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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柳阿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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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谢言笙没有跟着他们而是回了自己家。
“周周姐，明天就安排工作吧，两天的假已经够长了。”谢言笙打了电话后，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看。
难得的安静，谢言笙的脑袋瓜子里可没有这么平静，像沸腾的水一样，直突天灵盖。
徐咎屿的话，以前的话，现在的话，很多很多。
谢言笙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这一天，他很累，不同于刚到梧桐苑的时候。那是只是心里疲惫，而现在，身体也很累。
他不懂为什么只是吃个饭比全日制工作还要累，可能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徐咎屿吧。
他做了个梦，又梦到了那年的生日。少年离别的时候，谢言笙醒了。
突然想到了那个礼物，连忙跑到卧室里，从柜子里拿出了那个米白色的礼物。
它被放在了柜子里最显眼的位置，就一个手掌那么大。
谢言笙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拆开了外包装，打开了黑色的纸盒子，里面是一个红玫瑰的胸针，别针一样的外型，还带着两条流苏，很适合他。
谢言笙小心翼翼地拿着胸针，飞快地跑到了楼下，别在了自己的西装衣服口袋上。
看着流苏晃啊晃的，谢言笙再次陷入了梦境。
周姜：你昨天说安排工作，我给你接了个戏，明天就进组，跟晏枢属于同一种人物。你先代入一下这种感觉，拍戏时间不长，大概一个月左右。
周姜：惊厥.docx
周姜：这是剧本，角色是徐舟。从第十一幕就有他的戏份了。
周姜：对了，言笙，你会唱歌嘛？
谢言笙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手机里周姜发来的消息。
↑：不跑调，能听。
↑：这电影导演是谁？我想尽量把拍戏时间延长。
周姜:好，我待会儿就去和导演商量一下。昨天我决定接的时候他还挺惊讶的，这个导演似乎挺喜欢你的演技的。但……
周姜：但这个导演没什么钱。
↑：没关系，如果质量可以，我可以零片酬出演，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周姜：好。那说一下另一件事情，严零突发奇想，想要给几个突出的角色做角色曲，你应该懂吧。
谢言笙看到周姜发过来的消息后无语地翻了白眼，用力地敲着手机键盘，控诉着不满。
↑：我又不是主角，就我流量好，想蹭？我不会同意的，如果我想，我会自己去做的。
周姜：好。我会拒绝的。但你要想好在娱乐圈，我们不能保证他会做什么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公司请一个保镖跟着你。
↑：不用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得知自己明天就要进组后，谢言笙从楼上跑到楼下，来回跑了好几趟。这才把进组要穿的衣服裤子，防晒霜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整理在了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里。
当然那件别了胸针的西装也被放在了行李中。
谢言笙把冰箱里剩余的剩菜剩饭都丢进了垃圾袋里。不能久放的蔬菜都拿了出来，整成了一大袋送给了离别墅最近的小餐馆老板。
小餐馆老板娘看到谢言笙来的时候满脸笑容，那个笑是演不出来。
“你又要去出差了？”
“对啊。”谢言笙抬起那一大袋东西，“这些东西就都给你们。放家里烂了还不如给你加个餐。”
“哦对，里面有一块儿肉，是我前天从菜市场买的就吃了一小块，你们记得赶紧吃了，不如坏了，就扔掉好了。”
谢言笙一样一样拎出来跟老板娘讲。
老板娘听得很认真，想来谢言笙也送过很多次了。
“那我先走了啊。”谢言笙挥了挥手，“拜拜。”
谢言笙今天难得没有拍照片发到微博里，只是在微博发了一条文字动态。
笙↑：明天就进组啦，请期待我的下一部电影(^～^)
这场戏的拍摄地不在影视城而是云滇省某一座山上的无名小村中。
去拍摄地的路并不好走，因为车子开不上山，只能沿着村民们平常走的山路上山。
据领头人所说的，前几年有领导说要来村里修路。可一拖再拖，一年又复一年，这路还是那样，村里人也不在乎，他们在哪儿都可以走，没那么金贵。
毕竟，路是人走出来的，人走的多了，就变成了路。
谢言笙走在路上，感觉其实不差。
除了有点坑坑洼洼的以外，其他都挺好的。走出树林里，就能看到下面的田地，还有偶尔会在路上走到老黄牛。
山里的空气远比想象中的清新，他们用的水也都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很舒服。
其实，在山里也挺好的。
谢言笙被安排住在了一个村民家里。
家里只有一老奶奶和她养的一条小黄狗。
一进门，那只小狗就朝着谢言笙不停地嚎叫。它也没有用绳子牵着，就一直冲着谢言笙叫。
老奶奶听到小狗的叫声立马拿着菜刀走了出来，看到来的人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和一个黝黑黝黑的小老头，原本绷着的脸立刻松懈了下来，也慢慢把菜刀放下了。
“阿黄，来的这是客人，礼貌一点。”
带路的小老头看到老奶奶这样子很淡定，还是悄悄地和谢言笙说了有关这老奶奶的一点事情。
“柳阿婆没有孩子，老伴也在好几年前因为跌了一脚，走了，现在也就只有这么一条狗陪着她。去年她家遭小偷了，如果不是这条狗，家里的那些钱就被偷走了。现在，只要听到狗叫得厉害，就会拿着趁手的东西跑出去。”
“柳阿婆，这就是前几天我说的那小伙子。”
“诶呦。”柳阿婆走近了，从头到下看了一遍，不禁称赞，“这小伙子长得真俊啊。”
“来来来，先把行李放进去，在外面站着多不好啊。”上了年纪的人总归是热情的，看着谢言笙的行李想要拿过来。
“不用不用，柳阿婆我自己可以拿的。”柳阿婆的动作吓得谢言笙连连后退，“那个……阿婆，我住哪里啊？”
听到这话，柳阿婆指了指楼梯，然后又放下了，“我带你过去吧，这楼梯不好找。”
“柳阿婆，那我先走了昂。”小老头朝着柳阿婆说了一声，佝偻着他那直不起来的背离开了他们的视野。
柳阿婆走在前，谢言笙走在后。
楼梯被藏在了一扇木门里。楼梯并不好走，全是木头做的，踏板是倾斜的，不仅短，还非常窄，只容得下一个两百斤的胖子。谢言笙的脚根本踩不完整。可看着柳阿婆，一步一个台阶，轻轻松松地已经在二楼等着他了。
“小伙子，这楼梯很不喜欢吧。”柳阿婆笑眯眯地看着他，而后又说了句话，“这房子老了，跟不上时代，跟我一样。”
“哪有，您多年轻啊。像这样的楼梯，您马上就能走上去，我现在走得是满头大汗。”
这话逗得柳阿婆咯咯地笑不停，“你这嘴抹了蜜啊。我这老婆子都可以当你奶奶了，还年轻啊。”
“我奶奶很早就走了，也不知道她老了会怎么样。”谢言笙说的很平静，好像只是别人的事情。
“那你把我当成你的奶奶怎么样？我觉得有你这么个大孙子，我可乐呵。”
“不行。”谢言笙说，“我爷爷配不上你。”
谢言笙说得很认真。
柳阿婆听完原本已经收进肚子里的笑声又从嘴里笑了出来，“好好好。”
等谢言笙连走带爬地到了二楼，柳阿婆指着楼梯旁边的房间说：“这里是卫生间，洗澡洗头发的东西几乎都有，没有就跟阿婆说。”
“卫生间门口对着的这间是我的房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跟我说。最里面的房间是给你，本来是给我儿子准备的。结果老伴儿死得早，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后来也积灰了。我昨天我都打扫干净了，被套也都换成新的了。你若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
说着说着，两个人也走到了那间房。
房间朝南，房门口朝北。房间有扇木头窗户，打开就能看到楼底下的那棵柚子树，也能看到那条活蹦乱跳的狗。
床上铺着的被套毯子的样式很干净，和谢言笙想的不一样。本以为要盖着富贵花睡觉，没想到居然是纯色的。
谢言笙惊讶地看着柳阿婆，而她只是慈祥地笑着，好像在看着没有福气得到的儿子。
“谢谢。”谢言笙说得很诚恳，发自内心的话。
这么认真的话也把柳阿婆给吓住了，缓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你们不是也帮我度过了难关嘛，帮我把小半年的粮食都送过来了。”
“啊？”
看到这副模样的柳阿婆又笑了，“他们没告诉你啊。他们给我送了很多东西。十斤大米，五斤米线，一大堆的菜，一斤肉一斤腊肉腊肠一大堆的柴和各种瓶瓶罐罐的，另外还给我了一千块钱。这些足够我吃好几个月了。”
柳阿婆的这些话让谢言笙感受到自己还是过得骄奢淫逸了。
柳阿婆下去准备午饭，谢言笙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上楼后也下了楼，跑到了厨房里。
“柳阿婆，中午吃什么？甩粉不？”
“嗯？”柳阿婆总是笑着的，“你会讲这里的方言啊？”
“不会，但我可以学啊。”谢言笙偷瞄着锅里的东西，同时回着柳阿婆的话，“而且我生在江南水乡，学这个应该不难吧。”
“我说的你长得这么好看呢，那里的人都是用水养出来的吧。”
柳阿婆看着锅里的菜，继续说：“只要用心学，都不难。我以前连烧面都不会，这柴火经常灭了，还总点不着。每次做饭总把脸搞得到处是黑炭。现在你看我的脸多干净。”
锅里的菜被掉了漆的铁铲子盛在了陶瓷盘里。
装菜的陶瓷盘也很老了，碟子边缘的大红花的花纹已经消失了一点，边缘还破了个口子。
谢言笙帮着柳阿婆把放在案台上菜都搬了出去，放到了堂前的方木桌子上。
菜很丰盛，一看就不是平常会做的。
“今天中午吃饭，你要是想吃米线。明天阿婆去山上摘些新鲜菌子来，给你做。”柳阿婆从厨房拿着两对碗筷走了出来，把一份放在了他的面前。
“采菌子，我可以去嘛？”谢言笙听到可以上山，两眼放光。最初，谢言笙答应周姜来这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拍摄地在山沟沟。
柳阿婆夹了一筷子的豆芽丝放到了自己的碗里，捧着白净的饭碗问道：“你想去啊？”
“嗯！”在柳阿婆的注视下，谢言笙猛地点头。
柳阿婆笑笑，“山里的路可不好走，你要跟紧我。”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