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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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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风风雪冒着大雨在街巷中奋命逃窜。他边跑边后悔,为什么脑子一热要去偷司空家的宝物呢?
“站住!”从房顶上传来声音,风风雪抬头看到房梁上站立着两个撑伞的黑影,由于雨势风风雪没法看清对方的相貌,但他还是快速判断出了双方的距离,接着便朝着和对方相反的方向逃跑。 真是好笑,说站住小偷就会站住,还要衙役干什么!风风雪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不去追吗?”房顶上撑伞的女人问一旁的长官。
“他跑那么快怎么追?而且这么大的雨,追上衣服也全湿了。不过是小偷罢了,交给人犬处理好了。”
“可他偷的是司空大人的东西,不管的话回去被追问怎么办?”
“那只能怪司空家守卫松懈,不过只是块石头,干嘛大惊小怪的?”说完长官就跳身落到地面,拍了拍裤腿后快步离去。女人叹了口气,所谓的石头是外藩进贡给皇帝的宝石,司空治灾有功才得到奖赏,没想到长官如此不屑一顾。
不过受罚应该也到不了我的头上。女人天真地想完后,突然愣在了房顶上。她不知道长官去了哪。
“啧,不知道要值多少钱?”风风雪擦干宝石后,用火光仔细端详着宝石的纹路,但是看了半天也不明白宝石商人们是怎么评判宝石贵贱的。
“嗯?怎么还漏雨?这什么破地方!”风风雪鼻翼上滴了一滴雨,顿时嫌弃起这个藏身之处。雨势太大风风雪在街巷中乱窜,最后不知翻进了那一户人家,不过这屋内床铺冰冷,风风雪猜想这一定是常年在外的高官住的地方。
对了,不知道这家有没有什么能偷的东西。虽然几间屋子灯都熄灭,门外也并没有人看守,但常年偷盗的经验让风风雪时刻不放松警惕,他轻手轻脚地用刀片划开正房的房门,然后滑身进入屋内。这样就算屋内有人也察觉不到风风雪的进入。风风雪趴低身子让眼睛迅速环视了屋内,发现正面似乎供奉着神仙,而两侧分别通向两个寝室,财物一般都在寝室内。风风雪踮脚进入右侧房间,一般右侧寝室受光好,所以主人都住在右边。
没人啊。看到偌大的床上空无一人时,风风雪总算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闭住了气,他看到了墙上贴着的图案—一条蛇与黑龙相互缠绕,那是皇都最大走私商贩蛟蛇的标志,组织内的人都在身上刺有这样的纹身,而这种图案不可能出现在正经人家的墙上,所以只能说明这里住的人是蛟蛇的人,而且还身居高位。
“啧,走私犯的话,家里钱应该不会少。”虽然风风雪十分害怕这种势力庞大组织的复仇,但作为小偷风风雪也有着自己的处事原则,那便是贼不走空。
反正偷了也找不到我的头上来。带着这样的想法,风风雪四处搜寻,但是除了一面镜子值钱外,再没有其他发现。风风雪知道这些罪犯窝藏脏款与黄金一定很严密,但这样好的机会千载难逢,于是风风雪开始站在主人的角度思考,很快就得出结论:财物都在床下面。因为平时就算贼进入屋内,也不可能翻找睡了人的床榻,于是风风雪将床铺掀开,果然黄金一叠叠垒放的整整齐齐。“多谢借用。”说完后风风雪就将黄金装进包袱和口袋,然后趁着雨停匆匆逃走。
次日清晨,伴着旭日东升风风雪准备趁早逃出皇都,但朝着城门走的路上他便察觉出了不对劲,太阳明明已经升起了,为什么街边一个商贩小摊都没见到?片刻思索之后,风风雪便返回皇都繁华的巷区内。等到午时风风雪在酒馆内听到封城一日的消息后,他确信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不愧是皇都,午时便有三三两两的人醉意醺然,难怪人多的地方酒馆都生意兴隆。
“添酒。”风风雪摇了摇空壶便闭上了眼睛,酒劲起的太快,让他一时眼花。
“客官好酒量。”伙计将酒壶摆到风风雪手边,他见多了风风雪这样的酒鬼,不过像风风雪一样独自一人喝酒的倒不多见,尤其是风风雪的穿着打扮完全一副旅人模样。伙计不禁担心风风雪等会喝醉后该将他如何安置。
“又要打仗了。”一个喝醉的酒鬼大声道。
“这种事可不要乱说,小心让抓去。”
“到了该打仗的时候了,再不打仗的话这天下就要大乱了。”
“哦?打仗劳民伤财,且大盐现在太平无事,为什么说不打仗会大乱?”一旁一个戴着头巾的男人问道,风风雪从他那一身与气候不适应的黑斗篷衣就猜出男人刚从边疆外回来,但他脸上完全没有风沙折磨的粗糙,所以风风雪打定男人一定出身富裕,身上一定有不少盘缠。
“就是因为太平所以才会打仗,否则圣上能放心的离去吗?”
“哈哈哈,真是大胆!居然开口就将一国之君的死挂在嘴上,好,你说出理由来,如果能说服我,我就给你银钱一两并收你为我的门客。”
两人说话之间,风风雪悄声朝着戴头巾男人身旁走去,只要一个假装喝醉的趔趄,风风雪就能将他身上的银钱全数到手,但走了两步风风雪就察觉到店内的异常。酒馆内明明位置很多,门两侧却各坐了两个人,午时阳光正是刺眼的时候,但这四个人都忍受着时不时照射到眼睛的阳光却连背身坐着都不愿意。说明他们在监视酒馆内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风风雪口袋里已经有了宝石和昨晚洗劫的黄金,没必要为一个富小子几两银钱冒险。于是风风雪拿着酒壶至柜台,让伙计为他灌满后将一锭黄金轻轻放在柜台。
几乎同一时间,整个酒馆内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原本说话和大笑的人都突然没了声音,而门口的四人同一时间站起身来,只有风风雪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
“我二十的时候正是乱世,到处打仗,等到我三十大盐一统,现在我五十了,会没人盯上大盐的繁荣昌盛吗?所以需要打仗,一场胜仗比什么都能稳定人心。”酒鬼说完将酒全部灌入喉咙,然后闭着眼睛朝戴头巾的男人摇头晃脑,样子就像随时要倒地。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戴头巾的男人探过头在酒鬼耳边低语,声音小到风风雪的顺风耳都没能听清一个字。
男人说完酒鬼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瞥了瞥门口的四人,和男人相视一笑
“对了,都忘记了后面这位。”戴头巾的男人转过身看着风风雪,“还不跑吗?大胆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