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恋爱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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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我以为她会哭出来，但她没有，而且表情淡漠得像是说别人的事一样。但我知道不是的，因为她看向某个方向的眼神和我看小桃的眼神是一样的。
……志波海燕，让她倾心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日番谷冬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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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才知道死神也是有假期的，因为净灵庭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节日，例如“赏樱节”和“烟火节”之类的。
而从昨天开始，全体死神除了十番队的巡逻值班人员，全都放了五天的赏樱节假日。
节假第一天，我本打算一觉睡到中午，但太阳才刚升起来，我就被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吵醒了。无可奈何地，我只得跟诈尸似的猛坐起身，然后憋着一肚子火气拿起武身刃就向门口走去——
“藤原，下次再敢在假期期间来打扰我睡觉我就砍了你！！”
此刻，我怕是浑身都被煞气及杀气缠绕。
“好可怕，好可怕。”虽然这样说，但藤原脸上却满是玩味的笑意，并手托下巴看似觉得新奇地上下打量我，“哦，原来你刚睡醒时是这个样子的啊。嗯嗯，虽然有点像个女怨灵，但看起来却别有一番风情呢。”
“风…情？”
真是不得了的词语，这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吗，像我这种小女孩……
“嗯。”完全没有觉察到我的心情，藤原笑得依旧欠扁，“现在的你很诱人哦。”
“诱人？哦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我还是极力收起杀气问：“我觉得身染鲜血的你肯定比我更有风情，而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地的你也肯定比我更诱人，你相信吗？”
“啥？你这样说该不会是想我脱掉衣服诱惑你的吧？——什么嘛，如果你真希望这样大可以直接……”
“不，我只是想听听你生不如死的呻|吟声而已。——成就我，武身刃！”
……
“其实我只是想来找你去赏樱。”藉由逃到屋内，身上总算是完好无伤的藤原在长吁一口气后，终于语气正经地说明了来意。
“只是这样吗？那我现在就给你答复——我·不·想·去。”我一字一顿地说完，然后揉了揉眼睛，“没有其他事的话，请你离开，我要继续补觉了。”
不等藤原答话，我便径自走向内房，独留他在厅内。拉上房门前，我不忘留下一声叮嘱：“你出去时记得帮我带好门。”
之后，藤原终是没再说什么，我躺下后不久便听到他离开时发出的声音，因此我也总算能收回心神安心补觉了。我最近，无论身心都有点累啊……
十号以上的席官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独立居房和院子，统称院落。虽然和队长级的没法比，但也算是五脏俱全。
藤原最近挑战第七席官，毫无悬念地他就成了七席。而七席的院落和所我住的院落就只隔了一栋院墙，所以我最近和藤原不是朝见口就是晚见面。
其实，那家伙之前都住在自己家买的大房子里，只是为了拉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他才特意挑战了七席好住在我隔壁——这些事都是藤原摆出一副自得模样后亲自告诉我的，对此我只能扶额无语，因为我知道他其实并非是个会向别人显摆自己心机的人，他仅在我面前会如此无非是想我变得烦心困扰而已。
说明白点就是，他想逼我尽快做出抉择，因为他最近又说了让我纠结不已的话：如果你不想呆在冬狮郎身边，那你起码也要向冬狮郎告白，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照你所说的去做，包括要我远离你和要我只做你的普通朋友。
我明白藤原的用心：他想让我对冬狮郎死心，怕是也想让他自己对我死心。
如果我向冬狮郎告白，像我这样的人，被确切拒绝后是肯定会死心的。而之后死心或伤心的我，对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藤原必然会有新的看法或想法，藉此我便可以更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内心——
如果这种时候还是觉得藤原的存在无法填补我内心失去冬狮郎而呈现的空缺，那我肯定是不爱、或不够重视藤原的，这种时候再拒绝藤原一次当然更有说服力，所以到那个时候藤原也会对我死心。
但是，以上终究只是我的猜测，谁知道藤原是不是在算计些什么呢。
他说：“我只是希望看到你大哭过后笑出来的样子，你这样不哭也不笑的让我看着难受。”
他说：“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就该大声哭笑，任性吵闹，而不是终日耐着自己的性子，做个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的人。”
他还说：“人只要活着就总会伤害到某些人，或被某些人伤害的，所以想着不能伤害别人的人就只能伤害自己。
释怀，请你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就算这样你会受到别人的伤害也没关系，无论多少次，只要我还活着就都会为你治愈伤口的。所以，请你勇敢地承受伤害，然后再顽强地恢复过来。”
……
听藤原说那些漂亮话，我很多次都想反驳他，但最终我也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因为有些话我不能说，而有些话我又不想说，还有些话我说不出口，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就连那句“就算我没有你那么勇敢坚强，我也不想接受你的指责”，我也没能说出来。
我还想问他：“我本质就是只害怕受到伤害的缩头乌龟，为什么你会执着于这样的我？你确定你爱上我不是你身为男人的保护欲在作祟？”
但我终是没问……
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道多久，我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但这次我并不觉得恼火，兴许是我的睡眠已经充足，也有可能是我饿得没力气发火了。
“谁？”没感应灵压，我有气无力地打开门再有气无力地问道。
待我把睡眼完全睁开，看清来人是谁后，我顿时全身一个激灵：“冬狮郎？！”
“哟，好久不见。”
冬狮郎的声音低沉压抑如旧，却始终都带着沁人心肺的凉意。
“嗯，是好久不见了。”说着我就注意到了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你拿着什么？”
“肉和蔬菜之类的食材。”
冬狮郎的眉头难得地没有皱在一起，虽然穿着死霸装，却没带斩魄刀，本是很适合他的装扮，却因他手里提着的东西而显得有点……诡异？
貌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死霸装的样子，因为他成为正式死神后，每到年关我们才会见一次面，那时他穿的都是便服，而我成为正式死神后还没去见过他。
“我知道这是食材，问题是这种时候你为什么拿食材来我这里？十番队不是还要值班吗？”
“值班的只是普通死神，席官不用。难得放一次假，我想吃一顿好的。因为我有点怀念你所做饭菜的味道，所以就过来了。”
冬狮郎说着就绕过我径自向屋内走去，似乎并没有把我这里当成第一次来的陌生地方。
“谁告诉你我住在这里的？”我的灵压应该很难感应得到才对。
“当然是你们番队的队员告诉我的。说起来，你当上席官了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当初不也没有告诉我吗？这种事，别人没问，自己却说出来是很傻的行为吧？况且，成为席官对于你我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吗？”
“也是。”
“……”
说来也奇怪，我们这几年的见面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但每逢再见时我们都能自然而然地与对方相处，而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更不会觉得对方生疏或有什么距离感，仿佛我们从未曾远离过对方，仿佛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然而——
我们更像是已经熟悉到不分彼此的好朋友或青梅竹马，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我们应该也只能是这种好朋友的关系了吧。
——只是面对着冬狮郎，我就可以即时如此下定结论。
但即便如此，看着冬狮郎自来熟地在厨房和厅内进进出出的身影，我还是会觉得心下欣然：“我这里连柴草都没有，你要真想吃我做的饭菜，还得麻烦你去我们番队的后勤部弄些柴草来。”
最近我都懒得自己做饭，不是到外面饭馆吃就是去番队的饭堂里吃，因而我的厨房里目前只有米和水，还都是后勤帮忙弄来的。
虽然静灵庭里有技术开发局设计的、可使用天然燃料的厨具，但我已经当惯古人了，那些东西我用不习惯。
“没关系，柴草问题我来解决，其余还有什么是缺的吗？”冬狮郎明显已清楚我厨房里的状况。
“调味料，不过这你不用管，待会我自己去饭堂找就可以了。”
“那好，我这就去搬柴草，你也别呆站太久。”冬狮郎从厨房里出来，说着就闪身出去了。
在小桃去真央那几年，冬狮郎早已养成在厨房帮我打下手的习惯，所以即使他现在已是席官了，臭屁傲然如他者居然还愿意做搬柴草这种事我也半点都不觉得奇怪。
趁着冬狮郎出去的间隙，我迅速梳洗完也开始忙活起来……
弄好一桌饭菜时，太阳已开始西斜。
因从早上到将近傍晚这段时间里我才只喝过一碗水，这顿饭我吃的特别欢。
饭后，冬狮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席地坐在走廊上看起夕阳来。
“你准备在我这里呆多长时间？”
虽然我想和冬狮郎独处得久一点，但难得有假期，晚上我想去训练场。
遥望着远方的冬狮郎并没有立即就答话，而是自适地往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许久才回道：“明天或者后天吧，你这里很安静，夕阳也能看得很清楚，挺适合休假的。”他语气淡然惬意了许多，落日那有些泛红的余光照在他身上，让他苍白坚毅的面容看似是蒙上了一层光晕，让我目眩。
“你去过小桃那里了吗？”我亦在冬狮郎身旁坐下，斜倚着栏柱，好一转眼就能看到他的表情。
“还没，我准备之后再去。”冬狮郎侧眼看了我一下，“说起来，你们已经很久都没见过面了吧，小桃上次还向我抱怨说你都没去看她。你过两天不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吗？”
“她不也很久没来看我了吗？况且，你知道的，我和她性格不合。”想到上次见小桃时的情形，我不禁蹙眉——我还以为她心里只有那个蓝染队长了。
“你说得也对，她现在每天都只顾着拼命努力，就希望蓝染队长能够认同她的能力。”
“所以你今天才会先来我这里，而不是先去她那里吗？”
“……”似是被我说中心事，冬狮郎即时就皱起眉头，声音也沉闷了不少：“也许吧。”
——兴许是我叙述猜想时的语气过于平静，且听不出揶揄之意，冬狮郎竟坦然承认了心事。
“我想，你最近烦心事应该有不少，介意说出来吗？”说到冬狮郎喜欢的人，我也不免想到喜欢冬狮郎的人，例如山本。
我估计冬狮郎最近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因为山本之于冬狮郎就像藤原之于我，而我最近就十分不快乐。
“不，其实也没什么，虽然队里有几个女人让我挺心烦的，但来到你这里之后心情就平静下来了。总觉得，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才能保持心境平和。”冬狮郎无心地说着让我身心微颤的话。
“那你和小桃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我不禁试探着问。
“……怎么突然这样问？”冬狮郎沉默了一瞬才反问。
“我想知道暗恋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爱上了一个人。”其实，我只是想确认自己告白成功的几率而已，因为我比你更清楚暗恋一个人的感觉。
“你说什么？！你不确定自己是否爱上了谁？他是谁？”冬狮郎十分惊讶于这个事实，霍地坐起身后，他便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告诉暗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就告诉你他是谁。”我镇定如旧。
冬狮郎不敢直视我似的别过头，脸上的惊讶顿失，沉着脸好一会他才郁声道：“我并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暗恋一个人的感觉，反正和小桃在一起时她最细微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牵动我所有的五感情绪——她开心时我比她更快乐，她痛苦时我比她更难过。可即便如此，在她兴高采烈地提到蓝染队长时我还是会心有不甘和失落之类的负面情绪。
释怀，你和他在一起时有过类似的感觉吗？”冬狮郎说完便定定地看向我。
“嗯，有过的。”因为我现在好妒忌小桃，“我很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即使我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即使他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只要我能看见他的背影和侧脸、只要我能听见他的声音，我就会觉得安心和快乐，但也有些不甘心。我……”
我把看向前方的眼神收回：“冬狮郎，我真的暗恋上他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冬狮郎此刻已经目瞪口呆了，兴许因为我的话语里没有过大的情绪起伏，所以他并不至于惊慌失措，因为我知道，他不能给我答案。
果然，他随即只是继续追问我：“他是谁。”
“我们队的副队长，志波海燕。”——对不起，海燕大人，我只有说出你的名字一途，说是别人的话肯定不能让冬狮郎信服。
不其然，此时冬狮郎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就是不知道此时在门外的藤原听了我的谎话后是什么感觉，但我想他应该听出了我的决意：我不会向冬狮郎告白，我要和他做感情际遇相似的好朋友。
还有，我已那样对无知的冬狮郎倾诉了爱意，这又是我拒绝藤原的一次声告。
其实，从几天前看到海燕大人与他妻子相处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藤原，因为我知道了自己喜欢的男人类型——除非是凌锋那种完全不知道恋爱为何物的男人，不然，还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会踌躇、会紧张、会害羞、会不知所措的男人比较可爱，例如冬狮郎，例如海燕大人。
像藤原这种自信到像是能把一个女人完全变成自己爱意的奴隶，将其身心尽掌其中的男人，我偶尔总觉得十分害怕——害怕他只是想征服我而不是喜欢我，害怕自己爱上他后会被他弃之如抹布，害怕他看透我的一切再掌握住我的弱点……
说到底，我也是个不愿服输的女人，我有我的坚持和自尊。总觉得我要是喜欢上藤原，就是输了——输给藤原，输给自己，输掉一切。
看来，为了防止“日久生情”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我得想办法尽早断绝和藤原的关系。因为那家伙总会说些让我心神震荡的话，我怕自己迟早会被他忽悠得昏头转向，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恋爱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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