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未央——我与展昭交错时空之恋 下部》快乐无悠

28、第二十七章 患难定情

　　正当我在厨房张罗着安排食物时，赵虎却一头撞了进来，讶然道：“怎么，大嫂，你在这里，他们正到处找你呢？”我一惊道：“又发生了什么事？”赵虎笑道：“这回是好事，丁大侠与唐姑娘回来了，包大人吩咐我过来为他们弄些吃的呢。”
　　我长嘘了口气，遂问道：“他们现在哪里？还好吧？”赵虎呵呵笑道：“好得很，眼下各自回厢房更衣了，过会就去议事厅。”我尚不及细想他这三个字的含义，便匆匆忙忙地赶去唐兰心的房间。
　　从微敞的纱窗经过，我不经意间瞥见一身绯衣的唐兰心痴痴而坐，那张素脸虽只略施脂粉，却难掩与生俱来的秀外慧中楚楚动人之态，须臾她眼睑低垂，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牌摊在掌心，用手指轻轻划过，轻吟道：“三多九如，近兰之香！”嘴角的梨涡荡漾开去，仿佛从心底笑出来。
　　我心念一动，假装轻咳一声，她忙把玉牌藏起，俏首立转道：“月华，是你？”我笑着走进房，假装问道：“咦，唐姐姐，我刚才好像看到你手里拿着一块玉牌，能不能给我看看。”唐兰心急忙遮掩着道：“很普通，没什么。”
　　我故意拖长声音道：“不会啊，我看得很是眼熟，对了我大哥也有一块，不知你跟他的是不是一模一样的！”唐兰心大窘之下不知该说什么话来掩饰，我心中得意不禁嘻嘻而笑。
　　“月华，你不用再问，自然是一模一样，因为是我送给兰心的！”绽放灿烂笑颜的丁兆兰适时的出现了，落落大方地说完这些话，神情比平时更轻松自然，唐兰心含情脉脉地眸子只为他而凝望，偷偷地羞红了双颊，表现出来的娇羞和女儿态却令人怦然心动！我忍不住想问个明白，丁兆兰却道：“包大人还等着我们呢，月华你也来吧。”
　　这段经历可谓是患难与共因祸得福，唐兰心秀美的脸上是一抹淡笑，晶莹的眸子闪着光彩，不经意看向丁兆兰四目相对，仿若丝缕相结，千回百转中情愫迭生！一时思绪飘向好远……
　　山路绕着半山腰迤俪盘旋，云气从深涧飘上来，加之暮色渐浓，令周围景物变得更加模糊不清，但不远处陡峭悬崖间闪烁的那点红光却分外醒目。唐兰心喜道：“龙涎果。”丁兆兰紧握手中的绳索道：“让我下去。”唐兰心急道：“不行，太危险了！”丁兆兰闪闪眸子道：“难道要我眼见你去涉险不成？！”
　　唐兰心没有再坚持，她垂首细心的为丁兆兰系好腰间绳索，另一头则牢牢地拴在粗壮的树干上，丁兆兰给了个坚定的眼神，沿着崖身一溜而下，唐兰心凑在崖边，美眸一刻不停地盯着渐渐向下朦胧的身影，越发接近目标，她的心跳得越快，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心。
　　突然随着一阵沙石的滚落，丁兆兰的身子微微一晃，唐兰心惊道：“丁大哥，小心啊！”“你这么关心他，不如下去陪他吧！”身后突兀而起阴森森的语音，那张疤脸在黑暗中分外狰狞，是霍秋魂！
　　更让唐兰心担心的事还在后面，那个矮胖大头的人正用他手中细长的剑对准绳索砍去，唐兰心叫道：“不要。”旋身向绳索扑去，见拦阻之人面露邪恶的笑容，尖锐地咯咯道：“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司马忍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他蓦得伸手扣住了唐兰心的手腕，顺手一扭将她反摁了过去，向前轻轻一推，唐兰心“哎呀！”一声，趔趄地跌到悬崖边缘，霍秋魂立即上前一掌便向她肩头打去，唐兰心不及还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悬空，直跌了下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计，丁兆兰用左手扒住悬崖上凸起的石头，右手挥动断裂的绳索准确无误的缠上唐兰心的纤腰，把她拼命拉到自己身边，接着向前伸出手道：“快，再抓住我的手。”唐兰心毫不迟疑地用力握住那只温暖的手掌，她的手冰冷心却火热。
　　奈何石头沉重之下支持不住，两人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往下滑，唐兰心见状大急，吃力地叫道：“丁大哥，放手吧，你放手啊。”丁兆兰沉声道：“我不会放，你也不要放弃。”唐兰心哀求道：“你不要管我，这会害了你的。”丁兆兰道：“相信我，一定没事！”
　　这悬崖高逾百丈险要非常，半空中云雾缭绕，向上看不到崖顶，向下望不尽崖底，幸好悬崖壁上凹凸不平，唐兰心定神之下亦可攀手，丁兆兰舒了口气道：“唐姑娘，我们不如试着沿壁慢慢往上爬。”
　　唐兰心刚要回答，惊闻头顶轰隆声响，无数石头砸下，自是霍秋魂与司马忍下的毒手，丁兆兰只顾着提醒唐兰心，自己右臂正好被尖锐的石子打中，吃痛之余右手一松，身子直直坠落下去。
　　唐兰心只觉纤掌一空，心中也是一空，明知是丁兆兰下坠之余不忍拖累自己，顿时泪光莹莹地叫道：“丁大哥，如果你死了，难道我可以独生嘛？！”激荡言罢亦闭目一跳顿时昏阙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唐兰心隐隐听到耳边传来细微的柔音：“唐姑娘，你没事吧？快醒醒。”唐兰心疑是下到阴间地府与丁兆兰相遇，不由自主地颤声道：“丁大哥，不论你上哪我都跟你去，千万不要抛下我啊。”
　　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机缘巧合，丁兆兰与唐兰心双双落于崖底伸出的宽大松树顶上，都没有受伤，此时此刻丁兆兰听到唐兰心于昏迷中吐露心声自然是感慨万千，但首先要做的还是安全着地。
　　这里没有雾气就着月光，反倒一片清亮，丁兆兰俊目一张幸好离地亦不高矣，索性抱着唐兰心一跃而下，把她轻轻侧放于干燥松软的落叶堆上，深深地望了一眼，随即守侯在旁运功调息。
　　唐兰心嘤咛一声悠悠醒转，秀目一抬便迎上丁兆兰儒雅俊俏的脸，这是一个让人心神无比平静的脸庞，仿佛齐集了天地灵气，眸子一沾上便再也舍不得离开，身处困境紧张不安的情绪蓦得消失无形，唯有一股暖意充斥着心田，突然想起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不知他有无听到，秀靥一阵潮红，四肢小心翼翼地微微放松，生怕惊动了他。
　　丁兆兰已然警觉，张目喜道：“唐姑娘，你醒了，我们现已在崖底，哦，对了，你先运功看看身体有无受伤。”唐兰心低头嗯道，盘膝而坐运气一周除了有些疲惫倒无异状，只是偷偷望他一眼便无法安静下剧烈跳动的心。
　　丁兆兰感到她的一丝异样，关切地道：“唐姑娘，你没什么吧？”唐兰心轻声道：“我，很好，多谢丁大哥。”丁兆兰从腰间取出一物，笑道：“你瞧，我已经摘到龙涎果了。”伸手接过，唐兰心幽幽道：“只是，我们怎么上去呢？”
　　丁兆兰扬眉朗声道：“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这里看来也挺美，但我们一定可以上得去。”唐兰心顿时吃了颗定心丸，虽然她不是弱质女流而且一向很有主见，可对于丁兆兰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深谷，恍若隔世般的幽静，月光，一如梦境中的恬美，面对心仪已久的对象，唐兰心静静看着他羞涩一笑，仿佛要说：“就算一辈子不出去，我也愿意！”却又没有这份勇气，也只能沉默不语。丁兆兰于暗色中默默相对，似乎已窥视出她眼中的期待，相处日久对着她的细腻情怀又怎能假装不知，只是自己心中似仍有一丝牵绊与顾忌，幸福明明伸手可及却又不敢越雷池半步，稍稍收敛了一下复杂的心情，轻咳一声道：“我们还是四处看看吧。”
　　壁边杂树丛生，行了一段路竟到了平地，草木葱翠，繁花似锦，一条小溪丛间缓缓流过。唐兰心俯身洗了下手，蹙眉道：“这水有点冷。”回过头望着前方脱口而吟：“溯风穿谷过，出涧水流寒，造化出天地，修身仿自然。”
　　再行不久溪水源头雾气四溢，空气凝结，丁兆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眸见唐兰心的嘴唇已冻得发紫了，不免温言道：“唐姑娘，这里太冷，你还是别靠近吧，让我去看看。”
　　唐兰心叫道：“丁大哥，快来看。”原来她无意间扶手触到一块高竖的石碑冰冷刺骨，扯去丝萝抚过苔痕，“娑佗山寒冰洞！”几个字印入眼帘，丁兆兰俊眉一轩道：“莫非里面真是冰洞，也许有出路也说不定。”唐兰心会心一笑，固执地道：“我们一起进去。”
　　山洞阴深寒风飕飕、冷气逼人犹如酷冬，唐兰心燃起了火种，一时间冰火两重天，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冰柱，形成天然的水晶洞景观，两人从没来过如此神奇的洞天，一时之间看得仿佛痴了。
　　忽然唐兰心眼前金线一闪，她伸手去拂，顿感手背如触电般被狠叮了下，尖叫着一甩手，很快痛麻失去知觉，颤抖着后退了一步。丁兆兰吃了一惊忙回头扶住她，接过火种，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唐兰心惊恐的道：“碧丝灵蛇！”才讲了四个字，便口唇发颤人事不省。
　　丁兆兰顾不得如影逃遁的碧丝灵蛇，稳稳的将面前人儿挟着靠在自己胸前，缓缓坐地携起她的手细看，见白皙手背已有一处细小齿印且黑肿了一片，迅速点按手臂几处穴位，阻住毒性的蔓延，他虽不熟知碧丝灵蛇的毒性，但见唐兰心如此恐慌而晕阙，自是非同小可。不及细想便凑嘴上去吮吸，吸了好几次吐掉，见伤处已有孱孱鲜血流出才舒了口气，但口中腥味十足犯呕不已，刚把唐兰心小心放倒，眼前立花一头栽了下去。
　　应该是被冻醒的，睁开眼睛，唐兰心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石阶上，丁兆兰倒在自己身侧，地上的毒血已积成了冰，他的身子僵硬就连嘴角的黑血也发紫了，唐兰心此刻脑中一片清明，知是龙涎果的香气把碧丝灵蛇引了出来噬伤自己，而丁兆兰为了救她既冒险吸毒不慎身中剧毒。
　　“这不是伤心的时候，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救他！”唐兰心拼命咬住樱唇，定了定神，脑中回想起父亲曾经教导过无数种解毒的方法：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以柔克刚，以阴制阳……灵光一闪喜气洋溢，龙涎果不正是碧丝灵蛇的克星！
　　可是想到丁兆兰已不能自己吞食龙涎果，踌躇间无法可想的她，只得将龙涎果放进自己嘴里嚼碎，俯倾身躯用冰冻颤抖的唇以唇喂食。“咽下……求求你，咽下呀……”
　　终于，好不容易滑入他喉中，她这才松口气，坐在旁边看着他，心中忍不住轻轻一叹，小心把他扶正，双手来到腰后为其解除上衣，肌肤初初相抵时唐兰心不禁心底深颤呼吸沉重，但性命攸关之事不容她迟疑。
　　从丁兆兰腰间丝带上滑下一物，唐兰心拾起一看，是块触手生温的精致玉牌，上书：“三多九如，近兰之香！”
　　三多：多福、多寿、多男子，九如：如天、如地、如日、如月、如山、如川、如陵，当是父母对子女的祝福与期望。
　　唐兰心把玉牌置于衣服上轻轻按下，心中默道：“近兰之香，既然我们如此有缘，丁大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深吸口气双目紧闭，掌抵掌面对面心对心，在此至阴至寒之地为他运功驱毒。
　　清晨，阳光，照亮了山洞，石壁，照到两个似泥塑般的人儿身上，便突然有了生气。随着丁兆兰一声“啊”的轻呼，唐兰心两行相思而蓄润已久的泪水流淌了下来。丁兆兰缓缓睁目，看到那张含泪担忧而复欣喜若狂的脸，再低头看清楚自己的情状时不觉一怔，唐兰心脸色遂变，掩面快速奔出山洞。
　　丁兆兰整理好衣衫，握紧手中玉牌追了出去，此时洞外景物越发秀丽，青草如茵奇花烂漫，柔风拂面水声潺潺，两边断崖上生满古松巨枝腾空蔓带飘拂，点缀得这百余丈宽窄的狭谷更显得清幽奇秀，而唐兰心悄然伫立于清风煦日中，风姿绰约宛若仙人出尘，衣袂飘荡似欲乘风而去。
　　丁兆兰心中一荡，急切地道：“唐姑娘，我，”唐兰心冷冷地道：“你不用谢我，你也救了我，现在两不相欠。”丁兆兰紧张地道：“可是，”唐兰心淡淡地道：“这也没什么，当时你晕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见到，你不用心中不安，更不用负什么责任！”丁兆兰叹道：“我一句话都未说，你可知我想说的是什么？”唐兰心并没有直接回答迷惑，而是淡定地反问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丁兆兰凝重地低声道：“其实有很多话是不用亲口说出来的，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唐兰心芳心猛得一跳，扭转头娇羞地道：“不明白。”丁兆兰闪闪眸子道：“真的不明白？”他又故意拉长声音道：“那，就，算了吧。”
　　唐兰心一时心急起来，目光下垂，左脚不安的在地上画着似乎永远也画不完的圈，右手轻轻的理了下耳畔的秀发，双眼悄悄躲开他的视线，两颊透出淡淡的红晕。
　　丁兆兰偷偷地看她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过了一会儿听她小声的吐出一个字道：“我…”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模糊：“我喜欢你！”说罢唐兰心更不敢看他的脸，须臾只听丁兆兰赞道：“好美！”
　　唐兰心喜滋滋地，不意听他续道：“朝阳好美！”唐兰心的脸色一下变了，轻咬樱唇甩手便行，丁兆兰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衣袖，恳切地道：“听我把话说完。”唐兰心不忍甩脱他，只有止步。
　　这是一段等待已久的时光，这是一次温暖明媚的放逐，她怅然间一转头，丁兆兰正微笑着凝视着她……唐兰心轻轻抬起下颚，看着他凝重且深情的脸，意外地发觉到他眼神中透露出某种信息，似清晰、似暧昧、似缠绵，看得她如中魔咒。
　　听他一字字道：“朝阳虽美，也不及人美，兰心，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凝视着她美丽的双眸，期许的目光中蕴含了无限温柔。
　　唐兰心浸没在那几乎要把人融化掉的温柔之中，看着满怀期待的眼睛，顿时，一切的幽怨，一切的猜疑都化作满腔柔情，缓缓点了点头。丁兆兰欣喜若狂眼神炙热，修长的手指拨去了她颊畔的青丝，又壮着胆子抚上了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她的心有如触电，只感那只手很温暖，自己的面庞却很烫很烫。然后羞赧的闭着眼，只感冰冷的唇抵上了自己温热的额，印下深情的一吻。
　　两人此时距离是那么近，彼此呼吸着微薄的空气，唐兰心粉唇轻颤，屏住了气息，只觉得胸中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她的身体绵绵的，软的没有了一丝力气，丁兆兰用力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唐兰心纤长手臂环住他的腰，面上是一番娇羞的巧笑嫣然，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聆听他有力的心跳，继续闭紧双眼，只想感受，这一刻内心的安宁。丁兆兰仿佛也被情绪所感染，笑道：“我希望太阳不要落得那么快，好让我们开心的时刻再多一点！”
　　良久，他用手指轻轻地把她微蜷的手掌摊开来，郑重地将玉牌放在她的手心里，两人手指继续交缠在一起，捉紧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默念道：“清霜凝傲骨，浩气踏狂澜，莫言无棱角，心犹一点丹！兰心，如今，你就是我这一辈子最矜贵与珍惜的人！”
　　唐兰心不再说话，只是陪着他，默默地看着渐渐上升的太阳，整个人都醉了，融化了，娑佗山涧两人相依偎的身影似乎成了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听到丁兆兰故意装傻的那一节，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啊，原来大哥这么狡猾，骗你说出那句话。”唐兰心娇笑道：“你也来取笑我。”我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爱一个人很难，放弃自己心爱的人更难。上天总算没有待薄你们，在收获爱情的同时可以从寒冰洞内找到出路，唐姐姐，我真替你高兴，哦，不，现在应该呼唤你为，好大嫂才对！”最后一句不免提高了声音。
　　唐兰心抿嘴而笑伸手想呵我，我一笑跳开，撞在刚进门的展昭身上，他用手扶住我的腰，柔声道：“小心！”丁兆兰随即进来笑问道：“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我咧了咧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告诉你。”丁兆兰板着脸道：“展兄，你瞧月华自从嫁给了你，倒变得顽皮起来了，你要好好管教才行。”展昭一笑未答，我却道：“他才舍不得呢。”
　　丁兆兰转睛迎向唐兰心道：“兰心，今晚月色很美，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唐兰心满心欢喜地点点头，随即又不好意思的瞥了我和展昭一眼，我笑道：“大哥，唐姐姐爱听箫，你应该好好表现才是。”展昭眼尖早就见他袖中暗藏玉箫，低语道：“丁兄早就成竹在胸，月华，你是多虑了”。我望着两人并肩而行浓情细语，埋首在展昭怀里，轻道：“唉，看到他们现在成一对，我真是开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