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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床 ...

  •   袁朗伺候着齐桓喝牛奶,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竖起了耳朵,后来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抬头看着坐地分赃的两人:“我说,哥你这是托孤呢?”
      “不,小朗,我这是嫁弟弟!”袁明沉痛的闭了眼,一秒后换了张神采飞扬的脸对着裤下群臣们笑若桃花,“不许耍赖!该你喝酒!”
      “哥,你实在走不开的话要不我先送齐桓回酒店去,你把房卡给我,一会自己找柴可夫司机带你回酒店,”促狭的笑,“当然,你有不回酒店的权利。”
      袁明喝的是没什么度数的鸡尾酒,差点一口喷了:“得,你回去吧,放心,我一定,多晚都会回去的,我还要看着小齐呢!”说完从口袋里摸出房卡给袁朗。
      袁朗接了房卡跟高城两个吭哧吭哧抬齐桓一个,出了酒吧。

      高城拿出车钥匙开了后座的门,袁朗搀着齐桓一起坐了下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这罪过大了,找高副营长做我们俩老A的司机。”
      “滚滚,就你废话多。”高城也笑了。

      车不一会就到了酒店,袁朗让高城在车上等着,自己扶着呈现云端上漂浮状态的齐桓进电梯。
      “队长……真的,以后千万别喝伏特加。”齐桓皱着眉闭着眼睛还在被伏特加祸害,脸埋在袁朗肩上软趴着。
      “行,知道了,齐桓啊,回去给你记一功啊。”袁朗拍拍他后背,跟哄孩子似的。
      出电梯,拖着个大活人走过走道,好容易分出手来拿房卡,袁朗额头渗出了汗,原来当妈也不容易。

      等袁朗把齐桓往床上收拾完毕下楼把房卡交给前台再出酒店上车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车上正放着音乐,叫不出名,高城正嘎巴嘎巴嚼着口香糖,见他上车,还打开瓶子递给他两颗,袁朗接了丢嘴里嚼巴,一股柠檬薄荷的清香。
      接着完全是高城开车时间,折腾了一整天有些累,于是他就看见旁边的死老A歪了身子闭了眼睛似乎睡着,随手把背景音乐调到最轻,遇到红灯的时候他就停下来打量那张毫无防备的脸。
      一直到到了他在环线内的小区车库袁朗都还在睡,高城停了车开了车厢灯,终于对方伸手挡了挡灯光缓缓起身。

      “到了?”
      “是啊,要不你就在车上继续睡?”高城熄火拔了车钥匙,侧着脸斜瞄他。

      出了车库是小区里的车道,迎面还有带点树木气味的冷风,俩人裹紧了衣服在风里走,漆黑的天空连颗星星都瞧不见,只有淡淡的路灯。
      “这地方不错,新建的吧?”袁朗打量着四周环境,宽敞,绿化足,还有人工湖,小高层,这里的价格应该不便宜。
      “五六年前买的期房,今年上半年才拿的房子,价格么,跟直接买现房当然是天差地别了,装修倒是花了不少。”高城似乎随意的说道。
      “期房,还是五六年前的,高城,这应该是你的婚房吧?”袁朗揶揄他。
      想不到高城竟然别扭地别开脸去,指着前面一栋高层:“就是那幢。”
      袁朗也不追问,跟着他进了楼,按了电梯。
      “几楼啊?”袁朗站在电梯按钮面前问。
      “十一。”

      打开厚重的防盗门,高城侧身让袁朗先进,后者才踏进玄关,就被右手前方墙壁上挂着的超大液晶电视吓了一跳。
      “哇,高城,这玩意多大啊?”袁朗脱了鞋子在铺了厚厚羊毛地毯的客厅里走来走去,摸着黑色的电视一角。
      “六十二吧,也不是很大。”高城回忆了一番,开了暖气,顺手把大衣挂衣帽架上。
      袁朗又被电视机下面的音响和混音器吸引到,摸来摸去,还有旁边架着的两座木制音箱。
      “你是发烧友?”
      “哪里,这不都是我爸一朋友帮忙搞定的,我哪懂这些。”高城瞅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都十一点了,梳洗一下就熄灯了。”
      袁朗从音箱前移开视线看了一眼高城:“你当在部队呢,还熄灯。”
      高城扯了一个笑容出来,朝里面的房间走去,袁朗忙跟上。
      “敬请参观。”高城打开门,里面是间卧室,四十多平米的样子,很大,照样是驼色的厚地毯,六尺的双人床是实木的,欧式现代风格,杏色的床罩,米色的窗帘,墙壁上挂了幅油画,床头柜挺特别的,用木头访铁艺搭的花架子,上面各搁着一盏花玻璃灯。
      卧室隔壁是次卧,里面空空,铺了地毯挂了窗帘,堆了些杂物和箱子。再旁边是书房,放着电脑和书籍,书不太多,空地上还放着台跑步机,就是积了灰。
      “这跑步机你用得着吗?”袁朗怀疑的指了指。
      “当时搬家装修,我一表哥非送我的,后来发现其实大冬天的话可以在上面坐仰卧起坐,还是有用。”高城从角落里搬了一张垫子,“铺上这个。”指了指跑步机下放的双杠,“脚搁这里,本来就是有这个设计。”
      袁朗摇了摇头,仰卧起坐顶多是个附加值,偏偏有人把它当主要价值使用,真是这台跑步机的悲哀啊,遂摸了摸这台可怜的跑步机。

      高城给袁朗拿了套深蓝色的丝绒睡袍过来,还有一条崭新的平角裤:“新的,都没开过封。”说完自己都觉得可乐,站在走道里傻笑,袁朗接过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在客厅沙发上开了电视坐了几分钟的高城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
      “哎哟忘记帮他拿浴巾了……”
      高城家的浴室是没有毛巾的,洗脸洗手的毛巾挂在浴室外边的洗手台上,洗澡一直都用水冲完直接拿浴巾擦干,想到这他只好从抽屉里拿出浴巾朝浴室走去,浴室的门是木头框架内嵌花纹玻璃的移门,高城左手动了动门发现里面锁上了,于是只好在外面叫袁朗。
      袁朗刚脱了衣服站在浴霸下研究冷热水的使用,还没开洗呢,听见高城在外边叫自己,只好套上刚刚脱下来的四脚裤开门,探出个脑袋。
      “怎么了?”
      “还没洗呢?”高城对那个还干干的脑袋困惑着,“有什么问题吗?”
      “你家这热水怎么开呢?”袁朗想了想还是不耻下问。
      “嘿,搞了半天你是不知道怎么使用,怎么不来问我啊?”高城眯着眼笑,“我帮你开吧!”
      袁朗大开了门,让高城进来,高城一边把浴巾搁毛巾环里,一边进淋浴房开水,解决完毕打算功成身退,看着袁朗走进淋浴房的背影,忍不住嘀咕:“袁朗你腰身多少啊?”
      “两尺一啊。”袁朗都没回头很顺口的回他,回完才想起在下午在饭店被调戏的事,转过身子瞪了他一眼,护着腰,“你别打老子的主意,快出去。”
      高城转过身出去,悻悻的丢了句:“我不就随便问问么你看看你是不是打算边洗澡边把裤子也洗了……”
      袁朗这才发现刚才穿上的内裤还在呢,噗嗤一声乐了。

      洗完澡全身通畅,袁朗换上干净睡衣忍不住闻了闻,还带了股阳光和洗涤剂的花香,心旷神怡得不行,想想自己平日里老A生活的粗旷,真是天差地别啊,拿浴巾吸干头发上的水分,一面瞅着高城的洗漱台想找个润肤的东西抹抹,心说估计大宝是不可能的,依着高城的生活态度怎么着也得是个英文品牌的东西吧,找了半天除了剃须水就看见一瓶金灿灿的液体装在一个方方正正的玻璃瓶子里,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个中文,也不知道是什么,只好打开门朝客厅方向喊:“我说高城,你涂脸的有没有?”
      高城直接走了进来,指着刚才袁朗对着腹诽了半天的那个玻璃瓶。
      “就这个,很方便,很好用,哪里干,就对着哪里喷两下,抹匀咯,搞定。”高城拿起瓶子上的盖子,“我小姑说叫什么金油的,全身上下都可以用,部队里也放了,挺好使的。”
      袁朗接过瓶子无语的看着高城,一脸的无辜。

      收拾完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也没问怎么睡,反正整间房子里就一张床,谁也不可以去睡地毯,袁朗更是心无城府地扑上床直蹦:“嘿,我说高城,你这是把自己往温柔乡里整啊!会起不来床的!”
      高城抱着枕头穿着和袁朗同款的睡衣,不过他的是灰色,有些狱卒的回答:“难道你要我在家里整个行军床吗?”
      这边袁朗早就枕着软趴趴的枕头窝在鸭绒被里连脑袋也不出来,鼻子哼哼:“让我溺死了吧……”
      高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宠腻,伸手去理袁朗露在外面的刺猬头,撸了两下,躺了上去,这床软得没法挺尸,只能深陷,于是高城第一次开始对着这张不能用来挺尸的床产生了怀疑。

      扬手关了灯,漆黑黑的,等眼睛习惯了黑暗后才透过窗外的光线隐约看得见屋内的轮廓。高城睁眼看着落地窗外的光,睡不着。
      “袁朗。”
      “恩?”
      “你再不出来会闷死。”
      “我留了条缝隙呢。”
      “……”高城炸毛,翻身过去一把掀开,黑暗中对上袁朗黑亮亮的眼睛,一下子愣的说不出话来,只得重新盖上被子,“你就那么待见我的床。”
      “我都待见。”袁朗从被窝里爬起来,瓮声瓮气回了句,也不知真假。
      “包括我?”高城莫名的就接了下半句。
      “嘿嘿……”袁朗笑了,“高城,我要不待见你会陪着你折腾么?”
      “那是。”高城抬起一条胳膊搁后脑勺下,“你老婆是哪里人?”
      “你地狱跟你报备的?”袁朗翻了个白眼,可惜高城看不见。
      “我会让他抄保密守则两百遍的。”
      “要不要看看。”袁朗不由分说捉到高城在被子里的左手朝自己身上按,“本大爷出生至今,尚未做过任何切除盲肠及阑尾的手术,请你的手做个见证。”
      高城的手顺着袁朗的指引钻进了对方的睡衣来到腹部,他的指尖触到了平滑的腹肌,却没有摸到地狱说的那个手术带来的任何疤痕。
      好像逃跑般夺回了自己的手,不可否认刚刚有灼伤的炙热感,大脑早已发布一级预警信号,此刻手指之间还在跳跃着兴奋,颤栗,以及,贪恋。
      这老A身材真好啊,完全没有赘肉,皮肤也真好啊,真是……
      “有结论了吗?”袁朗懒洋洋的声音想起。
      “呜,身材不错,手感不错。”
      那边半天没回音,突然的高城觉得自己脖子一紧,听见袁朗压制上来说着:“高副营长,事不过三,我堂堂老A中队长被你调戏了三次,怎么都得来点解释吧?”
      高城懒得自救,连装装样子也没,迫得袁朗自动弃甲。
      “你没动过手术,所以关于你那传说中的护士老婆,也是假的。”高城自言自语的说完,“你连这个也A,你说你什么事儿不A人吧!”
      “那我又没A你,你道听途说也算啊?我没A过你吧?”袁朗很正直的回答,并且搜肠刮肚想了他跟高城从相识至今的片断,是没A……过吧?得,自己也不记得了。
      “谁知道……”高城闷闷的回了句,“你说你哥不是看上齐桓了吧?”
      “不能吧?”袁朗很没自信的反问,呃,还真不好说,“那齐桓不是很危险?”
      “怎么个危险,又不是黄花闺女,再说了他是你们老A的人。”
      “可好歹他现在喝醉了,没什么反抗力……”袁朗颇为担心的分析,想了想,又放下心来,“没事,我哥是在下面的,要吃亏也是我哥吃亏。”
      “……那是你哥吧,他平时一定对你很不好。”高城哑然,还有咒自己哥吃亏的人,长见识了。
      “哎高城,你谈过恋爱吗?”袁朗忽然转了话题。
      “干吗……问这个?”
      “没,就觉得你浑身上下散发着单纯的气质,”袁朗面朝高城侧着,“该不是没谈过吧?”
      高城很想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说自己谈过了谈了N场呢外号情场清道夫,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后来一想算了还是实话实说所谓坦白从宽,要不自己还得为一个谎继续编造一百个谎言来掩饰他:“没空。”
      “哈哈哈……我就知道……”袁朗笑得弓起身子,喷出的气全落到高城的左耳四周,“你真忙啊,跟你谈恋爱是不是还要预约啊?”
      “你的话,勉强考虑一下安排档期给你。”高城捂住耳朵。
      袁朗不笑了,维持着右躺的姿势看着高城,光落在他的轮廓上,清晰的画出他的羊毛,他的鼻梁,他的嘴唇,他的下颚的形状,他偷偷画着,这么柔和的画面,是一只活力四射的装甲老虎,是别人看不到的另一个高城。
      “高城,你喜欢我?”
      “……是是啊。”高城紧闭双眼,咬着牙。
      “那你要不要跟我发展一段感情试试?”
      “……啊?”
      “没听见?那算了。”
      “我我就确认一下,死老A不能说话不算话啊!”已经不去分辨脸上的滚烫是暖气还是心潮翻滚了。
      “我就说试试而已,反正我也挺喜欢你的。”袁朗笑了,“我觉得吧,你这边挺有安全感的。”
      高城睁着眼睛,细细咀嚼袁朗的话,算表白?也太随意了,可最后一句话听着怎么那么受用,被老A的中队长说有安全感,那应该算可以称得上“顶好”的事了吧?

      就这样,开始他们的感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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