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岩》青是草色新

157、等待

　　“你今天会回家吃饭吗？”成太太站在阳台门边，看着外面的暴雨一阵一阵落下，穿过阳台的栏杆打湿了一半的地面。成康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家里两人都很担心他。成康很匆忙地回了句：“不回家。”而后把电话挂了。
　　“这一天两天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哎。”成妈坐在沙发上无奈地吐了口气。又继续播放电视。成太太转过身进厨房，准备削点水果。
　　水果刀闪着银光，一下两下地将水果切成好几半。她端出来坐到成妈的身边，将水果放在左手上。
　　“妈，先吃点水果吧。”
　　成妈从桌上的圆盒里倒出几支签子来，插了上面一块去皮的苹果。成太太自然而然地使用其中一只签子。窗外大雨，婆媳俩就坐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的是一部很早的电视剧。剧本和演员的台词对成太太来说实在太有年代感了，审美也不怎么样。坐了会她就打算去厨房备菜。
　　“今晚就我俩，也不着急吃，再看会吧。”久坐不语，看电视的成妈忽然开口。成太太只好坐回了位子上。这部剧的剧情真是又臭又长，像裹脚布似的。她坐在一边几乎要睡着。
　　这段戏码确实无趣，但成妈看着津津有味。成太太坐在旁边，看着电视上演员们这段表演，好像知道成妈为什么说不急着吃了。这剧情她应该看了不下数回，知道演的是哪段。这会是拿着这段教训人呢。不过成太太不吃这套，她一星半点没看进去。这半个小时里，就只有成妈一个人下了十足的功夫，结果一拳打在棉花上。
　　成太太觉着好笑。明明也是在外面独自打拼过的人，怎么老了之后退休了反倒看不开。再一看手机，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了，她同成妈说时间晚了，再晚就不好消化了。成妈一向注重养生，听她提醒，时间也确实不早了。点了点头，由着成太太去厨房。
　　今晚就两个人，随便下点菜就行。
　　成太太在厨房洗菜，叶子被她摊开洗得干干净净，绿叶子洗好了之后愈发的新鲜。晾在一旁的菜筐里，她又开始切肉。晚上就这样简单的做两个菜，一荤一素。
　　窗外大雨未绝，室内的人哼着小曲，心情不差的样子。
　　不多时，饭就做好了。成太太端菜到餐桌上，成妈瞟了她一眼问：“你今天心情很不错？”
　　成太太说：“做的饭菜还不错，快尝尝。”成妈坐下，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嘴里。她表情从头到尾没有点变化，看不出咸淡。随后咀嚼完了才评价道：“能吃而已。”
　　成太太夹了菜给她，而后安心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成康最近有时一个电话也没有，你要找时间给他打一两个问问情况。”成妈暂时搁置了饭菜，又说教起成太太来。成太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待到饭后散了，各人回各人房间。
　　成太太进到浴室洗了个澡。她揉搓着身上的皮肤，摸到了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月份不大，穿上衣服还不是很显形，只有褪去衣衫，□□的时候，她才感受到肚子里的存在。她的手短暂停留了一会儿，冲洗过后，站在镜子前，身形其实还没有很大变化。她盯着那块凸起，静默许久。此间，又想起别的事情，伸手拿过了一边的手机。打开了大眼，照例回复着大眼上的人。而后，穿上衣服走出浴室，躺在床上。今夜的雨下个不停，成康也许也不会回来，公司的事情很多，他该好好准备。