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ragged

11、兄弟默契

　　“啊啊啊啊——陌陌，陌陌——啊啊啊啊”
　　风直往嘴里灌，温落觉得这午饭她不用吃了。
　　喝风喝饱了。

　　下了过山车，温落腿有些软，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喊：“刺激！”
　　“……”

　　休息的差不多了，叶陌把水扔到帆布袋里，说：“去吃饭吧，饿了。”
　　“行，”温落拽着叶陌的手臂站起来，“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特好吃的私房菜，去那吃？”
　　“嗯。”

　　-

　　辞燕现在非常疑惑林逾为什么可以叫的那么大声。
　　跳楼机带来的悬空感和脚不着地的感觉很刺激，而这种刺激感觉逐渐叠加，意识完全被刺激的感觉取代，除了“啊啊啊”，什么都不会说了。
　　坐上跳楼机，人基本都丧失了说话功能。

　　游戏结束，俞殊迅速蹦下跳楼机，踉跄了下，扶着栏杆一步步走下楼梯，脸白的像纸。
　　终于忍不住了，加快脚步走到垃圾桶，“哇”地一声吐了。
　　林逾的手死死抓住祁晏的手臂，半晌没回过神来，还陷入在“惊险”中。

　　辞燕：“我去买水。”
　　祁晏看着林逾的手，点了点头。
　　“我要可乐。”
　　林逾不忘要求道。

　　祁晏笑了声：“你是想吐吗？”
　　林逾瞪了他一眼。

　　辞燕腿有些软，扶了下楼梯，走到就近店铺买了四瓶矿泉水，走过来递给俞殊，顺便帮他拍了拍背。
　　俞殊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幽怨。
　　辞燕笑了下。
　　用矿泉水漱了漱口，缓了下，俞殊说：“你受什么刺激了？玩这么刺激的。”
　　辞燕没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居然恐高。”
　　“我特么恐高？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恐高，谁说我恐高？”俞殊炸了，瞪着辞燕就叫。
　　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你不恐高？那怎么吐了？”
　　俞殊编的很没有道理：“吃撑了。”
　　辞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恰巧这时，祁晏搀扶着林逾从楼梯上走过来。
　　还边走边说：“诶，慢一点慢一点，对对，小心别摔了啊。”
　　林逾白了他一眼，心想戏精在哪都能演。

　　俞殊吹了声口哨：“祁晏，孝顺奶奶呢？”
　　“去你的。”祁晏笑骂。
　　林逾趁机占便宜：“孙子，帮奶奶买瓶可乐吧。”
　　林逾声音本就清丽，声线被刻意压低，听起来有些夸张的苍老。
　　祁晏顿时撒了手。
　　林逾在后面笑的走不动路。

　　插科打诨一会儿，俞殊早就把之前的那个问题忘到九霄云外了。
　　辞燕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个戏精演。
　　路过一家三口听了全程，五六岁的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看向母亲，问：“妈妈，那个大哥哥为什么可以当奶奶啊？”
　　林逾的笑瞬间止住了，抿着唇不说话了。
　　脸看起来有些绿。

　　祁晏却笑了起来，边走边笑，还笑的特别大声。

　　母亲想笑不敢笑，只得忍着，对林逾说了声抱歉，就牵着小姑娘的手加速走。
　　爸爸的肩膀有些抖，林逾瞬间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小姑娘。

　　偏偏那小姑娘浑然不觉，还边走边依依不饶地问：“为什么啊妈妈，难道他是女孩子吗？”
　　林逾的脸已经冻起来了。
　　这很难得，在38°高温下还能冻。

　　祁晏笑抽了，艰难地笑着抖出三个字：“女~哈哈哈~女孩子~呵呵哈哈哈……”
　　俞殊：“林逾，你是怎么做到雌雄同体的？”

　　辞燕一脸的没眼看，一旁的路人频频往这边看，辞燕彻底受不住了。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别笑了。”说着，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可能不太好做到，他也笑了下。
　　林逾绝望了。
　　他走下楼梯，弱弱地叫了声：“辞哥……”
　　听起来要哭了。

　　辞燕清了清嗓子：“你们先去吃吧，把这水拿着，”他把水递给祁晏，想了想，都给了林逾。
　　祁晏：“？”
　　辞燕：“你等会儿再喝，别喷了。”
　　祁晏：“……”
　　辞燕面不改色地说：“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妈让我中午回家，有客人。”

　　“啊，那行，需不需要我们给你带点什么？”
　　俞殊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已经恢复到平日的状态。
　　“不用，而且你给我带什么？午餐？”辞燕挑了挑眉。
　　想想，那还真不用。
　　俞殊闭了嘴，又喝了一口水。

　　“那我们先走了啊，辞哥。”林逾对干饭一向很积极。
　　“附近有一家超超超好吃的店，我们去那。先说好，我挑地、我吃饭，你们两个人买单，分工明确，出发！”
　　林逾习惯性地拽上祁晏，又想起了这只狗刚刚的行为，非常果断地松开，攀上了俞殊的胳膊。

　　祁晏失笑。
　　“那我们先走了，有事电话。”
　　他这句话就很有问题，辞燕只是回家吃饭又不是去和人约架，有什么事？

　　阳光刺了下，辞燕眯了眯眼，点点头：“嗯。”

　　说中午回家吃饭是假的，有客人也是假的。
　　辞燕随便进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份套餐坐在角落等。

　　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坐在空调出风口，刚刚出过汗，被空调一吹有些凉。
　　打了个哆嗦，他把扇叶掰到上面。
　　回过头来，屏幕上恰巧出现一通电话。

　　他带上耳机，接通电话。
　　一道女音响起。
　　“燕，你什么时候回来？这里的人都快疯了。”
　　说的标准流利的英语。
　　辞燕没说英语，他的语气很随意，听起来在聊天气。
　　“两年后吧，估计要两年半。”
　　“不可以，夜马上就要造反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回去，等他什么时候消停什么时候再回去吧。”
　　“啊？”
　　“没关系，不用理他，他做不出来什么威胁你的事的，放心吧。”

　　电话挂断，对面同样等饭的女孩子从手机中抬头，看着辞燕的脸抿了抿唇，表情一言难尽。
　　辞燕疑惑地看着她。
　　女孩子摇了摇头，没再看，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辞燕扔疑惑着，却也没再看。
　　他的套餐好了，提着东西回来时，那姑娘小声嘀咕：“长的怪好看，就是太渣。”

　　辞燕僵了一瞬，后又若无其事地走到桌边坐下。

　　那姑娘许是没想到他还会回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拿上包去柜台等了。

　　辞燕并不打算解释，喝着套餐里的可乐，查收未读消息。
　　林逾几分钟前在一个名为“六班NB”的群聊里发了一张照片。
　　里面不仅有北方菜，南方有名的菜品也有，摆满了一桌。
　　还是大圆桌。

　　看到某一处，他退出的手突然顿了下。
　　那是一片衣角。
　　淡蓝色裙子。
　　今天上午刚见过。

　　光从落地窗的窗帘缝隙从辞燕眼前擦过，打在旁边女生的化妆镜上，反射到那片衣角。

　　群聊消息还在不断刷新。
　　林逾发消息说偶遇叶陌和温落在同一家饭店吃饭，拼桌一起吃结果点太多吃不完，招呼着同学们赶紧过来。
　　下面整齐地发送收到。

　　结果收到过后忽然忘了一个问题。
　　然后又是一溜的“在哪”。

　　-

　　市民路北的一家新开业的私房菜馆的602包厢内，温落看着微信群聊里的消息，惊讶地抬头。
　　“居然有这么多人过来？他们中午都没吃饭吗？”
　　林逾回了消息，说：“也不是，就是有便宜他们不会不占。”
　　温落皱着眉：“咱班就没一个清流吗？”
　　“啊，有……我草！”林逾手机连续震了十来秒，打开一看。
　　好家伙，被凌破那沙雕狗头和上百条的“在哪”给刷了屏。

　　林逾按了免打扰，退出去回消息。

　　你林爷爷：除了凌破其他兄弟都来市民路北边的哈利私房菜馆602包厢。
　　又是一溜的“谢谢林爷爷”。
　　其中还夹带着凌破的“为什么”。

　　不过林逾没再看消息，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凌破除了刷屏就是刷屏，草。”
　　抬头看到温落疑惑的眼神，他才想起来话还没说完。
　　“咱班也不是没清流，就是班里除了小人就是颜狗。”
　　温落了然地点了点头。
　　半晌，林逾突然补充道：“还有一个辞哥。不过他今天中午得回家，不然就和我们一起过来了。”

　　叶陌抿了口水。
　　温落再次点了点头。

　　杯中水见底，叶陌起身道：“先回去了。”

　　-

　　辞燕赶到包厢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扫了一圈下来，没看到叶陌。
　　倒是林逾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

　　“你怎么了？”辞燕看着林逾问。
　　林逾支支吾吾的没说什么。
　　凌破哈哈大笑：“还不是娅娅问你怎么没来结果他说你有事不能来，后一秒你就到了。”

　　结果凌破遭受了林逾和何梓清的眼刀。
　　还被娅娅给掐了下胳膊。

　　辞燕还有点没从奔跑中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茫然。
　　祁晏笑着开口：“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过来了？”
　　辞燕眨眨眼，抿唇道：“让俞殊给我带件东西。”
　　俞殊：“？”
　　辞燕：“微信发你了，走了。”

　　俞殊疑惑地看着辞燕转身的背影，心想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还专门跑过来？不会是什么违法物品吧？
　　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可能，但是俞殊还是打开手机看了眼。
　　结果什么都没有。

　　旁边的林逾凑过来想看看他辞哥究竟缺什么。
　　正在俞殊疑惑时，辞燕突然发来消息。

　　CY：没有。

　　……

　　您这是恶作剧呢还是在考验兄弟之间的默契呢？

　　辞燕：其实只是没想到想要什么所以发消息说“没有”。

　　俞殊脸上有菜色，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说。
　　关了手机放在桌上，冲旁边皱着眉的林逾说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