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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拒绝议亲 ...

  •   “阿蕊,阿蕊,阿蕊”连声呼唤传来,守门的俩丫鬟齐齐抬头,瞧见一黄衣女子袅袅婷婷地走来,脸上是一片喜色。

      才要呼出口,另一道唤声又跟了上来,却是先前见到的刘家小姐,也是来寻小姐的,青杏忙递了个眼色给红袖,随即迎上去,朝两女子请安,“司小姐、刘小姐安好,小姐正与人在院内论书,请两位小姐随奴婢来。”

      红袖早已得了消息入内禀报,故而俩人进屋时,赵蕊姬已起身朝她们迎来。

      “我说怎在花厅中没看见阿蕊,原是躲回院里同人悠闲了。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如何称呼?”司嬅抢先递话,瞟了眼苏清辞,含笑看向赵蕊姬,八卦之色呼之欲出。

      苏清辞在赵府治病的那几年都是闭门不出,司嬅虽常来府中寻赵蕊姬游玩,却并未见过他,今日是第一回见,且又是在这兰溪园,不由地猜测起俩人关系来。

      赵蕊姬扶额,自己结交的两位好友,都是八卦之心甚重。只怕今日不仅阿嬅疑心,玉环也会好奇,苏清辞为何会在自己院里。

      无奈看了眼苏清辞,赵蕊姬指着石桌上的古籍,解释道,“这位是苏公子,淮阳郡主的外孙,他曾在府上住过一段时日,与我交好。前些日子我得了几本孤本,有几处不解,苏公子学富五车,遂请他帮忙参透一番。”

      “噢~原来如此,看来是我们想多了。”刘玉环拖长音回道,一副信了却又不信的模样,还同司嬅挤眼,引得赵蕊姬一抹红晕飞上脸,嗔了她一眼。

      苏清辞拱手,极有眼色的告辞,“书中几处方才已同阿蕊解析了一番,既然阿蕊有客,我便告辞了。日后若再有不懂之处,可随时来蔷薇园寻我,或是去信至苏州。司小姐、刘小姐,告辞。”

      说罢,苏清辞正身离去。

      待苏清辞离开,司嬅与刘玉环簇拥着赵蕊姬,三姐妹说说笑笑闲聊了许久,直至刘氏身边的丫鬟来唤,方才携手去往宴席。

      “阿蕊,我先前来的路上,遇见一青衣男子,年纪同那位苏公子差不多。他似是从你这边离去的,也不知是哪家公子,这般擅闯女子闺阁,当真是有失教养。”司嬅不认识李昌悦,且她当是一心来寻阿蕊,难男子又半垂着头,故而并未瞧清楚他。

      赵蕊姬原本还不知阿嬅所说之人是谁,忽地想到廊上的那人,瞬间明白过来,樱唇微抿,冷声道,“不相干的人罢了,阿嬅不必理会,日后再遇着,就当不认识罢了。”

      两姑娘面面相觑,阿蕊这突然变色,只怕是与那位青衣公子有关,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俩人甚有眼力见,当即表态日后避着此人走。

      回到席上,客人们已陆续落座,赵蕊姬是今日主角,自然是坐在祖母身侧。刘玉环虽是一人前来,但她父亲官职高,加之又同赵蕊姬交好,也被安排在主桌。连带着司嬅,也被刘氏安排在了刘玉环身侧,同赵蕊姬三人连坐。

      幸而刘氏拒了夫君的提议,将李夫人母女俩安排至次桌,避了与赵蕊姬同桌的冷场。

      这顿宴席,赵蕊姬吃得心满意足。因着淮阳郡主的喜爱,其他贵妇人皆是假面夸赞赵蕊姬,虽知她们不是真心,赵蕊姬并未过多在意,有好友在侧,爱她之人在旁,余人如何作态,皆与她无干。

      宴席过后,赵蕊姬同淮阳郡主说了许久的话,又留下刘玉环相伴几日,同司嬅惜别后回了兰溪园。

      “阿环表姐,你就住我这院子吧!咱们相对而卧,晚上还可说说悄悄话。”赵蕊姬将刘玉环带至东厢房,指着自己所住的西厢房安排道。

      次日,赵蕊姬被父亲的小厮唤到书房,母亲刘氏也被叫去。

      进了屋,赵永恒吩咐下人退去,端了茶看向女儿,“阿蕊,你昨日已及笄,如今就是大姑娘了,这婚事也该相看起来了,阿蕊可有心悦之人?”

      赵蕊姬视线在父亲和母亲身上转悠一圈,随即垂头低声道,“父亲可是有何好提议?”

      没想到女儿会反问,赵永恒一口茶水噎住,咕噜着咽下后,他缓声道出心中想法,“昨日我同李夫人及昌悦那孩子闲谈了几句,发现这两年昌悦越发稳重,学识做得也不错,昨日一首诗还得了陈老先生另眼相看,可见是个有鸿鹄之志之人。且李府虽不如先前辉煌,但家底不俗,又有昌悦这个后起之秀,日后定然会崛起,阿蕊若是嫁过去,后半生当无忧罢了,说不得日后还能当上诰命夫人。”

      刘氏睨夫君,女儿不喜李府,他又不是不知,昨晚自己还在劝他不要强求,奈何他固执己见,就是看好李家公子,连自己提议的娘家侄子都被一口否决。再看向女儿的眼神,刘氏眼中带了丝歉意,夫君做的决定,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自己虽会劝解,但十之八九还是会依他言而定。

      赵蕊姬早就料到父亲会如此说,缓下手中动作,目光坚定地看向父亲,“父亲,女儿不喜李府,同那李公子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女儿也不想管李公子如何学识渊博、李府如何富庶,女儿只知,那李公子昨日未经祖母和母亲许可,就擅闯后宅,还在兰溪园附近逗留,被苏公子和司嬅连番撞见仍不收敛,可见品性绝不是父亲所说的高风亮节。若父亲当真要将女儿嫁去李府,女儿不敢违逆,但过府的是生是死,女儿尚可决定一二。”

      赵蕊姬话说得坚决,又端得是一幅深痛恶觉的模样,引得赵永恒夫妇侧目。

      昌悦擅闯后宅?赵永恒不知这一茬,但见女儿并不似说谎,且还提及苏公子和司小姐都撞见了,应当不假。虽说昨日自己默许了昌悦去寻女儿,但并不意味着就同意他擅自在自家后院行走,还摸到女儿院子附近,这是把自家当成他家,旁若无人的来去自如了。

      只是昌悦这孩子平常甚是守礼,逾矩的事更是闻所未闻,昨日到底是为何,做出这般出格之事。赵永恒张嘴,欲为李昌悦辩驳,却被女儿堵了话。

      “父亲,您不必为他辩解,前些年你嘱女儿陪李公子游逛河西城,他因何落水,想必父亲有查明。既然堂妹与李公子两厢情悦,父亲又何必棒打鸳鸯,平白拆散上天注定的好姻缘。”

      “此前父亲多次自河间归来,堂妹明里暗里不知打探多少回李公子的情况,可见堂妹是情陷其中。昨日宴后,女儿曾听府中人提及,见着堂妹同一青衣公子在花园中相会,我记得李公子昨日穿的正是青衣。”

      赵蕊姬又补了一刀,她就是要将李昌悦与赵蕊芯绑定在一块,这样父亲才不会强行将她嫁与李昌悦。

      昌悦与阿芯?赵永恒瞪大了眼,似是听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

      “此话当真?为何昌悦从未与我提及阿芯?”

      “你毕竟不是人家正经长辈,如何同你说得着,老爷这话问得着实奇怪。”刘氏看不下去,插进话来。

      若阿芯当真与昌悦两情相悦,自己还确实不好强行插手,拆散人家。且不说二弟本就不满自己被过继给母亲,继承赵家家业,若是在儿女亲事上再摆一道,只怕两家得撕破脸面,再无宁日了。

      只是这其中消息真假,他也不能只偏听女儿一人之言,还需核实后再做打算。赵永恒放了茶盏,望着女儿略有些冷淡的脸,心中一阵惆怅。本以为将女儿嫁去李府便是最好的安排,女儿这性子,与昌悦正是互补。但从今日女儿反应来看,只怕此事难以成行,还需另行打算。

      “既然阿蕊如此笃定,为父着实得探听清楚才是负责。这样,阿蕊先行回去,待为父打探清楚了再行决定。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阿蕊不可再日夜扑在医理上,还需时常同你母亲出门参宴。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好饭也怕晚,如今好儿郎都是十家抢,阿蕊也不可耽搁了。”

      赵蕊姬虽无心婚事,但她才忤逆了父亲,这下自然是点头应下,起身告辞。

      路过蔷薇园,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墨烟闪了出来,俯身邀赵蕊姬入内。

      “赵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踏入蔷薇园,赵蕊姬抬头看向郡主所在的东厢房,门窗紧闭,显然是无人在。不知苏清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蕊姬朝西厢房走去。

      “所以,你是要向我辞行?这一堆书籍和吃食都是送我的?”赵蕊姬看着眼前堆得半人高的书籍和垒了三五层的食盒,眼中掩不住讶异之色。这人到底是带了多少东西,千里迢迢从苏州带来,也不嫌累赘。

      苏清辞点头,“外祖母府上有位管事,他家祖上曾是御医,自创、收藏了不少典籍。前些日子收拾,发现不少生了白蚁,便觉着可惜,想要为它们寻得有缘之人,不再使之蒙尘。我想着阿蕊钻研医理,应当对这些书籍甚是感兴趣,就同他商量买了下来。但因时间缘故,还未来得及仔细处理,不少地方皆有破损,需得阿蕊着人修补了。”

      墨烟听得主子这般说,猛然抬头哑然,眼神快速扫过屋内二人,迅速垂了头,嘴角抽搐。这批医书可是公子废了不少心思从各处搜罗过来的,其中好几本世所罕见的孤本花费不菲,公子轻飘飘一句府上管事家中所藏就带过,一点都不叫赵小姐知晓他的心思,实在叫墨烟心疼。公子对赵小姐,实在太好了些,可惜君子之心,佳人却未可知,瞧赵小姐那副信了公子方才言论的神色,显然是并未察觉其中不妥。

      赵蕊姬着实是信了苏清辞的说辞,随手抽出本书皮破损不堪的书籍,隐隐的心经二字已让她欢喜,再启页看见作者署名,欢喜已被狂喜代替,这可是前朝医圣所著的《人脉心经》,专记载各种疑难杂症,书中虽未附上药方,但若能找到下册,那便是齐全了。

      又抽了几本翻翻,虽没有先前的心经惊喜,但也是难得一见的手记,密密麻麻记录了不少病症病发时的症状,及依据不同病症调整药方的注意事项。赵蕊姬扫了片刻,再抬头看向苏清辞的目光则带了十分感激之意。

      “阿辞这礼,实在太贵重了,阿蕊实在无以为报。不过阿蕊同祖母治好了阿辞的头疾,当抵得上这情意,此后赵府绝不会携恩相报,还请阿辞放心。”

      佳人目光清明,眼中一片坦荡之色,显然是当真如此打算的。

      墨烟噗呲一声,差点笑出声来,忙伸手捂住嘴,悄悄侧眼看了眼公子,却被他瞪得憋住了笑,垂头暗笑。公子此番,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依照公子意愿,是想着借此让赵小姐承了公子的情,再得赵小姐回敬礼物,如此一来,便有了由头来往。没想到赵小姐竟然以先前的治病之恩抵消,如此一来,公子后面再要给赵小姐送礼或是往来,必得再寻由头。

      苏清辞此刻确实郁闷,他没想到自己努力许久,换来的却是这般回应,且未来,他若想给阿蕊送礼,还得寻各种由头,一个不甚,怕是连礼都送不出去。

      “孤本虽贵重,但仍能寻着,吃食更是易得,怎能同救命之恩相提并论,阿蕊此话不妥。”苏清辞欲挽救。

      赵蕊姬抬头看他,思索片刻,似是觉着他的话有道理,点头应声,“嗯!阿辞说的有道理,但术业有专攻,旁人或许觉着区区医书算不得什么,可这于医者来说,却是抵得上万千礼物,阿辞不必自谦。况且只是治个头疾,远算不上救命之恩,阿辞言重了。”

      见阿蕊并未被他绕进去,苏清辞尤不死心,欲再辩,却见阿蕊抬手制止,“好啦!阿辞的心意,我心领了,咱们也就别在这为这些小事争论了。阿辞这番礼确实是送到我心坎上,日后阿辞但有吩咐,我赵蕊姬绝不推辞。”

      揭了食盒,赵蕊姬捡了块梅花式样的糕点扔进嘴里,边拍手边朝外囫囵不清地吩咐,“红袖,去院里寻几个人来,好生将这些古籍搬回咱们院子,千万别磕着了。”

      红袖自外头应了,转身离去。赵蕊姬咽下口中糕点,看向苏清辞闲话,“阿辞是明日就返回苏州吗?”

      “正是,明日先随外祖母回苏州,再北上京城待考。”苏清辞丝毫不对她设防,道出自己的计划。北上待考是一早就定好的,只待回了苏州后便出发,外祖母给他在京城寻了个大儒,正好在秋试前得其指点。

      赵蕊姬了然,如今距离秋试不过几月,苏清辞虽早已离开苏府,但户籍等皆还在京城,回京赶考合情合理。有淮阳郡主打点,阿辞在京中应当不会受什么委屈,就是苏府那边,不知会否捣乱。

      见赵蕊姬眉间有一丝忧色,苏清辞星目翻转,即刻明白缘由所在。

      “此回进京,外祖母严令下人不得走漏消息,进京后,我也是住在外祖母名下的庄子上,离京城略有些距离,他们应当不会知晓消息。若当真找上门来,那庄子上养了不少军中出来的高手,定然不会叫我吃亏。”

      如此便好,以阿辞的身子骨,只要不经大事侵扰,头疾应当不会再发作。赵蕊姬落了心思,又闲话片刻,待红袖领着人将书籍和吃食搬回兰溪园后,道晚些再来与郡主告别,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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