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无悔》唯余炊烟

11、势均力敌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攻之战，两人都是宁折不弯的打法，无忧振臂挥掌，好似无数个手掌袭向卢万，卢万毫不畏惧，如飓风般的拳头雨点般回击，你来我往，异彩分层，惊心动魄。
　　又是两百回合不分伯仲，两人都有些累了，坐在湖边草地上，大口喘息着，眼睛却都不约而同地互相看着对方......两人都有受伤，胸口，肩膀......都在隐隐作痛，可就是想笑......
　　“哈哈哈哈哈......”，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那种肆意飞扬的大笑，是那种快意恩仇的狂笑......笑声响彻暗夜，震得湖面水花翻飞。
　　......
　　“谁？”
　　“你知道。”
　　“给了你什么？”
　　“迫不得已”
　　“说说？”
　　“我的儿子中了毒。”
　　“找不到解药？”
　　“这两年遍访名医，毫无成效。”
　　“怎知是......？”
　　“太子的人找到我......”
　　、、、、、、
　　“若齐王殿下帮你找到解药呢？”
　　“齐王当真能帮我？”
　　“何为回报？”
　　“为齐王办一件事。”
　　“太小了！”
　　“那齐王想要什么？”
　　“太子处心积虑派人给你的儿子下毒，不单单是为了让老前辈杀人吧？江湖第一大教天星教，分布在各地有6万教众吧？......”
　　“天星教是我卢万一手创立，儿子中毒两年，素手无策，每三个月眼巴巴等着太子派人送解药，这两年太子缕缕派人旁敲侧击，屡次威胁，我为了儿子，只能听从他们的差遣，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他日若齐王殿下救了小儿，我卢万将率天星教6万教众唯听齐王殿下号令。”卢万跪地。
　　“言而有信？
　　“一言九鼎”

　　两人说着似乎只有两人才懂的话，目光始终盯着对方的眼睛。
　　卢万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他清楚这是无忧放了他一命，无忧年纪轻轻，内力却如同修炼几十年般浑厚，轻功更是出神入化，武功修为炉火纯青，他是怎么做到的？卢万这个‘武痴’不得不承认，自己竭尽全力仍然无法战胜无忧，而无忧明显没下杀招，否则，他定死无疑！
　　世间怎会有如此奇才？

　　无忧想，王爷虽然不喜用江湖人士在身边，可王爷宏图霸业，若江湖数万武林人士同心同德鼎力相助......王府设在各地的分部人手严重不足，很多消息闭塞难寻，若有天星教归于麾下，无异于如虎添翼，6万教众......比杀死卢万一个人益处大得多，若救不了卢万的孩子，齐王也没什么损失，更何况影首无情大人也许可解那毒。至于卢万这个人......无忧的确不想杀他，势均力敌，心心相惜的高手并不多......而无忧觉得卢万身上有一股正气凛然，月前，江湖盛传天星教掌教卢万发下教令：胡人肆意侵扰我大轩边境，我等虽一介草莽，但从今日起，天星教众遇胡人欺我大轩百姓，必出手！......莫名地无忧相信卢万会言而有信。
　　为免起疑，无忧和卢万约定了联络方法，就让卢万回去了。
　　悠扬的笛声又一次响起，无忧微锁眉头。那笛声在来时的路上就曾听到......功力深厚......无忧判断此人应该并不在附近，内力驱动，笛声由远处传来。和卢万交手时，那笛声也曾传来。现在又响起，意欲何为？或者吹笛人是刺客，误以为王爷在此，一直暗中追踪而来？
　　无忧心中思量，王爷不知现在走到哪里了？遇上刺客了吗？既然太子将江湖排名第一的卢万都派出来行刺王爷，看来还有众多刺客在伺机而动......太子这是势必致王爷于死地啊！虽然有6个影卫在王爷身边，可若刺客武功高强，人多势众呢？若王爷再遇到吹笛人这样的高手......若是刺客，不如此刻将其除去，岂不更好？
　　......
　　天快亮了，无忧回到之前王爷遇袭的宁镇客栈，那里还有王爷的东西没来得及带走，重要是那笛声居然真的尾随无忧而来......这个神秘人至今未曾露面，那笛声却似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存在。
　　无忧先给了伙计两锭金子，毕竟客栈的桌椅窗户都有损坏，再让他帮忙找来止血包扎东西，再烧上两大桶洗澡水。伙计乐得合不拢嘴，两个时辰前这个伙计得到两锭银子，让他帮忙请个郎中给楼上的两个客官治伤，现在又得到两锭金子，桌椅窗户都换新的也用不了一锭金子啊！还有不少剩余呢！伙计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做完一切，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无忧自己涂抹了些随身带着的伤药，包扎伤口，然后尽量避开伤口，把自己泡进热水里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衫。
　　想起影辰告诉他田家兄弟在客栈附近受了伤，无忧转身来到隔壁。

　　田家兄弟果然躺在床上，他们都未睡着，虽身体受了伤，一时无法移动，却惦记王爷，心急如焚。
　　郎中已经来医治了他们两个的伤，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要养些时日。
　　无忧的出现，让田家兄弟百感交集。
　　“无忧大人，王爷呢？”田武激动地坐了起来，他的伤在腿上。
　　“王爷无事，有我们的人保护，放心吧。”无忧平静地说。
　　“无忧大人，我们太没用了......哎！”田刚有些自责，声音很虚弱，面色苍白。他的伤在肩膀和胸口，胸口的伤处再往边上一点儿就会伤到要害，性命堪忧了。
　　......
　　天空乌云密布，闷雷滚滚，似乎又要下雨了。白日里天空却昏暗无光，大雨将至，往昔熙熙攘攘的街巷此刻空无一人，尤显寥落。
　　雅间榻上，迎着窗外吹进的潮湿秋风，耳边感受那越来越清晰的悠扬笛声......无忧戴上黑纱遮面，恢复了影卫装扮，闭目调息。
　　“唰”
　　“......看来还是来迟了一步，听说西沙六怪都被灭了，看来齐王身边有高手啊？”一道深沉，平静的声音响起。
　　西沙六怪中的赤老鬼曾经在中原武林杀手榜排名第三，当然这样的杀手榜只会排那些在一年一度武林大会比试过武功的武林人士。
　　影卫是永远不会参加什么武林大会的，他们是暗夜之王，有影无踪。
　　影卫虽然不会参加什么大会比武，但对武林的消息是十分熟悉和灵通的，江湖上无论大事小情，影卫都会很快知晓，例如齐王府就有专门负责打探朝堂大臣消息、江湖消息、各地府衙官吏消息......打探和收集各方消息的影卫，他们手下在各地都有探子，负责传递消息。
　　分散在各地的探子人手不足，又不能明目张胆招募人马，有6万教众的天星教在各地分部人手众多，三教九流，渗透其中，打探消息往往更多，更细、更灵通......这就是无忧想让卢万归于齐王麾下的初衷。
　　无忧睁开眼，水润双眸又变得阴冷狠戾，平静地看着窗前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二十七八的年纪，身穿一身深蓝色锦缎华服，腰间一支长笛。面容英俊，深陷的眼窝，深邃的双眼，灰蓝色的眼瞳，昭示着他胡人的身份。
　　“刷刷刷......”十几个壮汉随之飘入屋内，整齐地站在青年身后两侧。无忧意识到这些胡人武士应该就是那日街上见到的那些胡人，看样子他们都听从青年的吩咐，那这青年......
　　宽敞的客栈雅间挤了十几个人，此刻倒显得有些狭小了。
　　......
　　“看来我们的消息有误，齐王殿下已经走了，那你又是何人？”青年上下打量无忧。
　　“取你命的人！”话音未落，无忧的银丝弯刀毫无预兆地旋转飞向青年。
　　“够快！”青年赞叹，闪身一躲，顺势飘出窗外。
　　“去追齐王！”青年的声音传来。
　　青年身后的十几个武士转身欲跟上。
　　无忧闪电般收回银丝弯刀一抖，银丝紧紧残绕在一个胡人武士的脖颈，那人双手用力抓着银丝想要用力挣脱，怎奈银丝越勒越紧，少顷，挣扎毙命。
　　无忧面无表情，收回弯刀，看都没看一眼倒下去的胡人，纵身追了出去。
　　眨眼间，无忧就在客栈后林间追上青年，青年回身站定，面露惊讶，转而厉声开口：“都站着别动，此人武功了得，让我来领教领教。”
　　几个武士面面相觑，都没动。
　　“小哥，轻功不错啊？看来得先解决了你，才能去追齐王殿下了！”
　　“少废话！”无忧懒得跟他废话，轮起银丝弯刀，飞了过去。
　　无忧的身形如鬼魅般不断闪现在青年周围，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青年身形闪躲腾挪，虽有些狼狈，却兴奋起来。
　　青年头一次遇到如此快的身形，不禁嘴角上扬，兴奋地笑说：“有点儿意思！”
　　五十回合后，青年身上已经被银丝弯刀划出好几道血口子，虽未伤及要害，可鲜红的血几乎染红了他的胳膊，浸透了青年深蓝色的锦缎华服。
　　无忧毫发无伤，只是昨夜和卢万交手时肩膀的伤在打斗中裂开，右肩膀殷红一片，不过黑色的衣衫看得并不真切，这点小伤对一个影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无忧越战越勇。
　　一旁站着的十几个胡人武士面露焦急，却犹豫着不敢上前，好像在等青年的示下。
　　青年似乎毫无惧色，反倒越战越勇，兴奋异常，不断变换着出招的角度、力量和速度，想要找到无忧的破绽。
　　无忧是遇强则更强，不断攻其要害，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小哥，功夫了得！你是齐王身边护卫？”青年一边和无忧过招，一边兴奋地问。
　　“少废话！”无忧对青年边战边说个没完的打法不胜其烦。
　　“护卫应该没这么好的功夫，听说齐王府的影卫功夫了得，难不成你是个影卫？或者和老鬼一样是个江湖高手？哪个杀手盟的？”青年好像听不到无忧的话，继续我行我素，说个不停。
　　打斗中，青年不断变换各家武功派系绝招，一支不知用什么做的笛子坚硬无比，呼啸翻飞，用得也是出神入化。无忧毫无疲态，越战越勇，心中对对手也是一番赞叹。
　　又打斗了百余招，青年终于气息有些不稳，知道自己断然不是无忧的对手，微微喘息着道：“小哥，告诉我你的名字！”
　　无忧好似没听见他的话，依然不断攻其要害。
　　“刷”的一声，银丝弯刀划开了青年后背的衣裳，旁边站着的胡人武士再也忍不住，一起扑了上来。
　　“......”青年突然狠戾的眼神，示意武士们别动。
　　“小哥，你能摘下面纱让我看看吗？你的眼睛真美！”说话时，青年灰蓝色的眼瞳似乎有水纹波动，魅惑至极。
　　“......”无忧不想理会青年，抓住机会，银丝一绕，绕在了青年的脖颈。其实无忧感觉到青年内力深厚，只是所学功夫招数太杂，可能想取各家所长，却忽略了无一套绝佳精通的招数，也是要吃亏的。
　　几乎银丝缠绕青年的脖颈的同一时刻，一道寒光闪，一支飞镖直奔无忧面门，无忧一躲，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稍松，飞镖擦着脸颊飞过，带走了无忧脸上的黑纱。
　　无忧直觉一股劲风略过，脸上一凉。
　　青年趁机挣脱银丝，飞身跃起，却在回头的一瞬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无忧俊美英气的脸庞、、、、、、
　　青年愣着的瞬间，无忧的银丝弯刀直奔其胸口而来。
　　“王爷！”一声惊呼。
　　无忧下意识收住力道，看向声音来处。
　　一个胡人武士已经飞身一跃护在青年身前，武士虎背熊腰，宽脸，小眼睛，衣着、发型都很怪异，皮肤黑且亮，手执一把长刀，怒目瞪着无忧。
　　无忧瞬间明白，刚刚一声‘王爷’是在叫那个青年，并不是自家王爷。而刚刚的飞镖应该也是此人所发。
　　“原来这个青年是胡人的王爷，难怪一群武士对这青年唯命是从的样子。”无忧心中了然。
　　“嗖！”银丝弯刀飞速旋转直奔武士身后的青年。
　　“闪开！拓拔，你不是他对手！”青年惊呼，可为时已晚，挡住青年的胡人武士已应声倒在血泊，银丝弯刀穿过了武士的胸膛，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
　　闪避一旁的青年蹲下身，看着倒下的武士，眉头微锁，目光不明，抬手敷上武士还没闭上的双眼......转瞬就抬起头，神色如常。
　　顷刻，胡人武士齐齐将青年护在身后。
　　无忧收回弯刀，鲜红的血沿着弯刀蜿蜒而下......无忧又一闪身，挡在青年前面的几个胡人武士只觉眼前好像有一抹黑影掠过，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就已经瞬间闷哼倒地......
　　无忧的出招、身法太快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紧张、恐惧......
　　“噗！”一声，无忧不知何时已经腾空而起掠过胡人武士，俯冲而下，鬼魅般将弯刀插进青年左肩后，鲜血顺着弯刀扎入的地方往外涌，青年的脸瞬间白了。
　　“王爷！”几个胡人武士齐声惊呼。
　　无忧手上狠狠一用力，青年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王爷！王爷！”胡人武士嘶吼着涌了过来，接住了青年即将倒下的身体，同时两个武士直扑无忧，却还没战上几招，就纷纷被银丝弯刀一刀封喉。
　　雨后的林中，地面积着一簇簇水洼，鲜血淌进水洼，渗进泥土，腥红一片......

　　此刻的无忧浑身浴血，整个人散发暴戾的气息，仿佛整个人就是一把嗜血的刀，撕下一个倒在脚下的胡人武士衣服上的一块布，慢慢擦了擦弯刀上的血，眼睛一直冷冷地盯着倒下的青年。
　　无忧目光冰冷......冰冷的好像随时都会让这里的一切结冰......

　　几个胡人武士怒目圆睁，知道这里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无忧的对手，恶狠狠地瞪着无忧，却掩饰不住愤怒背后的恐惧......
　　“小哥......你......叫......什么......？青年声音颤抖。

　　读者朋友们，晚上好！本小说作者唯余炊烟没有存稿，现写现发，希望读者朋友们多多支持，多多收藏，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