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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徽州疑案33 ...

  •   “哟,瞧瞧我们的书吏大人,生得一表人才,却长了一张血口喷人的嘴。”羌阳丝毫不客气,笑嘻嘻对着林汀云一阵嘲讽,“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半夜潜入是为了割她脚趾?被割的脚趾又去了哪里?你无凭无据随随便便就给我定罪,真是好一条明察秋毫的狗官。”

      羌阳的嘴巴很毒,方禅岳也知道一二。眼看着林汀云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他只得站出来劝架。

      “林兄,要判断一件事,还得等听完了再说,不能以偏概全。”他转头看向羌阳,“但林兄推测的也不无道理,你若是和这件事毫无干系,那夜来衙门干什么?”

      羌阳瞪了方禅岳一眼表示不满,说到底,方禅岳说这样的话,必然也是在怀疑她。不过这个情况下,她却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

      “好吧,他猜的没错。卢叔打听到,有个面生的女人横尸街上,正在找人认尸,我就担心是我那位任性的师父清理门户后,随随便便就把人扔在街上了。发生这种事,我自然是要来看看,找找我师父的线索。”羌阳说罢,转头又说道,“可割人脚趾头这样的事确实不是我做的,任何人都不能随随便便把罪名安在我身上。”

      “姑娘放心,我相信林书吏从不会做这样的事。”黎庶见二人又要吵起来,赶紧劝了羌阳两句,“何况,你若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也不会向我们和盘托出了。”

      林汀云深深地看了黎庶一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次纠缠,而是问道:“你能确定这个女人是你的师叔吗?”

      羌阳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这女人,武功不错,模样……也确实比我师父强些,可……”

      羌阳这么说,自然是连她自己也不能确信。

      “其实这事应当很好办啊。”黎岩岫提议道,“你这位师叔不管是什么人,出身到现在总有痕迹留下,她叫什么,哪里人士,查一查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这个提议倒是靠谱,众人又看向羌阳,就见她微微蹙眉,轻声道:“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我师祖是苗羌人,连汉话都不会讲的那种。我们苗羌不像你们中原一般重视姓氏血缘,也不在乎出身如何。这位师叔虽然出身中原,但是进了师门之后,再也没人称呼她原来的名字了。她在师门被称为六娘。”

      方禅岳思索片刻,问道:“你师父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她有什么天生畸形的毛病?”

      “绝对没有。”羌阳斩钉截铁地摇头,“所以你们刚刚问的时候,我觉得她应当不是我师叔。”

      方禅岳和林汀云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有些无奈。这位武功绝伦、脾气暴躁的乔五娘,记不得有什么身体特征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五人在殓房,对着几具尸体折腾了半天,似乎有点进度,又仿佛原地踏步。最后羌阳答应林汀云,若无什么重要的事,最近这段时间就呆在徽州城内,不再外出。

      “你这么放心她?”方禅岳看着林汀云,没想到他竟然放松了对羌女的管制。

      “铐牢里她不也跑吗?”林汀云笑了笑,摇了摇头,“好歹,她也算说话算话,提供了不少消息。真假暂且不论,至少有个调查方向,比原本强多了。”

      几人在衙门前分别时,黎岩岫拉着方禅岳,非要请他吃饭,方禅岳倒是婉拒了。

      “论理,麻烦你姐姐来帮忙,应该是我请你们才是,不过今天我有些事,改日再聚吧。”

      方禅岳其实没太大的事,只是傅羽仪去了临安府两日多,一直不见人影,对于一位武功还算不错的武林人士来说未免反常。他若是今天还没回来,方禅岳就必须动身去临安府找他了。

      所幸当方禅岳回到了宝云寺时,傅羽仪也已经回到了寺中,不仅他回来了,就在他不远处,还坐着苏渺渺。不过两人既不说话,也不互相看着,就这么尴尬地一人一边在院落里坐着。傅羽仪坐在院落里最左侧的椅子上,苏渺渺则坐在了最右边。

      此时已经是黄昏,太阳虽然不算太热,但两人就这么在外头干坐着,场面未免有些诡异。

      方禅岳思考了一会儿,走到傅羽仪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哎?你俩干啥呢?”

      傅羽仪看见是方禅岳来了,顿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最后只说了两个字:“问她。”

      方禅岳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二人定是又吵起来了,于是转过头去看苏渺渺。

      “苏、苏姑娘?”

      “方公子。”苏渺渺瞧上去倒不像是心情不好,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只是也没下文了。

      这模样倒让方禅岳不知如何自处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先哄哪一个。傅羽仪人有些傲气,恰巧又撞上了个同样傲气的苏渺渺,两人就像两根炮仗,一点就着。

      方禅岳只能拍了拍傅羽仪的胳膊:“傅二哥,你好歹男子汉大丈夫,之前苏姑娘都被你说哭了,你就跟她服个软道个歉,不就没事了吗?萍水相逢,犯不着吵架吧。”

      傅羽仪眼睛一瞪,看着方禅岳不解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跟她吵架了?”

      “没吵架。”旁边的苏渺渺远远地回答了一句,听起来心情好得很。

      方禅岳彻底迷糊了,这两人算怎么回事?他看看傅羽仪,又看了看苏渺渺,只觉得过去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已经不足以让他理解现在发生的事了。

      正在思考究竟怎么回事,傅羽仪起身,他竟然有些结结巴巴地对苏渺渺说道:“你、你快回去吧,不然你爹又要找你。”

      苏渺渺笑眯眯地说道:“不用你催,我可懒得回去见我那劳什子师兄,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我还要再去同文罗法师说两句话。”

      傅羽仪似乎有些不自在,完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半晌回了一句“哦”,但双脚却仿佛钉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他抬头看了一眼方禅岳,似乎在求助他说两句话缓解一下现在的气氛。

      方禅岳看到傅羽仪给自己使眼色,完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既然两人没有吵架,那自然就是没有问题了,这也需要自己说什么话不成?

      想了半天,他想起了下午羌阳和周晟的事。

      “哦,苏姑娘,我今日在望江楼看见了你的那位师兄,他传出了点风流韵事,你可以多留意一下。他毕竟可能成为你未来夫君,有这种事,你们家面子上一定不好看。”

      “真的?”苏渺渺双眼发光,笑逐颜开,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她蹦了起来,走到傅羽仪和方禅岳面前,高兴到忍不住踮着脚,差点蹦起来,“谢谢你啊方公子,我这就回家闹腾去。傅二哥,你记得跟文罗法师说一句,让他圆个谎。”

      交代完这句话,苏渺渺脚步轻快,蹦蹦跳跳地出寺庙下山去了。傅羽仪僵直了半天的身子总算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瘫软着。

      “你与她?你们究竟怎么回事?”方禅岳奇怪道。

      傅羽仪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又合上了,抬头看了方禅岳一眼。

      “方老三啊。”

      “怎么?”

      傅羽仪一脸痛心疾首,对着自己的嘴角狠狠拍了三下:“你说我那天在善育堂究竟为什么要嘴欠啊!”

      他一边想着之前的那堆事情,一边叹气。

      在昨天晚上一个莫名其妙的亲吻后,傅羽仪方寸大乱。倒不是他不喜欢苏渺渺,实在是他的人生计划里从来没有过要和一个如此“麻烦”的女人在一起。

      这部分“麻烦”,说的是她庞大的家世。傅羽仪出身市井,虽然学了一身不错的武功,但是和苏渺渺实在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他去给苏大善人这样的大人物当一个循规蹈矩的完美女婿,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算了。

      可要是让他真的带着苏渺渺一走了之,远走天涯,苏渺渺却也未必愿意。

      这些事,对着方禅岳的脸,他实在是难以启齿。就算是说给方禅岳听,又有什么用呢?说白了遇到事情的是他自己。

      傅羽仪思索了半天,只能把苏渺渺的情感问题扔在一边,同方禅岳说起了他与苏渺渺在临安府的见闻。

      然而没说两句,方禅岳的眼睛就瞪直了:“你和苏姑娘在临安府孤男寡女共度了两日?”

      被他这么一说,傅羽仪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少胡说八道,什么孤男寡女?我们清清白白的。”

      方禅岳上下打量了傅羽仪两眼,这家伙生得打眼,从前又总是喜欢往外跑,不知欠过多少风流债。看到他如今这副模样,反而显得有些好笑。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傅羽仪翻白眼,“究竟要不要听?”

      “要,要。”方禅岳点了点头,将笑意掩了下去。

      “我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线索。”傅羽仪说道,“八斗帮的那位大当家刘桑,已经消失不见了一周有余,他的脚上生有异象,鞋子的头比让人大一圈。他控制的那个八斗帮,米的来路有问题,用的是苏家施给周边地区的苏公斗装的。”

      方禅岳皱着眉听着。

      脚上生有异象,消失一周有余?若是不考虑性别,倒是和徽州敛房中的女尸能够完全对应上。

      难道……刘桑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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