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童话无责任番外》南北乌

5、契约，达成

　　与此同时，众人也相继收到了诺维尔的告别信。
　　小天狼星看着手中的信，面色怔愣。
　　诺维尔要走？
　　突然，他听到碰的一声，哈利从楼上冲了下来。
　　“嘿，哈利，你去哪儿？”
　　“我去找诺维尔！”
　　“你知道他在哪儿？”
　　哈利顿时僵住，在客厅里停下了脚步。
　　他不知道那个人在哪儿，他们住了十几年的家被封起来，也不在霍格沃茨，他要去哪儿找他？
　　哈利的手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喉咙里似乎有什么堵住了，他张口，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小天狼星眨了眨眼，“哈利，你哭了？”
　　哈利揉了揉眼睛，“没有。”
　　“我就是... ...不太舒服。”
　　“他都没有跟我... ...我们当面告别，就这样走了。”
　　“... ...真是太坏了。”
　　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哽咽。
　　“好了，哈利。”
　　小天狼星上前，抱住了自己的教子。
　　他当然知道两个人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哈利被他从小宠到大，哈利当然舍不得对方走。
　　但同时，他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离开。
　　“你知道诺维尔为什么要离开吗？”
　　哈利摇了摇头。
　　小天狼星扣了扣衣服上的扣子，有些犹豫，“你们... ...最近吵架了？”
　　哈利坐在沙发上无力地捂住脸，“我们... ...”
　　“他，他送我月光石，还说... ...他去哪里不必告知我... ...没有必要。”
　　“然后呢？”
　　于是哈利就把在霍格沃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小天狼星睁大眼睛，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声音极大，“什么？！你跟诺维尔接吻了？！！！”
　　哈利艰难地点了点头，“教父，现在该怎么办啊？”
　　小天狼星有些苦恼地摩挲着衣服上的扣子，问道：“你喜欢诺维尔吗——是爱情的那种喜欢？”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手指交握地泛白，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把友情错认成了爱情，但每次这样想，他的心脏就像是缠绕了一圈又一圈蜘蛛网般，密密麻麻，密不透风。
　　如果说是爱情，那诺维尔怎么想的？他说他的行程不必告知自己，而且也没有一点喜欢他的意思，甚至是远离和逃避。
　　小天狼星皱眉，哈利这样子，根本就不可能主动去追求人啊。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果有一天... ...不，以后，以后都见不到他了，你会难过吗？”
　　哈利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拜托，他现在就很难过好吗？
　　小天狼星尴尬地握拳抵着唇，“咳，如果... ...如果以后诺维尔结婚了，或许你们的孩子还会一起在霍格沃茨上学，你高兴吗，哈利？”
　　哈利睁大了眼睛，心里顿时被一块石头压着般，沉甸甸的。
　　他顿时连呼吸都停滞了，他根本想象不到如果诺维尔跟别人在一起的情形。
　　那个人会和他一起并肩，拥抱他，亲吻他，甚至是抱着他一起睡觉。
　　——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
　　不，这不一样！！
　　他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唇，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荒唐的夜晚，他因为药性吻了那个人。
　　柔软的唇，湿滑的舌... ...
　　但只要想到他以后会是别人的，哈利心里就会异常难受，眼睛酸涩的要命，喉咙也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
　　小天狼星看着自家教子，默默地问：“如果看见他，你想吻他吗？”
　　哈利闻言，身体僵硬的更加厉害了。
　　他想吗？
　　——他想的。
　　他想看见那个人笑着的模样，想和他待在一起，想牵手，想拥抱，甚至是亲吻他。
　　他焦虑起来，心脏上好像有万千蚂蚁在爬一样。
　　“但是，但是诺维尔不喜欢我。”
　　“他把我当朋友，甚至是孩子看待。”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哦，哈利，你不能要求诺维尔一上来就爱上你，喜欢一个人是要追求的。”
　　哈利看了自家教父一眼，急急忙忙地上了楼。
　　他要去联系诺维尔。
　　——就算是被他骂一顿也好。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次拦着他的不是诺维尔，而是南希。
　　哈利打开抽屉，拿出自己已经多天未曾打开的腕表和耳机，拨通了第一位联系人。
　　“... ...哈利？”
　　哈利心里紧张的要命，“嗯。”
　　“你收到信了？”
　　哈利深吸了口气，道：“收到了，诺维尔，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你说。”
　　那边，南希用眼神示意谁打的电话。
　　诺维尔道：“哈利。”
　　南希笑了笑，伸出手“啪”的一声把通话挂断了。
　　他伸出手，将腕表从诺维尔手腕上取下来，攥在手里。
　　诺维尔抬眼看他，他也不过是笑笑。
　　握住的那只手白皙，骨节分明，他不敢想象这只手是怎么握住冷刃刺破自己的颈部，又刚刚好在动脉前停下的。
　　还有手腕，脚腕... ...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操作不便，他是不是要把心脏也刺破。
　　两只手交握，温热与冰冷相交。
　　诺维尔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青年的发，白皙的手指陷在海蓝色的头发中，缱绻又温柔。
　　在无限游戏中的那些闲适又温暖的片段在他脑海中浮现。
　　啊，那时候的南希，还是个小孩子呢。
　　“南希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南希顿住，抬眼望他，笑道：“是吗，那是现在不好吗？”
　　诺维尔抱住青年，“都好。”
　　都很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南希回抱了回去，在从君“自残”的愤怒中冷静下来之后，他的内心却迷茫了起来。
　　他让君离开，真的对吗？
　　他不想让君受到刺激和伤害，想切断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那君呢？
　　他放开了对情感的禁制，来到这个世界，有了朋友，有了牵挂，但现在又要他把这一切剥离——这真的对吗？
　　闷闷的声音从诺维尔耳际传来，“君，你想走吗？”
　　诺维尔的手僵住了，不过片刻，就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
　　南希起身，望着温润的青年，“如果你不想走，那就不走了，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诺维尔笑了，如暖阳照向大地，“好。”
　　他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谁。
　　... ...... ...... ...
　　在南希给他身上装了最新的能量监控器之后，诺维尔才被允许出门。
　　他坐在蛋糕店里，一勺又一勺地挖着面前的小蛋糕。
　　哈利匆匆开门进去，坐在了诺维尔对面。
　　诺维尔抬眼，看着有些拘谨的人，道：“嗯？你怎么来了？”
　　哈利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额... ...南希要我来跟你谈谈。”
　　但南希只说了诺维尔不走了，要他来和诺维尔谈谈，还说这次必须要谈清楚了，却没说要谈些什么。
　　诺维尔不会走了，他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但是那通被挂掉的电话，却让他惴惴不安起来。
　　细碎的阳光洒在青年的长发和脸庞上，似是神明下落凡尘。
　　“唔... ...哈利。”
　　诺维尔放下了手上的叉子，眉眼带笑。
　　“我本来以为南希不会让你再见到我了。”
　　哈利有些惊讶，为什么？
　　“那通电话，是南希挂的。”
　　哈利拧眉，他听到了诺维尔叫他的那声“哈利”，也猜到了他身边有人，甚至知道八九不离十就是南希，但是，为什么？
　　他是这样想的，同样也这样问了。
　　诺维尔身子向前，嗓音里都带了些笑意，“他怕你伤害我。”
　　哈利睁大眼睛，心里只觉得荒谬，他会伤害诺维尔？
　　诺维尔靠在椅子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唔，其实是我的原因。”
　　诺维尔笑着，眼里映着细碎的阳光，“因为我喜欢你——是爱情的那种，他怕我被你伤害，受了刺激再做出什么事来，所以——”
　　哈利瞳孔微缩，从对方第一句说完，他的心就以不正常的频率快速跳动着。
　　诺维尔笑了笑，低头掩下眼里的受伤，嗓音带笑，“很惊讶？”还是很恶心？
　　他耸了耸肩，“很抱歉在这时候跟你说这些，但我怕不告诉你的话，以后南希可能都不会让你跟我在一个地方出现了。”
　　他见对方不说话，鸦羽般的眼睫垂下，手指微颤，声音却没有一点异样，“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吧。”
　　他抬眼望向青年，弯了弯嘴角，“再见喽。”
　　就在这时他听到对方艰涩无比的声音，“你，喜欢我？”
　　他点了点头，干脆利索，“对。”
　　“是现在吗？”
　　诺维尔看着脑袋低垂的青年，“是，也希望不要因此影响了心情。”
　　不过好像说晚了——他看着对方有些泛红的眼眶，想到。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不告诉我去哪儿了，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
　　“我也会难过的... ...”
　　哈利的声音中都带上了些哽咽，原本无处发泄的委屈一齐迸发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诺维尔愣住了，又眨了眨眼睛，笑了。
　　“原本不知道的，不过——现在知道了。”
　　——他送月光石，不仅仅是因为那天见到的女孩，只是因为，无论如何，哈利最后都会成婚，并且不会是他。
　　但现在不同了。
　　这个人对他告白了，这是他绝没有料想过的情况。
　　他捧住对方的脸颊，珍重地看着对方绿宝石般的眼睛。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哈利——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慢慢凑近，“这是你最后拒绝的机会了。”
　　哈利被对方呼出的热气熏的满脸通红，声音却异常坚定，“愿意。”
　　诺维尔轻笑一声，抵住了对方的唇。
　　契约，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