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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片刻欢愉 ...

  •   鸽子分而食之,躺在铁板上的,只有了它的残骸和几片煎吐司。

      “用黄油煎过的话,其实口感会平常不少,真的不试试吗?”布鲁姆掰下一块脆脆的吐司边,边问莫格尔。

      莫格尔思来想去,最终给了个很有个人特色的答案:“你喂我。”

      布鲁姆思来想去,最终给了个很没有个人底线的答案:“你张嘴。”

      “拿嘴喂。”

      “爬。”

      结果莫格尔见对方不就范,还是抓起一块吐司,像泄愤一样狠狠地咬了下去。

      然后不知怎么地,反而先咬到了舌头。

      “哦呦,看着就疼。”科德好像不犯贱身上就有食蚁兽在爬。

      莫格尔像吸尘器一样倒吸凉气,嘴里忍耐地飘出微弱的吃痛声。

      “没事吧?我拆罐冷水给你。”布鲁姆不是很看得下去对方捂着嘴的那副样子。

      莫格尔说不出话,摇了摇头以示回应。

      “你自己的意愿,最好不是逞强,”布鲁姆耸了耸肩,又向科德说,“不要幸灾乐祸。你又没长舌头,不知道痛。”

      科德反问道:“你知道?”

      “我在酒馆第一次吃炸鱼薯条的时候太着急了把舌头咬到了,当时痛得生不如死,捂着嘴一度以为会断成两半——够格吗?”布鲁姆板着脸,冷静地举了个例子。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莫格尔应该好事地想要看看我舌头上有没有留下伤痕之类的。但瞄了眼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啊,不该强求他开口的。

      科德一时间也无话可说,搞得气氛难得地又跌到了冰点。

      “你就当是让我看着好受些。请,”布鲁姆还是开了罐水,递给了莫格尔,结果还是喝了一口就又被回绝了,“含着,不冷就咽下去,可惜不是冰的——水放在这里了,你自便吧。”

      叹了口气,布鲁姆向科德示意,说道:“科德,我想跟你聊些事情。”

      科德不明所以地飘了过去。

      “悄悄话,好吗?”

      科德不大情愿地飘了过去。

      “我问你,你们挑选候选人的标准是什么?”布鲁姆轻声地发问,面色并无波澜。

      “你说什么呢?什么候选人?”科德一头雾水地反问,书页扑腾得快了点。

      “装傻是一种很低级的伎俩——你能说就解释给我听,不能就说你和瑟尔目前没有让我们知道的打算。”布鲁姆表现得并没有那么所谓,否则就太被动了。

      “哈……你是个聪明人,没以前的那些家伙好忽悠——改天我会和瑟尔商量的,现在这样什么事情都像挤牙膏一样告诉你们我也不痛快呀。”科德赔笑,内里的态度却是一点没变。

      “没关系,毕竟你们巴不得我们是一无所知单晓得帮别人出生入死打工的*西尔兰尊称*,当然知道的事越少越好,对吧?”布鲁姆嘲弄地说道。

      “这么讲话就伤感情了,布鲁姆,你们对我和瑟尔的意义可不小。”科德似乎真情实感地说出这句话。

      “我们的不可替代性,有那么强吗?”布鲁姆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反而带着些笑意。

      科德好像很想辩解,但最终还是沉默,不置可否。而莫格尔的发言打断了无声对峙的尴尬。

      “你俩悄咪咪地捣鼓什么呢?”

      布鲁姆扬起眉毛,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听的。”

      莫格尔有些轻蔑地“哼”了下,不爽地解释说:“你不希望我听,我当然就不作弊了。”

      而布鲁姆只是轻笑两声,转移了话题:“现在好些了吗?”

      “昂,痛是真蛮痛的,快赶上我断肋骨的那次了——啊不,好像也没有,大概是半月板那次?”莫格尔似乎还心有余悸。

      科德默默吐槽道:“你对疼痛的分级方式还真是够接地气……”

      布鲁姆拿过那罐剩下的水,说道:“还有这么多,行商单卖的份额还是太大了——剩下的就泡壶茶吧。”

      科德看着对方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小袋茶包,不由得惊叹:“牛啊,你过来野餐的吗?”

      “我姐给我塞的,依照她的性格,我的背包里装个烧烤架都可能。”布鲁姆云淡风轻地回应。

      莫格尔盯着布鲁姆把茶包放进罐中,大惊小怪地说:“你准备喝我碰过的吗?”

      科德也随之像气氛组一样“呃呵”地狂倒吸凉气。

      “嗯哼。也不会有什么后果吧,何况还会烧开——又不是接触你碰过的东西会暴毙。”布鲁姆有些无语,这是对这些东西挑挑拣拣的时候嘛。

      “也说不准?”莫格尔语出惊人,好在改口得快,“以前那群‘研究人员’碰我可从来不敢不穿得严严实实,我的东西也是独一份来去的。”

      说的时候,莫格尔的表情好像显得有些落寞。

      “说是这么说,你不也主动碰过我那么多次了吗?我还躲着你呢。” 布鲁姆无奈地叹了口气,替对方“开脱”。

      莫格尔“诶嘿嘿”地笑了几声,表情很是僵硬。

      不会是之前压根就没考虑过碰了会不会死掉的事情吧……唉,用他的台词来说,就是“这可真伤感情”。

      布鲁姆不想点破,便干脆沉默了。

      科德又插上了话,兴致勃勃地提议说:“今天晚上精神好,要不要我带你们玩游戏?”

      布鲁姆忍不住嫌弃,质疑道:“跳房子,还是踢毽子?”

      “什么跟什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科德反驳。

      布鲁姆耸了耸肩,反问:“参照你的气量,难道还有其他的游戏适合你吗?”

      “翻花绳。”莫格尔抖个机灵。

      “不不不,”布鲁姆听了反应还不小,“翻花绳是很有水平的益智游戏好不好,没玩过不要妄下定论。”

      莫格尔没想到自己的机灵还有下文,稍作反应后睁大了眼睛,说:“你会翻花绳?”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问这种问题了,布鲁姆还是后悔自己就不该失态给翻花绳维护些什么“名声”。

      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时,莫格尔却给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有空教我。”

      见布鲁姆还吃惊,莫格尔又解释道:“我还挺感兴趣的,你不觉得取的那些名字很有意思吗?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想找小姑娘学习一下,但……除了我的好兄弟其他人都不怎么搭理我,有的还怕我,所以一直没成。”

      “啊……嗯,你其实不用解释这么多的,我也没那么在意,但还是谢谢你。”布鲁姆勾起嘴角,做了个感谢的微笑。

      莫格尔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真诚是最好的武器。’也是我好兄弟说的,嘿嘿——那你可以手把手教我吗?”

      “‘真情流露’的时候就不要讲这种破坏气氛的话了……”布鲁姆盯着对方抱怨道。

      莫格尔反咬一口道:“我很给面子了,一般言情小说中的这种情况不应该索吻的吗?”

      那认真的样子好像你给他点参考资料他真能给你翻阅些案例出来。

      你*西尔兰惊叹*看的是哪部言情小说啊,酱紫带坏小孩?

      布鲁姆汗颜,尴尬地否认:“不,不是这样的,至少现实生活中不是这样的进展。退一万步而言你也不该以言情小说为蓝本和我交际吧?”

      “呃……这么说好像也是,”莫格尔难得意识到了问题,然后得出了完全的错误的结论,“性别不对啊。”

      “不是性别的问题!”布鲁姆也是感叹于对方与众不同的脑回路。

      莫格尔还“哦↑”了一声,正儿八经地思考了起来。

      布鲁姆累了,闷闷地吁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拆开锡纸包装,把圆滚滚的糖果放进了嘴里。

      “你继续说吧。”他转向科德,他感觉再不让对方说话可能就要憋死“人”了。

      科德摆出一副“算你识相”的态度,牛*哄哄地道:“我要给你展示一下真正的技术了。”

      说罢,它屏气凝神,于身后召唤出一个巨大的(至少对它自己的大小而言是巨大的)术阵,随着纹路的光芒越来越耀眼,从阵法心口呼之欲出的造物也愈发清晰,那是……

      三颗骰子。

      “就这?”莫格尔准时拆台。

      科德也不急,说道:“你再仔细瞅瞅?”

      除了外表是橙黄色的,发着微光以外,肉眼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莫格尔眯起眼睛,逢场作戏地观察了一番,惊叹道:“哇哦——就这。”

      “有眼无珠,”科德把骰子举了起来,“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术法造物吗,而且材质是‘光’哦,没见过吧。”

      布鲁姆看对方那一副自得的样子,实在说不出自己本以为是玻璃材质里面塞个小灯泡,只好又塞了一颗巧克力到口中。

      莫格尔不以为然,反问道:“所以呢?”

      “所以,所以?”很遗憾,科德好像真的说不出来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你们的术法创造不了定型的物体,我轻轻松松就能做到。”

      布鲁姆只觉得理所当然,说:“我的术法是雾,属于狭义介质现象类,莫格尔的术法应该是风一类的,属于广义介质现象类的,造不了你这种物不是当然的吗?”

      “什么什么现象类?”科德一头雾水。

      “按国际术法命名法规,就是叫这个名字啊。还是说你没看过《术法分类学》?”布鲁姆反倒觉得莫名其妙。

      科德吃瘪,不住地承认道:“行行行,我是丈育。”

      “但如果‘光’是你的术法的话,应该分到什么类别里面去呢?以前通篇度过不下一遍也没见过有‘光’相关的术法啊……”布鲁姆单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边抽空又吃了一颗巧克力。

      科德打断了对方的絮絮叨叨,提议说:“咱们别纠结这个了,行不?再拖下去我就要睡了,‘真话与冒险’也泡汤了。”

      “你取名字的品味不高。”布鲁姆点评道。

      “是瑟尔取的谢谢,”科德不接受锐评,自顾自地解释起来,“游戏规则就是一人一个骰子,轮流摇,由点数最小的人决定选择‘真话’还是‘冒险’,‘真话’就是让点数最大的人提问题如实回答,‘冒险’就是让点数最大的人下命令教人做事——简易又有趣。”

      布鲁姆还在思考规则的严谨性,莫格尔就已经开始坏笑了。

      毕竟少数拗不过多数,虽然规则的操作空间太大,布鲁姆还是同意参加了游戏,选择相信莫格尔和科德的人品……呵,人品。

      “我还以为你会第一时间扫兴的。”莫格尔得了便宜还卖乖。

      布鲁姆也不留情,威胁道:“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扫也来得及。”

      “别生气嘛,这不也是想你多笑笑开心开心嘛。”莫格尔轻轻拍了拍布鲁姆的后背。

      布鲁姆嗤之以鼻,说:“没什么有必要高兴的事情为什么要摆笑脸出来呢?又不是像和一般人交际一样想从对方嘴里撬出些信息,需要软硬兼施。”

      这一套说辞把莫格尔给整不会了,他吃惊地问:“你平时是这么‘交际’的啊?”

      “嗯哼,”布鲁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还补充道,“不过也不是谁都这么对待,没有价值的对象当然是不值得这么费心思的,所以除非是有特别的私心否则不会多搭理的。”

      莫格尔有些好奇,问道:“那我对你而言也是因为有价值所以才……?”

      布鲁姆稍稍扬起眉毛,故作思考状地顿了顿,才开口模仿对方的口气说:“你猜。”

      “这话听着确实难受。”莫格尔不爽地叹气,却也不再追究。

      “‘价值’不‘价值’这种毁形象的话你就这么随随便便说出口了,真有你的。”科德感叹道。

      布鲁姆笑了笑,反问说:“我的形象是什么?平易近人体贴入微吗?”

      “或许……论迹确实如此。”科德不大情愿地承认。

      “很高兴听到你能这么肯定我。”布鲁姆双颊略显绯红,笑得更开心了,就是不知道这笑容里有没有讥讽的成分在。

      “咳咳,”科德终于意识到扯远了,生硬地把话题拉了回来,“你们俩真的很能跑题——我们赶紧开始摇骰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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