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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他们把东西放到车座底部,当他们回到烧烤店的时候,宁瀚颉还在对着手机屏幕傻笑。
      烧烤店老板见蔡锦程进来搭话道:“小蔡今天怎么出来了,平时都见不到人。”
      烧烤店老板留着些胡茬,个子不算高,皮肤有些黑,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虎背雄腰,是个粗人。蔡锦程记得他不过三四十,但看起来就像五六十岁似的。
      蔡锦程本来想拉着萧韵坐下的,见老板同他说话,也没再急着坐下,“没有吧,我也出来过啊,是您没看见。”
      他是出来了,从放假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他出来的次数一只手也能数出来,总共的步数加起来凑不足一百步。
      烧烤店老板虽然看起来凶,但本人性格温和得紧,脸从见到蔡锦程后一直都是笑吟吟的,脸就没垮下来过。
      他见蔡锦程身边出现一个自己没见过的人心中有些诧异,“诶?这孩子哪的啊?你新认识的?不是这边的人吧?以前没见你带过啊。”
      蔡锦程说:“啊,这是我弟弟,刚来这片。”
      “你弟弟?长的不孬,多大啊。”
      蔡锦程听这话心中愉悦,“十四了。”
      老板上下打量着站在一旁的一直不说话的萧韵,“长得真高。”然后低头看了眼空位,“来,坐。”
      老板拉过板凳,摆成一个圈。
      萧韵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整的不知所措,只能连连说好。
      老板一边看着萧韵一边点头,“现在的小孩长的都高,我家丫头马上都有我高了。”
      蔡锦程说:“差不多了,晓佳不也有十五了吗?”
      烧烤老板叹了口气,“差不多了。”
      蔡锦程见他脸色不甚好,便想开口问问发生什么事了,未等蔡锦程开口,老板抢先一步说:“小蔡啊,叔想问你个问题。”
      “啊,您问。”
      老板把手放到腿上撑着身体,一改笑容严肃的说:“你跟晓佳一个班的,他跟你也熟,你搁知道她咋弄的,她天天抱个手机搁那geigei笑,也不知道笑什么,还不给我看,讲什么她也有隐私,我不能看,我就想着那我不看就是了,然后,那天,我喊她吃饭,我看她咧个嘴不知道跟谁聊天,你跟叔讲,她搁是早恋了?”
      蔡锦程想着老板说的话,他知道郑晓佳没早恋,她是最近迷上了个明星。
      “没有啊,没早恋。”
      “那她是咋能的呢?”
      蔡锦程不知道郑晓佳高不高兴跟郑源清说,也不敢冒昧告诉郑源清,“啊,这我也不知道了,她没跟我讲过,你要不还是问问她自己吧。”
      郑源清微微低些头,又抬头说道,“行吧,也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天天能些什么。”
      蔡锦程笑着宽慰郑源清,“晓佳不是挺乖的嘛,又没闯过祸。”
      郑源清点点头,“那倒也是。你要是知道点事情可得跟叔讲啊。”
      蔡锦程点点头,“昂,知道了。”
      后来他们又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在宁瀚颉从岔路离开以后,萧韵坐在后面,这次蔡锦程骑的真的很慢了。
      萧韵享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感觉,很清爽。
      他想着蔡锦程为什么会说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蔡锦程说谎,明明上一世加上现在的也不过才两天,可他就是觉得蔡锦程说谎,就像见过很多次蔡锦程撒谎时候的情形一样,即使蔡锦程的神情是那么自然,只是因为蔡锦程的说话的时候扫了眼郑源清的手,之后才去看他的眼睛,是在为自己撒谎不露破绽做准备吗?当他看见蔡锦程这个动作的时候就在想。
      萧韵反思着自己,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对蔡锦程有一种莫名想接近的感觉,为什么会感觉有很多话想对蔡锦程说,可却始终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为什么再见到蔡锦程时很想拥抱他,明明在那之前只见过一面。
      萧韵自认自己是个坏人,他该愧对于蔡锦程的。
      蔡锦程对他真的很好,以至于萧韵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他感觉自己此刻已经四分五裂了,他是一个矛盾的载体,两股思想斗争着。
      他不仅仅是重生者,他是一个意识觉醒者。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为主角铺路的角色。可他不甘于此,蔡锦程拉起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蔡锦程是主角。因为他与他所见到过的人不同,他所见过的每个人,他们的眼神与思想都是麻木的。
      那群人打他的时候,肢体是僵硬的。萧韵本该能躲开的,就在萧韵以为躲开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疼痛袭来,他发现自己被打了一拳。
      他躲不掉的,这是他的宿命。他承受着那些拳打脚踢,心却不在上面。他想着,他是被人创造出来的,被人操控的,那现在呢?他的意识觉醒呢?也是被人操控的吗?那该怎么做呢?怎么样才能摆脱被人操控的命运呢?
      萧韵一直想啊想,想到他们都走了,想到蔡锦程向他伸出一只手。
      从那以后,萧韵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盯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来到姥姥的墓地,他坐在坟墓前,就像小时候姥姥跟他讲故事一样。他心说:姥,您呢?你对我的好又是什么呢?啊,没关系,我知道,您是爱我的,您和母亲都是爱我的。
      他抬头看着天上。不知道在与谁说话:你呢?你又是怎么描写我姥姥和我母亲去逝是的心情呢?是撕心裂肺还是伤心欲绝?都没有吧?因为我的心似乎没那么痛,只是呆呆地坐着,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想不起来,大脑就像被人冲洗过了一样,一片空白。我后来再也没感受过母亲的怀抱,也没听过各式各样的故事,我也早就不怕大马猴了。
      那天,他起了自杀的念头,他在寻找方法,寻找摆脱束缚的方法。
      他拿着农药往嘴里灌,农药从嘴角顺流而下,他抹干嘴角,瘫倒在床上。腹部的绞痛让他紧皱眉头,他忍着不叫出声。他要是真死了,也要安静点死。他用指甲钳进自己的肉里,他有点后悔,不该用农药的,疼死了。
      世界上有几百种几千种让人死亡的方法,哪种不是痛的呢?能让一个温暖的炽热的跳动着的心脏停止的东西,无论怎么说,终归是冰冷的、残忍的、不可饶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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