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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8 密码 ...

  •   “季成杰,澳门人,28岁,高中肄业,后一直在辗转在附近几个省的娱乐场所打工,在目前这家公司工作了一年半,死亡地点在三楼办公区某套房内。由于三楼不对外开放,并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很难监控进出的人员情况。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二十八岁。
      黄真心头微微一跳,侧过头去看申琢言,然而申琢言听得很仔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
      孙继接着说:“发现尸体的是□□的一个保洁员,因为‘季经理’周一没有来上班,加上三楼尽头的经理套房内发出了很臭的味道,所以保洁员告知了□□的另外一位负责人刘女士,请她一起过来开的门。”
      黄真想起前面几人提到过的,低声说:“密码锁是吧?”
      “是的。”蒋方华说,“我们询问过了,三楼因为还有财务室,所以安装的门锁比较智能化,只能通过密码打开。那间套房的密码只有那位刘女士与季成杰两个人知道,刘女士本人声称当日在附近的酒吧喝了通宵,暂时还没找到相应的人证,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已经让人留在□□,准备和其他人接受进一步询问了。”
      申琢言轻声道:“说说那个锁。”
      孙继也来了兴致,说:“好嘞!这密码锁和我们平时一般用的还不一样,它是能记录时间的。就是你每次进去它就会记录一个时间点。我问了一下,这一层的电子锁之所以用这种特殊型号,一是这个□□的老板,也就是那位刘女士的丈夫庄守荣,本身还做珠宝生意的,财务室的小金库里有个保险柜,会放一些比较贵重的珠宝,这个密码输入其实就像一个打卡记录一样,什么不应该进人的时候有了刷卡记录,老板就知道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了——据说是因为之前有财务室员工下班时间回来偷窃珠宝。”
      “季成杰被发现的那个套房用的正好也是这种门锁,因为这套房是给经理级别的高管临时加班留宿用的,所以只有季成杰和那位刘琰女士有密码。但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住所,平时基本也没人会去用那个房间。我们调看了门锁的记录,发现本月唯一一次记录这扇门打开的时间是5号晚上21:50, 在那之后门再次打开,就是刘经理带着保洁和工作人员过来输密码开门的时候了。”
      5号,也即是黄真、申琢言和陆平安遇到他的那一天。
      “他离开拳击馆大概是八点多。”黄真点了点头,“应该是离开以后,就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晚上9点多进的那个门......等等,如果期间门只开过一次,那么凶手是怎么离开的?”
      蒋方华叹了口气:“问得好,这栋建筑的层高大约是2.5米,三楼的窗户离地面10米左右,如果沿着水管,是可以爬下来的——房间的窗户没有锁,是敞开的,没有发现鞋印,如果凶手是从窗户离开的,那很可能当时穿了鞋套。”

      他们几个将已知案情细数完,先一起看申琢言,申琢言转过头看黄真。
      黄真这才想起来自己莫名其妙还顶了个组长的名头,连忙把脚放下来坐好:“这样吧,成组长和我还有申队一起再去一次现场,其余人先排查季成杰的履历和社会关系。长平的那几个案子,距今最近的一起大概也有1-2年了吧,要破案,季成杰的这个会是突破点。”
      成梵没反对。
      这会儿几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待的时间长了,他倒没一开始那么绷着了,略微松弛了一些,板着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黄真看着好笑,却没拆穿他,先跑下去取车了。

      之前她那辆大奔彻底报废,这会儿是从自家酒店车库里随便开了辆电车代步,车是申琢言选的,理由是:“又轻又飘,等你脑子犯起糊涂来又要撞车的时候想一下这个相对重量,应该会比较理智一些。”
      这个□□离黄真他们的小区并不是很远,还挺综合性的,一、二楼分别是酒吧、舞厅、台球室和卡拉ok,人流量相当大,那个经理、也是娱乐厅的老板娘刘琰在民警的陪同下,接受了询问。
      女人大约三十多岁,微胖,五官并不太明艳,虽然略微带了点风尘气,但很有韵味,讲话慢条斯理,口条却非常清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大小算个老板娘,小季也算是我的员工吧。”她咬着电子烟说,“我是正职,他是副经理,不过我平时在家陪孩子的时间多,不怎么过来,日常事务基本都是他在管。”
      成梵一对着嫌疑人,脸又很自然沉了下来,气场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低声诘问:“你的丈夫呢?”
      刘琰笑了笑:“他啊。”
      她把烟放下来,擦了擦印在烟嘴上的口红,很无所谓地说:“他不怎么住华阳的这个家,他在X广还有一个家,小儿子和小老婆都在那里,逢年过节才回来。”
      她讲这话时候的语气很自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刻意掩饰的意思,看几人有点尴尬,甚至还主动接上了之前的话题:“小季这个人,工作是工作,我和他平时没什么往来,要问他的个人生活,我是答不上来的。那个房间的密码的确除了他只有我知道,但我8号那天一早是和清洁工阿姨一起进去的,这我已经说过了。”
      黄真问:“你说,事发那天你在酒吧喝酒?你们自己不是有酒吧吗?为什么要出去消费?”
      刘琰笑了笑:“小姑娘,你看来好像也没什么买醉的经验。我这种,三十几岁了,有儿有女有家庭的老板娘,平日在员工面前都光鲜亮丽的,在这儿喝,喝多了万一失态呢?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呢?以后还管不管人了?是吧?”
      这逻辑当然也讲得通,但她报的那个酒吧当天人爆满,灯光又的确很暗,排查了半天,至今还没找到刘琰的身影——剧刘琰说,她那天是真的喝高了,出门还不是用手机叫的代驾,是门口随便找了个在蹲活儿的代驾,付的现金——这会儿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记得。孙继去了她家小区门口调出的监控:9点不到就被拉到家门口了,进去后也没再出来过,基本没有作案时间。

      她老神在在,显得也不是太在意的样子,但对于黄真提出限制出行、配合调查的要求,也很自然地没有提出什么疑议,在几人要求进一步询问俱乐部员工的时候,还挺大方地把信息表都调出来给他们看,借了楼下的一间比较安静的包房专门给他们盘问。
      员工中有个因为喜欢健身,和他还走得比较近的调酒师张磊,讲了下当天季成杰的行程。
      “其实我们在娱乐场所工作,日子也挺千篇一律,像杰哥这种就是老板请来压场子的,平时就是负责安保、处理一些比较难搞的顾客。5号之前一整周都还比较平静,杰哥当天5点多离开俱乐部,说去吃完饭顺便打会儿拳,9点左右的时候我看见他回来,经过二楼酒吧往楼上去了,不过没来得及打招呼。”
      除此之外,张磊还给他们提供了一些别的信息。其中有一点,让人感到非常奇怪。
      “你看这员工登记表上,也没有他的住址是吧?因为他搬家太频繁了,男的嘛,东西也不多,经常我看他提着个箱子就换地方了。酒店长租房,短租公屋,他都住过。”
      申琢言问:“季成杰长得还不赖,收入应该也不错吧?难道没有女朋友,或者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平时有朋友会来找他吗?”
      张磊愣了愣,神色显得有点暧昧起来,隔了会儿才说:“没见过有什么经常来的朋友,就有几个来喝酒的常客会和他聊几句,看上去也不像很熟的样子。”
      这人走出去后,黄真打了个响指:“这个季成杰人际关系绝对不简单,我看有几个服务员年龄挺小的,一会儿盯着那几个问,专问情感问题,吓唬吓唬她们,肯定能扒出点什么来。”
      成梵皱了皱眉:“犯不着吓唬人吧?”
      黄真打了个哈哈,心里嘀咕,您这浑然天成的气质长相,出去办案和我说犯不着吓唬人,有意思吗?
      她正打算站起身,申琢言却和她打了个眼色,将门推开,和这个房间相隔四五米,走廊拐角的地方,老板娘刘琰正在和一个小男孩讲话。
      门开得角度不大,完全瞧不清那男孩的长相,只能窥见个清瘦的轮廓。
      刘琰正在说:“.......你要预支工资?你才干了多久啊?”
      那男孩小声说:“琰姐,我已经过了试用期了,之前杰哥也点头了,说是让我可以找财务去拿钱。”
      “杰哥杰哥。”刘琰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那你下去找他去批条子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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