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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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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如果不是事先有个心理准备，你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快？”男警察打量着周乐意，目光锐利，“据监控显示，从你听到尖叫声到你跑上前抓住女孩手臂，几乎是瞬间完成的。这样短的时间，除你之外的其他人甚至没反应过来。”
周乐意哑口无言，这要怎么回答，这就是下意识的举动啊！
“可能是因为我经常打工，身体锻炼得好，反应快吧。”
“你是学生对吧，打工一般做些什么工作？”三十多岁的男警察继续追问。
“对，我是H大环境工程的学生，今年毕业了。”周乐意看了眼三位警察桌前的茶杯，抿抿嘴，他好像一下午没喝水了。“工作的话，我这些年做过很多兼职，目前正在做的就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员、图书馆整理员以及烧烤店服务生。”
“你可真是身兼数职。”男警察意味不明地看着周乐意。
“孙峰。”语气严厉，不赞成地看了男警察一眼，是那位还未说过话的警察。
那警察约摸四五十岁，严肃中带着和蔼，温和地看着周乐意。
“周乐意，乐意，好名字。”他温和地笑笑，略带歉意地说，“请你来帮忙却没提前给你倒杯茶水，实在不好意思。”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周乐意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笑笑摆摆手。
年轻女警察笑着站了起来，“关局，我去吧！”
“我叫关和正，”关局长笑着介绍自己，“目前负责这一起车祸案。”
“嗯，关局长好。”周乐意应和着，心里却奇怪为什么一个车祸能劳动警察局局长出面。
“周乐意，我来问你第三个问题吧。”关局长温和地看着周乐意，“你确定你抓住那女孩手臂的时候抓的很紧吗，会不会你有脱力或者是手滑的情况，导致你迫不得已放了手。”
“我抓得很紧，没有脱力或者手滑的情况，”周乐意摇摇头，语气很笃定。“而且我的力气也不算小。”
刚说完就看到那位孙警官在对面跃跃欲试。
“我们来比比扳手腕。”孙警官向他走来，伸出了右手。
孙警官的手臂一看就很结实，肌肉分明。周乐意虽然没有那令人羡慕的肌肉，力气却不小，两人持续了三分钟以周乐意险胜为结局。
……
“今天的协助调查就到这里吧，”关局长示意孙警官关掉录音设备。“我们说点题外话。”
“乐意，你记忆力很好吧。”关局长语气肯定。
“额...”周乐意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关局长笑笑，神态平和，“我们调了监控，确实如你所说。你就刚到站台的时候头往那边偏移了一点，之后就专心看手机了。”
“额...”专心看手机是什么鬼，周乐意觉得有点尴尬。
“方便告诉我你那个时候在看些什么吗？你弯着眼，抿着嘴角看着有些开心。”
周乐意愣了下，那个时候的表情是...开心吗？自己还是期盼着跟室友聚餐的吗，虽然他当时准备发的是“有时间就去”。
“是看室友讨论答辩完聚餐的事情。”
“你还记得刚进来的时候，警局门口有几盆绿植，几盆花吗?”
“5盆和17盆。”周乐意下意识答到，意识到不对，他心虚地看了眼关局长。
“小伙子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很不错啊！”关局长赞赏地点点头，看着那名叫孙峰的警察。
“作为人民警察，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谨慎，随时进入工作状态，集中注意力时刻注意周围环境和人员变化。”关局喝了口茶，语调有些慢，“在没有定案之前，我们怀疑每一个嫌疑人，但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却不能以对待犯人的态度对待无关人员。”
“是，局长。”孙峰低着头，脸有些红，却没有任何不服气，“不好意思，周同学，是我鲁莽了。”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你们也是想尽快破案，为每一个受害者伸张正义。”周乐意脸也有些红，心里也很敬佩关局的洞察力，也很喜欢孙警官的性子。
像孙警官这样三十多岁还是一心想着破案，误会了别人还会道歉的性子，着实让周乐意打心眼里佩服。
……
周乐意之前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这两位警察的为人处事他还是很服气的，加上关局长好像发现他有所保留了。
那还不如直接说了，免得引起误会。
于是周乐意也不再隐瞒之前的细节，详细地向他们讲述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经过。虽然大部分情况他们通过监控画面就能知晓，周乐意还是以自己的视角，着重强调了女孩惊恐望着马路对面的场景。
“你觉得那女孩为什么会惊恐，她可能看到什么了?”关局鼓励地看着周乐意，“说说你自己的看法就行。”
孙警官和倒茶刚进来的年轻女警官都同时看向他。
周乐意仔细回想，实在没有太多头绪。
总不能跟警察说，可能是马路对面有个狙击手?或者她看到马路对面她男朋友出轨了?或者马路对面绿化树上有个她害怕的动物，例如蛇之类的...
可这些都不是她拼了命往马路上跑的理由啊，要是看到狙击手或者害怕的东西，应该往其他方向跑啊！
这样看来看到马路对面的男友出轨的可能性最大。可是他当时也随着那姑娘的目光看过去，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啊！
周乐意看着目光灼灼的两人，还有关局略带鼓励、期盼的眼神。自己这狗血的猜想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摇摇头。
“我当时也跟着看了马路对面，实在是没发现什么异常，抱歉。”
关局长理解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关局，我能问个问题吗？”周乐意期盼地看着关局长。
“问。”关局长被周乐意的小眼神逗乐了。
“警方为什么那么仔细地调查这个案子，而不是以自杀结案呢?我相信监控能看到详细的事发经过吧。”
关局长表情严肃起来，语气还是温和的。
“周乐意，你觉得这是自杀吗?”
周乐意没说话，心里却暗自赞同了关局的观点。
……
录完笔录出来，已经7点13了，公交车早没了。周乐意无奈地皱皱眉，想着找辆共享单车。
这里离学校不远，自然离他上班的地方也就不远，赶8点的烧烤店兼职，应该能赶上吧。
“滴...”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他面前，按了一声喇叭。后车窗降下，关局长向他招了招手。
“回学校吧，上来，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关局，”周乐意礼貌拒绝，不想麻烦关局长，“我记得警局转角的地方就有共享单车，骑着回去很快的。”
目送关局长的车离开后，周乐意沿着挨着警察局的马路往左走，他记得来的时候看到过那边停了一排绿色的共享单车，应该还有吧。
路上没什么人，周乐意沿着围墙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转角，他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走过转角，目光所及之处却没有共享单车的身影。
不会吧，不会都被人骑走了吧！还是说他记错方向了?
他继续往前走，还没到下一个转角处，却看到了他才从里面出来的警察局大门。
！...?...
他停住脚步，看了一阵。这确实是跟之前那个警察局一模一样，门口挂的匾，公告栏贴的告示，连门口那5盆绿植，17盆花都一盆不少...
自己只转过了一个角，怎么也不可能回到原地啊。
排除最不可能的选项，真相就只有一个了。
周乐意开始心疼自己，年纪轻轻的眼睛就开始出现幻觉了。
这幻觉还越来越真实了，之前在极限游乐园门口还只能看到摩天轮上抛下来的模糊人影，这才过了一个下午，幻想就能具体到细节了。
经常听说的老花眼、沙眼、白内障...他也没细致了解过，自己到底符合哪种情况啊？
周乐意上次在学校测视力，眼睛还是5.2和5.3。
太突然了！
周乐意在心里催眠自己，面前什么都没有，若无其事走了过去。
果然，走着走着就又是熟悉的墙面。
眼睛好像恢复正常了，周乐意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沙沙沙”的声音。
周乐意再次停住脚步，感受了下，确实没有感受到风。
他抬起头看向道路旁种植的树，这些树是周乐意不认识的品种。长得枝繁叶茂，再仔细看，树叶也没动啊！
那这沙沙的声音是哪里传来的?
周乐意心里更害怕了。
莫非不仅眼睛出问题了，耳朵也开始产生幻觉了。
QAQ！
这个推测也太令人悲伤了吧！呜呜呜...
我的钱啊！
也不知道再多做几份兼职，够不够眼睛和耳朵一起治。
再找不到共享单车，烧烤店的兼职就要迟到了。周乐意在心里哀嚎，面上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那小绿车。
周乐意快步上前，扫了骑车码，打开地图导航，警察局这边他还真没怎么来过，对路线不熟悉。为了少走冤枉路，还是忍痛打开了流量。
规划好路线，周乐意想知道自己迟到了多久，扫了眼手机地图最上面的时间提示。
7点16。
周乐意停下准备骑车的动作，按熄了屏幕，又重新打开。手机卡顿了两秒，显示出了锁屏上巨大的时间。
7点17。
⊙?⊙！
自己才刚走出警察局几分钟?
那这大脑怎么还自动加工，编排出了一系列剧情啊，这搁我脑子里演电视剧呢！
周乐意感到了绝望，这感觉不像是眼睛和耳朵出了问题。
这怎么感觉是脑子出问题了啊!
听说精神类的疾病诊费都很高啊，T﹏T
还不如刚刚接受关局的好意。不知道被车送去烧烤店的话，病情会不会好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