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祀驭

23、第 23 章

　　蔡锦程在大坝上散步，只有他自己。今天天气极好，阳光明媚，万里晴空。可蔡锦程的心情却与这明媚的天气格格不入。
　　他双手插在他黑色的外套里，低着头走着。现在是下午，坝子上有许多学生骑着车一起约好去街上玩。其中也有些他的同学。在这一片他的同学不多，也就只有两三个。与他同龄的更是寥寥无几。宁瀚颉是一个，要再去找的话，还剩下麻辣烫店的闺女。小学时，在这一片倒是有不少，后来长大了，该去城里的都去城里了，留在这里的就没什么了。
　　所以在萧韵来之前，蔡锦程是没什么玩伴的。虽然现在也只是多了一个，但好歹能天天在一起。
　　蔡锦程走到一个河边。是明井村一条又长又比较干净的河。他站在河的不远处，从附近找了块石头打水漂。石头略过河水，掀起的波浪很快恢复平静。
　　过了没一会，有位大约三四十岁的大叔来钓鱼。他挂好鱼钩蹲在河边钓鱼，蔡锦程为了不打扰他钓鱼，没有在打水漂，安静的蹲在河边，看着河水。
　　过了许久鱼钩也没什么动静。或许是感到无聊，开始与蔡锦程焯话说。
　　“你多大了？怎么自己搁这玩？我看你们小孩不都喜欢一块往街里跑吗？”他笑着对蔡锦程说。他声音温柔。穿着蓝色的外套，拉链拉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衣服。
　　蔡锦程蹲久了有些麻。他站起来，轻轻的抖了两下身子。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去。大叔见状也坐了下去。
　　“没嘞。我同学少，没人玩。大的玩不起，小的不敢玩。 ”
　　“哈哈，挣不多。我家那孩个也这样说。”
　　蔡锦程看了眼他手中的鱼竿，说：“你不是钓鱼吗？说话的话，还能掉着吗？”
　　大叔笑的更甚，说：“无所谓诶这。本来就是在家闲的没事干，要不然也不出来钓鱼了。”说着他叹了口气。
　　蔡锦程知道他在叹什么气，也没再接话。
　　今年活少。明井村的许多劳动力都待在家里，愁的很。劳动力都在家，家中的每月开销就成了最愁的事情。平时也挺愁的。
　　这几天有不少人到蔡锦程家中借钱。蔡锦程家境与明井村其他人比是极好的。有些家庭在愁没钱缴小孩的学费的时候。蔡锦程可以在游乐场玩。
　　蔡锦程闭上眼睛，进入意识海。
　　偌大的意识海中只有他一个人。在不远处，一大片花被冰封在一道由冰建起的墙上。
　　蔡锦程走上前去。看到在一个露在冰墙外的小枝芽。他小心翼翼的触碰枝芽，嘴角微微勾起。突然，冰变化成水，把枝芽吞没。
　　蔡锦程没了兴趣，独自坐在地上。在他前方的白色地带，枝芽突然开始疯长，像海啸一样冲向蔡锦程，似乎是想将他吞没，在即将触碰到蔡锦程的时候。他们之间似乎竖起了一道屏障，枝芽疯狂的拍打着透明的墙。
　　蔡锦程伸出手，手透过墙，碰上一朵花。后面扑来的水，在触碰到花的一瞬间冰封。
　　蔡锦程收回手。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蔡锦程以为是尾三，没有看那人。轻声道：“尾三，这样就不能喜欢萧韵了，怎么办？”
　　那人没有说话。
　　蔡锦程没有追问，安静的坐着。
　　过了不知多久。似乎很久，又好像只有两秒钟。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蔡锦程的耳朵。
　　“没事。我喜欢你。”
　　蔡锦程瞪大了眼睛，极快的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
　　待看清那人时，蔡锦程笑起来。他吸了下鼻子，把头埋到臂弯里。
　　“那不够啊。你说我们怎么办啊？”
　　萧韵低眉。他不知道。但他想，想和蔡锦程在一起。
　　“你不会有事的。”
　　蔡锦程抬起头，看着萧韵。轻笑道：“我不会有事？那你呢？你怎么办？”
　　抛开一切不说，人的生命一直都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拼命活着，二是认命死去。
　　蔡锦程见萧韵不说话，继续道：“我捡回来的小孩长的还是高。我比你大多了，这些话我对你说更有信服力吧。”
　　“我对你说，也有。”
　　只要是萧韵对蔡锦程说的，可信度是百分之百。
　　蔡锦程不说话了。有人在喊他。
　　蔡锦程睁开眼，是那位大叔。
　　大叔手扶着他的胳膊，不停的喊着他。
　　“诶诶，可不能搁着睡，离河那么近，等会掉下去。”
　　他看蔡锦程睁开眼睛才放开手。似乎松了口气，“你这小孩，怎么搁这就睡了，等会个得感冒，困的话就回家睡，可不能搁着睡。”
　　蔡锦程点点头头，对大叔说：“我回家了。”
　　大叔摆摆手，“赶紧回去吧。”

　　蔡锦程回到家，家里没有人。他自己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迟迟没有人回来。他跑上楼去，看了眼萧韵的房间，愣了一会。转身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进到屋中后，他拿起桌上放的手机。给萧韵发消息。
　　〔在吗〕
　　对面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在〕
　　蔡锦程：〔在哪〕
　　〔楼顶〕
　　蔡锦程暗骂了一声。他在楼下等了那么久，结果萧韵就在楼顶。这让他的心情不怎么美丽。
　　蔡锦程到顶楼的时候。萧韵坐着小板凳打游戏。
　　蔡锦程走到他身边，蹲在他身边看他打游戏。
　　“你怎么不躲他技能？”
　　萧韵吸了下鼻子，“你在我身边，打不好，离太近了。”
　　蔡锦程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你从网上学的啥？”
　　萧韵低头看着地图，“没有，学的没用上。”
　　蔡锦程来了兴趣，“那你学了什么？”
　　萧韵沉默了一会，艰难的开口：“我……游历……游历，人世……间，遇……遇见你，足矣。”
　　蔡锦程闷笑。他看见萧韵的脸愈发的红。“说情话把自己连说红，我还第一次见，你不行哦。”
　　他继续说：“你不要学那些东西，你问我，我给你说。”
　　过了一会又补充到：“网上学的，怎么样，不错吧，虽然没你的文艺，但更让你说的出口吧。”
　　萧韵没有说话，正追着对面英雄打。
　　蔡锦程也没有再撩拨他，跑到楼下拿了一张席，坐在席上看他打完全程。
　　胜利的字样喷出来。这局开局顺风，队友是炸鱼的，很厉害。可萧韵却打的很吃力。他不易察觉的呼了口气。这场艰难的游戏可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