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联合，所向披靡》森若言

13、第 12 章

　　“阿嚏阿嚏！”

　　不知自己被成为“一天不吃，浑身没劲”门派掌门的玄麒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
　　“不知道哪位朋友如此想我……也许是小颖。”

　　陶清嫌弃地啧了一声：“师尊，别自作多情了，肯定是乐颖在骂你。”

　　玄麒毫不怀疑其可能性，自己近百年也就收了这两个弟子，一个比一个淘气，没事就是上跳下窜，根本目无尊长，他一拍桌，万分痛惜：“孽徒啊！孽徒！”

　　陶清还在捣鼓玄麒的宝贝万灵录，此时正拿着形似放大镜的灵物观察他和乐颖的名字。
　　灵物的镜面上显示着一定的灵值数据。

　　“师尊，连着几天了，这数据没变化啊。小颖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玄麒沉吟一声，在这里，万灵录一共有五份，各方相持，保证万灵录不会被有心之人所破坏带走。
　　除此之外，万灵录也是认主的。

　　拥有万灵录的人，可以借助世间万灵的灵力做到意想不到的事情。若是万灵录认的主，则可凭借自身修为做到一定程度，但若是强夺万灵录之人，不管修为如何，强制借用万灵录动用法术，那么下场只有一个。
　　——灰飞烟灭，不被世界所认可。

　　陶清从前也不知乐颖非现世之人，幼时，乐颖被自家师父带回来后。他就看到乐颖蜷缩在被褥里，长得乖乖巧巧挺好看的，嘴巴却一点不肯认输，但她很奇怪。
　　虽是白白净净的女孩子，但是身体却显得有些通透，好像趁着人不注意，她随时都会消失了。

　　那时候不是修炼的时候，他就负责其照顾（欺负）乐颖，而师父就在那时候负责查阅书籍，一本接着一本，那时候书房几乎都无处放脚，期间乐颖也有不少意外会发生，溺水、车祸、地震。

　　陶清实在不解，主动问玄麒原因，也未曾得到回复。
　　直到有一天师父从外面过来，在陶清再一次问起后，告诉陶清。

　　乐颖可借助自己的生命与灵力，有机会活下去。

　　这并不是让陶清将自己的生命和灵力分享出去，只是两人的根基相似，不仅恰好匹配了，可以瞒过天道。再加上玄麒本就是万灵录的主人之一，时间若是久了，万灵录接受了，就代表这个世界、这个天道也接受了。

　　两天根基相似，往后玄麒要教学倒也是更加方便些。
　　只是，这样的方式也会有极大反噬的可能。

　　两人必须得彼此信任，毫无间隙。否则，用了这份反了天道的法术，玄麒自己遭到反噬不说，乐颖会灰飞烟灭，陶清也再难康健。

　　陶清知道那时候要救随时就会消失的乐颖，只有他点头同意。他的师父日日夜夜查阅典籍资料，日日夜夜与其他仙人商讨，最终却只得出这样一个结果。

　　玄麒清楚地告诉了自己往后的后果，他自然不想放弃其他机会，只让陶清自己想好，便又钻进了满是典籍的书房。

　　陶清很茫然。

　　他不想为一个不知道能不能信任的人就付出自己的生命、健康和灵力。
　　乐颖每天都跟她吵嘴，让她喊声师兄都不乐意。

　　但是他最后还是还是同意了。
　　玄麒在找资料的时候，他照旧负责照顾乐颖。乐颖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失忆了还是什么，常识都没多少。不过从江中救起后，身体已经好了很多，除了身体奇异地有些透明，从未曾出过门，其他事情也很积极。
　　会帮忙打扫家里，也会做点吃的——然后差点把厨房炸了。

　　她的头发留的很长。
　　玄麒家里除了一些未会化人的灵宠以外，平常就只有陶清和玄麒两人。

　　两个人都不会给女孩子扎辫子，乐颖自己也不会，一头长发就那样留在脑后。
　　她炸厨房的时候，那一头黑发都给炸坏了，哭得不行。

　　陶清把她带去客厅，一边吐槽她没事就哭，一边把她的坏头发给减了。乐颖也气，跟着他顶嘴。
　　他减着那头炸毛的长黑发，正要扔到地上，那黑发，开始变得透明，缓缓飘落。

　　陶清诧异抬头。

　　乐颖的头发遭殃，此时没了先前的长发，露出白皙的脖颈。她的皮肤白皙，这时候明显比往常更加透明了——这是修士才能看到的情况，他明白，如果不是时间要来不及了，师父也不会同他说这样的话。

　　陶清有些发愣地继续剪头发，一边剪，一边问。

　　“小颖，以后你的存在得跟我维系在一起，怎么样？”

　　“那太糟糕了，难道我要一辈子被你欺负吗？”乐颖嘟囔着，她看着不像往常那样的手，也猜到了些许。
　　“绝对不要。”乐颖再次强调。

　　陶清：“我才觉得可怕啊！你这个连灶台都不会开的笨蛋，连锅里有水不能放油的日常都不知道的猪！”

　　“陶清猪！”

　　玄麒：……好吵。

　　但是第二天，万灵录上本只属于一个人的位置，赫然写了两个人名。

　　此后，乐颖还是轻易不喊陶清师兄，为了不被似乎什么都懂的陶清欺负，她还学得更卖力了。让玄麒忧愁的是，这个女娃把陶清调皮捣蛋的劲也全学了去。两个娃娃，一个比一个闹腾，他一把老骨头……真的是被闹得头大。

　　只是好在这么多年过去，发生了许多事，他们一起做任务过，一起出入生死，也被灵怪挑拨离间，但依然彼此信任毫无间隙。
　　本该是所有人都要道一声好的师兄师妹情谊。

　　愣是被这两人嫌弃成了——对方脑子一根筋，太傻，做不来这种事情。

　　陶清知道乐颖绝大多数的事情，但直到乐颖和雷兽双双在他眼前消失，玄麒将他带回来，他才知晓乐颖并非这个世界的生灵。从前并不是万灵录所认可存在的生命，所以她来到这里，身体会随着时间过去慢慢消失不见。

　　“她知道怎么回来吗？”陶清把灵物往桌上一丢，“那只雷兽也不知道逮住没有，事情都奇奇怪怪的。”

　　“回来恐怕要借用万灵录才行了。”玄麒叹口气，“但是非万灵录之主，要借其力量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更何况这也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只是一己私欲。”

　　陶清托着腮，无聊的翻着桌上的万灵录。他们可不懂啥天下苍生，他们的道就是自己看清自己的路，自己明白了，别人是生是死，如何想，又与他何关？
　　这会儿万灵录被他翻烦了，反手拍红了他的手背，回到了玄麒的桌前。

　　“嘶，怎么万灵录还有脾气的。”

　　“不然呢？万灵录的眼光可好了，你这么翻，活该被揍。”

　　“您能别这么自恋吗？”
　　陶清盯着那本万灵录：“那小颖回来的机会不是更小了，不然我们去接她好了啊。”

　　“为师怎么就是自恋了？为师可是万灵录在万千生灵中选的五人之一，这是骄傲的资本！”

　　“师尊，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啊。”

　　“为师要你教吗？这事情我自然有考量。先前雷兽的出现确实惊人，但以那只未成年的雷兽如今的能力应当不会成为万灵录的主人才对。他应该是被万灵录的主人派来找乐颖的。”

　　陶清脚踩在凳子上，不满：“干嘛？跟我陶清抢人啊？！”
　　“等我见了那万灵录的主人，就把他骂成猪头！”

　　***

　　“阿嚏。”

　　……寂静。

　　在江宁城几百米外，地面下三十多米的地方，一众妖怪看向穿着劲服，依然风度翩翩的男子。

　　他的脚下已经倒了好几个妖魔，不过是顷刻间的战斗，他们的几个最强者就被打败，此时赫然是无法反抗。同这个人对上，只有死路一条。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很强的男人突然打了喷嚏。

　　沉玉泽：我要淡定。

　　他们刚刚打退了一队守在江宁城的修真者，除了城中结界的封印还有些厉害，那几个修士的能力，他们还不怎么看得上眼。只是没想到，刚把人揍一顿，竟然来了一个这么厉害的。

　　这一次的人类，与他们的境界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你究竟是何人！”

　　沉玉泽未曾回答此时不敢再靠近的妖兽问话，他抬头看了眼，松开脚，只留下一句话便消失了。

　　“只有一点，若是攻占江宁城，否则别怪我再出手。”

　　城外依然打了起来，沉玉泽站在城顶，手中的万灵录快速翻页着。他垂下眼帘将其收了起来。

　　不久之后，那些地道便倒塌了，沉玉泽看到回城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看起来情况实在不太好，为首的杨天秦脸色更是铁青，受了伤。
　　沉玉泽神情淡淡的，转身离开。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妖灵胜利的战斗。
　　只是妖灵未曾再试图打破江宁城的结界，进攻江宁城罢了。

　　万物皆有所念，所有事情的发生，好的、坏的，是每一个生灵所做之事一点一点影响的。若是一人强行制止，只会让矛盾积攒等爆发的时候，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沉玉泽从来没想过要插手这些事情。

　　只是在这江宁城，乐颖还要查她的事情。

　　……乐颖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