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袁］感情生活》日见莲

4、新的一天

　　高城被窗帘外的第一道阳光叫醒，意识到怀里抱着的是昨晚刚建立起情感关系的死老A，于是露出一抹叫幸福的笑容。
　　袁朗的睡像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高城没少遭罪，先是左胳膊惨被征用变成人肉枕头，等自己发现的时候胳膊早麻得成了物件没知觉了，再是袁朗可能梦到擒拿格斗了，一抬腿踢高城大腿上那叫一个锥心之痛，高城努力拿出大长腿压制住袁朗，右手毫不客气的揽住他的腰和手，忽然生出种如来佛的成就感来。
　　于是袁朗这一夜睡得压抑，都忍不住皱眉了，整个人都被禁锢了当然不可否认那很暖和。
　　“嘀嘀……”床头柜上死老A的手机响了，不出所料袁朗挣脱开高城的手爬起来接电话。
　　“喂我袁朗。”声音里还透着股睡意，那点儿几乎称得上天真的气息震撼了身旁高城的心灵——袁朗＝50%妖孽+40%A人+5%善良+4%真诚+1%天真？
　　“哦，齐桓啊，醒了？舒坦了？”那声音又恢复成老A中队长的妖孽样，高城以为刚才那是错觉。
　　“我能有什么？这不刚被你morning call么，恩，我一会去接你回去，他？我不知道，吃过午饭吧，行，就这样，挂了啊。”
　　袁朗重新缩回被窝，见高城正慢慢活动被自己垫了一夜的左手，满脸的痛苦。
　　“我昨晚没把你怎么样吧？”袁朗嘿嘿的坐起身，盯着高城笑。
　　高城被他笑得发毛，好容易活动开了，掀被子起床，开衣柜找衣服穿：“能怎样的都怎样了，你得负责。”
　　对付流氓的有效办法就是比他更下流。袁朗无语，一个人霸占一整张大床，惬意的咂嘴。
　　“敢情你还有赖床的毛病？”高城脱了睡衣穿上卫生衣，一套黑色底紫色条纹的运动衫，一双分脚趾的羊毛袜，还是史努比的，“看够了没？”
　　坐在床上的袁朗丝毫不知道羞愧，托着下巴下定论：“恩，你那袜子很有童真，十分可爱，相当称你，非常适合。”
　　“喜欢？送你一双，算是来我家的纪念品。”高城从抽屉里翻出双全新带包装的袜子丢过去，“这一趟不亏吧？找了个男朋友，赚了条内裤，还赢了双袜子。”
　　袁朗接过袜子想了会儿：“恩，一本万利。”回头看了一眼闹钟，“才六点半，起那么早干吗……我再睡会啊。”
　　“睡死你……就知道高床暖枕害死人啊，我晨练去，你别晚得太过分啊。”高城临走带上门。
　　高床，是高城的床的意思吗？袁朗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很欢乐的想。

　　袁朗再一次睁开眼就十分雷厉风行的起了床，在洗手台上看见了挤好牙膏的新牙刷，玻璃杯里还满上了水，从周围挂着的水汽看当时应该还是热水，忍不住赞叹高城的贤惠，于是十分大爷的刷起了牙，还哼起军歌。
　　高城正好跑完步进门，听见不成调的声音噗嗤一声，一手把在便利店里买的牛奶和
　　跑到远处一家面包房买的皇家土司，牛奶进微波炉热上，土司放进面包机里烤上，再从柜子里拿出蓝莓酱，煎了两个太阳蛋，烤了两段香肠，装盆。
　　“简直另人无法相信……”袁朗神清气爽地走过来，手臂支着椅背发起了小呆。
　　“吃吧，我先洗了这身臭汗去。”高城很自然的把牛奶端到袁朗座位前，爪子摸了摸袁朗的脑袋，转身走了，可惜他这动作太一气呵成，没看见袁朗眼中的暖意。

　　高城擦着头发出卫生间的时候袁朗正在烘干箱里收衣服，于是面带微笑的走向餐桌，牛奶依旧散发着滚滚热气，面包上也涂着果酱，还是个大笑脸。
　　等他用完早餐，袁朗已经换好衣服，高城把盘子搁水池里擦擦嘴和手也去换衣服，黑色的厚棉衬衫，桃心领的紫黑条纹羊毛衫，紫灰的厚棉裤子，抱着换下的睡衣和运动衫丢进洗衣机调成快洗，扑到衣柜最左边的门里翻东西。
　　“找什么呢？”袁朗进来。
　　“找到了，”高城丢过来什么，袁朗接过，是一条黑色的羊毛围巾，很厚实很暖和，“虽然你那脖子也不怎么招风，但始终还是需要保暖的，这个给你了。”
　　袁朗捧着围巾低垂着眼想了半天闹明白高城转弯抹角的嘲笑自己脖子短呢，前面的感动全滚到爪哇国去，飞起一脚想要踹他，怎料被高城躲过，惊叫着“谋杀亲夫”就朝客厅跑。

　　闹腾完了，高城拿起门口的大衣，忍不住回头看换鞋子的袁朗，得意的说：“袁朗，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我的。”
　　袁朗抬起头望着高城憋了半天，好吧，他得承认，果然是这样。

　　“咱找齐桓跟我哥，吃完午饭我跟齐桓就先回部队了，你怎么样？”袁朗还是坐副驾驶，昨晚他眯眼睡觉没留意高城开车的路线，也乐得偷懒。
　　“你这就丢下我了啊？”高城掉转车头，慢吞吞开出地下车库，语气里满是哀怨。
　　“你进城没开车啊？怎么回去？”
　　“我昨天也是被逼着才陪我表姐，伯父送的，所以压根没开车出来。”上了主干道，继续在限速里轻踩油门，“这不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袁朗望向窗外车水马龙，笑了：“行了，要不你开我车吧。”
　　“成，我明天晚上给你开回来。”高城也笑了，笑得充满诡计。
　　“明天晚上？”袁朗眼珠子转了个圈，“不用那么着急吧？我找人去开也行啊。”
　　高城忽然就贴近了袁朗吹了口气：“我说袁朗，你该不是不知道明天什么日子吧？”
　　袁朗看了眼手表：“十二月二十四，耶诞节，跟我没多大关系啊，我无神论。”
　　高城又郁闷了，鼓着塞帮直视前方：“我还是自己回军区大院吧，让司机送我回部队。”
　　袁朗失笑，觉得高城就跟个孩子一样：“高城，我不知道你信耶稣，既然这样，那就陪你过节吧，不过我可出不了部队。”
　　“没事，我来找你。”高城变脸又笑。
　　“那你那两个兵可真要开心死了。”袁朗想起了下榕树的木木和花花。
　　“恩，顺便看看他们。”
　　终于两人同时屏不住对视一眼，笑得无比欢畅。

　　车停在酒店正门让服务员帮忙泊车，拿了车钥匙一起进电梯，电梯里没别人，高城忍不住就搂了一把认真数层数的袁朗。
　　“干吗干吗，这里有闭路电视。”袁朗小心翼翼的挪开老虎爪子，指指身后上方的圆形小球。
　　“你以为会有人把视频传网上弄一个军中陈冠希出来啊？”高城悻悻然缩回手。
　　“……”袁朗白了一眼高城，到了。

　　按了好一会的门铃才有人开了门，袁朗莫名的看了一眼来开门的齐桓，忍不住摸摸他的手，拍拍他的肩，哦，表面上完好无损。
　　“怎么那么磨蹭？”
　　齐桓指指门口的厕所，小声的冲自家队长耳语：“哥习惯裸睡，刚才听见敲门声抱了一堆衣服冲进了厕所才让我开门。”又抱怨道：“队长你昨晚怎么就把我扔下了呢？我连自己怎么过来的都不记得了。”
　　袁朗思忖着自己老哥的恶习，其实他也有不过自己没好意思在高城床上太放肆，在部队里也早改了，未料袁明还是一如既往，一边搂着齐桓安抚：“你队长我大局为重，你昨天没有什么损失吧？”
　　齐桓愣了好半晌才明白，脸一红支吾着：“能……能有什么事啊。”
　　高城看着袁朗碍眼的胳膊挂在齐桓脖子上，飞了好几记眼刀，可惜谁也没看见。
　　“没事就好，你看你队长我身在外心还要挂着你的……安危，”袁朗“贞操”二字思量再三还是咽了下去，转向袁明方向，“哥你要是掉下去了麻烦吼一声！”
　　门吧嗒一声开了，袁明一脸的纵欲过度委靡的靠过来：“妈的，昨晚你们走后老子被灌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袁朗一点也不操心自己老哥，反而凉凉的抛了句“你被灌那是应该我们齐桓被灌那才是倒霉”。

　　最后一直扯到中午高城也没好意思开口，终于齐桓可怜兮兮一句“我饿了”阻止了兄弟手足相残。
　　“走，桓桓，咱们吃饭去。”袁明丢给袁朗一个卫生眼，亲热的搂过堂弟的队副朝外走。
　　“队长…………”齐桓那一声队长叫得袁朗肝颤颤。
　　“齐桓，你现在就是那夫差的西施，董卓的貂蝉，祖国人民感谢你。”袁朗很没同情心的抱着肩膀笑。
　　“小朗，那你不就是王昭君吗？”袁明回头别有深意的扫了高城一眼，“这亲和的，你那围巾不错，不过你不嫌长啊？对了，墙角那个包拿好了。”看见袁朗咬牙去拎包，大喜。
　　高城最后一个出来，边笑边关门，听见袁朗轻轻说了句：“笑什么笑，你以为你匈奴的单于啊？”
　　高城一脸的无辜。

　　午饭袁明做东去吃意大利面，齐桓跟袁朗实在不明白袁明对意大利面的感情，只得尽量挑肉多，吃得饱的东西点，高城挺随意的，就听着袁朗深恶痛绝的批判着意大利人将中国人的面条引进并且改良成意大利面的历史，微张着嘴笑得眯了眼。
　　蘑菇，青椒，天知道意大利面的配菜就是跟袁朗过不去，没错，身为特种部队的老A，应该是逮着什么吃什么才对，无奈现在是消费，不是野外生存体验，袁朗就是挑了，怎么了，他摆住横竖横的表情瞪堂哥，高城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把他盘里的蔬菜挑给自己，再从自己盘子里把培根肉换给他。
　　“高城，宠什么宠，小心他爬你头上去。”袁明看不下去，一摔叉子。
　　“怎么了？”齐桓雾里看花摸不着头绪。
　　“这……大家都都是战友……”高城开始结巴。
　　齐桓一听这话十分有道理，就帮着分担点蘑菇，顺便把盘子里的大虾夹给自己队长，袁朗对此得意洋洋拿着汤匙跟堂哥叫板。

　　一阵提心吊胆的剑拔弩张之后，高城拉着齐桓去地下一层的大卖场给自己买点生活用品，其实是留点私人空间给兄弟俩。

　　“一会你们直接走吧，那包里是给你的礼物。”袁明褪下了玩闹的表情。
　　“你这次来北京还是学圣诞老人给人派礼物了呀，”袁朗哈哈笑，“啥时候走？”
　　“下礼拜三，你送不了我的。”
　　“我就问问。”
　　“我知道，”袁明扯了下嘴角，“执行任务的时候，想着点叔叔阿姨。”
　　“恩，知道。”
　　“高城这人不错。”
　　袁朗抬起头似笑非笑：“哥，就这么两天功夫，你就看出来他人不错了？”
　　你哥我阅人无数不可以啊？袁明嘀咕一下。
　　“我知道他什么人，你弟我是谁啊？”
　　“谁？妖孽中队长……”袁明接了下半句，兄弟俩对视一笑。
　　“我怎么妖孽了？”袁朗玩着盘子里的面条。
　　“就你那从小到大的妖孽程度，就是将来终老也是一个老妖孽。”袁明下了结论，从盘子里抬头打量袁朗，“小朗，你以前也没跟我提过你跟我一类人啊。”
　　“去去去，谁跟你一样了。”袁朗不耐烦的否决，“高城是个特别的人，除了他别人可不行。”
　　“你是考虑清楚了？毕竟这不是条好走的道。”
　　“你怕我后悔啊？”
　　“没，只是作为你哥，作为一名前辈，给你提个醒。”
　　“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后来袁明买了单就走了，袁朗等齐桓跟高城回来一起去取车，依旧是高城开车，袁朗坐副驾驶座，齐桓坐后座。
　　“齐桓，你帮我把刚才放后座的包拿过来。”袁朗想起堂哥给的礼物。
　　“什么玩意？不是你哥的吗？”高城转了下头好奇的问。
　　“开你的车。”袁朗打开包，不出意外果然是一叠衣服，而且是一叠可能下场又和自己宿舍里发霉的衣服一样……
　　“衣服啊，是你哥设计的吗？”高城很来劲的瞥到袁朗手里一叠带着吊牌的衣服。
　　“哎……”被高城一说，袁朗忽然责怪起自己的粗心大意，为什么每次见堂哥总是送自己一堆的衣服，这不摆明了是自己设计的服装么，想到这点，突然生出几分懊恼来，以前那些衣服，可真是浪费了堂哥的一番心意。
　　“高城，你说我是不是太粗心了。”
　　“怎么了？”高城小心翼翼的转弯。
　　“我哥送我那么多他设计的衣服都被我糟蹋了。不过实在没太多机会穿。”
　　“以后不有了么？”高城笑着安慰。
　　“也是。”把衣服塞回包里，袁朗提高了声音朝后说话，“齐桓，我哥刚才对我说，小齐这人不错。”
　　齐桓发了抖，仔细分析“不错”的含义。
　　“他说他对你有意思呢，你怎么看？”袁朗逗他。
　　齐桓挣扎了半天：“队长，我真的……不是……没有……”
　　“你不喜欢我哥？”
　　“不是，你哥是个好人。”
　　“少来应付人的客套话，我还说咱们铁大是个好人呢！”袁朗拿手里的包砸过去。
　　“……”齐桓不说话了。
　　“算了算了，我已经帮你回了我哥了。”袁朗装作很可惜的样子，“我哥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你可真够坏的，连自己的队副也照A不误。”高城轻轻凑到袁朗耳旁一公分，得逞后十分快乐的发现袁朗缩了缩身体。
　　“高副营长，你跟队长说什么呢？”齐桓只看见高城贴上了自己队长，而队长一动也没动？
　　“保密。”高城吐出老A常用的两个字，奔上了高速公路。

　　齐桓袁朗下了车回到A大队天已经发黑，警卫小同志盯着袁朗身上的衣服两眼发直，袁朗也不介意众人围观，准备回宿舍。
　　“队长，你哥还有东西给你呢！”齐桓跟了过去，一起进了袁朗的房间，从外套内袋里摸出一叠钱，“你哥说你赚钱不是这么败的。”
　　袁朗接过厚厚的人民币，说不出的感慨，好久好久，才叹出了一口气。
　　“还是金融中心的薪水高啊，齐桓，要不咱申请去上海的特种部队吧？”
　　齐桓对着天空一个白眼，苍天啊，自己奉若灯塔的老大就是这么个人啊。出了袁朗房间。
　　“哎，大队长！”老远瞅见穿着常服的铁路慢悠悠的往这儿走，连忙立正敬礼。
　　“恩，回来了？”铁路打量了一下齐桓，指指里面，“你们队长在？”
　　“是！”齐桓点了点头。
　　“行，我进去找他。”
　　呃，齐桓本来张口想说队长现在应该是在换衣服呢要不您等一下，可是他只看见铁路门都没敲直接转了把手推门而入，再然后就听见铁路一边关门一边镇定的说：“换衣服呐……”
　　然后门关上，齐桓同志就啥也没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