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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心理学,在我念大学那会儿还不像现在这么红火,而我之所以会放弃人人争破头的企管系,无非就是想研究研究自己的心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变得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亲近,尤其不爱与异性亲近,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的性格还是满开朗的,可为什么现在成天都抑郁着心情,好似万般愁怨在心头呢?我想肯定是我的心理生病了,那么就念念心理学吧——为了给自己治病。
      对于我这样的决定,爸妈都没多说什么,所以我便理所当然地包包铺盖卷,挥师南下,进入南京大学心理系,开始了“丰富多采”的大学生活。
      远离上海的我,同时也远离了朝夕相处的妈妈,心里还是万般不舍的,很伤感的心,酸涩的难受,就像那阵子灰暗的心情一样。好在开学之初我结交了一位来自内蒙的同学,她叫徐晓宁,跟我同班又同寝,一次交谈之中竟意外地发现她家正住在我曾经住过的城市——锡林浩特市!
      绝对的老乡啊!差点叫我两眼泪汪汪呢!
      她这人,活泼外向,最热中的一件事就是上网。因为她跟她的男朋友分别考入了两个不同城市的大学,离的太远,只能在网络上一解相思之苦。
      入学之初,我本打算参加个社团什么的,可转来转去,最终还是没勇气踏进篮球社,因此我成了无团游民,在徐晓宁的大力怂恿下,我也成了网上的常客,还让她帮忙申请了一个OICQ的号码。
      “发什么呆啊?是不是在想电脑对面的帅哥?”她用胳膊肘拐拐我,朝我挤眉弄眼的。
      我瞥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屏幕上。
      她也跟着凑过来,“你在看什么?咦……你看美国的地图干吗?要出国啊?”
      我移动鼠标,将网页关闭。
      “你怎么了?”她的头歪向我。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突然发现这空间很闷,闷得我喘不过气来。
      “停停停!”她双手扳正我的脸,哇哇叫道:“对,就是这种表情!为什么……为什么你小小年纪会露出如此沧桑的表情呢?难道说你的心灵上曾受到过巨大的创伤?”
      “别胡扯了!”我打掉她的手,起身到服务台付款。
      “喂,怎么说走就走啊?我还没跟他说再见呢!”
      “那你先跟他缠绵吧,等会儿去图书馆找我就行了!”我扬扬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我需要安静。
      然而,安静却不需要我——
      “段瑞雪。”走在通往图书馆的路上,我被叫住。
      转身。“是你,有事吗?”
      来者谷云飞,乃物理系的高才生,不但长了一颗人人称羡的好脑袋,更有一张迷倒众生的杀手脸。
      “听说你高中时念的是裕景中学?”他好似质问的语气,给我一种蔑视的感觉。
      “这关你什么事?”我摆出同样的高姿态,颇为反感地皱起了眉头。
      他陪笑道:“是不关我的事。不过上海的裕景名扬全国,没钱没势的普通人家是绝对念不起那种学校的。”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你考进来的分数也不低,说明你的智商应该不差。你爸爸是局长吧?我爸是……”
      “我不想知道你爸是干什么的!”我不悦地打断他一大堆的废话,说:“直接挑重点说吧,我还要去图书馆温书!”
      “那好。”他倒也干脆,“我觉得我们俩门当户对,试着交往看看怎么样?”
      “抱歉,我对你没兴趣!”这满身铜臭、一脸自恋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交往?
      “兴趣要靠培养,我们可以慢慢来。”他气定神闲的接口,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我故意挑衅道:“慢慢是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抑或是十年二十年?”
      “我对自己有信心,不会太久的!”他的嘴角绽出笃定的微笑。
      我也不甘示弱地回他一笑,“你的信心恐怕不灵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别想用这招骗我,我调查的很清楚,你目前是孤、身、一、人。”最后四个字他说的缓慢而轻佻,那双发电机似的的桃花眼也因此而染上一抹邪恶。
      我突然浑身一颤,一种窒息的感觉瞬间涨满心脏!
      孤身一人,早在一年前我不就是孤身一人了吗?每天浑浑噩噩地过着,用繁重的学业来麻醉自己,那个时候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离我远去了!
      那天下午,我破天荒地没去图书馆复习,更加没有答应谷云飞无理的要求,我去做什么了?大概是在街道上游荡,直到宿舍关门的前一秒才失魂落魄地回来。
      我不想自己再孤单下去,我应该——谈个恋爱!
      **********
      大学时代的第一个男朋友是徐晓宁给我介绍的。
      我不清楚他们俩的相识过程,但徐晓宁总是在我面前提他如何如何好,只除了个子矮点、口袋里的钞票少点之外。
      好在他个子矮归矮,总还比我高出几厘米,而且正如徐晓宁说的,他是个好男人——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尤其对我的话唯命是从。
      我喜欢支配别人的感受,这使我想到高中时被欺压得死死的景象,嘴边不由地泛起傻笑。
      “程纹易,你以前喜欢过其他女生吗?”
      他被我的问题吓了一跳,入口的橙汁差点成喷射状溅出来。
      “你……你……”
      “你什么呀?我就是问问,有吗?”
      程纹易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半晌才轻点头道:“有一个,不过当时是暗恋,人家根本不知道。”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说呢?”我也缀了一口饮料,说:“搞不好她对你也有好感,可是你一直不说,女孩子家又矜持,这样一来不是白白错过了彼此的机缘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好奇啊!”我四两拨千斤地道。
      他也不再追问,默默地喝着他的橙汁。
      一口气将饮料喝光,我支着下巴问:“等会儿去哪儿?”
      “你说吧!”
      啧,真懂得尊重我的决定!可是决定权握久了,我反而觉得厌烦。
      “看电影吧。”我不怎么认真地提议道。
      他的脸色明显地僵了僵,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请客好了。”我大方地挥挥手,招来服务生结帐。他这种表情我早就不是第一次看见了,靠奖学金度日的人能有几个钱?我从不指望他什么,只想让自己别太孤单!
      “对不起!每次都这样。”他对我报以无限歉意的眼神。
      我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先行离开这间闲逸小屋。
      可能有钱的日子过久了,就会让人产生惰性。以前跟甄治平和杜崎峰在一起的时候,这两个花钱如流水的男生从不知道何为节制,我也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顶级的物质生活。如今跟程纹易交往,我有时觉得很别扭,说难听点,我讨厌他的贫穷,那让我连一点女性的优越感都没有!
      于是,我渐渐开始疏远他,直到有一天我俩心照不喧地分手。那完全是因理念不同、价值观不同而导致的分手,对我来说,简直跟做了一场无意义的梦一样,留不下丝毫的苦恼或欢笑。
      **********
      最后,我还是妥协于现实的诱惑,成了谷云飞猎艳花册中的一员。想当然尔,两个心怀鬼胎的人走到一块儿,那种诡异真是没法儿形容!虽然名为男女朋友,可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我继续留连于网络,通常是边开着□□,边打游戏。
      如此和谷云飞交往了大半年,一天我赫然收到了一则□□系统消息:
      “过的好吗?一位远在美国的好朋友关切地询问:还记得我吗?”
      我霎时大脑空白,且四肢僵硬,犹如坠落深渊般地睁着盛满恐怖的双眼。
      陌生的头像持续闪动,我却迟迟不敢点击鼠标。胸口突兀地传来一阵麻酥感,呆楞的眼光由上而下,低头一看,是手机在不停地震动。
      紊乱的思绪飘回现实,我掀开手机盖,在张口说话的同时,顺手点开了那则陌生的消息。
      “喂……”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行英文——Ruixue,I miss you!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
      “瑞雪,你在哪儿?晚上一起吃饭吧!喂,瑞雪?瑞雪?段瑞雪!”谷云飞隔着话筒在那头直嚷嚷:“你听到没有?我问你话呢!段瑞雪!段……”
      “啪”地,我合上手机,将他的叫嚣止于此。
      深深地反复吸气、呼气,我一手压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用另一只手艰难而缓慢地打出三个字:“你是谁?”
      “杜崎峰。”眼前一黑,我险些昏死过去!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会有在网络上重逢的一天,这三年多来我和他没有任何的联系,连起码的通信都没有。可今天,他却以这样突兀的方式凭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一时间我竟潜意识地产生抗拒!
      我恨,恨他这么长时间对我不闻不问,独自一人在美国逍遥快活,害我像个失心人一般落魄地活着!
      我恨,在我感到最孤单的时候,自称是我永远的好朋友的他竟不在我身边!
      我最恨,他竟然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三年前在机场,你为什么要先走?为什么不让我送你?”我的十根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带着愤怒,使得敲击的声音格外响亮。
      “我不想跟你经历离别。”
      “但我们已经离别了三年!”手机在这时又震动起来,我毫不犹豫地关机。
      “很伤心是吗?”
      “你说呢?”眼泪禁不住流下来。
      “我也是,刚开始很想念你,也很伤心!”
      “刚开始?那现在呢?”他要敢说不痛,我非杀到美国将他砍成十八块,再喂狗!
      “想你的时候心还是会痛,不过……已经没那么痛了!”
      这还差不多!让我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下下。
      “你人在哪里?”我对他在美国的事一无所知。
      “洛杉矶。”
      “过的好吗?”
      “很好。这里的美女多极了,简直是男人的天堂!”
      “去死!狗改不了吃屎!”我轻斥着,胃液中不禁涌上一阵酸涩。他从不是个能守得住寂寞的男人,在美国那种开放的社会一定更叫他如鱼得水地活着。
      “怎么还这副德行,女孩子家家净说粗话,小心没男人敢要你!”
      “放心好了,我早就名花有主了!”我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道:“他叫谷云飞,是物理系的高才生,跟咱们同岁。”
      消息发出去,大约十多分钟后才等到他的回复,只见上面写着:“有美女来找,下次再聊。”
      急不可耐的他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懒的写。
      认命吧,我和杜崎峰是绝对不会有可能了!
      **********
      念了两年的心理,可我还是不了解自己。每次跟杜崎峰在网上聊完天,我总会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谷云飞,哪怕只是闲聊打屁也好,就单纯地想听到他的声音。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知道如果不做就觉得心理空荡荡,揪的难受!
      下线时已经快十点了,我急急忙忙地往宿舍方向赶,就怕被舍监老师拒之门外,到时少不了一顿训斥、唠叨。
      小跑到距离门口大约两米处,旁边的矮丛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伸手拽住了行色匆匆的我。
      “啊!”我反射性地叫了一声,定睛看去,竟是谷云飞!
      “怎么才回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他面色不佳地审视着我的脸,仿佛要从中找出什么证据般——以我理解,我会以为他在寻找我红杏出墙的证据!
      “在网吧上网。”俯仰无愧,我据实以告。
      “你无聊可以来找我呀,干吗跑去网吧消遣?再说那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一个女孩子混到这么才回来,像什么话?”谷云飞板颜对我说教的样子简直像个超级欧巴桑!看着他,我忽然有种大笑的冲动,当然我也十分不客气地用行动表示出来了。
      他不解地皱眉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什么?我确实是很开心的!杜崎峰走后,没人再对我说教过,程纹易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只会唯唯诺诺地对我俯首帖耳,什么意见也没有;跟谷云飞在一起不过是形式多于实在,我们俩一直维持在“陌生的熟人”阶段。只有刚刚,他才做了回真正的男朋友,起码还注意到我是否给他戴了“绿帽子”,哪怕只是他自大的沙猪心态作祟,我也满足了——他还是拿我当女朋友看的!
      “别笑了!深更半夜笑成这样,别人还以为你疯了!”宿舍一楼的大厅里传来舍监老师节奏感超强的高跟鞋打击声,越来越近,谷云飞没辙地瞪着狂笑不止的我,心一横,闪电般出手,拉着我一块儿飞奔而去!
      **********
      “身份证!”一个戴着老花镜的秃顶矮男人很不屑地瞅了我两眼,才慢吞吞地朝我伸出手。
      尽管痛恨他那种带着鄙视意味的异样眼光,但我还是乖乖照做了。
      “21岁,恩?”矮男人边对照身份证上的内容填住宿单子,边大声的念出我的年龄。
      我没做声,只专注地盯着他填单子的手,一待他写完,立即将身份证给抢了回来。哼!死老头,我是因为没地方睡才住到你这间破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谷云飞捏捏我的手腕,示意我要忍耐,然后颜悦色地问:“大叔,这样就行了吗?”
      “不行还想干什么!”死老头像吃了炸药似的,张□□给我俩两记硬钉子:“现在的年轻人啊……唉,世风日下哟!”
      什么世风日下?我们又没做什么,难道一男一女睡在同一个房间就世风日下了吗?我本想据理力争,无奈又被谷云飞用眼神制止了。
      憋着一肚子气,在那个满脑子色情的矮男人的带领下,我和谷云飞来到房门外。
      “就这里,进去吧!”矮男人拿钥匙打开门,顺手点亮灯。我连忙往里探了一探,还好,表面上看来比较干净。
      “谢谢您了,大叔,这么晚还把您吵醒,真不好意思!”谷云飞点头哈腰的恭谦模样实在刺眼。又不是没付房钱,干吗还要表现的卑卑怯怯的!再说,那老头自始至终一直拿我们俩当不良男女看待,从进门就没给过好脸色!
      “别说那么多了。”他挥挥手准备离开,蓦地又像想起什么地转过身子,道:“我们这小店隔音不好,你们俩晚上可别弄出太大声,知道吗?”
      然后,他一路念念碎,走远了。
      眼珠动了动,我茫然地将脸转向谷云飞,问:“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他认为我们会弄出声音呢?”
      得到的答案是谷云飞一阵剧烈的咳嗽和一张暧昧不明的狭促笑脸。
      煞那间,我恍然大悟,那老头,他的脑袋里除了色情真就没别的了!
      不过我反应也够迟钝的了,居然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谷云飞没笑到胃抽筋是他涵养好!
      “我是不是很傻?”不自然地咧嘴傻笑,我自嘲地问。
      “不,我觉得你很可爱!真的,以前从没发现你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他的眼里闪着真诚,不像在故意说反话嘲讽我。
      “哦?那你以前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索性跟他来场深谈。毕竟从接触到现在我们还从没这么近距离地“倾心交谈”呢!
      他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有点高傲,整个人冷冷清清的,总是拒人于千里的淡漠!”
      “听起来好像相当差劲!”但是点评得一针见血。
      “仁者见仁,我倒觉得那是一种个性。”
      “所以才跟我交往?”
      谷云飞打了个哈哈,转身收拾床铺,显然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知道自己的魅力没那么大,个性不是吸引你的关键。”我在他背后发表高论。
      “不错。这个社会十分复杂,一切都以利益为先,你说你努力学习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想日后报效国家。人是自私的,只有满足了小我才会想到大我,只有自己吃饱喝足才会想到为别人做贡献,你学习就是为了你的前途,而你的前途实际上就是利益的代名词。为了利益必要的牺牲的肯定的……”
      “哪怕牺牲掉自己的感情?”我不赞同地反问。
      “牺牲感情?你是说我选择跟你交往是一种牺牲吗?”他问的我哑口无言,又道:“我说过,我们俩属于门当户对的那种,而且我还非常欣赏你的个性。你和我,不论在背景或是性格上都比较合适,那么交往应该是水到渠成的。目前我们缺少的只是时间而已,感情一旦有了沉淀,早晚会变质为一种特殊的亲情——你不会以为头发花白的老人还整天迸射出爱情的火花吧!”
      “但我还是奇怪,你怎么会欣赏……呃……高傲的、冷冷清清的、拒人于千里的个性?!”我把他刚才形容我的词儿一古脑地倒回去。
      “高傲,说明你有高傲的本钱,一个贫穷的人永远表现不出财大气粗的气概;冷冷清清,说明你做事理智、不冲动,是个有思想的独立女性,不会成天缠着我;至于这拒人于千里嘛,是得改改,拒其他男人是应该的,但对象换作我的话,我希望你能再温柔可人一些!”
      谷云飞滔滔不绝地一一做了诠释,听起来还满有点道理,可一仔细分析,好事就全成他的了!
      “你当初是不是选错系了?以你这副口若悬河的好口才,没去念律师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死人都能叫他说成活的。
      “过奖过奖!你没骂我是个卑鄙、势利的小人,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他作势抱拳一揖,很有一种古代的书生气质。
      “好啦!我明天一早还有课,快点睡吧!”我打了个瞌睡,一头倒在床上。
      从被他拉出来后,我们就一直在空旷的街上闲逛,然后又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这间旅店,可想而知,我的腿都快走断了!
      迷迷糊糊间,谷云飞的声音倏地插进来:“瑞雪,明天给我一份你的课表好吗?”
      “恩。”轻应着,我翻身睡去。是我神经太大条了吗?又或是我太信任他?就这样睡的想死猪一般到了天明。
      这是我活了21年来第二次夜不归宿,还记得上一次我也是放心地跟一个男生同住一个屋檐下……
      **********
      午间的肯德鸡餐厅里人满为患,我和谷云飞等了半天才捞到一张两人位置。一天到晚嚷嚷着经济不景气,可一来到这里,哪还有一点不景气的痕迹?
      等到点完餐,已经下午一点多了,饿的我是饥肠辘辘,手脚发软。
      “快吃吧!”他看着口水流成河的我,好笑地揉乱我的头发。
      “别摸我的头!”我口齿不清地怒道,不过塞满食物的嘴巴发出的声音没一点威严。
      谷云飞听话的收回手,问:“这几天怎么一直没开手机?”
      “坏了。”我呜噜呜噜地答。
      他耳力奇佳,居然还能听懂,“怎么坏的?”
      我连忙咽下一大口,解释说:“上礼拜天在水房洗衣服时不小心把手机掉水盆里,就坏了。”
      “天!那我以后怎么跟你联系?”他抚头哀号:“你我的宿舍隔了十万八千里啊!”
      “恩……等我去修修。”
      “等你?还是趁现在吧!等会儿吃完了就去修。”
      “不行,我把它放宿舍里了,没带在身上。”
      “那就回宿舍拿!你这个迷糊脑袋,等你想到去修,那手机恐怕都长毛了!”
      呜,哪有那么夸张!
      谷云飞说到做到,吃完了,非拖着我回宿舍不可。
      一路上遇到不少同系的师姐师妹,在看到谷云飞时不禁眼前一亮,表情是清一色的羡嫉参半!看,有个要才有才、要样有样的男朋友多好,走到哪儿都展扬!
      谷云飞贴在我耳边小声问:“有面子吗?”
      “有!亲爱的古大帅哥!”但——“古大”帅哥?好别扭的称呼!哈哈哈……
      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狂奔而来,是徐晓宁。她气喘吁吁地驻足在我面前,声色巨变地抓着我的手臂叫道:“瑞雪,出事了,你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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