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伍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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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竟然现在骨折就好了，我军训还得照常军训。
大学生脆皮但杀不死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0.
哈斯塔出手的结果就是，我偶尔会梦到奇怪的东西，也就是我的梦境联机到了其他位面，我可能要不得不面对这些奇怪的东西。在梦境里，我受到庇佑，维持庇佑的代价是我需要定期地向哈斯塔献祭一名指定的恶人的惨死。
本来旧支配者是不会在乎老百姓的死活的，祂特地点出“恶人”只是为了卖【女巫】一个面子。
顺带一提，尽管阶位比哈斯塔高，【女巫】请求祂联结我的梦境依旧需要“表现诚意”。
是的，我梦到的《刀剑乱舞之鹤丸国永因为嫉妒三日月有老婆而变成阴暗比》的情境里，那个陌生的、没有描述的女人就是加快鹤丸国永暗堕的“媒介”。
精神控制系是这样的，令人防不胜防。鹤丸国永只要下意识地砍击“可疑分子”，他内心的阴暗面就会被无限放大，成为黑化的付丧神。
哈斯塔答应【女巫】帮助我这么一个拿不出手的小号，是因为她非常冷酷地献祭了一个本丸。
——表面上是这样的。
【女巫】给我传文件的时候，把她的计划告诉给了我。
她说诱使鹤丸国永暗堕是无伤大雅的，他本来就有暗堕的迹象，他本人也不会太在意；她说不要担心本丸其他成员的安危，“媒介”里藏着一位足够强大又十分温柔的，我的“同类”，她会负责制服发狂的付丧神；她说不要担心鹤丸国永在本丸被孤立，审神者是个愿意接纳来历不明的人的善良姑娘，相信“一直鞠躬尽瘁的下属被外来物质污染”的可能性非常大，更何况之前她还特意整出了花里胡哨的特效，使用法术回溯场景后，谁都不会对“无辜的”鹤丸国永说一句重话……
可怜的哈斯塔就这么被埋在了鼓里。【女巫】给祂展示的画面大概和我梦到的大差不差，这么傲慢的家伙估计也不会想到高位的外神和祂交易时会搞小动作，最后祂没有获得什么别的东西。
不、话不能这么说。
我的“同类”是心存死志的上弦之鬼，她在完成任务以后就默默服毒了，也算有始有终地献祭了一回。
【女巫】说，“同类”自愿将她的经验值渡给我。如果以后我在梦境联机的时候遇到了难以用人类的体术解决的东西，她的血鬼术和鬼在梦境里无敌的设定有很大概率会帮我解决困难。
经此事，我对我的【本体】产生了许多好感，对我的“同类”也有几分好奇。
我早就知道我的“复活”并不是「命运的礼物」，始作俑者的根本目的恐怕只是为了延长压榨我的时间。
但当我得到我「自己」的照顾后，我觉得未来并不黑暗，前途并不渺茫。
我相信，我会成为自己的神明，以后也会帮到我自己。
22.
【flick tap flick tap 面を滑って
滑动按钮，滑过表面
swipe tap swipe tap 「A.R→T」
敲击按钮，「A.R→T」
flick tap flick tap 开いて 叩いて
反复滑动，打开敲响
swipe swipe swipe swipe もう嫌だな
反复敲击，已经受够了】
哈斯塔离开后，理论上我的梦境可以连接到三途春千夜的“囚笼”里，和以后的同事商讨日后的计划，但我并没有这么做。
暂时没有这么做。
我现在要理清自己的思路，坦诚地和我进行交流，问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离开防风铃，和与我有着孽缘的【烽】一起走。
这不良少年团体中的棪堂、焚石和盘杖给我带来了刻骨铭心、极其糟糕的体验。What’s worse，筛去苦痛，我很享受那种体验。
我感到自己像火一样燃烧，而且我喜欢自己燃烧的状态。这是防风铃的大家给不了我的。他们的关怀很温暖，但他们会限制我的燃烧，因为这会伤到人。
举个例子吧。
尽管我通过喷漆自|杀，但我不会畏惧喷漆，我也不会后悔一次用油漆糊了棪堂的脸，一次把油漆喷在我的眼睛上。
我不喜欢防风铃的大家知道“喷漆事件”以后对我的说教。之前我就没有升起愧疚，如今真的感受过那股难受劲的我更是不会。
我并不是因为琴叶死了，我才坚定要离开我生活的地方的。难过一次就足够了。
尽管过去从未过去，但我不会让过去阻碍我过去。
我遗憾我失去了燃料，我遗憾我最终会化成灰烬，但我不会后悔我的燃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觉得此时此刻三途最能和我感同身受。
于是我去和他交涉合作的事情。
说实在话，谈判比我想象得还要顺利。
直接上结果：从今往后，他会指导我的“献祭仪式”，我每敲镜子三下他都会回应我。但他不希望平日里会被我打扰，也不希望我干涉他的私事。（敏锐的他会发现我可以屏蔽感官。）
见识到我的魄力和能力的三途春千夜此时已经不会像从前那样对我阴阳怪气了。
但我也心知肚明：现在和他建立信任关系是不可能的。
他看待我，就像看待生意场对面的企业家，他不会小看我，会和我合作，但根本目的是为了为自己的王牟取暴利。
说件有趣的事：
三途的眼睛颜色很寡淡，有点偏灰，暗示了他是个像蛇一样冷血动物。
而倒映在他眼里的我的形象，则是宛如夏娃般，充斥着原罪魅力的“女巫”。
——夏娃与蛇在伊甸园对峙。我们早已吞咽禁|果，我们早已罪无可赦。
*
【ズルズル糸が呟く
松垮垮的线，低声细语
君よ いっそ いっそ いなくなれ
你啊，干脆、干脆消失掉吧
変わらない このままだよ
如此，永不改变吧
だから きっと きっと なんてことない
所以，一定、一定并非什么紧要事来的
少し寂しくなるだけ
只是会变得有点寂寞而已】
从柊家里度过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夜，早上醒来以后，我的精神状态竟然还很不错。
和柊寒暄了几句后，我一鼓作气地决定去梶莲家找梶莲，当面把我想对他说的话告诉他。
至于为什么是梶莲先，因为他和柊很亲昵，一大清早我就听见柊在念叨他。——和佐狐那种乖巧伶俐的类型的不同，梶莲因为有一些清澈，面上被男妈妈操心得更多一些。尽管你知我知柊是端水大师。
柊否认了我的看法，说：“不是这样的。我是担心佐狐接受不了你的离开，然后剑走偏锋。”
这中肯的而一针见血的观点让我这个在情感方面有些迟钝的家伙瞬间醍醐灌顶，我决定和佐狐的告别要拖到很后面。
离开柊家的时候，我在走廊处给柊一个大大的拥抱：“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聪明如我，也有很多事情都搞不明白，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与照顾。我真的很感谢你。”
柊的反应让我相信，如果柊真的是条德牧的话，他会忍不住低下头舔我的手。
因为已经想通了许多，我并不像之前那样急匆匆的。我发短信告知了还没告别的人我要去拜访他们的事情，然后就开始斟酌措辞，顺便解开剩下的心结。
是的，我还有心结，和我出事的那段时期，大家被替换的「记忆」有关。
我的手机和零钱罐都完好如初。我包里的喷漆和面粉都没有使用过的迹象。我居住的小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生活的痕迹。我之前玩笑般写的情书也都还在。我写着自己名字的手链还好好地和杂物一起放在记忆中的抽屉里。我给琴叶做的手链和衣服冰冷地挂在凭空出现的假人模特上。
……但是我无法坦然接受这一切。
我徜徉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公园里，坐在了最右边的秋千上面。
如果刚好下了场雨，我的眼泪大概会顺着雨水一起滑落脸庞。
可没有下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的眼泪只能在心里流。或许我不会哭，而是会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拥抱自己。
没有下雨，可我依旧感受到了浸透灵魂的潮湿；没有下雨，却有给我打伞的人。
我感到秋千轻轻摇晃了一下，抬头一看，是梶莲。
他嚼着棒棒糖，一只手拎着一个盒装的蜜桃牛奶蛋糕，一只手通过碰触来呼唤我的意识。
“我知道你要来我家，就想着给你买点东西吃。想着你终于找到了你的家人，忍不住高兴地想和你一起吃东西。想着要和你分别了，我有些惆怅，就来到我们初遇的地方排解一番，结果看到了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要我带你去天台散散心吗？”
梶莲解释了他出现的原因。他漂亮的蓝色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在我开口之前，梶莲向我鞠躬，诚恳地和我道歉：“真的十分抱歉！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忍不住打了你……”
梶莲低着头，我能看到他的发旋，而看不到他的脸。我夸张地想，如果我能看到他的脸的话，他眼睛里大概是氤氲着水汽的。我又想，要不是他手里拿着个蛋糕，恐怕他会士下座道歉。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第一次见你，然后受伤，是我自找的，不要怪自己。你明明比任何人都讨厌自己的疯狂的一面。所以，不要苛责自己……”我回忆柊是怎么做的，像柊一样抚摸他的头发，用柊一样温柔的语气说，“可无论是疯狂的一面，还是平常的一面，我都深切地喜欢着。我超级喜欢你。——所以，不要责怪自己，不然我会难过的。呐呐，你也是喜欢我的吧？不要让我难过啊……”
一直以来，我眼中的梶莲，都是一个独立的，但又和其他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简单来说，我会不自觉地把他和其他人作比较，或者说，让其他人映衬他。
和梶莲相熟，是因为我觉得他身上的某些特色和我的弟弟罪木莲重合了。出于我对弟弟的复杂情感，在还没有彻底熟络之前，我就对梶莲十分关注。
梶莲可以说是由柊养成的OC，他嚼棒棒糖和戴耳机的习惯都是从柊那里养成的。他本人也是柊的铁杆粉丝。和容易闹别扭的佐狐不同，他十分坚定地、自主地选择跟随柊。他也渐渐变成了和柊一样的可靠的人。
而梶莲和佐狐，更是不得不细品的一对组合。他们的性格大相径庭，给人一种“如果没有遇到我和柊，万万没有说上话的机会”的感觉。我和他俩分别做过对视挑战，梶莲的反应更多，佐狐的反应更有趣。梶莲虽然心思没有佐狐那么细腻，但更主动更爽朗的那一个。
梶莲只花零秒就接受了一直追随的大哥给别人打下手的事情，这点也和佐狐截然相反。
顺带一提，虽然和防风铃的其他成员交互不多，我相信他们以后会成为很好的搭档，但他们现在也只能算得上是“志同道合的点头之交”，我没底气把他们拉出来正衬反衬。
回归正题。我之所以想得这么多，是因为梶莲听了我一番话后，表现得很让我吃惊。
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果真没有噙着泪。他被我的话感动到了，一直捂着脸。得知我表现出了一点接纳他“怪物”一面的他就像是《海贼王》里被山治赞颂第三只眼睛美丽的小姑娘，灵魂深处被什么东西触动到了。这时候的他是“独一无二的”，我没有办法找任何人去和他做对比。
透过指缝，我看到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他冰蓝的瞳孔。——是他对我的感情。
call back了，属于是。
上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慌张地叫了“梅宫哥”，现在的我思索了一会儿，决定给他哼会歌，哄他一下。
“……今天又轮到谁了？在这个世界能做些什么？我能够做到的有什么？
我只愿你那漆黑的眼眸，不会有泪水溢出。
不论多少次，也要紧咬住我所期望的未来，绝不松口。
在这个错误百出的世界里，只为让你保持微笑，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人，只要我能够变得更加强大……”
（《怪物》）
唱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现在的我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厌倦音乐了。
或者说，我本来就在柊他们的影响下逐渐正视起了自己对音乐的爱好。我开始向柊借唱片就可以说明这件事。
我真的很感谢大家治愈了我的伤口。
我也想保护大家。我也想让大家变得温暖。火最开始由人类点燃，就是为了替人类驱赶危险与黑暗。
我握住了缓过来的少年的手，认真地说：“我们去吃蛋糕吧。”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伍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