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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一章 命运的捉弄 ...

  •   我把爱烧成了落叶,却换不回熟悉的那张脸。
      ——周杰伦《枫》

      一串小小的手链,一往情深。
      我一直戴在手上,从那天以后。
      和芳出去,八月初的夜晚,在街角的KFC等她,好安静。
      又快开学了,开学我要上高三了——恍若好像还是在不久前我在校园南边的走廊里羞涩地默立——时间过得真快。
      轻轻地用勺尖挑着圣代杯里的草莓酱,外面的夜色好美。我吃得很谨慎,却总忍不住用余光看她,如此优雅。《七里香》的旋律弥散在整间餐厅里——很久以前的歌了。本来并不算太喜欢他,可这歌乍一听原来如此清新:夏天田野里的风,暖暖的阳光,拥抱泛着香气的爱与自然的感觉。终究还是更喜欢方文山——我一直在写诗,不一定要写得很伤感。
      那些日子雨下了整夜,我的忧伤,我的爱。
      我的反省过的自我。
      我对芳说我会好好地,她只是微笑笑。
      我的等待如此寂寥也如此温馨。大半夜的躺在床上反复回味,却是佚文一个短信飚过,直害得我睡意全无——
      “我说,你们到底在哪个KFC啊?”
      “我早回家啦,”我晕,怎么现在问起这个——哦,我想起来了,当初出门的时候给佚文发了条刺激短信——上联:气死阮小二,下联:醋杀贺大叔,横批:雪芳真好,害的佚文追问了我半天。最开始他还以为芳会跟他一般抠,只肯请一碗面。
      “在我们家这边,怎么啦?”真搞不清他想干什么。
      结果人家告诉我人家在七中附近两家KFC里转了若干遍,想要捞点儿残羹剩饭吃,没想到压根儿没看到我们的影子——
      “我说你有没有脑子的啊?”对我们家这个二姐我还真当是无奈了,“打秋风,亏你想的出来。”
      想想反正也没事,干脆就打电话给他,胡乱聊了一气。说到下学期就高三了又要分班,可能文科也会划出实验班来,大家都不无感慨。
      不会一个班的,我也知道,佚文念了文科以后基本不学了,尤其是那数学,也硬不买石磊的帐。上了高三以后,大家的班级都离得远了,各家自顾不暇,又那个还有工夫像我们以前那样,中午溜去书店闲逛……
      把一堆书搬到南边,三楼的南边,紧里头是二班,往外是直到十五的一排文科班。
      学校很奇怪:人家的教室都是按顺序排的,却不知什么原因它要把二班调到三楼。楼上只有四个班级,就是理科精英一班,重点班三班和四班,还有一个高复班。二班插在我们四个班的最里面,倒也算与世隔绝。不过转念想想也是,若按顺序排的话,这被扔在楼下的不是高复班便只能是一班:人家高复班的娃儿们都是砸过钱的,一班的则是清华北大的苗子,也不好与世隔绝地扔到文科生堆里去——理科班之间要相互交流的,所以二班就不幸中奖……
      然而,这是七中第一年弄文科重点,而且一上来就划出一个精英班,这让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在走廊里碰到叶薇,心照不宣地一点头——高三十二,没得说的。
      “哎呀你们灭绝是不是很厉害的呀,”小妹上来一阵子还有点儿怕怕的:也难为她高二一年从没摊上过武林高手们,初来乍到可能还会不大适应——
      “你三姐我算是被她调 教出来了,”苦苦一笑,“洗心革面,不当语文课代表了——”
      “这都不干啦?”叶薇愣了一下,大抵没想到我会下这个决心,“要是白雪芳老师教我们你也不干了吗?”
      轮到我愣了:是啊,现在我们是精英班了。虽然文科只有四个班,那也是两个平行一个重点一个精英我们都是人材啊——学校今年如此重视文科,千载难逢,说不定也就……
      先自来美小下,想想赵玲可能也不会让我干下去。不过只要有芳在,这里就是天堂,而且南边有阳光,多好啊。
      和叶薇说了我们班的调座方式,然后约定我俩坐同桌好了,找一个靠窗的地方,我坐在里面。
      我第一次约定同桌,和我的小妹,这大抵是高中三年来跟我关系最好的女生了。不过我俩成绩都不靠前,在精英班里想挑好位子简直没谱,我们于是坐到了倒二排,南边的阳光,照得我暖融融的。
      其实坐在后排的边上比前排要好,因这个角度不会反光。
      “谑崤仅念种视咱伴儿,咱在昨的抖史景硬——”【学校今年重视咱班,咱们在座的都是精英】赵玲站在讲台上,用她惯用的语气强调着,“以前史儿伴儿的抖至到,只遥在咱伴儿里,补轮是学系还是半级共作上,豆鼻恤又秀——我见新咱伴儿痛学豆能昨好……”【以前十二班的都知道,只要在咱班里,不论是学习上还是班级工作上都必须优秀——我坚信咱班同学都能做好。】
      是啊,做好,这学期不能再让赵玲抓住任何把柄了……
      “咱伴儿的任壳劳似——”【咱班的任课老师】任课老师,好遥远。
      我刚进七中的第一年,一个留着灰白长发的女人拖腔拉调地说我们的语文老师就是军训期间作报告的那个。
      第二年的春天,同样的话,鲍鱼省略了语文,从甫国庆开始。
      然后高二,讲台上的这个女人让我认识了震震。
      ——今年,我会不会回到原地。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蓝田玉,别作梦了,那是你的冤孽你的命,可我好想,如果我可以回去,我一生的幸福——
      我的伤口,我的眼泪,我憔悴的风衣与长发……
      “叫咱伴儿的语文儿劳似就石交务除那个松主人,松建国劳似……”【教咱班的语文老师就是教务处那个宋主任,宋建国老师。】
      “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全班就异口同声地响起失望的声音。
      什么?宋建国?你说芳不给我我认了,给个张琳刘燕周淑梅的总可以吧——这些人我常跑语文组都认得,大家很融洽的。倒是这个宋建国,不在他讲课讲得怎么样:他这人毛病啊——看来全班都深有同感,一听此名登时全班发出失望的呼声:唉,这就是我们的文科精英班啊,看来这个课代表今年就算是赵玲请我我也不干了。伺候这官人还没语文组跑,我脑残了才揽这差事。
      一瞬间想起他查我作业的故事——估计七中教语文而不认识蓝田玉的老师仅此一人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让我干这干那——若不是为了芳,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
      “怎么?有仪见?”赵玲很严肃,没什么后果,“有仪见找谑崤去——”【怎么?有意见?有意见找学校去。】
      我们是挺有意见的我们,不过高三了谁还有功夫瞎折腾啊——
      算了罢,宋大官人,我算是摊上你了:为什么每次在我想芳的时候总是你出现,为什么你永远要挤掉芳的位子。你打碎了我最后的希望,这次不是自找的,可为什么,是你——
      和叶薇分析了一下,其实很明显:给精英班分配的任课老师,怎么可能不是全年级最好的——那么年级最好的语文老师无疑是芳,就像我们的英语老师一样现在就带一班和十二班,做一班班主任。可是语文为什么不是这样——因为语文组里今年有个当官儿的。这位大人身为教务主任,自然他要比别人优秀:本年级两个精英班都叫一个连班主任都懒得当的小女人给搞过去了,那他当官儿的多没面子啊——反正事情都经过他手的:理科精英班不能牺牲,那就文科班,认倒霉罢。
      认倒霉罢,叶薇悄悄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我却在回想那些他代课时我在他办公室里灰头土脸的场景:一下子觉得甫国庆同志真是个好人,看他平时凶巴巴的,只要你不犯事儿他就笑得像朵霸王花,一点儿官架子也没有。政教处太忙人家今年干脆一甩袖子咱教艺术班去,顺便整肃一下纪律,也别去荼毒人家苗子们。哪像这位领导,架往高处摆,越买越健康,可怜小幼苗,年年闹饥荒……
      叶薇对我的打油诗水平表示极度无语。我剩下的老师们除了数学老师变成石磊(南拳)以外谁都没换。赵玲已经开始选课代表了,她说每一科原来十二班的留一个,再从其他同学里选一个。
      谁敢有意见,就听她念语文课代表了——
      “蓝田玉——”深入人心的我,即使在好学生堆里,也大有响应。
      “补瓤蓝恬玉杆(二声)了,”【不让蓝田玉干了】赵玲是一点也不给我留面子,“肖菲雪,你来。”
      ——唉,你让我干我也不干——我当课代表,向来看人的……
      开始和叶薇在下面窃窃私语,听她讲她喜欢的昆虫——每次小妹一谈起这个话题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博雅——唉,说到博雅,再回到芳的班级大抵是没有可能了。而我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了想她。
      想她,我高二都这样过来了。我一直觉得读书不是个苦差,只是我向来不喜欢按别人说的走。很多人不解,说你这样的应该去学理啊,怎么会学文的——我觉得好奇怪:理科么,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那些公式都是以前人无数次证明出来的,照着做就行了,文科则不然,这些东西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人说人话鬼说鬼话,言之有理即可。从而,我一直以为文科是有思想有见地的人学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一到考试,就变成了文科更教条呢?
      很懒得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慷慨激昂的愤青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了,现在不过是在一心一意地爱一个人而已,能看她一个微笑都好。
      赵玲叫我出去,语气很柔和地劝我不要有意见,不让我当课代表是为了让我专注学习云云。我笑了,我说老师,这学期我本来就不想干了,后半句咽了下去:反正看不到我家芳,当什么呀还。
      赵玲长出一口气,我只暗觉得好笑——这女人其实心眼儿不坏是没的说的,也可怜她一片心就是希望我努力学习而已。我没有向她下任何保证,反正高三我尽量罢,好好背一下,数学尽力及格就好了。
      不过话虽这样说,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加上语文我们班就完美了——唉,官僚主义害死人啊。
      “一班和二班,”芳回短信告诉我,我知道她必然是带理科精英班的。
      不过二班就在隔壁啊。学校像是有意为我安排,又像是在故意气我。
      下课走出教室,三楼的这个位子,记得两年前的冬天温暖晴和的中午我一个人走上天台,膝上摊着物理笔记为她绣那只香囊。那时候这边还是铁槛深锁,天台也没有封顶,只能从楼下上来,好安静,好寂寞。只如今这里成了南边各教室下楼的必经之路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旋转而下,天台的那条走廊北边即是我原来的教室,门依旧锁着,一道铁槛隔断了两颗心。
      现在我们之间不是铁槛了。
      叶薇突然从后面窜出来,吓我一跳,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佚文。
      “嘿嘿,我终于当上林震宇的课代表啦,”佚文高兴得手舞足蹈,听他说现在震震教他们班和十四班,好像取代了我的位子他很高兴。
      “要好好对震震啊,”我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别扭——其实我欠着震震的,我一直这么觉得。我当初的尽心不是为了他,可他依旧给我百分之百的信任。如今佚文这家伙课代表干上瘾了,见到我俩他就没完没了地说起来,还说谷梁又回到四班,可惜白老师已经不教四班了。
      “哎,那你知不知道那个舒冰澈去几班啦?”突然想起这个——向佚文打听八卦还是相对靠谱一些的。
      “我也不知道,不关注这个人呗,谁像你啊,”佚文朝我一咧嘴,随即朝我俩使了一个眼色,指着刚从我们身边过去的一对背影说那个很像男孩的女孩辛文娅,现在在他们班。辛文娅这个人我早有耳闻:原先十四班的体育委员,一直和一个女孩很要好,这个女孩现在在我们班。
      “你说她俩是不是拉拉啊?”佚文这家伙真是八卦得可以了,“你们知道什么叫拉拉吧……”
      ——汗,我自己就是我能不知道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呀?”还没等我开口他却已经被叶薇抢白了,“操心会老的——”
      佚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粉嫩的脸,我和叶薇鄙视了他小下就回教室去了,进门前约定中午下课四个人在中间的楼梯口碰头。
      暑假补课都是按大课进行的,上完历史就是两节语文。宋大官人西装笔挺地进屋,我们都怀疑他热不热。我把头靠在窗台上,沐浴着窗外难得的一丝风,官人问班里都有谁当过课代表的,我和叶薇都懒得举手。
      不过反正赵玲都选好了,肖菲雪比较可怜地逃不掉。本来还想索性听官人说上两句的,怎奈人家一开口就让人困意袭来,只得翻开摘抄本:他不会往后看的,我堂而皇之地抄,很安全。
      总复习的语文资料是一本叫做“高考冲刺太空弹”的绿皮书,早就发下来了。官人上来就开始讲第一页,说得不亦乐乎。我一口气写了两页纸的摘抄,觉得这么下去以后好没得抄了,干脆在练习本上画起了官人的漫画,叶薇嫌太难看,结果自己画了半天更丑。闲来无聊我干脆翻出政治选修书,给她看我上学期跟吴迪同桌时的“杰作”——就在那张象驴之争的漫画旁边画着一头一样的西装笔挺的驴子,一手捧着一只玻璃杯,另一只手翘起大拇指,曰:“民主牌驴奶,好喝”,广告词是:每天多喝一点儿,保你不缺心眼儿,旁边大书:“民主牌驴奶形象代言人,美国政界明星Donkey”。叶薇于是笑到一发不可收拾,嫌不过瘾,就干脆在空白处加上一头大象,把鼻子伸过去,台词是:“我也爱喝民主牌驴奶”,就这样打发了两节课。
      中午去吃饭时又在听佚文叨叨,说贺泉是怎么被刷到普通班,又怎么通过关系回到二班一类的事情。谷梁告诉我舒冰澈考到一班去了,这个人,还是芳的课代表。
      唉,芳啊芳,难道你真的离我远去了吗,还是我离你远去了——如果我以后连办公室都不能去了,大抵也只有趁着你下课的时候冲出教室,在走廊上设计一个与你的邂逅了。
      语文组在四楼,西边面对操场的位子,好远。
      而且,连天台都不是能够让我流连的地方了。

      陪叶薇在楼下的丛林里观察蜘蛛,大白天的我被毒蚊子咬了好几个包。叶薇说这是我穿黑的缘故,蚊子喜欢找黑,就像蜜虫喜欢找黄色一样——照她的说法都怪我自己倒霉,大夏天的把辫子扎得老高,在后面甩甩,我权当它马尾巴了。
      有一些蜘蛛是绿色的,带着花纹,还有大黑毛,我怀疑它们都有毒,不过也讶异于学校竟然连蜘蛛都有这么多品种。佚文跟罗恩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怕蜘蛛。他躲得老远,倒让谷梁直接开始笑他胆小如鼠,闺中弱质一枚。佚文好像还挺高兴,竟又开始宣扬起贾宝玉的“骨肉论”,我们仨一起鄙视他。
      不过说到“骨肉论”我倒想起了石磊:这位南拳先生本学期要教我们数学了。在他手里佚文的数学成绩由七十几毁到了四十几,究其根源竟不过源于那一本《红楼梦》……
      他怎么就不肯把佚文当女生呢——
      上石磊的第一节课我就惊呆了:这人全不像一般的数学老师那样严谨肃穆、按部就班,那一脸如花的全是褶子的笑,色迷迷的小眼睛和灵动的光和坏坏的表情——他说以前十三班的都知道,跟他学数学得打破常规,另辟蹊径找方法,和以前老师们讲的会不一样。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数学从头开始,而且用新方法,那多好——反正那些旧方法我一句也听不懂。别人做顺手了该我什么事,我数学本来就从零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石磊很亲切,就觉得他坏坏的样子很对我的胃口:某种程度上有点像震震,不拘俗礼,活泼而聪明——
      震震跟我一天生日,而讲台上这位一看就知道是双子男——
      叶薇不太喜欢他,和一般女生一样,觉得这老师太不正经。这人常常自称“恁石老师”,再加上佚文的“骨肉理论”,小妹于是创意无极限地给人家用古文字义取了一个雅号曰:“小矢”。
      和叶薇一个座位很有趣的:这孩子童心未泯,仿佛每天都能带来数不尽的新鲜事。语文课成了我俩的天堂,上课先各自写摘抄,搞定之后就开始画各种漫画,讲各种笑话,躲在书后面不看大官人,相信大官人也看不到我们——
      “嗯……找一个同学来回答啊——”大人好像还在研究桌子上的名单,“嗯,蓝——田——玉——哪一个?”
      全班哄笑:语文老师不知道蓝田玉是哪个,真是天下奇闻。不过大人似乎不了解这些,竟然有些不忿地问大家笑什么。
      很无奈地站起来——哎不对,他问的什么呀——
      叶薇连忙转过头去问吴迪,我只好嗯着拖时间——
      “做没做啊?”一副不屑的口气,“作业都不写……”
      ——还做没做呢,哪个题我都不知道——
      这时叶薇的手指向那本练习册,我一看题就懵了:
      你拿这种题来问我不是瞧不起我么——不就是几道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正音题啦,还至于问蓝田玉——既然知道了,也就懒得多纠结,三下五除二念了个精光:其实我那本书根本就是空白的——你不认识蓝田玉也就罢了,犯不犯得着这么弱智的题也找人起来念的啊……
      看我“念”完他也就不说什么让我坐下了:我那个无奈啊。不过也是,想我蓝田玉上高中混迹至今,语文老师这是换第四个了:话说当初鲍鱼是我不举手她不叫我的,震震是专门找我回答疑难杂题的,芳是偶尔心情不好了叫我上黑板或者背个课文搞个满堂彩让她开心,顺便全班做榜样的。怎么到了这里,我一下子就沦落成一一视同仁浪费时间做基础题的了,一下子还真是个不习惯。
      官人用一种鄙夷的眼光扫向我的方向,好像是想着告诉我,管你是蓝田玉还是缅甸玉,别在本老爷这里把自己当块玉。
      我是挺把自己当块玉的,我承认,最起码语文这一课是。不过我也不打算在你面前表现得多出彩,我名玉有主了,不好意思。
      叶薇直笑我。
      班里安静下来,听到隔壁班琅琅的背课文的声音,一下子就觉得心里面,好落寞。

      好在官人有不拖堂的好习惯,大抵也是此男官架子的缘故。一下课赶紧冲出教室,装作在窗口看风景,垂首默立。
      每一天,我在楼上看风景,其实我在等待经过的你。
      因为你就是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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