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城南一只狗

17、见面礼

　　难得见到了冬日的太阳，不然人都要冻成冰糕了。

　　早读得来个好消息，林森与张言庭的节目并列第一，李娇娇整个人意气风发，高跟都踩得格外响。

　　尚一中他们下完第一节课就走到教室外走廊晒太阳去了，连带着还有很多班上其他人都在那。

　　都在一旁缩着身子将手揣在兜里晒太阳，还不停的跺脚活动活动已经快冻得僵硬的脚。

　　冬天上课对一中学子来说属实是种折磨。

　　不比广城那边的学校教室里会安空调，一中这就连风扇都只安了四台。

　　别说空调，窗户要是不漏风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上课能一直把手抽出兜或者屁股底下一直记笔记的人都是狠人，正常人都是将双手压在还算是温暖的屁股底下。

　　林森一开始还端着，觉得有损形象。这两天被窗户缝漏的风给吹傻了，实在忍不了，往窗缝里塞了不晓得多少纸条，透明胶都用上了，就是没见效。

　　人在窗缝边，不得不揣手，到底还是乖乖的把手揣到屁股底下了。

　　她在广城就没受过这般寒冷，羽绒服都没穿过。

　　尚一中趴在高度已经到他胸口的护栏上，看着底下的破烂操场，东一块西一块的草皮已经枯黄了。

　　并未侧头，直接对着底下的操场扬着手和身边的周唯唯说道：

　　“看见那秀美的操场了吗？”

　　周唯唯：“嗯？都是你给我打下的江山？”

　　尚一中：“那早五、六十年前是座乱葬岗。”

　　周唯唯：“……”感觉情况不妙。

　　尚一中：“二十多年前才给铲平建了新校区操场，听我爷爷说，以前县医院那些没人要的尸体都埋那或者扔那了。”

　　“高一生物课去实验室参观的时候你应该看见过那个泡着福尔马林里的男婴标本吧，他可五十多岁了，是一中一位老教师当时从乱葬岗捡来的。老校区搬家一并带过来了，刺激吧。”

　　周唯唯：刺激你#￥&#0v0这种事情你就应该一个人埋在心底，发烂发臭！

　　不光是周唯唯一个人听到了，站在后头跺脚取暖的林森等一干人等全部听到了。

　　果然，每座学校的前身都是一座坟山。

　　“啊！”鼻涕虫发出了一声短暂而凄惨的叫声。

　　站在后头听完所有的付琛琛直接上手拧着尚一中的耳朵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鼻涕虫！以后这种事情麻烦你烂在肚子里，发烂发臭！不要说出来！”

　　林森许灵泽等人在心里为付琛琛此等良善之举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疼疼疼……”

　　付琛琛誓不罢休，揪着尚一中的耳朵看向学校后头的那座山：“看见前头那座山没?”

　　“那是朕为你打下的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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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下午，即便外头阳光明媚，教室里却仍旧冷得要死。

　　家里条件好，林森何曾受过这种没有空调的苦。

　　就算往年来奶奶家这边过除夕的时候也没冷成这个狗样，上个学才知道室内居然比室外还要冷，这合理吗？

　　再冷习题也还是要写的。

　　林森拿起保温杯嘬了口热水，熟练的将左手垫在了屁股底下，右手拿起早上跟许灵泽借的笔开始刷题。

　　没十来分钟，手已经冻得没有什么知觉了。林森放弃挣扎，把右手也垫在了屁股下面取暖回温。

　　无聊的间隙看了看周边，发现尚一中又拿着他的小镜子在那挤脸上新长出的痘痘，脸都要怼到镜子里了。

　　又往前看了看许灵泽，发现不大对劲。许灵泽正抱着肚子蜷缩着，难受的趴在桌上。

　　同为女孩子的林森稍加一想就猜出了大概缘由，怕不是大姨妈来了肚子疼。

　　她自己来那个肚子是不疼的，但这不影响她见过别人因为来大姨妈疼得打滚的样子。

　　肯定很疼~

　　林森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盯两眼许灵泽。

　　为这事去安慰人家反倒显得奇奇怪怪。

　　直到下课，林森便借口一起上厕所，想给许灵泽当人行厕门。顺带安抚安抚。

　　不同于往日的爽快，许灵泽这次显得分外扭捏，委婉拒绝，就是不愿意挪屁股。

　　难道是……

　　为了验证猜测，林森站起身向前弓腰凑到许灵泽耳旁悄悄询问，许灵泽羞赧的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

　　林森看了看手表，不做眼保健操的话时间勉强来得及，反正下节课还是自习，迟到一会儿也没关系。

　　林森看了眼许灵泽。

　　大冬天脱了校服外套系在腰间遮挡的话，且不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要是被教导主任看见没穿校服指定是要扣班级分的。

　　林森思考了两秒，拿起本宽薄的音乐课本，凑在许灵泽耳朵说了些话。

　　“这能行吗？”许灵泽很是怀疑。

　　“年级第一站到你旁边给你背书作保，你怕什么？”林森语气平淡的说到。

　　许灵泽：“……”行吧，娇娇的宝贝就是了不起。

　　两人挨着走，林森的左手状似无意的拿着本音乐课本轻搭在许灵泽的后腰，刚好挡住屁股后面。

　　就着这个扭捏的姿势一路走到了林森的住处，路上还碰到了教职工宿舍大门口的保安大爷。

　　这几个月已然是混熟了，不仅不会拦她了，还会亲切的和她打招呼。林森把这一切归功于她那有社交牛逼症的奶奶。

　　到了门口，林森从校服口袋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拧开住处的大门。拉着许灵泽的手把人带到里头。

　　她奶奶刘小女这个点不在，一般就是去学校不远处的欣欣广场和她新认识的老姐妹学跳广场舞去了。

　　许灵泽还是第一次来林森住的地方，不免多打量了一会儿。

　　这边的教职工宿舍类似于公寓式宿舍，以前都是分给成了家的一中老师，一户一套，每套都是两层，带个三平米的露天小院。

　　看装修能看出来已经比较老旧了，但是非常的干净整洁，家具也都很齐备。

　　的的确确很适合在校读书的学生租住，只是大多都是老师住这边，能租到的学生少之又少，基本都是在校外租房或是住学校四人间的宿舍。

　　林森喊了喊打量得愣神的许灵泽，把人带到卧室所在的二楼。

　　一楼是个小客厅和厨房，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卫生间。

　　许灵泽进到卧室的第一感受就是干净整洁，果然和那个人一样。

　　裤子上沾了血，不好坐下，许灵泽就一直站在那等林森翻找裤子。

　　林森从衣柜里找出条替换的校服裤和一条自己穿的加绒打底裤。当然，还有一条新的内裤。

　　又从书桌右侧的抽屉里拿了片夜用款的卫生巾。

　　怕许灵泽脸皮薄，林森将这些东西一并装到上次买衣服送的袋子里递给她。

　　像是怕对方误解，补充道：“内裤是买来洗干净的，没穿过的。”

　　许灵泽羞羞的点了点头，换了林森递给的拖鞋，逃似的抱着袋子去了一楼的卫生间换洗。

　　“热水往左打，先放会儿水才能出热水。”林森不放心，隔着卫生间的门在外面嘱咐。

　　“知道啦~”

　　卫生间的水声响了不多久，许灵泽便出来了，只不过裤腿是卷着的。

　　“你的裤子太长了，我穿着都拖地了。”许灵泽看在等在门外的林森有些懊恼的说道。

　　林森勾了勾嘴角，忍了忍笑，把人领到二楼卧室。

　　从床头柜抽屉取了几个黑色发夹，蹲在许灵泽脚下，给她卷齐裤腿。

　　“不是我的裤子太长，而是你是个小倭瓜。”一边笑声说一边用夹子给她固定住卷到适当长度的裤腿。

　　正要去夹另一只，许灵泽假装生气的缩回腿，哼声道：“你才是倭瓜。”

　　“我这个身高在我们这算正常水平了，谁都像你长那么高？”许灵泽极力辩解。

　　“再说了，我身材好得很，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林森被这位兄台的发言惊到，而后笑出气音：“是是是，你说的对，你有屁股有胸。”

　　说完还仰头看了眼许灵泽那被掩在宽大校服外套里的傲人胸部。显然看不出内里。

　　“你……色狼啊！盯着我这看干嘛？”察觉到某人的视线，许灵泽双手快速挡在胸前。

　　林森：……好家伙，居然辱人清白~

　　林森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握住那人的脚踝，把人捉了过来，继续低头给人夹裤腿。

　　许灵泽看着底下人毛茸茸的头顶，想上手rua~，就像是~就像是rua邻居家那只柴犬一样~

　　嘿嘿~

　　收拾完就得去教室了，只是……许灵泽打算抱着装着她换下了的脏裤子的袋子一起回教室。

　　林森：……

　　“或许~你可以把衣服留在我这洗，晾干了你再带回去。”林森认真的提出建议。

　　许灵泽听完一脸震惊：“你还要帮我洗内裤？！”

　　林森：！ ！ ！

　　“不……不不是的，你别误会，我……我没这个想法。”

　　“我的意思是我奶奶可以帮你洗~”

　　好像更不对劲了……

　　许灵泽赶忙拒绝：“不了不了，我觉得还是带回家洗更妥当。”

　　林森：“你说的对。”

　　~
　　因刚才的插曲，回去的路上氛围有些许尴尬，许灵泽试图打破：“你的裤子我会洗干净然后还你。”

　　“内裤我也会洗好还你。”

　　许灵泽：……！！！自己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内裤洗好还她，还给她继续穿吗，自己都穿过了还还给她！她不会觉得自己是变态吧？！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许灵泽试图找补，越补越漏。

　　什么那个意思，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反应过来的林森侧头看了看对方：“呵哈~倒也不必，内裤就当送你当见面礼了。”

　　林森：！ ！ ！自己是有毛病吗？什么叫见面礼，拿内裤当见面礼！

　　许灵泽的脚都要把鞋抠烂了：“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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