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娄退休生活》in熹

3、搞个大生意3

　　娄熠回到座位上开始犯饿犯困，他没吃午饭，也鸽了一贯的午觉，现在两片眼皮子直打架。
　　他咬牙继续看一些以前的“成功案例”，一下午的工作完成后，说是要部门聚餐，欢迎新同事。
　　这时候徐樊才被正式介绍给大家，他脱了一直带着的棒球帽，娄熠才发现这哥们长得很帅，眉毛挑着，右边眉毛的尾巴不知怎么的断了一截，带了点痞气，眼眶很深，轮廓分明，只是两个黑眼圈和满眼的血丝给这人的帅气打了折，娄熠看见很多女生跃跃欲试，被他的臭脸逼退了。
　　饭店就在楼下隔了一条马路，是一个自助的火锅城，大家很欢喜，只要是聚餐，几个同事一起，开几箱冻啤酒，话匣子一打开，甭管吃什么都有氛围感。
　　娄熠跟在后头，他也是新来的，就没有那派场，徐樊身边挤着的全是技术部一个一个前辈叫的比亲爹还欢乐，很热闹。
　　晚八点，正是用餐高峰，还好兰姐提前预定了，一行人呼啦啦地挤电梯上了楼。
　　锅还没开，娄熠和很多部门的女孩子一起先去拿一些熟食，挑了人少的桌子坐下。这桌有上年纪的前辈，没点变态辣锅，上了鸳鸯锅。
　　4399：“你不是C省的吗？不应该无辣不欢？”
　　娄熠：“个人喜好吃清淡点的。”而且还不用油碟，很健康的。
　　4399：“简直失去了火锅的灵魂！诶诶诶你盯哪儿呢，怎么一脸我很欣慰的笑容！噫……”
　　娄熠拿筷子拨拨，他看的不就是一颗红枣吗？红枣好啊。
　　坐在这边的只有几个怕长痘上火的女同事还有娄熠，女同事抵不住麻辣诱惑，但锅开了之后她们的筷子就没往清汤里面去了。
　　几人和娄熠很愉快的聊着天，知道娄熠的名字是王年年而且只有十九岁，就嘻嘻笑着说年年你还这么小啊，叫声姐姐听听！
　　小田也在这桌，算唯一一个娄熠比较熟悉的人了，她想帮忙解围，说：“别为难小年了，他有些结巴，多叫几个姐字出来不就吃亏了吗？”
　　娄熠一边想着这也算解围啊，然后就就附和的点了点头。
　　空调出风的位置不太好，把一阵一阵的雾往娄熠脸上吹，冷热一起上，最后热气胜利了，娄熠成功地吃了满脸的汗。
　　他侧头抽了一张纸巾擦汗，瞥见小田穿了一件领子有点高很有设计感的背心，胸部很饱满。娄熠快速转回了头，他是个gay，自己早就知道了，对女生没兴趣，也不想盯着人家看。
　　桌上的话题换了，一会是工作时遇到的新鲜事，一会儿是家长里短，彩妆护肤什么的。
　　这感觉很新鲜，娄熠听着也不觉得无聊。
　　就当娄熠嘬着自己的花生汁，正努力夹出一个红彤彤的番茄时，他旁边忽然坐下来一个人。裹挟着一阵烟和酒的味道。
　　他还没抬头看，坐在对面的女同事欣喜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哎呀，徐哥，怎么换桌了呀！”
　　徐樊说：“他们吃太辣了，我胃不是很舒服，过来吃点清淡的。”他把带过来的筷子往中间那个清白清白的小锅子里一伸，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夹走了娄熠要到手的番茄。呱唧呱唧吃了。
　　娄熠盯着清汤里的辣油，在和4399的聊天框里缓慢打出一个问号
　　4399秒回一串省略号。
　　有徐樊在，女同事的话题就开始往他身上偏，女朋友有没有啊，以前在哪里发展啊，赚多少啊等等等等。
　　徐樊虽然看上去一副老子不好惹的臭脸，但还是耐着性子简短地回答同事的问题，将话头从自己身上挪开扔到工作上面去。
　　“4399我感觉徐樊有点怪怪的。”娄熠起身说是去上厕所，边走边和4399对话。
　　4399：“说来听听？”
　　“就是，感觉他有一点崩人设？是这么说的吧。”
　　“就像本来是个有点高冷不好惹的样子，能看得出他懒得开口，但是不拒绝跟人聊天，而且内容还涉及自己隐私的。”
　　“而且我感觉很奇怪的一点。”
　　4399被激起好奇心，催他快点说。
　　娄熠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根本不喜欢清汤，偷偷夹了好几筷子红汤的墨鱼仔，然后把筷子伸进清汤的锅里夹番茄。为什么….”
　　4399默了，“大概是因为那边围着他问东问西的吹酒的人太多，他饿了，找了个借口过来的吧。”
　　“他饿了？”娄熠想起对方夹菜的手速，有点哭笑不得。
　　4399：“娄先生，请看您的左手边。”
　　娄熠转头，他左手边是甜品区，现在还有一块草莓小蛋糕，是真的小，麻将块那么小，“怎么，你还能吃到？”
　　4399：“你吃你吃，我看看就行。”
　　娄熠干脆走过去，直勾勾盯着那个草莓蛋糕，“你看够了吗？”
　　4399羞涩的点点头。
　　“这玩意儿是免费的，你要吃就拿，俩眼珠子差点掉下去了。小土鳖。”徐樊风一样从旁边走过，手里端了几盘黄喉毛肚什么的一看就是来自助区拿菜的。
　　娄熠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终在4399的撺掇下夹走了最后一块小蛋糕。
　　秉着不浪费的精神娄熠把蛋糕吃了，然后他就后悔了。
　　很好吃，他想吃第二块，然后没有了。三十一年来没怎么吃过甜食的娄老师打开了神奇的大门。悲催的发现全身上下合计金额为两位数。
　　因为聚餐完后还要各回各家，大家没有一股脑的灌酒，带着微醺就散场了。
　　兰姐把何乘甩给娄熠，对方酒量不好又爱面子，好像有点神智不清的样子，兰姐说：“你和他一屋，在楼上知道吧，回去再检查一遍公司的门锁，早上7:00去开门，懂？”
　　“兰..兰姐，有人..送你..你回去吗？”现在是将近十点，街上还很喧嚣，但不代表一个有点醉意的女生独自回家很安全。
　　兰姐轻笑了一下，转过头，给娄熠留个窈窕的背影：“挺会照顾人嘛，姐不劳你费心。拜拜。”
　　原主打工的城市算得上二线，现在呆的公司也坐落于市内，街道上人来人往，霓虹穿行，行人喧哗声，小店铺里的广告声，街边卖唱者的歌声，全都倒入了黑夜的池子里，在七月的夜晚里沸腾。
　　有人在这里如鱼得水，有人举步维艰，有人奋力打拼，也有人卖力地吸别人的血汗钱，犯罪就像城市的蛆虫，娄熠现在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他能做到就是找到幕后想搞大生意的人完成任务后，举报自首一条龙安排。在办公楼里思考这些和在喧嚣的人间思考这些感觉像差十万八千里。
　　他们慢慢的走在路上，还好娄熠晚饭吃的很饱，用原主的小身板拖何乘回去也还行，住处在公司楼上，公司在十二楼，是顶楼，楼上是以前的地产商扩建的，被住户举报了，没继续动工，但也没拆，后面几年，也没人管了，地产商加紧修好照租不误。
　　天台的格局大概是一部分花园一部分住房还有配电室什么的，以前居民多，还有人拉绳晒被单，现在大多都租出商用了，只有几根塑料绳在晚风中晃荡。
　　水管横七竖八在路上躺着，何乘那家伙差点在楼道里吐了，被娄熠及时拽到了垃圾桶边上。
　　夜风似乎把何乘吹清醒了些。
　　他搭着娄熠的肩膀坐在通往天台的消防门门槛上，“年年，你想不想回去？”
　　娄熠想了想说：“回…回家吗？我..我初中…就就出来了，有…有一点…想家。”
　　何乘说：“不是，我不是说这个，你想换个工作吗？”
　　他眼睛失神的望着前方，娄熠感觉的到是他那微弱的良心在挣扎。可眼睛深处却是执迷不悟和别的什么。
　　原主受教育程度不高，尚不知道这是在赚人血钱的违法勾当，可其他人利弊是非都能判断，仍然干了这么久，只能因为贪婪。娄熠说：“不…不想啊..我以前…搬..搬家..一整天搬四..四五趟…..分下来才…才二十..几块..钱。”
　　“今…今天…就一下..一下午..我就赚了..三十…六块…还有吃的…和..住的地方。”
　　“小孩子，还真容易满足，哥告诉你，欲望就是个大坑，你只要尝过甜头，就别想出去，毕竟这个操蛋的世界处处都要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娄熠在心里替他说：欲壑难填。
　　“年年，要是你知道你的钱是来自于其他人辛辛苦苦赚的呢？”
　　何乘眼睛直勾勾盯着青年，“你还要继续吗？”
　　4399忽然在娄熠脑中提醒他：“注意，他手机在录音。”
　　娄熠跟4399说：“果然有一手，我就感觉怪怪的，他的良心应该早就不会痛了才对。”
　　“当然要继续啊，我也是辛辛苦苦从他们那里赚的啊。”
　　何乘望过去，少年的眼睛很明亮，又有些天真，他嘴角抽动，嘀咕了一声：“大智若愚啊。”
　　“算了，不说了，先扶我回去吧。”说着伸手进兜里，被掺着回了房。
　　娄熠问他要不要洗漱什么的，何乘说太晚了，算了，不差这一次两次。把洗浴间指给娄熠就摔上房门睡觉了。
　　房间是客厅隔的木板房，他和娄熠这个房间应该原来是杂物间，一大半的区域都被乱七八糟的二手家居占据了，就一个破旧的弹簧床可怜兮兮的挨着门边，一个会转头的风扇嵌在墙里，角度问题，娄熠几乎吹不到什么风。
　　娄熠去浴室里逛了一圈，有一瓶海飞丝和一块药皂，牙膏也有，他捏捏裤兜里兰姐发的三十六块钱工资，下了楼，凭记忆找到了瞄到过的一个夜市摊，花二十五块买了一套衣服，又花了五块买了一条内裤，三块钱买了个牙刷，登登登上楼洗头洗澡了。
　　能蹭的就蹭，穿都穿了，脸皮厚不厚娄熠已经不在乎了。
　　娄熠回到淋喷头低下，发现地面很湿滑，好像是被人用过的样子，他没多想，扒了衣服开始卖力洗刷自己。
　　看着冲入排水口的污水，他跟4399嘀咕：“王年年这小子太脏了吧。”
　　4399说他现在马赛克看不见，但是原主确实将近半个月没洗澡洗头了。
　　娄熠：“4399你们组织不能给我一点启动资金，新手福利什么的吗？我听说单机手游不仅有新人大礼包每天登陆还有宝箱开呢。你们玩得这么高端，为什么有点一贫如洗的意思。”
　　4399：扎心了！
　　4399:我可以给你开马赛克！还可以检测有没有录音！
　　娄熠：好吧，谢谢你。
　　说的4399居然有些小欣慰。
　　娄熠洗漱完走到门口，发现浴室外面站着个人，在抽烟，地上还有两个烟屁股，一看就站了很久。
　　徐樊走近一步，青年身上的味道和他是同一款的，他想起刚才在楼道里听到的他和何乘说的话，也许是喝酒吃辣了，他觉得有点反胃，“你好没素质，再让我发现你用我的洗浴用品，就打的你亲妈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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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攻：我媳妇和我用了同款，我却骂了他omg！
娄熠：关于这件事你能先借我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