他一下子丧失了斗志,想放弃自己剩下的一次尝试。于是榊晴龙干脆就顺手推舟地招呼小姑娘过来玩,用金鱼换来一瓶开封的汽水。
庙会的捞金鱼摊位总是挤满了人。彩色的纸灯笼在暮色中摇晃,将池水映成流动的琥珀。
穿浴衣的少女蹲在池边,白眸里只有眼前的金鱼池子。木制长勺在她指尖轻盈转动,使她像拈着一朵将开未开的夕颜般优雅。她的发带垂落水面,随金鱼游曳的轨迹漾起细碎涟漪。那些橘红与银白的斑驳生灵时而聚拢成火,时而又散作满池星光。
榊晴龙觉得此景美轮美奂,所以忍不住被她专注的模样吸引了注意。他死死地盯着她挽起的袖口露出的那段手腕。
只见她的皮肤在灯笼光下近乎透明,仿佛能看见淡青色血管。随着她的动作,她怀里揣着的装满水的塑料袋在她手中鼓胀又舒展,像一颗被小心捧住的心。
榊雨龙很快发觉自己的哥哥突然屏住了呼吸,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他心里只想着她到底能不能替他“一雪前耻”,成功一次捞下金鱼。
人群中突然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饶是一直在仔细观察的榊雨龙也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是少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气捞到了两条金鱼。
她还是那副不甚清醒的模样,可她露出的、转瞬即逝的锋芒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配送的塑料袋很明显装不下两只肥美的金鱼,于是摊主便恭恭敬敬地递给她一个鱼缸,以表彰她高超的技术。
当少女踮脚将鱼缸递过来时,离她最近的榊雨龙便闻到她袖口沾着鱼腥味和食物的甜香。并不难闻。
他接缸的指尖在发抖,水面倒映出的两人交错的影子,被游鱼搅碎成晃动的光斑。
“我会给你开汽水的。”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像晒干的鱼鳔。少女莞尔一笑,像只偷了腥的猫。
趁着弟弟愣神,榊晴龙马上狗腿地跑过来道喜,并且迅速利落地替她开了手上的弹珠汽水。
金鱼在玻璃缸里划出圆弧,尾鳍扫过水面上少年发烫的耳垂。无暇他顾的榊雨龙数着鱼鳃开合的频率,忽然觉得心跳声与水面涟漪渐渐重合。
榊雨龙突然理解他哥哥了。
……
操心老大哥长长地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埋怨。他习惯性地背着她,然后和一只狐狸、一只猫一起回去了。
再次见面并不需要多久。
名为罪木澪的女孩在福利院里有个体弱的妹妹,所以每到自己的生日,她都会去神社为她祈福,希望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能更长一点。
罪木澪是不知道他们在不久前就打过照面的。她不记得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榊双子感到又遗憾又庆幸。
陪她玩的柊、佐狐和梶莲倒是对他们还有印象,因为“共苦”过,很快几人就发展到了能一起吃饭的关系。
顺带一提,本来榊双子还是很想问她和庙会小哥到底是不是男朋友的,可他们担心她降好感,加上她每次来的时候,她都很肃穆,提问她的私事十分不礼貌。于是榊晴龙干脆就在七夕节甜蜜恋爱氛围的怂恿下打给了福利院。(号码是柊给的,担心罪木澪像上次一样走丢。)
本来榊晴龙是打算勇敢一回,通过电话跟罪木澪表白的。结果接电话的是园长大叔,对他要找罪木澪的事情很警惕,害得他不得不憋瞎话,不知怎地就问起了罪木澪的“男朋友”。
然后,榊晴龙因为问得太刻意,被院长察觉到不对劲,电话被挂断。榊雨龙为此还批评过他,担心罪木澪被园长询问“男朋友”的事情。
而且更蚌埠不住的是,急中生乱,榊雨龙眼睁睁地看着平日里能言善辩的榊晴龙就这么把薛定谔的男朋友描述为“女方酒醉的时候遇到的一位很会打架的不良少年”。
本来,院长完全没有必要询问在生日会上询问福利院一个女孩子的私事,但是正东风镇的治安太差了,院长八成会在派对中间就着急忙慌地去问。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每每想到这件事,榊晴龙都忍不住在心里给罪木澪士下座道歉。
总之,第二天罪木澪上门试探他俩的时候,他俩就统一口径,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毫不避讳地跟她打招呼。
再顺带一提,上头的榊晴龙为了解释之前的问题,再给福利院打了一次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他们日后的大哥。听到声音很年轻,榊晴龙忍不住一边捂住榊雨龙的嘴,一边报了弟弟的名字,以弟弟的名义解释了一遍之前的问题。挂断电话不久后,榊晴龙才意识到梅宫一并不知情,只是很不好糊弄地在一直套话而已,这样就晴龙的解释显得就是在添乱。
榊雨龙看不下去了,就又打了一次,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榊双子会永远记得,那个自称是“罪木澪哥哥”的少年爽朗温和又莫名让人心里发怵的笑声。
哇哦,罪木澪的身边都是一群可怕又有趣的人呢。真不愧是他们兄弟共同喜欢上的女孩子,人脉就是广。
时间回到现在。
得知罪木澪即将离开小镇,并且她态度认真严肃地和熟人一一道别后,《Lil' Goldfish》绵长而有些哀伤的曲调,就顺着记忆叩开了榊双子的心房。
【心情随着游动的红色金鱼摇摆
Baby I can go nowhere without you
在温暖的水中,静静游动
I can do anything for you
若是这日落余晖又会
把你带向远方
I'm a lil' goldfish
Swimming' in your love
I'm a lil' goldfish
那低低回响着的声音
越过浅睡的记忆
就这样把那一霎时的爱
带到我身边】
没关系。他们至少,还有所谓的“一霎时的爱”。
趁她在神社参拜的时候,也顺带祈求一下神明吧。他们只是希望能再次见面而已,又不是期冀连结起那被剪断的红线。
《yorunokoiha》讲的是BE,这里歌词断章取义了一下。原曲冷,值得一听。
向日葵花语沉默的爱,小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心底的爱与纯真的守望。(百度)
本章是三天的更新!!!接下来我要去宝可梦那里写万章了。啊啊啊啊,我什么时候能学会排期啊……
啊啊啊,为什么这章这么长啊,本来以为《拼凑的断音》篇章均4000+是我写得太嗨了,结果第三人称下去为了叙事完整每人的段落就有狂飙400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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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伍伍】(爆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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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悲报!鄙人于9月7日上午八点时不幸右手骨折,加上9月20日正式开学报到,整个九月的更新都会磕磕绊绊地[流汗黄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