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风风雪》尺骨半鬼

2、贼与盗

　　风风雪在繁华的市区飞快地穿行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被盯上，难道中午喝酒也算罪了吗？
　　转过墙角，风风雪脱去身上的黑色布衣，慢步走至混沌摊位前坐下，假装镇定地要了碗汤圆后，用眼睛寻找着追杀自己的两个男人，等到确认二人没发现自己风风雪才松了口气。
　　“你听没听见啊？”
　　“嗯？”风风雪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摊贩。
　　“我说了半天了，我这不做汤圆，馄饨行不行啊？”
　　“行。”风风雪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锭黄金，“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你？你是什么人？”摊贩看着桌上的黄金大惊失色，模样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我是从西边一路游历过来的，第一次来霞阴城。”
　　“这金子？”
　　“这？是买我宝石的富人们付给我的，我是个宝石商人。”风风雪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从司空家偷来的宝石向摊贩展示，“我还是没明白，这金子没法结账吗？”风风雪继续装作外域人的样子询问。
　　“怪不得，我看你脸色这么惨白就猜到你不是这里的人了。金子当然能用，但是这城里就算是皇宫里的权贵出门吃饭也不会用金子付钱的，能吃完馄饨就拿出金子的这城里只有蛇头还有逃犯，哦，看来还有你这样不知世事的外来人。”
　　原来自己是这样暴露的。风风雪之前一直都是将偷来的东西变卖后才出来挥霍，而那些黑市商居然从未提醒过自己皇都里有这样的规矩，难道他们巴不得自己被抓起来吗？
　　“那城里有换金子的地方吗？”风风雪当然知道城里的金银柜在那边，不过以防万一他想知道摊贩们平时常去换钱的地方。
　　“换金子？那你只能去大一点的布行和珠宝行问问，哦，你不是卖珠宝的吗？去谈生意老板们肯定会换钱给你。”
　　风风雪点了点头，这摊贩倒是机智，只可惜风风雪知道自己手上的这块宝石在皇都里应该是出不了手了，好在只封城一天，自己今晚再找个空屋子“借宿”一晚便是了......
　　“馄饨好了，客官你可得先换钱，诶？人呢？”
　　风风雪买了身圆领长袍和波斯人常戴的紫头巾，他重新回到酒馆内，但之前戴白头巾的男人和守在门口的追兵都没了踪影。
　　风风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虽然自己用金子付账很可疑，但若不是被那男人一句话吓到而仓皇逃跑，那门口蹲守的四人也不会盯上自己，现在想想的话，追自己的只有两个人，没有全部出动就说明那四人来酒馆肯定不是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自己被那白头巾的男人利用了。
　　不过很快愤怒就变成了复仇的兴奋，既然男人被奇怪又危险的人盯上了，就说明他一定和自己一样有着不得了的把柄，想看到他和自己一样仓皇逃跑的蠢样估计用不了多少时日，况且自己偷了司空的宝石，正是要避避风头的时候，这种时候报复不可一世的混蛋光是想想就让风风雪忍不住露出微笑。
　　“今晚就在此休息吧，明天一早启程。”
　　“有一件事在下必须向贵人问清。”酒鬼一边将酒灌进喉咙一边问道。
　　“什么事？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白头巾的男人坐到酒鬼的对面，他身边的随从一一走出房间外。
　　“白天在酒馆说的话您是当真的吗？”
　　“当然了，你不觉得皇帝世袭是很蠢的事情吗？多么英明的君王都没法决定生下的是虎还是猫，比起将国家的运气赌在一个女子的肚子里，还是让杀光其他猫的老虎称王更合理不是吗？”
　　“嘿嘿，白天说我大胆，比起贵人我不过是喝醉说胡话的醉汉，贵人说的每句话要是被刑安院的人听到，人头已经不保了。”酒鬼略带威胁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平常人，连刑安院都知道。”白头巾的男人突然大笑起来，像是因为猜对而兴奋，他打开窗户让月光洒了进来，接着便盯着月亮出了神。直到月亮被遮蔽后他又开口：“决定好了吗？明日出城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嘿嘿，看来今晚是我最后一次喝酒了。”酒鬼说完晃了晃葫芦里的酒，无兴趣地扔在了一边。
　　第二天一早风风雪就在东城门等待着白头巾男人出现。男人的穿着说明他是从边疆外回来的，而他大中午出现在酒馆仍没有换掉那身炎热的黑色麻衣，说明这皇都仍不是他的终点。他还要朝着东边继续前行。
　　果不其然，城门一开后男人就出现在出城的队伍当中，风风雪很快就确定了他随身跟随的人有数十人，其中就有昨天喝醉的酒鬼。
　　风风雪一直尾随男人至第一个驿站，但男人并没有换马前进，于是风风雪趁男人休息的时候率先动身。既然男人要徒步前行，说明他的目的地是天黑前就能走到的地方——迁徐县。
　　“我仔细看过了，确实都不在了。”说完黑衣人伏倒在地不敢抬起头来，默默等待着面前坐着的男人开口。
　　“你怎么看？是暴露了吗？”
　　“肯定不会，如果是被发现了，朝廷早有行动了，但是皇都内还是都在抓那个偷司空宝石的小偷。”一旁的男人穿着一袭锦衣玉袍，紫色的花纹无不彰显着奢华。“肯定是皇都外来的人，而且连蛟蛇的图腾都不认识，肯定不是道上的人。不过携带这么多黄金，肯定出不了这座城，大人不用担心，不出三日一定黄金一定会回来的。不过，”男人故意停顿了一下，想要观察坐着的大人有什么反应。
　　“如果找不回黄金，就带颗头回来。”坐在椅子上的长须男人说完便站起身来，随着他的起身，房间内一众侍卫均伏倒在地，包括穿紫色花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