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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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敲响了。
被吓到了，心脏猛跳一下，来不及平复自己的心情，就手忙脚乱却没有什么用地将制作“环”的工具塞到抽屉里，整个过程熟练地没有发出声音。
“请进。”
千代端着水果打开了门，高高瘦瘦的老人穿着普通的长裙，花白的短发垂在耳后，脸上依然是熟悉的笑容。
我感觉她有点不高兴，为了更好应对这种状态的她，我尽力去听楼下客厅电视机的声音。
“警方于昨天凌晨三原区小巷发现了……”
是关于鹰人提起的流浪汉虐杀事件？
啊，千代发现我昨晚出门了啊。
千代睡眠一直很浅，据她自己说她听清袜子走在木板上的声音就会睡不着。
这是何等赤裸裸的监视，还有用老人睡眠作为威胁的良心危机。
“秋实，你明天还要上课吧。”千代将水果放到我的试卷旁，不管来几次我都不适应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向她点了点头。
“今天别再累着自己，早点休息吧。”
一句话，敲定了我今晚的死刑。
“那千代也早点休息。”
“谢谢秋实的关心啦。”慈祥的老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快步从房间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门再次关上，勉强地，吐出了长长一口气。
让她知道我今天还要出门，一定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冲击。
“但是……是我和人约好了。”我不情不愿地嘟囔着，将吊坠一样的环举在窗前，将还没升起多久的月亮环住。
各色的碎宝石在月光和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不同程度的光线，有些像教堂的彩色花窗。
——
和往常一样洗完澡回到卧室关灯，可是做的却是和平常完全不同的事。
用新的发绳将不算长的头发扎到脑后，穿上平时外出的长衫长裤，从衣柜叠好的衣服下面取出自己偷藏的鞋盒，换上运动鞋。
这种重合度高的行为让我想到了我和鹰人一起外出当小混混的奇妙经历。
把形状类似御守的碎花小口袋放到外套的口袋里，我小心地拉开窗，探出头。
很好，千代拉上窗帘了。
我的窗户下面是后院的户外洗手台，我想千代绝对不会想知道她上一个洗手台下面的水管是怎么那么快坏的。
今天的月亮比昨天漂亮好多，虽然还是弯弯的月牙，在微紫的光芒和大街传来的微弱灯光下能勉强看清纯白的台子。
我不止一次庆幸我的窗户还算贴地，我自己长得足够高，这些优势可以让我没有那么多风险地来到地面。
如果有人看到我的行为，那我只能礼貌地说一句——“危险动作，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
于是就这样，我普普通通，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千代养的那些花花草草，各种扭曲着自己步伐踮脚走到了大街上。
这里可以算是从两仪家竹林下来的必经之路，我在这里等着应该就可以了吧。
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从家里拿出来的罐装咖啡，我站在安静的道路上慢慢等待。
路边昏暗的老式路灯打光严重不足，走在下面就令人心里发慌，引起对黑暗的天然恐惧。
搭的错乱无序的老房子有很多箱般的巷子，每一个都可能是能吞人的巨兽之口，那其中孕育着人最天然的恐惧。
无光，密闭，肮脏。
没有监视，充满着各种挑战性。
谁也不知道进去了会发生什么，以为自己好运的蠢货总是很多，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人眼中的“蝉”。
我曾经，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我是施暴的猎手方。
——
我终于看到了那个人。
让我心心念念的，有着乌黑的眼和发，穿着颜色艳丽单色和服的少年。
昨天没有注意，现在看来在路灯灯光的反射下，那衣服的材质真的很不错。
只是看到一点点，我的嘴角就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不用咖啡也能心情亢奋。
有些害怕对方注意不到自己，所以往前走几步，伸出手挥了挥。
他的脚步停了停，应该是看到我了，回了两下挥手，快步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晚上好啊，织。”
“好，秋实。”
织用一种有点古怪的表情看着我。
他是在排斥我的到来吧，没有目的的夜游还是一个人更方便。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袋子，织一眼认出来那个东西是用类似御守的方式缝制的和御守完全不同的储物袋。
然后，我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边走边说？”
我把喝完的咖啡甩到了小店门口的垃圾桶里。没有给织拒绝的时间，我拉起他的手往前跑。
他开口事情会变得很糟糕的，绝对。
与其让他用各种方式拒绝我，我不放弃继续死缠烂打，不如让我把他累个半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必须接受我的言语。
这好像也是另一种方式的纠缠呢。
一定是织的错，如果在那天晚上我没有看见他，我就绝对，绝对不会为他迷乱。
微凉的晚风中，我把袋子塞回了口袋，笑着，拉着他漫无目的地跑着。
也算是各种意义上，充满了自由危险的夜游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