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祀驭

7、第 7 章

　　蔡锦程付完钱以后，拿着手机转账页面对着宁灏颉说：“我付的。”
　　宁瀚颉有些无语，点点头说：“看见了，下回我来。”
　　蔡锦程满意的收回手机，看了眼他身旁的萧韵，然后又低头想事情：接下来去哪呢？去游园吗？可离的好远，人好多，不想去，但这片也没什么了。
　　萧韵看着低头思考的蔡锦程，似是猜出了他的想法，“我们回去吧。”
　　蔡锦程抬头，“不玩了吗？”你在家里不无聊吗？后半句蔡锦程没说出来。
　　蔡锦程甚少出来，也就萧韵来了以后，蔡锦程想带出来走走，熟悉地方，让他不那么拘谨。他平日在屋中也是无聊的，但床的诱惑打败了他想找乐子的心思。
　　萧韵点点头，又说：“你想玩吗？”
　　蔡锦程不想玩，也没地方玩，但也不想回家。
　　顾伊会出去遛弯，就算在家蔡锦程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一个六七十的老人和一个十六的少年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就像柿饼遇见新鲜的柿子，虽然柿饼也曾是柿子，但生长的时候、环境不同，味道不同，模样不同，总归是聊不到一起的。
　　所以他只能自己玩，或者出去。正如之前所说，他懒又无聊。
　　他又突然想起来家里的洗衣粉和醋没有了。
　　“我们先去超市吧。”他对着还坐着的宁灏颉说：“去超市？”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宁瀚颉抱着手机，笑容挂在他的脸上，眼睛始终盯着手机屏幕。
　　蔡锦程看着他的模样，不禁想：恋爱的人都这样么？笑的跟傻子一样，以前都没见过。
　　蔡锦程没谈过恋爱，自是不懂宁瀚颉为什么笑的。
　　宁瀚颉在和网恋对象聊天。三个月前认识的，一个月前好上的。
　　这是宁瀚颉第一次网恋，又激动又好奇。他和网恋对象聊的开，每次和对方聊天的时候都异常兴奋，你一来我一往的，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久了，新鲜感过了，现在他们也没有很多共同话题了。只是每日的早安、晚安，宁瀚颉看着寥寥无几的对话框，想：不过才一个月而已，怎么那么冷淡了。这次对方主动找他，他也没闲心去和蔡锦程他们逛了，只想着怎么找回新鲜感，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显得枯燥乏味。
　　新鲜感一时上头，使人不禁的想要了解对方，但那是一时的，真正认识以后，想要长久，总要有人愿意去维持这段关系。
　　总有人会在新鲜感过后，还愿意去维持关系，这才是真正的被吸引。
　　蔡锦程带着萧韵去超市，宁瀚颉留在烧烤店跟对象甜蜜。

　　蔡锦程推着购物车，里面只有一袋洗衣粉，他又称了些面包放进购物车里。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吗？我在买些菜，就很久不回来了，你想要也没了，你得自己来买。”他对萧韵说。
　　萧韵想了一会，拿了两袋薯片。
　　蔡锦程把购物车推到他面前，“放进来吧。”
　　萧韵把薯片放进去，跟着蔡锦程，等他买好菜。
　　蔡锦程在菜堆里挑挑拣拣，小声嘟囔着：“果然，下午的菜都不新鲜。”
　　又是他从顾伊那里听来的。
　　萧韵耳朵灵通，离蔡锦程又不远，听见了他的话。
　　萧韵望了望附近的蔬菜，很多都蔫了，是不新鲜。
　　蔡锦程挑了好一会也没挑出多少东西来，于是略带一丝丝伤心付了钱，出了超市。
　　蔡锦程总是这样，他每次去一个地方，没拿多少东西就走，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而且明明自己最初想买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却又四处张望，想找些令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来。
　　因为烧烤店距超市不算太远，他们就没有骑车，只能走着去烧烤店了。
　　蔡锦程手中拎着东西，萧韵走在后面，一直看着他手中的袋子。
　　萧韵想帮蔡锦程拿。萧韵的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伸出来后又放回去，微微张开的嘴始终没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蔡锦程说自己的想法。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想法，所以他没有学会如何表达，甚至觉得表达以后也不过是给他人徒增烦恼而已。
　　就像一只从未奔跑过的狼，他永远体会不到奔跑带来的喜悦。
　　只有逼迫，环境的逼迫，种群的逼迫，使他迫不得已的奔跑。
　　有时候逼迫带来的不仅仅是痛苦，还有成长。
　　萧韵清楚的知道这些，所以他也会告诉自己，你要说出来，你紧闭着的嘴巴不会向任何人传达你的所想。
　　他抬头看着蔡锦程，如果蔡锦程可以说让他帮忙就好了，但他不会的，蔡锦程不会那样说的。
　　萧韵伸出手，慢慢往前倾。话语卡在嘴边，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人。
　　他想起来昨天夜晚，在广场的时候，蔡锦程对宁瀚颉说，说他是他的弟弟。
　　“哥。”萧韵的声音很低，蔡锦程似乎没听到，他微微提高了点声音，“哥。”
　　蔡锦程停顿了一下，扭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在喊我吗？”
　　萧韵看着他满脸的疑问，微微往后退了些，说话也有些磕巴，“昂……嗯。”
　　蔡锦程开朗一笑，脸上的疑惑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温暖的笑容。
　　“啊，怎么了嘛？”
　　萧韵转移视线，去看他手中的袋子，“要我帮你拿吗？”
　　蔡锦程把手中的袋子拎起来，拎到自己面前，又把它们放下。
　　“你想帮我啊？”蔡锦程把拿着袋子的手伸到他面前，“行吧，我也不想拿了，你拿点吧。”
　　蔡锦程本来倒是无所谓的，他经常拎东西的，早就习惯了，而且除了手中大袋的洗衣粉以外都没有很重。
　　其实萧韵第一声“哥”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应该是哪个小孩在喊自己的哥哥，声音和萧韵有些像而已。
　　后来他再听到后面传来的身影的时候，那声音提高了些，且和他听到过为数不多的萧韵的声音很像。
　　他不太能相信萧韵会喊他哥哥，因为以萧韵的性格很难想象他会喊他哥，而且他们也没有认识很久，不过才两天，而且为什么不喊他的名字，而偏偏是哥。
　　他转头了，不相信的看着后面的人，萧韵正看着他。
　　很好看，他心想。
　　当时的太阳刺眼，光芒洒满大地，同时也洒在他们身上，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怪不得说每个人都是天生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