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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告状 ...
数十道目光闻音寻去,骤然被众人盯住的少女显然有些紧张,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怎么是她?她们不是同寮么?如今是……”
“你消息可够慢的,昨日叶盈盈换寮不都传遍十斋了么?”
“竟是同寮?那这算什么,落井下石?”
“嗐,你懂什么?莫想人害,自个儿别坏。想必是那叶家的仗着自己是祭酒之女便眼高于顶了吧!”
廊屋内探讨声此起彼伏,李夫子清嗓压声,虚捋了把胡子,面色不改道:“这位学子,何出此言?”
叶盈盈偏身侧目,双眸径直对上了人群当中的质疑者——
温向薇。
温向薇见对方目光平静,久久注视着自己,不由得咽了下一口津液。
自昨日听出叶盈盈话中威胁,温向薇便陷入了无尽的恐慌。
昨日所为,本是寄希望于杜瑞依能顺势栽赃嫁祸给叶盈盈,届时再略施以些许手段,让她名声扫地。舆情之下,哪怕叶盈盈是祭酒之女也势必要离开太学,更遑论再与她那个什么心心念念的钧麟哥哥做师兄妹。
可惜杜瑞依是不中用的,想不清其中利害,竟让叶盈盈全身而退了!
更糟糕的是,叶盈盈已经察觉是自己从中作梗,若是她将自己设计郡主一事抖露,便是有父亲作保,怕也是万劫不复了。
好在老天有眼,机会自己送上了门,课业迟到本不是大事,可欺瞒夫子,那便另当别论了。温向薇心中嗤笑,眸中闪过一丝狠厉,调整状态起身作了一揖。
礼毕,她甩袖直腰,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今日晨钟作响,学子于浮岚路用罢早膳,正欲赴课时瞧见了这二位娘子,两人远远挽手朝浮岚路走来。”
“向薇,莫要胡说了!”落座旁侧的许书凝眼眸满是焦急,就差直接扯着温向薇的大袖唤她坐下。
温向薇充耳不闻,公然对上了叶盈盈的目光,目露挑衅:“夫子,学生并未信口胡诌。”
“起初学生以为二位娘子是不知晨钟作用,是才迟迟前来,可方才叶娘子一言里对用早膳一事只字未提,似有隐瞒作态,可见是知晓规矩的,学子这才不得不出面揭穿。
往小了说,二位娘子是粗心大意,可往大了说……二位娘子是全然将经卷中所言的‘一寸光阴不可轻’抛诸脑后。”
“学子身为太学子弟,心明大任己身,便是劳筋骨、饿体肤,亦不敢怠光阴。敢问叶娘子,娘子今日所作所为可对得起令尊昔日雅石峰下敦敦训导?”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惹得周遭学子不禁惊叹出声,连连夸赞起说话之人,更有甚者悄悄挪到许书凝身侧,悄悄打听起了温向薇的家世。
而许书凝却被温向薇这般张扬的行径惹得分外心慌,她深谙木秀于林的危害,更是清楚叶盈盈绝非好欺的脾性,面对周遭一众惊叹羡艳声,许书凝只得垂目抿唇、装聋作哑起来。
沐浴在声声赞扬中,温向薇只觉心中畅快,面上不由得挂了几分得意。
她是姨娘所出,不是不懂什么藏拙避锋,只是这十多载来因着庶女身份,事事不能与嫡女争光辉,这会儿出了家门,没了约束,说话也终于不需藏着掖着了。
待温向薇话罢,李夫子面上笑意渐渐敛去,老者板起面容,看向站在旁侧的两位少女,严肃道:“这位学子所言是否属实?如实答来。”
看这架势,哪怕今日是天子之女,李夫子也绝不会轻饶。
叶盈盈不答夫子的问话,只是望着伫立于桌椅间的温向薇,声音淡淡:“这位娘子,用膳可是有罪?”
虽是简单的问询,可不知怎的,大势在握的温向薇竟觉一股压迫扑面而来,她定了定神,答道:“我从未说用膳有罪。可你们已是迟来,为何还要去用膳?为一时口腹之欲,将课业经卷抛诸脑后,可不就是怠光阴么?”
闻言,叶盈盈轻笑一声,偏头看向李夫子,“学生眼下说什么都是徒劳,既然娘子言语中谈及经卷,那么在答话前,还请夫子随意抽考。”
观望多时的李夫子目光微动,他早对面前这位被江大学士收入门下的祭酒之女有些好奇,这会儿倒可以借此探探虚实。
老者心下思忖片刻,打定了主意,沉声道:“可别怪夫子不曾提醒于你,错一字,便要挨一下戒方。”
他道罢,底下学子纷纷倒吸凉气,那戒方可是用细长的竹条制成,落在姑娘家的细皮嫩肉上别提多疼了。
少女伸出右掌,嫩白掌心向上,“错一字,五板,错二字,十板,但凭夫子惩处。”就近的女学子听了,脱口而出问道:“那若是错三字、四字呢?”叶盈盈乌瞳落向她,嘴角稍稍上扬:“若是能错到那儿……”
“再说也不迟。”
众人皆为这嚣张之语哗然,李夫子见她信誓旦旦的模样,面色稍霁:“既如此,昨日课上讲了多少便背多少。”
语落刹那间,一众质疑的学子鼻鼻观心,周遭静得出奇。昨日李老头讲得《史卷三十九篇》,有的学子甚至连一篇也没坚持听完便钻进梦里与周公落子了。
这姓叶的可真倒霉。前头被抽背的几个只是挨了两三下戒方就哭了鼻子,这要是挨五下十下的,手可不就是白灼肘子了……
众人各怀心思,温向薇心中更是七上八下,认识这几日叶盈盈从未外露什么才学,可她这般自信,难不成真是胸有成竹、心中无惧?
未待温向薇多想,上首已然传来了女子清脆动人的嗓音。
她背得分外流畅,每一个古字韵脚宛如廊屋外吹卷起帷幔的风,温柔送至众人耳边。恍恍惚间,叶盈盈已然背完了昨日课上的史卷前五篇。
直到有人倒吸凉气,众人抬首望,只见笑意不知何时回到了李夫子的嘴角。
经学一门,本就最为枯燥乏味,学子们不愿听,学正们讲得也累,这些古文若是硬背可不能这般流畅,除非是通晓各中道理,理解文意,可见她私下定是花费不少功夫,无怪乎江大学士愿意收这个丫头,这姑娘,耐得住躁。
见夫子暂无表示,叶盈盈收掌作揖,直腰后转,略带凉意的目光扫过一众惊讶的闺秀,最终落在了温向薇苍白的小脸上:“娘子如此惜分寸光阴,又早早来了廊屋温书,那这经卷上的文章……想必娘子一定烂熟于心。”
“你……”温向薇艰难启唇,却始终吐不出下文来,叶盈盈摆明存了刁难之心,别说背出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叫她读也未必能读个顺畅。若非众目睽睽,自个儿早就用籍口离开了,哪里会等她背完五卷这样羞辱自己?
屋内鸦雀无声,静得几闻针落,原先凑在许书凝身侧问东问西的那些个闺秀再迟钝也看出了问题,皆是渐渐挪开了坐垫,窒息的气氛盈满了整个廊屋,干冷的冬日里竟叫温向薇鬓角的汗湿了几分。
“……是,我是不及叶娘子聪慧,我认。那她呢?她就背得出来吗?”
温向薇心下一狠,抬手指向方才便默不作声的楚竹。
敢将矛头指向晋国公千金,敢情温向薇已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气氛骤然紧张,楚竹抓住了身前少女的小臂,叶盈盈垂睫,覆上了她的手背轻拍两下:“阿竹,五子之歌。”
细碎的阳光撒入廊屋,楚竹深吸一口,扫去慌张神色站到了叶盈盈的身侧。
数道目光下,少女整理思绪,冲众人扬起一抹甜笑:“其一曰,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其二曰……”
“哎呀这里背错了,应该是怨岂在明!”
虽是背得磕磕巴巴,但瞧着双眸清亮,花容巧笑的可爱姑娘,本凝固的廊屋仿若被解冻了般,不少闺秀纷纷笑出了声。
让楚竹自顾背了小会儿,叶盈盈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
“诸位,我有一事不明。昨日,我与楚娘子因换寮一事疲乏至夜,匆忙出寮前,晨钟已然作响。既来迟已是必然,为何不能用早膳?”
“无人不知踏进廊屋便要上足两个时辰的课业,若是滴水不进、强打精神,那根本上不好课,倘若浑浑噩噩坐在这里便能叫做‘不怠光阴’,那我想,惜光阴不应宣之于口,而是无愧于心。”
外头的晨阳散去了清晨最后一丝雾霾,照得廊屋里里外外暖洋洋的,不少学子听罢她话,两两附耳悄声议论起来。
李夫子见场面渐乱,虚捋一把白胡,出声笑道:“好了,叶家丫头,你所言再是有理,身为夫子亦是不可偏颇。你与楚娘子今日迟的一刻仍是需罚,抱坛子站外头去罢。”
楚竹好奇探头,眨了眨眼,道:“那夫子,德行分……”
“我既未提,便是不扣。”李夫子嗓音温润,显然是没了怒气,惩处也只是过个场面,两人连忙谢过,抱着盛了半壶清水的瓦罐掀帘出屋。
李夫子收回视线,看向面色惨白的温向薇,平平道:“这位娘子,你也坐罢。好了,今日讲《史卷三十九》第六篇……”
阵阵翻书声中,温向薇膝头一软跌坐了下去,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和委屈堵在喉头烧得不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难道……庶女真就斗不过这些个嫡女么?
帷幔后影影绰绰,看着那两道不太真切的曼妙身影,少女紧咬唇畔,强忍眼泪。
-
叶盈盈与楚竹抱着瓦罐面向暖阳,暖意顺着四肢脉络游走着,耳边又有李夫子讲经声传来,教人直犯起瞌睡。
楚竹悄悄用食指沾了瓦罐中清水,在眉心点了点,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看着身侧削尖了脑袋欲听课的姑娘,话中含笑道:“还是我们叶女侠高见。”
廊屋外李夫子的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叶盈盈无奈放弃了听课的念头,顺着楚竹的话答道:“知道还敢打趣救命恩人?”
“欸,不开玩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要告状的呀?”
果咩米娜桑,新年快乐呀。往后会不定时更新的,没有弃坑,只是鸽,要骂就骂吧(闭目)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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