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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母亲的秘密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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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店内,小二热情招呼他们。
“只有两位吗?”
“是。”
“真是不好意思客官,小店只剩下二楼雅间了。”小二尴尬地赔笑,“但只二位坐雅间不划算,您看......”
“喔,那算了。”尹未卿转身想走,任颂安拉住她,“就雅间吧。”
“好嘞,二位请上楼。”
雅间虽无什么独特之处,但是二楼恰恰可以看到整个街市之景。
春城的集市不算大,但人都集中在这条街市,从二楼竟可以看到远处的农田,在春城农人们还是占大多数的。
“其实这么看春城也不算很繁华吧。”尹未卿站在窗前。
“嗯,比原先好多了。”任颂安坐着,先饮起茶来。
“你以前来过?”尹未卿转身。
“小时候随母亲回乡时来过。”
“你母亲家乡在北秦啊?”尹未卿也坐下来,好奇地盯着他,“是哪的?”
任颂安没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
尹未卿见没有回音,便不再做声,这两天的相处她已知道他是怎样不喜多说的人了。
菜上来了,是清蒸珍珠丸子。
尹未卿想拿筷子,发现臂膀根本抬不起多高,应该是新换的纱布紧住了。
“你的伤还未好,如何动?”任颂安将丸子送到她嘴边,她抬眼看了看任颂安,他没有任何表情,便张开了口,任他喂自己吃。
二人这么尴尬着。
正巧被送下一道菜的小二看见了,第二道菜是清蒸大白菜。
“公子与姑娘感情真好,还亲自喂饭。”小二笑着。
“恩!”尹未卿刚想说不是,可嘴里还含着丸子。
“真有夫妻相。”小二紧接着补充了句。
“不你误会了,我们......”尹未卿缓口气道。
“我们是兄妹”又一次被任颂安打断。
“对,兄妹。”尹未卿连点头。
“哦,怪这么像,不好意思。”
后面又上了清蒸菠菜,清蒸土豆,清蒸白萝卜,清蒸鲈鱼,莲藕汤。
每次都是不同小二来上的。
于是每个小二都问着和第一个小二一样的问题,每次他们俩都要解释一遍,尴尬一遍。
终于上完了,五菜一汤。
“我想吃鲈鱼。”尹未卿看向刚上上来的鲈鱼。
“不可,鱼是发物,你不能吃。”于是任颂安夹起鱼肉放进自己的碗里。
“可是嘴里无味......”尹未卿委屈巴巴。
“珍珠丸子不是有味儿吗?”
“可是你只给我吃了一个呀......”尹未卿也不敢看他,只得默默噘嘴。
“汤有味的。”任颂安盛了一碗汤喂她。
......
吃完后,天已快完全被染黑了。
回到驿馆。
“小将军,你可回来了,快服下这药。”莫良不等任颂安反应过来,就塞了一颗药到他嘴里,“这可解那血中毒。”
“这是......”
“这血中毒可谓邪中邪,乃我族禁毒,若毒只沾肤会慢慢渗入体内与毒直接触肉无异,如果渗入体内,开始则无异,但半年后必亡,亡时如鬼魅,通体发黑,瞳孔不现,若不尽早解毒,则第一次发作在一月后,第二次时间减半,第三次再减,毒发如万蚁穿心,挣扎至晕,时间越久越甚。”
“那还有药呢?现在就拿给那姑娘。”任颂安抓住莫良的肩膀。
“这药只可解肤毒,幸而你中毒为深,但那姑娘可是伤及肉身,服药只可减缓一般痛苦。”莫良皱起了眉头。
“那可有根治之法?”
“解药需在族内制得,要带她回莫良啊。”
“我知道了。”任颂安放下手,叹了口气,“你先把药给我。”
莫良把药给任颂安后,任颂安直冲尹未卿房间。
“你干嘛。”尹未卿正准备睡觉,谁知任颂安突然闯门了。
任颂安就像那莫良巫师一样,塞了药到尹未卿嘴里,尹未卿噎了下去。
“你又干什么啊?给我吃的什么啊?”尹未卿吼他。
任颂安忍住对她的怒气。
“缓解你毒发的药。”他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什么毒发的药。”
“你中的箭毒。”任颂安给她倒了杯茶水。
“是何毒?”
任颂安将莫良告诉他的转述给了尹未卿。
“你必须得跟我回莫良解毒”任颂安瞥了她一眼。
“我凭什么信你?你就是想把我扣留住编造的谎言!”尹未卿瞪着他。
“不管你信与否,你必须得跟我回去解毒”任颂安将她压到身下,他的手捏住了床单,冷漠的表情顿时让尹未卿害怕起来。
片刻,任颂安起身,走出门。
“我是一定要回尹府的!要是爹知道你这么虐待我,你的义都郡也别想好过!!”任尹未卿如何喊,任颂安也没有回头。
任颂安怕她死掉而挑起两边的战局,如果早早的将尹未卿体内的毒解掉,他还能完成他的计划。
他躺在床上,细想了一下,为何莫良族内的毒会到北秦去?莫良是南晋的巫师密族,会派五个族人送到南晋朝堂去,帮助朝堂完成大业,待一人身死,便选另一个族人去。这五人没有名字,都叫莫良。而他身边的莫良是任氏家族的莫良,父亲的莫良死后就选了如今的小莫良给他。
莫良族的毒出现在了北秦,而且还是禁毒,那肯定是其他四个莫良主人之一,与北秦串通好了。
是何人会心狠手辣呢?哼,想来一定是那靳丞,他为何要与北秦勾结?
尹未卿也躺在床上想,要是任颂安说的是真的,她身上的毒是莫良的禁毒,那为何会出现在北秦?那箭是平定侯的箭,平定侯与南晋勾结吗?
冬天的夜晚,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这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耐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次日,卯时一刻,尹未卿就疼醒了。她只能趴着睡,可是梦里一动就扯到了伤口,把她从梦中被刺杀时的场景中带到现实,但那是实实在在两天前发生过的事。
再怎么她都睡不着了,走到窗前,那支梅花已没有了昨日的娇嫩。也是,没有土地的滋养,怎么会活的长呢?
她推开门,一道金光闪到她眼睛,不由得闭上了眼。
是任颂安,他已经开始起床练武了。那道金光就是他的剑背反射出初生的太阳的光芒。
“起这么早练功。”尹未卿站在楼上看他,睡眼朦胧,一点深意也没有。
“你也挺早的,是疼醒了吧。”任颂安停下来,将剑收入鞘中,用旁边沾了水的拭布擦拭自己的手。
“……”尹未卿没回答,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醒早了嘴巴干还是不知怎么回答。
任颂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副将,副将立马领会到他的意思,挺了挺腰板。
“尹家九姑娘,每日辰时一刻醒,早膳食三刻,掐点到私塾学书,午膳食半个时辰,午休一个时辰,学筝很积极一个半时辰,晚膳食三刻,晚膳后相府花园悄悄思念北魏大皇子秦稷,亥时一到必睡觉。”副将正经地说完了她的作息。
尹未卿火急火燎冲下楼,“你们查我?”她跑到副将面前瞪着他,“连我悄悄思念谁你们都知道?”
副将很委屈地瞟了瞟任颂安,暗示尹未卿去找他说理。
尹未卿又提着裙子跑到任颂安面前,“凭什么查我?”
“没有查。”任颂安转身拿起兵器台上的短刃,“北魏人尽皆知。”
任颂安利落回身耍起了短刃,只是咫尺,那刃尖就要划破尹未卿的眼,尹未卿本能闭了一下眼睛。
尹未卿的眼睛高度是刚好到一般男子的脖子的,他这是在练习杀人阿。
愣了半晌,她又咽了咽口水,还没缓过神来,但是她怕她继续呆在这里会变成他练习怎么杀死女人的靶子。
“去洗漱,等会出去用早膳。”任颂安轻声。
她顿住,又快步上了楼。
南晋丞相府。
“爹,您尝尝这个。”靳仁的五女儿靳沅夹起一块如意酥递给靳仁。
“好,好,爹尝尝。”靳仁似乎很满意。
“大早上就给你爹吃这个,也不怕把他噎死。”一旁的女人嗤道。
两人顿时脸色沉默,各自开始用膳。
都知道南晋丞相靳仁在朝堂上可谓叱咤风云,在府中也不过是个怕老婆的。
丞相夫人是南晋开国元老武陵王的嫡长孙女,就连现在,武陵王府谷氏一族也是南晋不可撼动的氏族。
顷刻,谷夫人便用完膳出去了。
自八年前谷玉琳闺中好友万锦绣一家惨遭屠杀后,她便不让别人称她丞相夫人,而是谷夫人。
谷玉琳一直都知道,是当时自己伴了十几年的丈夫靳仁干的,万家没了,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当上丞相,这就是他要获得的利益。
可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没办法替万锦绣一家报仇。
所以这八年来,她一直都对万锦绣有深深地愧疚,自然地,愧疚就转移到了万锦绣的夫家任家身上。
她总是暗地里去探望军营里的任颂安。
“丞相。”一个小厮直接略过谷玉琳进入饭堂,谷玉琳冷哼一声,必然是给靳仁送任颂安情报来的。
小厮附到靳仁耳边悄声说:“任颂安已进入北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继续跟着吧。”
“爹,是任小将军的消息吗?”靳沅赶忙问道。
“是,你的小将军安好的很,到是跑去北秦玩了。”靳仁笑着。
“阿,他去北秦干什么,不会是找别的姑娘了吧?”靳沅撅起了嘴巴。
正好因为靳沅喜欢任颂安,所以求靳仁给她安插个眼线,汇报任颂安的消息,借此靳仁可以将手伸入任颂安旁边,被发现了也可以用靳沅打幌子。
春城早市上,任颂安和尹未卿正在一家早店用膳。
“任将军,我和你一起呆了三天,你可以把我放回去吗?”尹未卿小心翼翼地问,因为看起来任颂安在吃早饭的时候心情会愉悦一些。
“不可以。”
“你拿我要挟我爹是不是太不君子了……”
“你既然知道我不君子,那我就更得拿你做要挟了。”任颂安放下筷子眯着眼看着她。
“看来无论如何是回不去了,不过他既然要用我做要挟,那我暂时还是安全的,以后再想办法逃走。”尹未卿喝着粥,想着。
“你可不安全,你的毒要解的,不然我怎么要挟尹将军。”任颂安看破了她的心思。
“我不信你的话,你只是找个借口让我没有逃跑的心思。”尹未卿气又来了,昨晚被莫名其妙塞了颗药差点噎死。
“反正,不管如何,你都得给我治病!”任颂安抓住了她的手,粥碗在桌上转了几圈,粥差点就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