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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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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雪楼台。
老太太坐在室内透过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往外看,侍立在侧的小侍女皱起圆团团的一张脸,无可奈何的看着老太太,“老夫人,您可当心着凉。”
老太太含笑嗔道:“你这丫头,可真是管家婆。”
说完挪了挪身子,“把窗户关上吧,也不知道老四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这雪景虽美,他们路上可要受苦。”
正说话间,看见管家婆子孙家媳妇喜气洋洋地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面生的小厮,过不一会就掀开帘子走进来,“老太太,四老爷、四太太快到城门口了,下晌就能到。”
老太太一听,不等人把话说完,当即站了起来,又“哎呦”一声,“也不早派人回来说一声,习秋,快,带着人再去查点四房的东西都收拾停当了吗,神秀那里都收拾好了没有,方方面面,小孩子想不到的都要准备好。
孙家的,让你男人带着人去城门口等着,还有神秀媳妇,新孙媳第一次见面,可要给我伺候好了。”
孙家媳妇笑眯眯地说:“老太太,您先别急,四老爷派了人来给您请安。”
“还不快叫进来!”
老太太端坐好,进来一个小厮,二十不到,眼睛又亮又灵,动作利落地上前磕头。
“请老太太安。”
老太太让人起身后,小厮低头答话:“老爷、太太眼下大约到了城外不远。下晌就能来给您请安。
先前老爷担心早跟您说了,您就一直牵挂着,怕您担心,老爷说两年来不能尽孝膝下实在是惹您牵挂。再过一会他就来给您磕头请安,请您不要怪罪。”
老太太详细问了“神秀如何,孙氏身子是不是已然大好了,儿子如何”,心满意足地放小厮走了,叮嘱人给他那两个银馃子,收拾收拾。
……
一个时辰过去,听见消息的大房、三房、五房除了当值的老爷们,太太孙子孙女都来了,坐在正房里一起说话。
老太太坐在上首含笑听孙子孙女斗嘴,一会主持公道、一会拉偏仗。
屋里热热闹闹。
说话间,有丫鬟脚步匆匆、衣角纹丝不乱地走进来,说:“老太太,四老爷他们到了。”
老太太高兴的起身走到院子里。
不一会儿,院子里走进来两台小轿,旁边走着两个人,一个是四老爷,另一个是整个安国公府素未谋面却如雷贯耳的四房孙少爷,法海外面披着一件鹤氅,脚踏穿着一件缎靴,俊眼修眉,俊彩神飞。
轿子停下,前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八团喜厚锦镶银鼠皮披风的美妇人,脸色苍白、弱质纤纤,虽然依旧病弱,但是至少不再让人觉得下一口气就要背过气去了。
众人正要上前说话,后面的轿子走出来一个少妇,穿着碧色仙鹤纹素面交领襦衣,发梳朝天髻,簪着几股金钗,眉不点而翠,唇不画而朱,仙姿玉貌,众人一时失语。
老太太慢条斯理地取出老花镜戴上,“好孩子,快过来我细瞧瞧。”
孙氏在侍女搀扶下走上前,法海、妹喜也跟在孙氏身后,两人盈盈下拜,法海跟着父亲跪下叩头。
老太太连忙让人把几人扶起来,自己一把把住法海的胳膊,浊泪欢喜无限地流下来,“神秀,竟然长得这么大了么,当初……当初你离开府里的时候还不如椅子高,好孩子……”
旁观的大太太一听这话,脸色一僵,不着痕迹的用绢帕拭泪来掩盖神情,三太太唇角带出一丝冷笑,走上前安慰老太太,五太太站在一旁,神情动容,却没有动静。
十几个小辈也在旁边投入其中。
有安慰老太太的,有打量法海、妹喜的,还有的站在旁边应个景儿的,孙氏的亲生子李蒙、李芫走上前欢快的的叫哥哥嫂子,女儿七娘子静川羞涩的走上前向哥哥嫂子问好……
申时,官员散值。
安国公、安国公世子一走出来,就看见等着门口的小厮迎上来,“国公爷、世子,四老爷、四太太一家回来了!”
安国公脸刷的沉下来,面色凝重,世子出声问道:“四叔、四婶都好吗?”
“四老爷、四太太都还好,四太太身子康健了不少,就是路途辛苦,瞧着有些劳累,老太太让四老爷带着芾少爷和新奶奶先去歇息,等老爷们散值回府再摆宴席,为四房接风洗尘。”
刚出来的三老爷看着安国公的老脸一笑,“大哥,我先走一步。”
率先迈步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安国公被弟弟气得一甩袖子,也朝着马车走去。
三辆安国公府的马车行驶在路上。
……
另一边。
五太太揉着眉心坐在床上,“老爷去哪了,还不再去找,国公他们不在是为着有公务在身,五老爷这么清闲的白身怎么也不见人,是觉得我们五房在府里多么得脸吗!”
侍女青儿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外头的常平说已经带着人找遍了平日里老爷爱去的地方,都没见人影。”
“去找找他姘头那儿!”,五太太咬牙切齿道。
“也没见老爷。”,青儿低着头,恨不能把自己埋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