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终（师姐师姐）》小谢春风

65、64 电话

　　申女士这个正牌妈十分淡然，远在长平的成妈妈反而十分焦虑，一连打过好几次电话给黄真，私底下问申琢言情况如何，还有案情进展如何。
　　黄真叹了口气：“不太顺利。”说罢，又补了一句，“不过她自己状态还行。”
　　成梵在那里默不作声，隔了会儿，又问：“嫂子还好吗？”
　　黄真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申安妮女士。
　　成梵也在那里叹气：“我能下地后，来华阳探望过嫂子几次。当年爆炸发生的时候，她也在场，其余围观的好几个人都被吓晕了，嫂子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却一直没有倒下，最后甚至还是她帮我们叫的救护车。”
　　黄真想起申安妮女士的样子，倒也不太意外：“嗯，她也很厉害的。”
　　成梵说：“岂止是厉害，胆子也大，火那么大，她差点还就冲进去了，要不是个同事拉着，她说不定还真能冲进去。哎，我当时已经横在地上了，看着就在那儿干着急。”
　　黄真心头一动，又问：“伯母为什么也会在现场？”
　　成梵想了想：“好像是那个化工厂里有个材料实验室，嫂子在那里做项目的，项目人还不少，要不是秦哥......当时阻止了爆炸，估计大家就一起完了。”
　　黄真“哦”一声，隔了会儿，才低声问：”成哥，能不能帮我个忙？当时化工厂的相关人员.......你能找到什么资料，像名单.......或者是照片吗？”

　　当天申琢言请了半天假，在家陪申女士，顺便整理旧居的一些杂物。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她愈发对秦山河同志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如你翻阅他的工作日志，会发现这人严谨、认真，如看他写给申安妮的情信，他又跳脱、可爱，完全是个未长成的孩子。
　　她将这些信件一一翻开，阅读完毕，又折好放在一起，目光落到一处，忽然就愣住了。

　　当天下午13:26，申女士离开小区，在民警的陪同下去往大学。
　　18:30，黄真开车离开小区，走前在便利店买了几瓶红牛，显得很疲累的样子，和陆平安讲了两句，也不是很有心情地样子，开车就走了。
　　19:10，便利店里来了个人，小平头，个子不算太高，进来的时候在全神贯注地打电话。
　　今天值班的只有陆平安一个人，她抬头一看，认出是那天警局里有过几面之缘的孙继。不过孙继压根没留意柜台这边，一边扫视着柜台，一边低声和人讲话。
　　“嗯嗯，病一天了，我来买点吃的送进去。哎.......谁知道呢？平时可□□了，从不请病假的。哦你说黄主任啊？她被赵局叫去开会了，这不还代着组长么？”
　　他挂了电话，很快地扫了一堆面包、零食和牛奶等等去结账，陆平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和他套近乎，拿着手机不停在发消息，把手机对面的人逗得很开心。
　　孙继拎着买好的东西出了门，一侧头，对着对讲机说了句什么。
　　对讲机那头传来一声：收到。

　　21:30，孙继上楼送完吃的，开车离开了。没什么客人，陆平安坐在柜台后面昏昏欲睡，大约22:05，一个外卖小哥进了小区，她托着下巴看他进去，又打了个哈欠。
　　22:10，申琢言家的门铃被摁下，一个外卖袋子装着的黑色小提包被放在了门口。
　　大约几分钟后，小提包被一双手拿了进去。
　　10:12，电话铃声响起。
　　小提包被打开，里面除了一碗包装好的、热气腾腾的泡馍，还有一支手机，铃声正是从这个手机里发出来的。
　　桌上有双手，将泡馍稳稳当当地端出来，那个塑料碗的下面，俨然有一个黑色的塑料盒，塑料盒上，有一个很小的液晶屏。它没有像平日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那样，有什么倒计时装置，只是很简单的有两个图标，一个ON，一个OFF。
　　而此刻，这两个图标都在跳动。
　　那只手的手指纤长、很漂亮，它慢慢地落到手机上，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我是申琢言。”
　　滋滋的电流声，静默地响了起来。

　　便利店里，陆平安忽然站起来，往后面储藏室走去，门半掩着，她是拿着手机进去的。

　　申琢言的公寓里，那个奇异的电话被接通，对方听见申琢言略微疲倦的声音后，很轻地笑了起来，声音很明显经过处理，是一种机械的、诡异的电子音。
　　“申组长，您好。”对方很礼貌地道，“我很佩服您的镇定，现在，您想必已经看到我送给您的礼物了。”
　　申琢言说：“看到了。”
　　对方：“觉得熟悉吗？有引起什么回忆吗？”
　　申琢言：“嗯。”
　　对方低声笑了起来：“我听他说，我们四个人之中，你一向是学东西最快的那个。这东西的做法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它的破坏力.......你应该也记得吧？”
　　申琢言：“不劳提醒，我清楚得很。”
　　“哦，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对方的声音显得十分愉快，“您好，申琢言组长，我是秦崎。”

　　申琢言纠正她：‘’准确地说，第四个秦崎。”
　　对方又笑起来：“没关系，很快就只剩下一个了。”
　　TA顿了顿，接着说：“来，我给你两分钟时间，你可以拨打一个电话，疏散楼上和楼下的住户。我的目标很明确，不会伤及无辜。请开免提，我要听到你讲的每一个字，如果你走出这扇门，或者通话超过2分钟，我都会立刻远程引爆你手里的这颗——雷。”
　　申琢言在这头微微一哂：“你倒是很讲原则。”
　　TA：‘’谢谢夸奖，2分钟开始了哦。”
　　申琢言很快拨了个电话，那头有人接起来，是蒋方华：“申队？”
　　“”时间紧迫，不要问问题。”申琢言说，”我小区单元楼17栋302有一枚□□，联系小区物业、保安，立即疏散整个楼栋。“
　　她说完这句，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那个诡异的电子音响了起来：“我以为你会打给黄主任，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申琢言：“你对我的情况很熟悉吗？”
　　TA：“观察了很久，知道还不少......疏散至少需要10-15分钟，按照你们的流程，应该会有防爆专家过来吧？你放心，只要他们试图破门，我就会立刻引爆。所以等会你听到动静，最好叫他们不要动。”
　　申琢言迟疑了片刻：“你能看到？”
　　TA又低声笑起来：“我在你的走廊装了个摄像头，正对着门口。”
　　申琢言嗤笑：“那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这么执着地想要弄死我，为什么？”
　　TA叹息了一声：“我很抱歉，但是秦崎，永远只能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