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假日闲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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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树下，一地落花。
一盏清茗，一碟点心，一份清静，其余只需两人静心相待，便成景致。
你听，是花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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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假第二天，我被冬狮郎早起时发出的声音惊醒过一次，之后又睡着了。睡梦中仍能听见各种若有若无的声音，但我都刻意忽略了，因而我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
揉着惺忪的睡眼刚出到客厅，我就听闻冬狮郎不冷不热的招呼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能睡，这样下去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倒是你，现在还是习惯早起呢，在番队里你还能抽出午睡的时间吗？”
听到我的问题，冬狮郎像是因此而想起什么愤慨之事地额冒青筋：“大部分天数里都是有的，前提是我们番队的副队长没把工作推给我的话。”
“莫非你们番队的副队长和我一样是个懒散女人？”我忽然就好奇起来。
如果我没料想错误的话，能管住冬狮郎、滥用职权还能让他乖乖听话的队长级死神应该并不多，因为他自己就已有队长级的实力。如果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他应该会想办法抗拒才对，除非那个副队长身上有让冬狮郎敬服的优点。而且那个队长很有可能是比冬狮郎更年长的女性，因为冬狮郎并不擅长应对成熟的女人。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就记起当年那位劝冬狮郎去当死神的女人……不会那么巧吧？
“懒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样说自己。”冬狮郎的声音把我沉溺于思绪的意识拉回现实，此刻他像是听到什么新奇事似的看向我——那是种怕是连小桃都没见过、十分像个小孩子的表情：“你有懒散过吗？我记得你是个做事比任何人都认真负责的人，莫非我这几年看到的你都是假象？”
“当然不是。”怎么话题就转到了我的身上，“其实我骨子里是个十分懒散的人，但我又十分理智，觉得该做的事必须尽全力做好，而该做的事有很多，所以我看起来还是挺忙的。”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冬狮郎的语调很平静，却十分阴沉，“现在我才发现，我好像并不了解的真实你，而你却似乎很了解我。”
“何以见得？”惊讶于冬狮郎突变的语调，我不禁打量起在他身前矮桌上摆开的东西，我心下即时了然——藤原来过。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进十番队，而不是五番队？”
“……”我犹豫着要不要老实说出自己真正的猜想，但我终究因不想再骗冬狮郎而说出了实话：“原因之一是你不想天天看着为蓝染痴迷的小桃，原因之二是当年那个对你有恩的女人在十番队。”
“你说得没错，而且那个对我有恩的女人就是我们队的副队长。”冬狮郎的脸色又暗沉了几分，忽地瞪向我的眼神里有几分凌厉和歉疚：“你看，你就能猜到我为什么要进十番队，但我一点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进十三番队，而且我也完全没注意到你昨天问我关于暗恋的事不过是个试探。——想来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我喜欢小桃的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暗恋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真是个……”
“真是个什么？”
“对不起……”冬狮郎别过视线。
“冬狮郎，你看着我说话，你到底对不起我什么？”藤原那个混蛋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你把我当成重要的朋友，但我眼里却只有小桃一个人。……对不起。”
“只是这样吗？”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藤原还对你说了些什么？”
“你会知道他来过，果然是因为他送来的早点都是你喜欢吃的吧。但我就从来不知道你喜欢些什么，更不知道你会有那样的斩魄刀……”
“这不能怪你，藤原他喜欢我，而男人都是重色轻友的生物，所以你不了解我也没关系，反正你能偶尔想起我这个朋友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堵，“我梳洗去了，有什么问题你待会再问，然后再告诉我藤原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
也许，藤原真的喜欢我的吧，因为他向冬狮郎透露都是能让我在冬狮郎脑海中加深印象的事件。我很感谢他，却也越发地觉得他心机很重。——会做这种事，说明他愿意远离我了吗？还是说，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或是想让我感动，好对他增加好感？
……算了，没必要想得太多，就当是我欠他恩情好了。
整个上午，我和冬狮郎都坐在门廊上看院子里仅有的一棵绯樱花瓣随风而落，并边吃藤原送来的“早点”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或者说是我在听冬狮郎介绍静灵庭护庭十三番的正副队长。然后我这才知道当年五番队那个眯眯眼的副队长，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成为三番队的队长了。
而冬狮郎认识的队长当中，他无疑最了解那个总是压榨他的十番队副队长，因为单是列举她的偷懒史冬狮郎就花去了将近一刻钟，而且说到她时，冬狮郎的表情特别丰富。
之后我们又聊了些近来的事，然后我也这才得知山本已经是十番队的四席了。
——嘛，我们都是那种不喜欢拿自己说事的人，因而我们能聊的话题也就这些。
说起来，包括跳级的冬狮郎，我们那一届的学生可以说是久违的人才大爆发——资优生都集中到一届去了。但由于冬狮郎这个跳级的超级天才存在，在他前后几届毕业的优秀学生光芒都被他盖过了去，例如山本和我等几个。
跟大名鼎鼎的冬狮郎比起来，规规矩矩地在真央呆了六年的我们虽然一进入护庭十三番就成为了席官，我们却直至今日都还是默默无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虽说我没有觉得不服气，但感概多少还是有的：以我的性格，不管山本他们的声名如何，不久之后我就会把他们视作陌生人了吧。
也不知道我们中最弱的小月现在怎么样了，我忽然有点想知道，但我又懒得去找她……
“……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进十三番队。——释怀，为什么？”冬狮郎忽然一本正经地看向我，目光有若实质。
“呃？——哦，那是因为我觉得加入经常要和虚作战的十三番队可以更快地加强实力。虽然十一番队也差不多，但那个番队里除了副队长之外都是男人，所以……”说着我便摊了摊手，意有所指。
真假参半，便能以假乱真。——我貌似越来越惯于说谎了，真糟糕。
“你为什么想变强？”
“当然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到十番队来吧，我会保护你的，也会做你特训的对手，帮你增强实力的。”
“不必了。你应该知道我和小桃不一样，我并不是那种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这点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虽然我偶尔会很讨厌独自一个人呆着，但我在这边已经交到可以随时去打扰的朋友了，所以这点你也大可以放心。”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离开已经住习惯了的十三番队。
“不，你只是在逞强而已。虽然藤原也说你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但我在更早之前就已知道你是个外表看起来刚强、内心实质上比小桃还怯弱的人。”
“怯弱？”貌似冬狮郎还是第一个当面说我怯弱的人，“呵，也许吧。但明显还没到需要你保护我的程度。有这种心思你还不如多关心一下小桃，小心别让她陷得太深，她和那个蓝染队长是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会有好结果的’这话我要原句奉还给你，昨天到底是谁一脸无措地问我‘以后我该怎么办’来着？”
“你自己不也说那只是我的试探吗？结果你的反应和我所预料的一样：你也许比我更不擅长处理感情上的事，所以我该如何面对海燕大人我自己会找到答案的，你的关心我就心领了。”
冬狮郎一时不语，半晌，他才用不带疑问性质的反问句式应道：“是这样吗？”
“嗯。”
看着身旁一脸郁结地思考着什么的冬狮郎，我不禁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不想当五番队的副队长我可以理解，但有传闻说你连六番队的副队长任命都拒绝了，是因为六番队的队长是贵族吗？”虽然冬狮郎没说过他讨厌贵族，但我总觉得他会不屑于和贵族共事。
“嗯——嗯？！这种事是谁告诉你的？”冬狮郎这才回过神，并有点惊疑看向我。
“前面那件事早就传开了吧，而后面那件事是我新交的朋友露琪亚告诉我的。”
虽然我不大喜欢八卦，但我们番队里爱八卦的人却不少，所以耳朵还算灵光的我总能听到一些十分在意或不在意的事，例如有关露琪亚以及她哥哥的事。
纵然露琪亚也和我差不多，但知道我和冬狮郎是青梅竹马的她还是把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日番谷冬狮郎拒任六番队副队长”这个传闻告诉了我。
“我这样做…你不会觉得我是轻视副队长之位或自视过高吗？”
“是小桃这样说你吧？”想到冬狮郎不可能向小桃坦白拒任五番队副队长的真正缘由，总觉得他有点可怜：“其实我觉得没什么。虽然权力是样好东西，但在你这种年纪就背负起与权力相应的责任并不是件好事。不过，我有点担心你屡次拒任副队长会得罪人就是了。”特别是那位蓝染队长。
“没想到你会这样说。”冬狮郎看着我怔愣了一瞬，随即就想通了什么似的舒展开眉头，“放心吧，虽然你的确头脑清明得无需我担心，但我也一样，因为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怎么说我也是……”
“几百年一出的天才…吗？”见他已恢复自信的表情，我便放心了，旋即就想起一件十分在意的事：“对了，你学会卍解了吗？”
——前两天我有听到有关“冰雪系最强斩魄刀”的传闻。
“卍解？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名称？我记得在真央里老师只说过斩魄刀有可能进行二段解放，但他们可没说过那就叫做‘卍解’。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你也……？！”
“不，我还差得远呢，那个名称是海燕大人告诉我的。”
“……”冬狮郎怔怔地看着我，不说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忽然想和你交手试试看，可以吗？”
“这个……”
当然不行——让你赢我不甘心，要是我赢恐怕会对你打击过大。
虽说心里想得清楚，但对着冬狮郎期待的眼神我总觉得不好拒绝。
“释怀，你在吗？”
正在我纠结间，门外突然传来露琪亚的声音。
——普通死神并没有随时随地感应灵压的习惯，而且能清楚分辨各死神灵压的人并不多，因而普通死神来找我总得靠声音来确认我的所在。当然，露琪亚是因为前因。
“请进来。有事吗，露琪亚？”
话说，露琪亚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打扰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到我家赏樱。这位是……”露琪亚一进院门就把目光定在冬狮郎身上，“莫非你就是十番队的日番谷三席？释怀的……？”
“嗯，你就是露琪亚吗？”不同于此刻脸上有几许诧异的露琪亚，冬狮郎的态度十分沉静冷淡。
“是，我是释怀同番队的前辈，突然造访真是抱歉，请问……”露琪亚很快就恢复镇静，之后，除了应有的礼节，她对冬狮郎的存在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而是用问询的目光看向我。
我立即就明白了露琪亚的意思：“冬狮郎，你要一起去吗？”
“不了，既然是你朋友，那我就先告辞了。”冬狮郎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背对着我低声问：“其实你不想和我交手吧？为什么？”
“大概是我不想输给你。”
“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信心赢我？”
“可以这么说。”
“原来如此。”冬狮郎释然地背对着我摆摆手，“你逃避现实也没有用，反正我终会打败你的，在此之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再见。”
冬狮郎说着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老实说，你真的没信心赢他吗？”
冬狮郎远去后，露琪亚用满含意味的眼神细瞧着我。
“你觉得呢？”我回看着她。
“他也许真是位天才，但你的实战经验远胜于他，而且你的才能也是中上水平的。”
“所以你觉得我会赢吗？”
“不，只是进行普通比试的话你一定会输，就像你当初输给海燕大人那样。但是，生死之战的话你一定会赢。——我说得没错吧？”
“谁知道呢。”冬狮郎可是已学会了卍解，“话说，你什么时候看出来我实战经验很丰富的？”
“在我第一次看到你和虚战斗的时候。”露琪亚才说着语气就忽地低沉了下去，看我的眼神里明显有着探寻，“释怀，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那么丰富的实战经验吗？你生前都在和什么战斗？”
“请原谅我的无可奉告。”我深感抱歉地低下头——那样的过去换谁都不会、也不能提起吧，即使那段生命里并非全是苦难。
“傻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又让你想起不高兴的事了吧。”露琪亚上前来安慰般摸摸我的头，“走吧，到我家来，我可为你准备了不少好吃东西。”
“好。”
……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假日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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