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千年，醒来成为宇宙最强》瘸子军师

44、四十四、丧子？无所谓

　　同在11月11日这一天，有人为孩子欢喜又发愁，有人为孩子惋惜又释然。
　　3.6万千米之上，行星联合会进展不顺，参会者各为其利，几乎每一条议案细则都难以兼顾各方的要求。议程断断续续，不时就会引起激烈争执。
　　[婆荻寺传面]：“一万千米，但填充物质量必须增加至少五倍。可即使这样，也无法保证在三年之内就能再次捕捉到夸克切分事件，更难以期望能出研究成果了。”
　　在宇宙弦切分机扩建计划上，自从环球切分机设想被提出以来，他已经做出了三番让步。
　　[中冢裤]以为全人类考虑、代表大多数人发言为名，坚决反对。
　　六大行星以及月球，举棋不定。木星无人，冥王星不表态。
　　12004藩的各位议长们纷纷陈述了这样做的诸多害处，数据翔实、逻辑缜密。
　　[王彺氧]心平气和地说：“92.6千米，这是目前可执行方案的极限。[婆荻寺传面]，我们的计算，你应该信得过吧？
　　“工期预计九至十个月。如果建造更大，即使得到行星联合会的支持，也无法在短期内投入使用，那对你又有何意义呢？
　　“从目前统计的民意来看，综合考虑所有可计算条件，在不显著影响地球生态和八大行星资源供给的前提下，92.6千米就是第一阶段所能实施的最大规模。
　　“不排除以后若干年内，还有陆续扩建的可能。
　　“凡事不能不顾后果，不能总想一步到位，那么这个方案，能够得到在座大多数人的认可吗？”
　　[婆荻寺传面]稍加思考，知道[王彺氧]说的也是实话。他并不气恼，只是大感遗憾，说：“难道你们真的甘心，等上几亿年也未必能揭开微观的秘密吗？”
　　“地球方面是不是太吝啬了？”伴着中气十足的说话声，一个电线杆一样的人飞身到了核心讨论区的中台。
　　这位叫做[杆加闷]，女，九十岁，8.5级绝境派奇士、30级学士、奇士阶层排行第一百四十的883藩前任藩首，现在是火星四号基地之主。
　　火星重力只有地球的约五分之二。[杆加闷]自二十三岁赴火星修炼起，在那里长住了六十七年，身高慢慢拉长到了2.88米。
　　她的动作迅如疾风，还没用到一分力，整个会堂都略微颤动了一下。
　　[杆加闷]：“生活在地面上的人，哪个不是为了成为奇士而活？包括菌脑比超过56%的，不也是不愿放弃，想要通过科学手段解开谜底，找到永生的方法吗？
　　“现在已经有了第一个终于能让科学发挥作用的线索，你们却又裹足不前。
　　“哼，考虑现实条件？
　　“宇宙是不是现实的，尚且需要考虑，可时间却并不充分。
　　“既然在切分机扩建问题上，地球极力打压，那么总该在别的问题上做些让步吧，比如稀土矿。你说呢！”
　　说罢，以夺命之势揪住[中冢裤]，仿佛有以他作人质，要挟全体地球人的意味，四座哗然。
　　[鸽招斫岂]：“嗨，那个高得出奇的女人，你别太嚣张了，在座的，光锋就有五十三个，去掉你，嗯，再去掉你们火星来的其他四个，还有四十八个。
　　“你不会真以为靠武力能占多大优势吧？”
　　“老生常谈，连我都听不下去。金属资源的紧缺和分配问题，可不比切分机扩建容易解决。
　　“换句话说，如果真的有了环球切分机，哪怕只有一万千米，金属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你还是下来吧，火星人考虑问题实在没水平！”
　　[霓必]这番话虽出言不逊，却句句在理。
　　[杆加闷]怒不可遏，挥手一指，一银亮的细针從指尖钻出，极速延长，四十毫秒便伸出了25.9米，直径约五毫米，笔直刺向[霓必]的心脏。
　　他父子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幸好[鸽招斫岂]就在邻座，眼疾手快，刹那间就赶上了尖刺末端，用二指叠弹那根针尖的一侧，使它弯折，打了个卷，圈成一个长尾逗号。
　　[霓必]这时只觉得胸口略微有点痒而已。
　　那银针便自己缩了回去，和刺来时一样快，只是最后那个小圈，需要[杆加闷]自己掰直了，才能继续收回手指中。
　　[婆荻寺传面]掀开儿子的上衣一看，只见一道细痕，不及发丝粗，是针尖上卷时划破的，渗出一小滴血，只伤了点表皮而已。
　　[霓必]感激[鸽招斫岂]，又骂[杆加闷]以雕虫小技戏人。
　　不料才过几秒钟，他口中话都没说完，突然剧烈呕吐、浑身抽搐起来，眼耳昏花，栽倒在地。
　　[鸽招斫岂]愕异道：“是钋-210？你好歹毒！
　　“你还嫌稀有金属少，你怎么好意思？
　　“你刚刚这么长一根……哎，你身上怎么富集这么多钋元素？从地球上弄走的吧？
　　“好啊，偷东西，偷了还不认，还想要更多，还要杀人。
　　“你就是个贼痞！”

　　[杆加闷]也不跟他争辩，因为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
　　贼痞山朗听了，心里却不太舒服：“老家伙，你骂她，不能换个词吗？”
　　就连贼痞博冥也有些腹诽。
　　过去了短短片刻时间，[霓必]的状况更加恶化了。
　　刚才，[杆加闷]使用的确实是纯钋-210。
　　她凭借奇技之力，把如此巨量的钋藏在身体里，并与自己的血液隔离开，就相当令人震惊了。
　　而在发射时，又以奇技催增威力，在接触对手皮肤的短短几毫秒内，就把几千倍致死量的钋注入他人血液中，极速扩散到各个脏器，一时半刻就能致命。这就更加令人胆寒。
　　可她这个技能乍一看没什么杀伤力，创口也极小，很容易让人掉以轻心、等闲视之，也就不会全力防御。
　　可真要稍一大意，就算是锋，也难逃一死。[霓必]的结局，可想而知。
　　火星各势力之间，素来不合，但[杆加闷]终究是火星代表之一。她犯了众怒，其余四锋也只得暂捐前嫌，不帮不行。
　　会堂里，干戈又起、乱作一团，只是每个人多少还是互相有所顾忌，不敢真的妄动，都在虚张声势，诈唬而已。
　　由于争端过于激烈，行星联合会这第二天的议程，被迫中辍。
　　会堂释放出一氧化二氮气态轻度麻醉剂（俗称“笑气”），用来缓解乱局。
　　尽管这场混斗以动口为主、动手为辅，形式上的表态大于实质上的伤害，但还是有不少实力弱的被打伤。
　　一万五千五百个小型安保机器人进来了，把昏倒的、受伤的都抬出去，再制止剩余的暴力冲突，剿了一个，就可平定十个。
　　每个人都大笑不止，多半都停了手，各自回各自的住处去。

　　[杆加闷]正受到夹击，立刻展开双臂，想要施展她的绝招——从手掌中释放出大量液态的钋-210，固化成一面盾牌，盾上密布尖刺，两只手各执一盾，护在身体两侧，谁敢来碰一下，就是自寻死路。
　　不过可惜，由于笑得无力、精神也难以集中，何况熟练度也只有50%，这一危急时刻，她的“钋刺盾”没能发挥出来。
　　接着，两边一人送来铁拳，一人赠予剑腿，打得她七荤八素，仍然捧腹不已。
　　[杆加闷]喷一口血，且笑且骂：“哈哈……卑鄙无耻的……哈哈哈……混账东西……们，哈……两个打……哈……哈……哈哈哈……看谁……笑到最……最后。”
　　这时还敢嚣张，自然是仗着另外四锋盟友，可抬眼一看，四锋佯装没看见、没听见，全都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大笑不止。

　　[霓必]早被送到了医疗室，但诺亚说，大剂量的钋-210被强力催逼，侵入他的血液和五脏已经太深了，尤其是脑脊液，没救了。
　　纵是全身肢体都能用全能干细胞复制法重修再造，但脑神经元的损伤是无可回天的。当前的破坏已经不可逆了，最多延缓一两天，终是一死。
　　[霓必]意识朦胧，恳求父亲：“别让我死，就算……复制人，也可以……”
　　[婆荻寺传面]心知，性情、记忆、感受无法复制，人不再是原来那个人。何况还有奇技半衰期的妨碍，这个儿子已经折了。
　　“很遗憾，但也没办法了，就这样吧。”
　　说完，手掌按在儿子肩上，帮他解脱的念头运转在心中。
　　接连尝试了十四次，手臂、手掌来了“磁”感。
　　于是开始控制着洛伦兹力，把[霓必]周身的正负电荷导向两个相反的方向，产生十万的安电流。
　　儿子的身体分分秒秒就完全碳化了，那焦黑蜷缩的一大坨干尸，用手一碰，便化作了齑粉。

　　[鸽招斫岂]在散会后，和[屎寰]一同回到他的临时住处，开启隐私屏蔽，把[撕力剰]发来的密讯投射到壁幕上，看见了赫拉正在用奇技下雪。
　　起先只是巴掌大的一小朵，持续了几分钟，随着水汽的聚集，云团扩展到了两米多直径。雨夹雪伴随着局部冷风，把施法者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赫拉上下牙打着寒战，在训练室里来回跑动，但无论怎么跑，那雨雪云都一直跟在她头顶上，直到奇技失效，全程一分多钟。
　　[撕力剰]嘱咐全体一队队员们严格保密，然后问藩首怎么办，等待答复。
　　后面不太愉快的部分，[撕力剰]就没发了。
　　[屎寰]高兴地笑着说：“果然是收到‘设计师’眷顾的人啊！”
　　[鸽招斫岂]心情略为复杂，知道自己捡了个烫手的山芋：“但这样一来……唉——我们该拿这孩子怎么办呢？”

　　注：钋-210，剧毒金属元素，放射性极强，如果进入血液，0.1克就能致千亿人死亡。但是钋在自然界中的丰度极低，主要是由铀-238自然衰变而生，异常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