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营销成为顶流画家》蝶子叶

9、量产

　　京城最新八卦话题。

　　话题一：赵家宽厚仁爱，不计前嫌，把沈公子母子接进家中好生照顾。现在赵家虽然落魄，但赵祁之仍不失为大家公子的表率。

　　话题二：沈家的刘氏欺压庶子，不是东西，眼下沈公子得贵人赏识，也不打击报复，只一心孝顺母亲，值得称赞。

　　话题三：赵公子沈公子相敬如宾，不愧是算命先生说的天作之合。

　　沈云：最后这个是什么玩意？

　　不就是上车的时候搭了把手吗？很正常的好不好？这都是谁传出去的八卦啊，不带这么联想啊！

　　昨日把沈霜接上了刚走出去几步，德叔就又敲了敲车窗。说是沈家家丁也混在人群中，还把沈磊也找来了，正好撞见了沈霜上车的那一幕。

　　沈磊当时的表情确实精彩极了。

　　本想偷偷把沈霜抓回去息事宁人，可不仅赵家先借着个什么画本子把刘氏内涵了一通，还风风光光在众人面前接了沈霜回赵府。

　　而最后赵祁之颇为“宠爱”的一个牵手动作，更是把刘氏认为沈云在赵家被欺负的幻想打的粉碎。

　　沈霜回了赵家立刻被德叔安排了一个厢房，换了身衣服。赵母房里的梅嬷嬷很快就过来请沈霜母子一同过去，

　　二位夫人谈了一个下午，甚是投缘，赵母还吩咐了要请医生来给沈霜看诊抓药。

　　沈云把母亲安顿好，仔细一想这事，还是觉得在赵家有些吃人嘴短了。他转头回了屋里去找赵祁之：“我那画本子近日似乎更有知名度了，咱是不是可以考虑量产一些？”

　　一双大眼睛里此时写满了“赚钱”二字。

　　赵祁之：“父亲前脚刚过来找过我。”

　　说着，他从桌上拿了个厚厚的册子推到沈云面前：“这是我们家的账本。”

　　刚才赵父突然独自一人溜达到赵祁之这儿来了，往主位上一坐，把这账本往桌上一拍，非常有教父的气质。

　　“以后赵家的产业就给你去折腾了，只要不赌不偷不为害百姓，另外，给我和你妈留口饭吃。”这是赵父原话。

　　沈云：哇，你们这对夫子。

　　赵祁之已经坐在这看了看，这赵家的账目记录的还算周到细致，可确实能看出最近几年这收支确实是相当惨烈，也是靠着以前家底丰厚，才有这些年还能看的过去的场面活撑着。

　　“话说你们家以前是做什么的？”沈云好奇。

　　“我爷爷当官的吧，我爹当兵的。”赵祁之答。

　　这种又含糊又笼统的措辞，沈云只当是对方不想和自己说，也没没再追问：“那咱们现下的家底，有没有余力投资一下雕版印刷啊？”

　　赵祁之当然不是不想答，其实他对这个家也不见得比沈云多了解多少。现在看了看家里的账心里有了个底，他站起身来抓过外套：“我们出去问问雕版铺子的价格吧。”

　　德叔估计是去老爷和夫人房里了，沈云就把银生叫来，和赵祁之两个人步行出了门。

　　银生在沈家每天都要出门跑腿，一下就报出这柳金巷是专门做印刷的。

　　他们三人一路步行过去，那巷子不大，但沿路两边的牌子挂的都是雕版印刷的作坊。

　　“这些铺子老板都是一家的？还是几家竞争的？”赵祁之问。

　　“开铺子的倒是有几家，不过要论工序齐全手艺又好的，当属是最头上的金师傅了。这柳金巷过去就是以他家的名字命名的。”银生答。

　　“他姓金，那柳呢？”沈云好奇。

　　“柳是金夫人的姓啦，这位夫人的祖父是前朝状元，家里本就出读书人，后来这柳小姐看上了金先生这手艺人，就入赘进去啦。”银生笑呵呵的和沈云说故事，“不过他们二人一直倒是十分恩爱，您看现在这生意做的，前头这连着三家门面都是他们家的。”

　　沈云：你也好八卦哦。

　　三人进了铺子，这店面里没有柜台，导出都摆的是木板，和各种工具。四五个伙计正来回忙碌着，一时分不清谁是这的老板。

　　“请问金师傅在吗？”银生叫了一声。

　　“诶！来了！”

　　蹲在角落里面壁那个人一下站起身，把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小步跑过来：“诶，金师傅是我。”

　　这可真是个与民同乐的老板，沈云心想。

　　“我们想做一片绘画雕版，听说您这手艺精巧，特地来问问师傅您的档期和价位。”赵祁之说。

　　金师傅听完点点头，沈云原以为是不是他们要去哪谈生意，谁知他一回身跑到店铺的楼梯口，冲上面大喊：“夫人，下来谈生意啦！”

　　话音落下几秒，楼上悠悠走下一人，这女子面容秀丽身段优雅，衣着发饰皆是精致而不俗气，手中轻摇着一把扇子，笑盈盈地提起一只手，搭在金师傅的手腕上。

　　“两位公子，您们和我夫人谈就行了，我先忙活去了啊。”

　　那女子冲二人一招手，把人带到隔壁一间打扫干净的厢房内，翩然落座。

　　“小女柳心，是这家店的老板娘。这两位公子都没见过，是新来京城做生意的吗？”

　　“久闻柳夫人大名，在下赵祁之，这位是我……内人，沈云。”

　　“原来是赵公子？”柳心摇扇的手顿了顿，“久闻赵老爷盖世英雄的大名，却一直未有来往。怎么今日来我这里了？”

　　赵祁之递过沈云的两本画稿。

　　沈云：你啥时候把它要回来的？

　　柳心拿过册子翻看起来，眼神里略微漏出惊奇，随即抬头看了一眼沈云：“这倒是颇为新奇。”

　　之前银生就说这柳家是京城有名的书香门第，这柳小姐自然也是饱读诗书，她看这沈云这些画，一边掩着嘴莹莹笑起来。

　　原本柳心可能只是单纯出于好奇，可她本就气质斐然，这看了一会，沈云竟然咂摸出几分上辈子展会评审们审稿子的架势。

　　感觉下一句她就会把这画册摔在他脸上说：“不通过！”

　　但这位大家闺秀并没有，她乐呵呵的看完，看着二人：“两位公子这东西倒是新奇。只是这样的稿子雕版的成本可是很高的，而且我看这后续沈公子应该还要画好些内容，那赵公子您……？”

　　赵祁之也不避讳：“赵某对柳夫人家的行当并不了解，此次前来也是问个价。”

　　柳心把扇子放下，换上一副精明能干的神色：“这样两页可制在一个板子，公子这一本大概要刻十五块，我算给您一块板三百文吧。”

　　沈云倒吸一口凉气。

　　“哦对了，您这有几个画面啊。”柳心特地指了指沈云画的机甲那一页，“这张图的那一板得加一百文钱。”

　　沈云感觉心都碎了。

　　赵祁之听完也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想必柳夫人家的铺子，也不需要再扩大知名度了。”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夫君带着那么多徒弟都还忙不过来呢。”柳心抬手往隔壁挥了挥。

　　“那夫人可有兴趣试一试皇家的业务？”

　　柳心一挑眉毛：“什么？”

　　赵祁之抬手指向沈云：“这位沈公子，前些日子被请去了逍遥王府上，王爷那有沈云在我们大婚当天献上的一张画。王爷对他很感兴趣。”

　　柳心立刻懂了其中意味：“那晚些时候，这逍遥王肯定会派人拿了沈公子的这些画本去。”

　　“是。”

　　“哼。”柳心轻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从桌上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赵祁之心里倒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想到银生之前说这柳家出过状元，现在这小夫妻再恩爱，到底也是在做士农工商里的最末尾的营生，于是又大言不惭的把爱好书画的逍遥王搬了出来。

　　看看能不能刷一把皇亲国戚的好感度。

　　他和柳心对视着，沈云在旁边看着，感觉是两只狐狸在悄摸摸的龇牙。

　　柳心“啪”一放茶杯：“这两本册子一共要……三十一块板子，我算你们九贯钱，赵公子一句话吧？”

　　“成交。”

　　—

　　稿子留在店里，沈云又去和金师傅交代了一下画面中一些细节风格的处理。

　　从店里出来已近傍晚，好多人小摊贩正趁着秋高气爽，把店里家里的一些东西拿到街边摆摊售卖。一个个小铺子边上都挂着灯笼，橙黄色的光晕染得整个初秋的夜色都暖洋洋的。

　　沈云回头看赵祁之：“逛逛？”

　　“好。”

　　沈云还在这条街上看到了一家卖绘画用品的店。

　　店门口就是一拍比人还高的架子，上面整齐的钉着钉子，一排排按照尺寸品种挂着各类毛笔。另外一边还有瓷质陶制的各类调色盘和颜料。

　　在店铺深处众多器材堆积之间坐着一位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孩，他穿着朴素，手里拿着刺绣工具，正对着面前一盆茉莉花在绣着。

　　沈云站在一边偷偷看着。

　　这姑娘手艺灵巧，绣的速度极快。沈云看的惊叹，忍不住慢慢侧过身想看的更仔细。

　　“啊？”那姑娘猛一抬头，看到沈云羞的脸一红。

　　“失礼了。”沈云赶紧退开半步，“只是见姑娘手艺真好，这绣的栩栩如生。”

　　“公子说笑了。”姑娘低下头，脸上漏出丧气的神色，“我这功夫根本不够，前些日子父亲本想把我送去北城那家皇家经营的绣房当学徒，结果我去给人绣了几下，人都不要我呢。”

　　沈云：“为何不要你？”

　　“他们说我绣的不像，不还原这花原本的美丽。”小姑娘一撇嘴。

　　沈云：“干嘛要绣的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