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千年，醒来成为宇宙最强》瘸子军师

43、四十三、井底之蛙

　　当赫拉成功变出云朵的那一刻，诺亚就把她登记为了1.0级奇士，并根据对她的评估计算，把资源配额增加了一百零四倍。
　　虽然还不到五十万，远不够拥有一件全能衣，但偶尔临时用一两次是没问题的，还有初级训练场里的各种设施也可放心大胆地使用了。
　　所有人都很兴奋，但内心的感情又各自不同。
　　[培说缪]连忙说，自己从现在起要正式担起队长的职责，更要负责培养赫拉、安排她的训练计划。
　　于是，当场就让赫拉开始了练习，从快跑和躲避攻击开始。
　　她认为下雪这样的技能完全没有实用性，就算将来升级了，无非是在更大的范围刮风下雪，顶多局部降温。而竞速派的人，就该快如闪电。
　　[撕力剰]虽然觉得有点操之过急，但也无力反驳，毕竟在名义上，她确实是藩首批准的新队长。

　　曾经被视作潜力新人的[漏弦]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不到十七岁就成为奇士，不到一年就达到1.9级，然后只进行了五次大循环，就成功晋升为二级，如今才十九岁半，就已经有2.5级了。
　　这些足以令他骄傲的资本，已经快速成为了历史。他不喜欢[留申婶慎]，现在更不喜欢赫拉这个他自己拼了死命抢来的研究对象。
　　此刻，他极力支持[培说缪]，并十分乐意帮助赫拉进行各种训练，为她提供“适度”的压力。

　　“那你就试试吧，赫拉。你是个奇迹，大家也是希望你快速成长。”[撕力剰]温柔地说，“别怕，大家都会注意分寸，不会弄疼你的。”
　　“那，我也能成为你的队员？”
　　“嗯，如果你有了战斗力的话。”
　　赫拉带着傻傻的兴奋劲头和小小的害怕，再加上刚刚被鼓励出来的一股斗志，高兴地点头答应了，准备接受训练。
　　[培说缪]让她先忘记刚才的雨雪交加，重新构想如何让自己快速移动，至少要加快眼耳对运动物体的感知，躲避危险。
　　赫拉站上万向速跑机，[漏弦]开始对她拳打脚踢，但速度很慢，而且全都点到为止，并不真的碰到她。
　　才开始几分钟，她就支撑不住了，累得气喘吁吁。
　　[培说缪]和其他众队员叫她坚持，[撕力剰]也只好继续鼓励。
　　赫拉的反应越来越勉强，可[漏弦]却在加大速度和力度，开始有一些攻击真的打在她身上。
　　“认真体会，赫拉，别怕这一点疼，有压力你才会进步。”[漏弦]一边鼓励，一边继续加速加力。
　　赫拉再也躲不开任何一招一式，脸上、身上连续挨了几十下，每一下都疼到了骨头上。
　　在她已经汗流如注、彻底喘息不匀的时候，[漏弦]“无意间”有力过猛，把她从机器上踹飞了出去，头撞上墙，发出一声闷响。
　　这次，[撕力剰]没能发挥出他的极速，没能及时护住她，只能扶起她仔细查看和安慰。
　　[漏弦]也一步奔过去，又是道歉又是关切。
　　赫拉嚎啕大哭：“我不想练了！”
　　[培说缪]：“作为一个奇士，怎么能这点苦都怕呢？”
　　赫拉：“那我不做什么奇士总可以吧？”
　　[培说缪]：“赫拉，我们三十个队员死了六个、伤了八个，拼命抢你回来、在这里保护你，是为了什么？所有人都想在你身上找到修炼的捷径，你也确实给了我们惊喜。这么快，就要让大家失望吗？如果当初是其他藩的人把你抢到手，那才是真的折磨。
　　“赫拉，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撕力剰]轻轻揉了揉赫拉的后脑，满脸写着心疼和无奈，他知道[培说缪]说的并没有错。
　　“赫拉，休息一下，再试试吧。”[撕力剰]轻声说，“不想成为奇士的人，尤其是已经得到了天赋却不愿努力的人，在今天，是不受欢迎的。”
　　说着，他把之前赫拉“捡”来的意识练习传感器给她贴在后脑上，采集脑波信号的电极片自动伸进头发，贴合头皮。
　　“戴上这个，能帮你集中注意力，也能帮你掌握，一次完整的意念拾取用了多长时间。”
　　赫拉停止了哭泣，含泪点头。

　　一天下来，赫拉也没能领悟到一丝极速之感，也再无半分喜悦，只有浑身酸疼和心中的疲惫。
　　她认识到，修炼并不好玩，“超能力”也没那么有趣，至于升级、永生，还体会不到那到底是什么概念。
　　但她的痛苦却带给了别人快乐，至少是发泄愤恨的满足。
　　[漏弦]满脸堆欢，对她今天的表现大家赞赏，夸她努力又坚强，明天再接再厉。

　　“撕离……那个，不停地升级，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永生又能怎么样呢？”在返回寓所的路上，赫拉趴在[撕力剰]背上，喃喃地问。
　　[撕力剰]背着这个“小双肩包”，想了想说：“升级可以变得更厉害，能保护自己，还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但最终，为的还是得到‘无界’的接纳。‘无界’不仅能赐予我们永生，更能带我们离开这个可能并不真实的世界。”
　　赫拉：“不真实就不真实呗，我反正没感觉出来，真的假的有什么区别。干嘛非得离开？”
　　[撕力剰]：“井底之蛙，既知天之大，岂能复安生。眼界、人心，一旦打开了，就回不去了啊！一想到世界可能是虚拟的，就没法在这里继续生活了。
　　“赫拉，我也想看看外面那个更大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想知道‘设计师’的目的，哪怕那个真的世界不一定更美好，哪怕‘设计师’不怀好意。
　　“但‘无界之主’当初定下的一千年时间就快到了，可我才3.3级……”
　　听着[撕力剰]的声音突然透出了忧伤，赫拉也觉得心里难受。
　　赫拉：“那你的时间，还够吗？”
　　[撕力剰]停下了脚步，抬头望星空，长叹一口气说：“现在的你，如果找到了正确的意念运行的路径——也可以通俗地说成是‘感觉’，那刚开始，一次完整的练习可能要花上半小时、一小时，但运气好的话，也可能只要几秒钟，就像你下雪那样。
　　“等熟练度高了，后面可能一秒钟都不要。然后，跨过升级的门槛，就完全凭运气了，每次十二分之一的几率。我们都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我从1.0级到1.9级，用了不到十三个月，可升到二级，却用了四年，整整十四个大循环练习。二级到三级，又过去了快五年，似乎运气总是不太好。
　　“假如运气好，每次升级都只需要一个大循环就成功，那么从3.3级到4.0级，大概只需要十五个月；四级到五级，要两年；五级到六级，两年半；六到七级，三年；七到八级，三年半；八级到无上，四年。
　　“也就是说，最幸运的情况下，总共也要十六年半。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再努力一些，多参加实战，尽量缩短单次练习的时间。
　　“在战斗中，成功施展出一次奇技的时间，经常能短到只有几毫秒甚至微秒。不过没错，这是生死压力带来的潜能激发，可能有一天真的会付出生命。
　　“但是没有别的办法。所以……”
　　[撕力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赫拉听懂了，知道他最后的意思：所以每个人都渴望从她的身上发现捷径。
　　她搂紧[撕力剰]的脖子，暗下决心，从明天开始，勤奋练习，不怕苦、不怕累，做一名真正的奇士、一个合格的试验品，帮助大家，帮助自己搂着的这个人，找到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笔直快道，实现他的终极夙愿，跳出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