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爹·然后长成大魔法使》PAGETEN

60、思考

　　“对不起叔叔，我觉得我现在很难静下心去训练了。”西尔斯面露难色，又饱含歉意地对约瑟夫说道。
　　“我现在真的很想回大圣塔，去问问老师。”

　　西尔斯直觉，或许这个一直不被人发现的问题，对他们要做的事有很大帮助。

　　约瑟夫叹口气：“算了，下次再说吧。”

　　西尔斯不好意思地笑笑：“至少我们有了新发现。”

　　约瑟夫闻言，也勾起唇角。
　　也是。练体不是一天就能补回来的。

　　两个人就这样打道回府。

　　约瑟夫没陪着西尔斯一起去见塞缪尔，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处理，能挤出时间陪西尔斯训练也是挺辛苦的。

　　西尔斯在半路同约瑟夫告别后，独自寻找塞缪尔。

　　塞缪尔一如往常地工作。西尔斯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

　　“进来吧。”塞缪尔对西尔斯道，“不是和约瑟夫一起训练吗？”

　　“今天有别的事想要问老师您，所以就和舅舅说声，先回来了。”西尔斯有些不大好意思。

　　塞缪尔点点头：“你说。”

　　西尔斯张了张嘴，忽然有些语塞，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就是，一开始，我想要重新感受一下水和水元素的区别。”

　　“又回想起过去尤里卡叔叔告诉我的，元素和代表物区别。”

　　西尔斯格外困惑：“老师，创造之力是由神掌握，又赐福给神使。”
　　“那为什么在发现魔法种消亡的时候，神和神使们不再创造新的物种呢？能够进行创造的力量，难道不是神力吗？”

　　塞缪尔看着西尔斯，神色不明。
　　“不，不是。”

　　西尔斯吃惊地瞪大双眼。
　　“那这个世界究竟是谁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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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神力不能创造……”西尔斯难以置信，感觉自己从小到大的观念都被颠覆。

　　“可是，那这个世界又是怎么来的？那神力能够创造的说法为什么……”

　　塞缪尔对他摇摇头：“我认为不是神力掌管着创造。”
　　“因为我接受过神力的洗礼，可是我依旧不能创造出来任何物品，甚至做不到改变。”

　　“洗礼对我的作用，不过是对光元素积累与运用的提升，对创造，并无多用。”

　　“可是尤里卡叔叔不是对我这样说的。”西尔斯不理，“难道叔叔和老师接受的洗礼不同？”

　　“当然相同。只不过，每个能走到这一步的人都有不同处。所以，在接受神力后的反馈也不尽相同。”

　　“尤里卡本身的能力比较特殊。更何况他没有骗你。”
　　“在他的认识中，神力，确实是创造、或者说创世之力。”

　　西尔斯更加不解：“那老师，你也不会骗我啊？”
　　可为什么，你们的说辞会不一样……

　　塞缪尔懂西尔斯的言下之意：“他告诉的是他的理解，而我告诉你的，也有依据。”

　　“首先，关于神创世的记载，本就不是神亲口承认，而是翼人族自己的考察、记载。谁也没有亲眼目睹神创造的过程。”
　　“有记载的，只有神给予人鱼族双腿、翼人族双翅，以及精灵族与植物的沟通能力。”

　　“谁也不知道其他物种的诞生和能力，究竟是谁赋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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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缪尔的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很可能会动摇现在存有的体系。

　　在任何人眼中，包括现存的魔法种，都坚信不疑，神是至高无上的、无所不能的存在。
　　每个种族的源头都与神有关，整个世界都与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到西尔斯这代，对神的推崇并没有像从前那般狂热，但影响力依旧存在深远。
　　神与魔法是这个世界的根基。

　　“你的父亲，是我见过最奇特的人。”塞缪尔话锋一转，同西尔斯谈起席南。

　　“他思想与这个世界的人格外不同，想法非常独特，而且懂得的知识格外丰富，甚至有许多在当下从未见过的内容。”

　　西尔斯静静听着，想起过去妈妈告诉他父亲的身世，对塞缪尔说的话深信不疑。

　　“伊莎贝拉告诉过你席南的身世吗？”塞缪尔问。

　　西尔斯：“说过。爸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没错。他曾经告诉过我他曾经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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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们的神真的存在？只不过是消失了？”
　　席南的脸色有些古怪。

　　“是的。”
　　塞缪尔注意到席南的表情，不过并未多想，只觉得是他想到了两个世界的不同。

　　对于席南的来历，塞缪尔是知情人之一。

　　两人在大圣塔一同寻找魔法种消失的原因。

　　“神……他是创世神的话，为什么在发现有魔法种消失后，不选择重新将它们创造出来呢？”
　　席南摩挲着下巴，问道。

　　“……不知道。”塞缪尔极力思索，这件事他也想不明白。

　　“嗯……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但是我觉得吧，你们的这位神，他可能不是你们一直以来认为的那么全知全能。”

　　塞缪尔有些不悦：“但是神做的许多事都是常人不能办到的。”

　　席南点头赞同：“这倒是事实。”

　　“但是，书上记载的一定是真实的吗？尤其是关于过去已经无法考证的。”
　　“你先别急，我给你讲讲我原来世界的一些故事。”

　　席南尽量用简洁的语言来表达清楚：“我过去生活的世界有很多关于神的故事。例如创世，造物等等。”

　　“但是神有很多个，主要掌管的事物也不同。并且神的出处也很多，甚至关于一位神就有很多个不同的，呃，观点吧。”

　　塞缪尔：“你们对…你们的那几位神明没有成体系的记载吗？”

　　席南摊手：“有，但是太多了。”
　　“有一个版本和你们的体系类似，祂叫耶和华，经常被称之为上帝。”
　　“上帝花了六天创造了万物，在第七天休息。”

　　“万物？”塞缪尔问。

　　“对，光与暗，天与地，鸟兽鱼虫等等。总之非常全能。”
　　“但是还有一个关于创世的故事，有个叫盘古的巨人，将天和地分开，而他自己的躯体的各个部分化作不同的自然之物，风雨雷电，日月山川之类的。”
　　“造人的是另一位。”

　　塞缪尔叹为观止。

　　“不过两个故事都有相同之处，在世界的初始，都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混沌，一切的一切都混在一起。”
　　席南强调：“这是我的理解。不一定正确，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新的思路。”

　　塞缪尔：“那你们的世界究竟是哪位神创造的？”

　　“不知道，至少现在我们的世界，神是没有被证实的。”

　　席南叹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让你重新思考一下，你们那位神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这个世界又是靠什么维持运转的。”
　　“我猜这个世界运转的能量是循环的，这个能量转变成那个能量。总不能一直让你们的神往里投吧？”

　　塞缪尔似懂非懂：“神对世界一直投入力量，世界就能运转；如果不投，那么世界就没有办法独自继续下去。”

　　“就是这个意思。”席南使劲点头，“你们的世界循环肯定是缺了某一个部分，所以才反映出魔法种消亡的现象。”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魔法种的消亡是引起世界衰落的原因。毕竟蝴蝶效应也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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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缪尔苦笑：“当时，我实在是难以理解透彻你父亲说的话，只觉得脑中塞进太多。很多话都是后来再次思索才得到更多的信息。”

　　西尔斯点头表示理解。

　　“后来我们翻阅相关的资料，并没有得到更多与世界起源与运转相关内容。”

　　“循环。”西尔斯忽然开口，“我和叔叔在聊天的时候说起元素循环的事。”

　　“元素被宝石吸收储存，又通过宝石释放回归世界。之后又被吸收，又被释放。这也是一种循环吧？”

　　塞缪尔：“没错。”

　　“老师，你能给我纸和笔吗？我想写些东西。”
　　思索片刻西尔斯，决定写下来重新梳理。

　　纸和笔就在桌子上。塞缪尔伸伸手，就把这两样东西放到西尔斯面前。
　　“想到什么了？”

　　西尔斯拿起笔，边写边说：“我刚才好像想到些什么，但是它溜得太快了。我得再找找。”

　　“我们假设世界能量是循环的，而且不变。”西尔斯解释，“就像宝石里和自然界的元素一样，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
　　“只是假设。”

　　“那么所有的元素量都应该是固定的。光与暗也应该是一样的。”
　　“可是尤里卡叔叔告诉我，生物的死亡会产生暗元素。”

　　塞缪尔颔首：“没错。”

　　“那世界存在这么多年，有那么多的生物死亡。”西尔斯停下笔，“产生的暗元素到哪里去了呢？”
　　“尤其是亡灵族的灭亡。原来维系着它们生存的暗元素又到哪里去了呢”

　　“像其他元素一样，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元素过载。”西尔斯喃喃道。

　　随着时间的积累，暗元素越来越多，多的世界受不了。
　　“就像所有的物种一样，如果体内存储太多元素能量，身体就不能承受。”
　　“世界也是一样的啊。”

　　塞缪尔顺着这个思路想，点头：“那么这就说明了过去为什么各个种族都爆发暗元素过载的问题。”
　　“但是为什么是暗元素呢？元素的产生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完全清楚。不过代表物与元素间的关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没错。新的植物诞生，森元素也会增加；一场大雨，也会暂时地改变一个地方的水元素量。”
　　“太阳既能带来光元素，又能带来火元素。”

　　“可是，它们的增长完全不能和暗元素相比啊！”西尔斯看向塞缪尔。

　　不等塞缪尔有所反应，西尔斯自顾自道：“世界上的各个角落，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会有生物的死亡。”
　　“只要有死亡，就有暗元素产生。”

　　“而且其他元素都能被各个物种分担，除了暗元素。唯一能运用的亡灵族，也消失了。”

　　暗元素，真的太多了。
　　它犹如一座不断增加的巨山，压得世界难以继续存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